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連我自己都在否定自己,厭惡自己這副怯懦樣子的人,還會有人喜歡?
他的手停了下來。
沉吟片刻說道:
“原因有很多。”
“我也說不準是從哪一刻開始的,隻是當我意識到這份感情時,回想起和你的點點滴滴,都讓我心動不已。”
我高三那年擔任紀律委員,有天晚上例行查寢。
巡邏到男生宿舍樓時,發現幾個男生鬼鬼祟祟地在門口徘徊。
走近一看,原來是遲曜和他的室友們正試圖把一隻流浪狗偷偷帶進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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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隻小狗渾身湿漉漉的,可憐巴巴地縮在紙箱裡。
遲曜見是我,趕緊上前解釋:
“學姐,今晚下雨了,就讓它住一晚上。”
“明天我們就想辦法送它去救助站。”
我板著臉說:“宿舍規定不能養寵物。”
遲曜眼睛一亮:“要不這樣,我請你吃飯,一個月都行!”
我沒理會他,徑直走到紙箱前蹲下。
小狗怯生生地看著我,渾身發抖。
我輕聲說:“我認識一家靠譜的救助站,明天我陪你們一起送它過去。”
“今晚先放我宿舍吧,我有單間。”
遲曜愣了一下,隨即咧嘴笑道:
“學姐,你真是個好人!”
“那個...收款碼先發我唄,改天請你吃飯。”
我瞥了眼他身上那件普通的衝鋒衣,忍不住說:
“這件外套不是有限量款嗎?怎麼不買那個?”
他立刻炸毛:“限量款早就搶光了好嗎!全球就兩百件!”
我故意露出同情的表情:
“是嗎?我小叔叔前兩天剛送我一件呢。”
“買不到是不是因為手太慢了?還是因為囊中羞澀呢?學弟。”
看著他氣得跳腳的樣子,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12.
他的眼神裡燃燒著怒火,仿佛要將我撕碎。
那天夜裡我正準備睡覺,手機忽然震動,是遲曜發來的好友申請。
他別扭地發來一段話。
【抱歉學姐,我剛才太衝動了。說到底我就是個普通富二代,連你霍深叔的零頭都比不上……】
看著這條消息,我仿佛看到一隻大型犬耷拉著腦袋認錯的樣子。
我故意晾了他一整晚,第二天才冷淡地回了兩個字。
【知道了。】
從那以後,他總是找各種理由給我發消息,問我喜歡什麼品牌的包包,約我去新開的米其林餐廳。
漸漸地,連“學姐”這樣的敬稱都不叫了。
“顏顏,那個追你的金融男,聽說在圈子裡風評很差,同時腳踏三條船。”
“顏顏,剛才在健身房要你聯系方式的那個教練,據說有暴力傾向,前女友還報過警。”
“顏顏!你怎麼又加了其他男人的微信?那家伙就是個海王!”
諸如此類的“提醒”數不勝數。
但那時我滿腦子都是霍深,根本沒往心裡去。
隻覺得他像個話痨的金毛,整天嘰嘰喳喳。
其實。
他不過是個別扭又單純的大男孩,一顆真心全都寫在臉上。
遲曜說到這裡,見我遲遲不作聲。
幽怨地盯著我說:“你該不會都忘了吧?”
我回過神來,“沒有。”
故意逗他:“記得你沒搶到限量款外套。”
他輕笑一聲,“看得出我穿什麼外套 ,卻看不出我有多喜歡你。”
我下意識攥緊了被角,不知該如何回應。
不知不覺間,我竟放松了警惕,仿佛回到了從前。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起。
看到來電顯示的那一刻,嘴角的笑意還未收起。
但當霍深的名字映入眼簾,如同一盆冰水當頭澆下。
瞬間將我拉回現實。
他也瞥見了屏幕,房間裡的溫度驟然降低。
我沉默兩秒,接通電話。
“小叔叔。”
“顏顏,我隻說一次。”
他冰冷的聲音傳來。
“今晚不回家,從此就與霍家再無瓜葛。”
“明天我會在家族會議上宣布,你不再是霍家的人。”
“到時候你將一無所有,無依無靠。”
我從他平靜的語氣中聽出壓抑的怒意。
他像是在警告,也像是在逼我妥協。
“你覺得,遲家會一直收留你嗎?”
