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土豆皮做什麼?」
「我準備拿回去供起來。」
我:「......」
趁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土豆吸引,我挪挪位置離得林聽更近一些,伸長脖子湊到他耳邊問:「這個土豆苗你是在哪裡找到的?還有嗎?」
林聽發間的淺灰色獸耳因為我呼出的熱氣抖了抖,讓我忍不住捏捏耳廓外圈厚厚的絨毛,手指在內耳廓稍長一些的毛毛上打圈摩挲。
從上往下的視角,我看到獸人輕顫的睫毛和緊張到抿起的嘴唇。
「......礦洞裡。」
「礦洞?我可以去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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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頭,我的手指從他厚實的貓耳順勢穿過柔軟蓬松的發間,移到獸人輪廓冷肅的臉側,溫熱的皮膚是不同於耳朵被毛的手感,我慌亂地想將手抽回來,卻被他的大手覆在手背,將我的手心不留縫隙地貼上他的側臉。
林聽轉頭,我的手心湿潤一瞬,一枚獨屬於貓科動物表達親昵的掌心吻燙得我心跳加速,身後的土豆苗妖娆得開始手舞足蹈又開始衍生新枝。
「好。」
臣服姿勢的獸人應下聲。
「去,礦洞和求、求愛,我都答應。」
「好,那明天......等等,後面那句話什麼意思?」
14
得知摸耳朵在獸人世界有特殊含義後,我頂著黑眼圈加入了第二天的挖礦行動。
「荒星這裡的礦產是被人買下然後僱你們來開採的嗎?」
一路上我沒見到什麼高級的開礦設備,隻是零零散散地有獸人扛著自制的工具,背著包朝礦洞方向走。
林聽搖搖頭:「是、我們、自發的。」
「什麼意思?」
一旁的佘安看不下去林聽磕磕巴巴的解釋,插嘴道:「意思是,荒星的礦產是無主的,誰採了礦誰去賣,去掉稅費就歸誰所有。」
「這麼好?」我興奮地撸起袖子準備跟著幹番大事業。
「嗤——」佘安不贊同地嗤笑一聲,「好什麼,早在三十年前,這處礦產就被荒星的持有人發現,然後申請成為流放獸人的一級流放地。我們在這裡採到的礦雖然都是自己的,但隻能賣給星球主一個人。
「不需要支付開礦的費用,隻用支付一點物資就能擁有百分之九十完整的礦石,這可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
「每年因為挖礦不夠買食物的獸人S了不知道多少......」
越往後說,佘安的語氣越低沉,連一旁的林聽都無聲地散發低氣壓。
「額,那個方便問一下『流放地』是什麼意思?」
林聽沉默地將尾巴擺到我身側,貼上我的手臂道。
「這個。」
佘安解釋:「林隊的意思是,專門收納我們這類獸人的地方,統一稱為流放地。」
其實很早我就想問,什麼叫做他們這類的獸人。不等我問出口,林聽啞聲道:「我們是沒辦法、控制獸化的殘缺獸人。
「尾巴,耳朵,鱗片......
