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在找她嗎?」
我有一個妹妹,在 8 歲那年,被我弄丟了。
我帶她去公園,僅僅是買個氣球的功夫,她就不見了。
這些年我一直在找她。
媽媽去世那年,拉著我的手遲遲不肯閉眼,讓我一定要找到妹妹。
可我還是失約了,我的病越來越重。
經常上完班回家就隻能躺著,渾身的骨縫都在疼。
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留給找妹妹的時間更是越來越少。
我轉頭,帶著一絲希冀望向程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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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有妹妹的消息嗎?
他是大明星,有錢有人脈有資源,他比我更有希望找到妹妹。
程妄走過來牽起我的手,將我拉回屋裡,關上大門。
「我已經有線索了,等確定了就帶她來見你。」
「林橙,你乖一點,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他溫柔地吻上我額頭的傷疤,
「以後不會再推你了,還痛不痛?」
我被這瞬間的溫情蠱惑,撲進他懷裡,放聲大哭。
5
我辭了工作,搬進程妄市中心的大平層。
他對我很好。
忙完通告會連夜趕飛機回來,就因為我隨口的一句「想吃他做的海鮮粥」。
剛搬進來不到半個月,衣帽間首飾櫃就已經塞滿了。
全是各種大牌本季的新品,大多數牌子我根本就不認識,看上去就很貴的樣子。
他喜歡抱著我,在我耳邊哼情歌。
聲線清潤婉轉,繚人而不自知。
我們都默契地不提那晚的事,不提安安。
因為程妄說妹妹已經找到了,隻要我聽話,就帶我去見她。
我不知道怎麼才算聽話,隻能老老實實待在家裡。
像個情婦一樣等他臨幸。
何夕妍每天堅持不懈發來的照片視頻。
這是她用來向我證明程妄對她有多好,有多愛她的。
我覺得好笑。
愛?
這個字程妄也對我說過。
他可以一邊說愛我,一邊上了何夕妍的床。
也可以一邊說愛何夕妍,一邊給我寫情歌。
如果真的愛,又怎麼會回來找我?
又怎麼會有那麼多小三小四?
何夕妍能留在程妄身邊那麼久,無非就是那雙眼睛。
像極了年輕時的我。
她S活不相信,說會跟我證明的。
當晚,何夕妍就來了這座房子。
我從廁所吐得昏天黑地的出來,就看見一個人影舉著塊玉牌在我面前晃動。
轟!
窗外一聲悶雷炸響。
與雷聲同時響起的,還有玉牌落地清脆的破裂聲。
一塊碎片落在我的腳邊,上面還刻著半隻兔耳朵。
我瞬間清醒,蹲下來將四分五裂的玉牌拼接起來。
玉牌的右下角那隻小兔子被拼了出來。
這是出生時媽媽送我的無事牌,我一直帶到十七歲。
直到程妄在酒吧被人打斷了胳膊,我把它當了,換錢給程妄治病。
後來程妄問起這塊玉牌,我說我看中了一隻口紅,同寢的女孩都有口紅,我也想要,就把它賣了換口紅。
程妄罵我胡鬧,問我賣哪了。
拼命賺錢,一個晚上趕兩場三場,嗓子都唱啞了,想要幫我贖回來。
他贖回來了嗎?
又給了何夕妍?
風裹著雨水的涼意,從未關嚴的窗戶吹了進來。
吹得我如墜冰窖。
我抬頭看向何夕妍。
她笑得得意又開心,
「我想要,哥哥就給我啦。」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就和人一樣,舊人哪有新人好。」
我猛地站起,一把拽住何夕妍的頭發。
按著她的頭,朝牆上撞去。
她越反抗我越用力。
「林橙,你又發什麼瘋。」
程妄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他黑著臉向我走來,「放開她。」
何夕妍聞聲,也不掙扎了,隻嬌滴滴地叫著「哥哥救我」。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對狗男女。
程妄讓我聽話,那我就聽他的話,放開何夕妍,
卻在程妄走到前,一腳踹上何夕妍的肚子。
「啊!」
慘叫聲衝破天花板。
我覺得解氣,還想繼續踹,剛抬腳就被程妄攔了下來。
他手揚了起來,僵在半空遲遲沒有落下。
「打啊!」
我靠近他,頭昂起來,諷刺地扯了扯唇,
「反正又不是沒打過,還在乎多這一下嗎!」
「道歉!」
他的手落在我的脖頸,壓下我的頭,逼著我向何夕妍道歉。
帶著怒氣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林橙,想想你妹妹。」
「她到底在哪!」
程妄放開我,走過去抱起何夕妍。
他的眼神卻一直盯著我,裡面閃著憤怒的火苗。
我僵在原地一動不動,絕望的痛感從胸腔蔓延開,一呼一吸都疼。
「林橙。」程妄開口威脅道。