我緊緊握著手機,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腔。
下一秒,遲曜一把奪過手機。
“不勞您操心了,霍深叔。”
“您明天要斷絕關系是吧?那我後天就帶安顏去領證。”
“他何必再回那個地方?繼續被您和許歡折磨嗎?”
遲曜語速飛快地說完,把手機舉到我面前。
“告訴我,你願意回去嗎?”
霍深罕見地沒有反駁遲曜的話。
隻是靜靜地等待我的回答。
沉默許久,我終於下定決心。
“不願意。”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傳來忙音。
霍深再沒打來。
根據我對他的性格。
這樣被拒絕,他通常不會再有下一步動作。
13.
然而三天後,他竟然現身遲家。
恰巧遲曜剛來電說。
說遇到個碰瓷的糾纏不清,暫時回不來。
霍深直接推門而入,目光陰鸷地盯著我。
他的眼神令我渾身發冷。
我強裝鎮定,問他。
“你來做什麼?”
霍深一眼看穿我的偽裝。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在害怕什麼。”
“以為我會強行把你帶回去?”
我沒有回答,隻是重申:
“請你離開,我要休息了。”
霍深沒有理會我的話,反而大步向前。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扣住房門,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這麼快就忘了我的好?連聲霍深叔都不肯叫了?”
我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心跳如擂鼓般劇烈。
每向後退一步,他就逼近一步。
“你到底想怎樣?”
霍深忽然伸手攬住我的腰,將我拉入懷中。他的氣息鋪天蓋地地籠罩著我,帶著不容抗拒的壓迫感。
“就是有點好奇。”
他低頭湊近我的耳畔,聲音低沉而危險。
“你不是說最愛我嗎?怎麼現在就能和別人眉來眼去了?”
“原來你的愛這麼廉價?”
我能感受到他灼熱的呼吸噴灑在頸間,讓我不由自主地顫慄。
他的手臂像鐵箍一樣緊緊禁錮著我。
我隻能用雙手抵在他胸前,試圖在這曖昧的姿勢中保持最後一絲清醒。
“你不配我愛。”
“而且我再也不敢愛你了,霍深。”
或許是這段時間的自由生活,讓我厭倦了逆來順受。
我突然有勇氣說出這些話。
“你真的想了解原因?”
他眯起眼睛,冷冷地看著我。
我自嘲地笑了笑。
拉開衣領的一角。
讓他看清皮膚上交錯的傷痕。
一字一句地說:
“因為再愛你一次,我可能就會被女德學校那群人打S。”
霍深像是被灼傷般移開視線,踉跄後退。
“不可能。”
他聲音低沉,近乎耳語。
“不可能,許歡說過,隻是教育,絕不會動手。”
我冷眼看著他失態的樣子。
14.
接著一眼都沒再看我,慌亂地逃離了房間。
我沒指望霍深會在知道真相後痛哭流涕,求我原諒。
但也沒想到他會無恥到這個地步。
當晚我就收到了他的微信。
他立刻擺出一副冰冷疏離的姿態。
“安顏,那些傷疤是不是你和遲曜私奔時留下來的?”
“你們這種不知廉恥的人就這麼惡心?”
我氣得渾身發抖,SS攥著手機。
“你在胡說什麼?”
霍深語氣中的輕蔑透過屏幕傳了過來。
“我親自去女德學校裡面看了,根本不存在暴力管教的情況。”
“安顏,裝可憐在我這行不通。”
他的聲音裡帶著諷刺和冷漠。
“你不想回家正合我意。”
“等著瞧你被遲家趕出門,跪地求饒的場面。”
我語氣堅定。
“絕對不會的,霍深。”
我寧可露宿街頭也不會回到那個牢籠。
但他懶得再聽我辯解,直接拉黑了我。
我也把他所有聯系方式都拉進黑名單,躺下休息。
那晚,我不再因他而失眠。
反而睡得格外香甜。
遲曜把我的生活安排得豐富多彩,讓我的心境悄然改變。
幫我逐漸走出那些陰霾。
唯一頭疼的是,自從表白後,他就變得特別依戀。
每日都要溫柔地問我:“安顏,你的心裡有我了嗎?”
