「夏夏!醒醒!咱們有救了!」
哪怕這一波人也是恐怖分子,我也得搏一搏,萬一真的有危險,我就帶著夏夏自S好了。
張夏夏沒有回應我,我有點慌,我搖了搖她,發現她已經不怎麼進氣了。
我呆愣在那,手懸在空中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遍遍安慰自己張夏夏隻是病了,她不會S,她隻是病了。
人命關天,我重新啟動汽車,開向那來之不易的光明。
塔上的人注意到了我們的汽車,揮了揮手,然後指了個方向。
我大概明白,他可能是在告訴我大門的方位,便聽他的指示開到了圍牆另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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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車,迎面走過來十來個持槍的大漢。
他們示意我雙手抱頭下車,我照做之後急切地表示車上有病人。
卻招來他們的警戒,大聲問著我是不是被喪屍咬了。
我再三保證隻是生病,沒有接觸到喪屍,他們才湊過來看向車裡。
帶頭的男人告訴我這是民間的救助組織,負責搜尋和照顧附近的居民。
我稍稍放了心,看著張夏夏,請求他們幫忙救人。
帶頭的男人示意讓其他人抱張夏夏進圍牆,我跟在他們身旁,一遍遍呼喚張夏夏的名字。
張夏夏沒有反應,我焦急地重復著我們有救了,堅持啊夏夏。
依舊沒有反應。
進了圍牆發現裡面別有洞天,這裡的人們沒有被約束,他們彼此攀談著,看向我們也是帶著笑意。
我無暇回應,眼裡隻有張夏夏。
來到一間簡易的小鐵皮房裡,一個男人走了出來,看樣子應該是這裡的醫生。
他捻開了張夏夏的眼皮,然後又查看了張夏夏的口腔,最後用聽診器聽了她的心跳。
嘆了一口氣,跟我說人已經走了。
張夏夏S了。
S在了醫生面前。
猶如五雷轟頂,我的眼淚豆大似的往下掉。
不敢相信,那樣堅強的她,拿著重生的劇本卻還是沒能躲過這次災難。
我跪在地上求著醫生再救救她,哭喊著聲音變得嘶啞,任憑旁人拉扯也不肯起身。
神明聽不到我的呼喚,我的信念此刻全部坍塌。
13.
這裡沒有葬禮。
總有人會S去。
人們見怪不怪。
那些人草草埋葬了張夏夏,我還是執意用木牌為她立了個碑。
後來有人問我從哪裡來,我忘記我回答了什麼。
那段時間我渾渾噩噩,像是被剝離了靈魂。
我瞪著猩紅的雙眼一遍遍問那個醫生。
關於張夏夏S去的原因,關於為什麼吃了藥還治不好她的病。
隻得了一個可笑的答案。
藥物沒用,橘子才有用。
過於可笑。
我笑得淚水蒙住了雙眼。
他說張夏夏缺少維生素 C,害了壞血病。
他說我也缺少維生素 C,隻是我偏愛蔬菜類的速食,才勉強比張夏夏的體質好些。
我不信,我怎麼可能相信!
什麼他媽的維生素,竟然能讓一個健康的、活生生的人脆弱成這樣,她才 18 歲!
鮮花一樣的年紀,經歷了兩次S亡。
我怎麼能相信。
一個橘子就能治好張夏夏。
我上哪裡去找橘子。
我……找不到。
14.
昏睡了幾日,其間有人找我問話,我沉默著不想回答。
直到有人問我叫什麼名字。
我睜開眼:
「我叫張夏夏。」
我要以張夏夏的身份活下去,替她完成她想要做的那些事。
她想去看楓葉林,我替她去。
她想從政,學樂器,學滑板,養寵物。
我都可以,這個世界對我來講,已經沒有了活著的希望。
但我的命是張夏夏救下來的,我不能輕賤。
我開始嘗試重新生活。
……
兩年之後,喪屍被各地的民間組織和武裝部門清繳一空。
人們開始搭建新的生存秩序。
城市逐漸恢復了往日的生機。
聽基地裡的人說,我原來所在的那座城市基地,因為恐怖分子的內鬥,又加上其他市政的聯合打擊,被瓦解了。
他們問我要不要回去生活。
我想了想,還是算了。
回到那個充滿和張夏夏共同回憶的地方。
我怕我走不出來。
我還記得張夏夏和我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她說:
「你看那些雲朵,有的像山,有的像魚,它們好快樂。」
不知道她能不能再次從操場上醒來。
我希望她能。
【番外】
1.
頭痛。
一陣耳鳴之後我聽見了微風吹動紗簾的聲音。
模糊間看到一個走來走去的白色身影。
是得救了嗎?
她可真棒。
「你醒啦同學,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再休息一節課吧。」
與我講話的這個人我認得,校醫老師。
等等,校醫老師?