「精神力。」
林聽的耳朵折成飛機耳,顯然是回憶起什麼不好的事情,目光如棄貓樣小心翼翼。
「不能擁有、人形的殘缺的獸人,不配待在人類身邊。」
15
為了生存,被流放的獸人不得不接受這種壓榨方式,咬著牙在沒有進行任何安全保障措施的情況下進入礦洞。
「所以,你是在這種地方發現那個土豆苗的?」
礦洞裡黑漆漆的,無光環境下嗅覺和觸覺敏感度被無限放大,我甚至能聽到林聽行走間夾在布料摩擦間平穩的呼吸聲。
這麼黑,貓科動物的視力果然不容小覷。
「當心。」
說話間,我被林聽攬住肩膀猛地抱進懷裡,剛伸出的腳堪堪懸在半空,生怕踩到什麼危險的東西抓著林聽的手臂不敢亂動,金雞獨立地站在原地。
「什麼什麼什麼?」
獸人蹲下身,我的手順勢搭在他的肩上支撐自己的重量。
他好像發現了什麼。
「這是......」
一株小到幾乎見不到的綠芽縮在石頭的縫隙中,顫顫巍巍地舒展營養不良的兩片葉子,歪著身子蔫耷耷地貼在石頭側面在垂S掙扎。
雖然因為太小看不出是什麼植物的幼苗,但秉著寧錯過不放過的行動準則,我連帶石頭將幼苗周圍的土一起捧在手裡,將它放進林聽特意準備的袋子裡。
「我們先回去,這株幼苗的狀態有些差,可能是因為沒有陽光......」
「林隊!林隊!」
佘安的聲音從礦洞入口處傳來打斷我的話,匆匆趕來的獸人面上鱗片不知道為什麼少了很多,即便在看不清五指的礦洞裡也能看到他有些蒼白的臉。
「有變動。別帶小雌性出去,星球主他們——」
來不及解釋,一道傲慢又尖銳的嗓音在他身後傳來。
「你們這些又饞又懶的獸人,我大發善心允許你們在我的礦洞裡非法開採,你們不僅不心懷感激,還敢偷懶。
「怎麼?你們準備今晚喝西北風喝到飽嗎?」
16
「戴上。」
林聽手疾眼將我的頭蒙住,錯身擋在我前面,將我藏在他的影子裡。
「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前——哦,現在應該是喊林隊長了。」荒星的星球主說話帶刺,嘲諷值拉滿,「挖礦怎麼樣?比S異獸輕松多了吧?」
透過林聽身側,我看到一個身材矮小,耳朵又尖又大的身型,有點像電影裡的霍比特人。
「有勞關心。」
林聽不鹹不淡地接下他的話。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走了。」
「等等,你身後這個獸人——」
他發現了站在後面的我,與他身體不協調的大腦袋對上視線的那瞬間,我看到一雙純黑不帶眼白的眼睛,在提燈下並不反光,仔細看似乎有層白白的膜。
「哈——」星球主的聲音怪異地上揚,「沒想到還有這種又瘦又小的獸人,林隊長,沒想到如今的你竟然......嘖嘖嘖。」
我拼命壓住林聽上揚趨勢的手腕,將他的手臂抱在懷裡,努力學著曾經在電影裡害怕又膽小的野獸瑟縮的模樣,盡最大可能避免暴露自己的身份。
林聽和其他獸人暴露我的身份後,從他們的態度我就知道流浪獸人是星球主的對立面,如今見到他的模樣我不敢確保這樣的獸人能和林聽他們一樣對「雌性」的身份抱有關照和尊敬。
「這麼膽小?你這樣在荒星可活不下去啊,不如來我的莊園?要知道,我的莊園裡可是有全星際最為珍稀的植物,那盆可愛又柔軟的植物簡直令人著迷——」
說起植物,林聽袋子裡的那棵幼苗經不起時間的摧殘必須要重新更換適宜的生長環境了!