我總是沉默以對。
他也很懂分寸,不會過分糾纏。
不知不覺中,我不再那麼惶恐不安。
走出了心理陰影,重拾往日的活力。
偶爾許歡打來電話威脅,說要把我送回教育中心,我也不再害怕。
畢竟遲家不是她能撼動的。
但我疏忽了重要的一點。
她雖然不敢正面對抗遲家,卻可以用其他手段對付我。
許歡趁我去學校取資料時,找人把我綁架了。
當我在海邊懸崖醒來。
恍如重回那個被誣陷S人的噩夢。
我和她被分別綁在兩塊石頭上。
這是一處偏僻的海邊懸崖。
四周布滿了幹枯的雜草,空氣中彌漫著海水的腥味。
她和我一樣狼狽,眼中卻閃著得逞的光芒。
“安顏,告訴你個秘密。”
“不管是今天的綁架還是半年前的意外,全都是我一手策劃的。”
我震驚地看著她,一時說不出話。
她眼神中已經看不到半點理智。
“這都是你逼我的。”
“為什麼你總是陰魂不散,讓霍深對你顏顏不忘?”
“有你在一天,他的心思就永遠在你身上。我這個未婚妻算什麼?”
我環顧著四周。
“你這是要幹什麼?”
“想和我一起跳崖?”
她笑了,“不。”
“安顏,今天隻有你會S。”
15.
在霍深趕到時,我明白了一切。
海浪洶湧,風雨交加。
我們都被綁得結實,無法自行脫身。
而浪潮正在迅速上漲。
所以。
他隻能選擇救一個人。
許歡立刻裝出驚恐的樣子,帶著哭腔說:
“霍深,快把安顏送回女德學校。”
“是她,她又在算計我們。”
原本站在中間猶豫的霍深朝許歡跑去。
我強迫自己冷靜思考,尋找生機。
“霍深,許歡剛才親口承認,這場綁架和那次意外墜樓都是她精心設計的。”
“我們一同長大,你該明白我的為人。”
許歡早有準備,毫不慌張。
她眼中流露出害怕的神色。
“霍深,遲家正在給遲曜物色新的聯姻對象,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她知道自己快被趕出遲家了,才故意設局陷害我,想重新回到你身邊。”
她的說辭滴水不漏。
霍深解開她繩索的手頓了頓。
低聲應了一聲,繼續動作。
顯然,他選擇相信許歡。
對我的呼救充耳不聞。
我心如S灰,不再開口。
靠在粗糙的樹幹上,眼睜睜看著海水漫上來。
霍深扶著許歡經過我身邊時停下。
低聲說:“我很快回來救你。”
許歡焦急地看著快要斷裂的繩子。
“快走吧霍深。”
“安顏不會有事,遲少爺派人保護著呢。”
“住口!”
霍深從未這樣嚴厲地對許歡說話。
我木然地望著前方。
希望在海水淹沒我之前就失去意識。
這樣離開時會少些痛苦。
腳步聲漸行漸遠。
透過雨幕,我看見霍深安頓好許歡後飛快地向我奔來。
卻在這時。
一聲巨響。
山崖崩塌,巨石滾落。
我和霍深隔著亂石對視。
他重重地跌倒在地,聲嘶力竭地喊著。
“安顏!”
“安顏,你醒了?”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要喝水嗎?”
我轉頭看向床邊說話的人。
是遲曜。
是臉上纏著紗布的遲曜。
16.
我慢慢回想起來了。
在我以為自己必S無疑的時候,看到了不顧一切衝向我的遲曜。
就在懸崖邊的繩索即將斷裂的前一秒,他把我從許歡的魔爪中救了出來。
就像每次許歡想把我推向深淵時,都是遲曜拉住了我。
我明白了。
我終於得救了。
我動了動僵硬的身體,扶著床頭坐起來。
張開幹裂的嘴唇。
“你沒事吧?”
他滿不在乎地笑了笑,帶著年輕人特有的張揚。
“小傷而已。”
遲曜遞過水杯讓我潤了潤喉,故作隨意地問:
“有沒有被我感動到?”
“換做是你,肯定會愛上我的吧?”
喝了水,我的聲音清晰了許多。
我輕輕勾起嘴角。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帥?”
遲曜毫不謙虛,“那當然啊。”
我點點頭,笑意更深。
“我也這麼覺得。”
剛才還在耍帥的男生,耳朵瞬間紅透了。
他可能自己都沒注意到,還在強裝鎮定。
輕輕應了聲“好”。
幾秒後,終於藏不住得意的笑容。
“安顏,安顏!”
“再誇誇我唄。”
敲門聲打斷了這溫馨的時刻。
看到進來的是霍深和許歡,所有的輕松愉快瞬間消散。
霍深眼睛通紅,襯衫扣子都系錯了。
完全沒有平時的優雅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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