一瞬間回憶翻湧充斥著我的腦海,頭更加痛了,我沒答話,隻想仔細縷一縷現在發生的情況。
短暫的沉默後,下課鈴響了,我確定這是我二次重生了。
「老師,什麼情況下,人會沒有外傷卻無緣無故地牙齒脫落呢?」
「這種情況很復雜呀,考慮是牙周病,或者是細菌侵入,你如果不好好補充維 C 也有可能會發生這種情況的喔。」
「老師您說的是壞血病吧?生物課上學過的。」
「現在的食物營養那麼均衡,你吃的東西都或多或少會補充到維 C 的,一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要是牙齒脫落了,得好好去查一下。」
說罷校醫老師拿來一個用毛巾裹著的冰袋放在了我頭頂:
「同學你的身體較其他人虛弱了一些,不然請個假去醫院做個檢查吧。」
「謝謝老師。」
回到班級,我環顧了一周,她在哪呢。
鎖定了那個充滿疑惑看向我的女孩時,我的心稍微踏實了一些。
若一切都能重來,這一次我會讓我們安然無恙。
我不知道上一世你最後得到救援沒有,越來越少的食物資源,漫無目的的尋醫之路,是我耽誤了你。
現在的你什麼都還不知道,時間還有一周時間,等我。
2.
我匆匆找班主任告了假,馬不停蹄地按照上一世重新置辦了房子和物資,這次我不能再將她置身於危險當中了,喪屍爆發前,我一定會讓她住進我家裡來。
有了上一世的經驗,這一次的準備更加充分了,老師說可能是細菌或者維 C 的問題,那我就補充多多的抗生素和維生素。至於牙周病,還有接近一周的時間,去檢查一下吧。
我約了個最全的體檢, 渾身上下無一處放過。
加急,超級加急, 勢必要在兩天之內得到結果。
如果我的S亡是個循環,那我希望在無限次的拯救中,能讓你有一個美好結局。
檢查報告出來了, 醫生遞給我報告冊子卻不肯撒手。
我詫異地看著他,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綿長的憐憫。
我想拽過那冊子,用力間隻看得到他的手指緊緊箍著那一角已經用力到發白。
我好像懂了。
「大夫,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你家人陪你來了嗎?」
「您隻管直說吧。」
……
我也不知道怎麼離開的醫院, 我現在或許明白了什麼叫無能為力。
林花謝了春紅, 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肝癌中晚期, 已經開始全身擴散。
醫生說要是積極幹預治療的話,還是能活好久的。
如果放棄治療,最多一年半,還會伴隨更多並發症。
有什麼意義呢。
這都有什麼意義呢?
無限重生也隻是面臨已知的S亡罷了。
真要是壞血病多好, 真要是牙周病多好。
原來這是我的S因,原來一切的嘗試都是徒勞的。
坐在路邊的長椅上。
我不停地在想如果我做好了萬全準備, 隻留她一人在家可不可行。
一切的一切根源隻是在我。
3.
最後一天,我約了她來到家裡。
仔仔細細地講了許多, 包括救援是假的, 不要出門, 囤水,按時補充營養藥劑, 喪屍會在一年左右開始行動力減緩。
在之後的事兒我也不能保證發生什麼,但是這些物資能足夠她撐個幾年。
說完這些我就準備離開這個家。
她問我去哪, 我說我有自己的安全屋,讓她放心。
最後再看她一眼,看看這個與她一起充滿了生活氣息的地方。
天蒙蒙亮,我敲開了她家樓下 1401 的房門。
開門的是個男人, 他一臉猥瑣探尋的神情上下掃視著我,之後在我胸前盯了兩秒,歪了歪嘴,笑得更甚,滿是胡碴兒的香腸嘴吧咂了兩下,開口道:
「小妹妹有什麼事兒嗎?家裡大人不在?要不進屋裡待會?」
聲音尖銳又嘶啞。
我記得她曾經跟我求助過, 她的單元有一些搶鄰居物資和撬她房門的壞人。
根據她的描述,單元群裡被搶物資的那戶業主是 1402, 而搶了他們家的就是 1401。
我不知道後來撬門的是不是 1401 的這一家, 但隻要是隱性威脅,那就要鏟除。
我向門中間挪了一步, 露出了隱藏在門後的尖銳剔骨刀,光線晦暗,折射不出他驚恐顫抖的雙眼。
喪鍾降臨。
血液濺了我一臉,隨意抹去後我看了下時間, 離樓下的第一聲尖叫還有不到五分鍾。
我慢慢地走下樓, 坐在小區噴泉旁邊靜靜等待,直到看到一個身形怪異的人向我靠近。
我苦笑。
原來是我啊。
……
靈魂飄浮在天空中,這次沒有再重生。
我才明白變成喪屍就不會再重生了。
結束了,這一場人生遊戲中我終究是個 loser。
隨後的幾年裡我每天都飄在她的床邊, 看著她無所事事地混日子,自娛自樂著還算健康的小臉。
好幾次我想要上前撫開她鎖緊的眉,透明的手臂抬起又放下。
也許有遺憾吧。
隻要你好就夠了。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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