「大人,剛剛有護衛傳來消息,說在流浪獸人聚集地發現了一株體積龐大的植——砰!」
話未說完,星球主身後的護衛臉色發紫猛地栽倒在地。
橘色的手提燈摔落在地,驚得星球主的聲音都碎成了幾片。
「礦洞有毒氣!快走!」
17
林聽顧不上什麼禮法一把將我扯進懷裡,將我的頭按在胸前遮住臉託著屁股就開始衝刺,我隻感到顛簸的肌肉有一下沒一下拍打我的下巴,大腦被「毒氣」兩字驚得一片空白。
身後是星球主嗬哧嗬哧奔跑時的粗喘,以及最後一名斷後獸人的怒罵。
「大人快走!我斷後!這群該S的流浪獸人一定是想獨佔這個礦坑!要是讓我抓到——」
接近礦洞出口時,刺眼的白光照得我眼睛生疼,恍惚間看到佘安脖子附近似乎也在流血。
「佘安,血......」
「什麼聲音!」
撐在一旁的星球主猛地抬頭看過來,卻在下一秒臉色發紫地昏倒在地。
佘安隨手抹了一把脖子,佯裝焦急地開口:「不好!星球主一定是中毒了!如果不趕快醫治的話——」
說完,偷偷朝我們眨眨眼,用口型比道:快走。
林聽沉默地攏了攏我身上的破布加快了速度。
回到破敗不堪的小房子那裡,生長旺盛的土豆苗已經開始佔領旁邊的木屋,輕車熟路地將根系扎進木板裡圈起了地盤。
而它周圍,密密麻麻地圍了一圈獸人。
「這個星球是大人的,這株珍貴的植物自然也是我們大人的!」
「放 NM 的屁!這可是我們小雌性辛辛苦苦照顧大的!」
「想奪走它,信不信我咬S你!」
......
面前爭執得面紅耳赤的獸人相必就是給星球主傳遞消息的那個。
不能讓他將消息傳出去。
至少,不能現在傳出去。
我心裡還在考慮怎樣將事情糊弄過去,卻感到一陣帶著血腥氣的溫熱液體飛濺到我臉側。
「我不能放你離開這。」
18
獸人護衛的後續我沒有參與,而是面色發白地接過林聽手裡的布袋,顫抖地捧起蔫噠噠像極了我的幼苗。
此時,我才真正意識到荒星的生存殘酷,和平年代下長大的我從未見過因為爭搶生存資源而見血甚至喪命的場面,直到溫熱的與人類並無二般的血濺到臉上我終於意識到,這究竟是個怎樣的地方。
而林聽又是在怎樣的心態下將我撿回家,讓出了那碗難喝到吐的黑糊糊。
「抱歉。」
林聽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我身後,我被攏進高大的影子裡,身後沙啞的聲音像犯了錯求原諒的大貓。
「沒什麼。我沒事的,我沒事的。」
我頭埋在膝蓋努力穩住聲線,試圖掩蓋內心的恐懼。
看的打臉爽文小說多了,我本以為自己穿越後也能接受殘暴的場景,接受異世界的世界觀設定,但現在看來完全是異想天開。
「可是。」我被人從身後抱住,溫熱的呼吸噴在後頸激起我一陣戰慄,「你在發抖、在害怕。對不起。」
他努力放緩自己的聲音,卻因為天生嗓音低沉的緣故,越發不倫不類,僵硬又怪異,顯得異常笨拙。
腦袋被夾住的我被迫感受到身後強而有力的心跳,復雜的情緒反而逐漸平靜。
與其說是接受命運,不如說是想開了。
「又不是你的錯......」
我嘟嘟囔囔兩句,紅著眼眶被腦後的觸感轉移了注意力。
有點大。
有點軟。
本來想哭的我硬是被後腦勺處不斷傳來的又彈又軟的感官刺激給憋了回去,倒是土豆苗給出了我內心最直接的反應。
它的莖葉扭曲地向上生長,本來直挺挺的枝幹扭曲地纏繞生長到一起,黏糊糊地像一團纏繞的蛇,互相扭曲攀動。
然後朝林聽比了個心。
我:「?」
19
接手照顧幼苗後我重新回到平時的狀態。
靜下心按部就班給幼苗移植的過程很順利,比培育土豆簡單得多。
「這是什麼植物的幼苗?看起來小小的,和土豆苗不一樣。」
回來的佘安好奇地打量地上那株不起眼的幼苗,伸長滿是黑鱗的脖子時,我發現在上面纏著圈白色的繃帶,兀地想起衝出礦洞那會兒他脖子邊的血跡,難道那時候他受傷了?
不對。
「礦洞裡的毒氣是怎麼回事?」
探頭探腦的佘安猛地僵住身體:「啊,毒氣,毒氣啊,可能是礦洞深處有什麼異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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