我麻木地走向何夕妍,朝她深深地鞠了一躬,
「對不起。」
「何小姐,對不起,我不應該對你動手,不應該破壞你和程妄的感情……」
「夠了!」
程妄抱著何夕妍走了。
我仿佛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想要直起身子,卻怎麼也直不起來,最終跌倒在地。
毫無徵兆地,一滴血滴在雪白的地磚上,鮮豔刺眼。
我捂著鼻子,血順著指縫流了出來。
我隻覺得頭越來越沉,越來越沉……
整個人倒了下去。
在「砰」地一聲關門聲中,我閉上了眼睛。
6
我是被痛醒的。
從頭皮到腳尖,身體的每一根骨頭都像在被巨石碾壓,痛到止不住地抖。
我隻能緩慢的向房間爬行。
止疼藥放在床頭的抽屜裡。
每爬一步,我腦子裡都閃過無數帧畫面。
活蹦亂跳的安安突然躺在地上,變得奄奄一息……
面色蒼白的媽媽拉著我的手讓我找妹妹,讓我照顧好自己……
獨自一人站在廣場,等我帶她回家的妹妹……
還有程妄,從前因為我受一點小傷就急得不行的程妄……
舞臺上意氣風發的大明星程妄……
冷臉逼我向何夕妍道歉的程妄……
我搖了搖頭,將他們從快要炸了的腦袋裡趕走,空口咽下藥片。
靜靜靠在床邊,等著它起作用。
或者等待S亡。
就這樣坐了快一小時,疼痛降到了可以忍受的範圍。
小布偶像是怕我S了,不停地用舌頭舔著我垂在地上的手。
我想要抱起它,發現手已經僵硬了。
身體越來越差,我想我可能都沒有半年了,我要盡快和程妄談談。
臨S前,最起碼見見妹妹。
我還有 3 萬塊,可以留給她。
還有那塊玉牌,修一修,也能留個念想。
我走到客廳,找出手機,想要打電話給程妄約他見面。
剛解鎖,何夕妍的信息就跳了出來,
「姐姐,怎麼樣,我贏了哦!」
「哥哥都沒有怪我,還要補償我,帶我來夏威夷度假,夏威夷的天可比 B 市藍多了。」
她還發了一張圖片。
沒有露臉,但我知道,那就是程妄。
圖片上,滿是草莓印的肩膀下,有個淡淡的牙印,是第一次時,我咬的。
我早都不在乎程妄到底愛誰了。
我隻想見到妹妹。
然後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慢慢等S。
7
程妄的電話沒有打通。
倒是何夕妍,一個勁地給我發信息。
她的第二個證明,很快就來了。
「林橙,你生病了對吧,你每天臉色都很差,幹巴巴的,瘦得快脫了相。」
「那天在你家,我在垃圾桶裡看到了好幾個空了的維生素瓶。」
「哪個正常人吃那麼多維生素啊,裡面裝的都是藥,對吧。」
她得意地說出自己的分析,
還告訴我會讓程妄停了我的卡,讓我沒錢看病。
「你信不信,即便他知道你生病了,也無所謂。」
「找你回來就是為了報復,誰會在乎工具的S活。」
我沒忍住,笑了一下。
生病這麼明顯的事,連何夕妍都看出來了。
這些天幾乎和我朝夕相處的程妄卻看不出來。
他隻會在抱著我的時候嫌我硌手,手感不好。
還用證明嗎?
他不在乎。
我更不在乎他在不在乎,也不會用他的錢看病。
這幾天鼻血留得越來越勤,吐得也越頻繁,幾乎吃不下任何東西。
止疼藥吃完的這天,我去看了醫生。
他說如果我再不住院治療,連春天都活不到了。
我搖了搖頭,說沒事。
程妄答應我,等他工作回來,就帶我去見妹妹。
他給我發了照片和資料。
收養妹妹的那家是個小康家庭,夫婦倆就妹妹一個孩子,她現在過得很好。
比跟著我和媽媽這兩個病秧子要好。
我沒什麼遺憾了,不需要等到春天。
拿藥時,發現醫生給我開了進口藥。
繳費機上「35624.87」的數字嚇了我一跳。
我想起何夕妍的話,突然想試一試程妄留給我的卡。
「滴」的一聲,卡從機器裡退了出來,
「您的卡暫時無法使用。」
我苦笑一聲,果然。
我去找醫生,說要最便宜的止疼藥就好,多開一點,效果不好數量來湊。
他沒再多勸什麼,隻是在我離開診室後感嘆了一句,
「就沒見過這麼不惜命的,才 26 歲,這麼年輕……」
惜命?
這世上唯一在乎我這條命的媽媽,我還沒成年,她就S了。
後來安安和我相依為命,它也S了。
還有程妄,他……
他應該巴不得我S吧。
分手那天,我摔碎了他的吉他,挽著租來的富豪男友,告訴他,
「程妄,你太窮了,都二十多歲的人了,還整天做什麼音樂夢!」
「你能不能實際一點,你就算在那個破酒吧唱到天荒地老,也唱不上大舞臺。」
他不信,在我家樓下,公司附近S守著我。
累進了醫院,我也沒有去看一眼。
躲在病房外的我,聽見他躺在病床上,咬牙切齒道:
「林橙,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看到的。」
「我一定會讓你後悔了。」
後悔嗎?
我隻後悔為什麼要因為一時的心軟和寂寞,就答應跟他復合。
明明三年都一個人過來了,
為什麼快S了,反而開始貪念那點虛妄的溫暖。
8
又過了三天,程妄回來了。
我醒的時候,他正在廚房熬粥,
「醒啦。」
他回頭溫柔得看著我笑,
「給你買了禮物,在客廳,自己去拆,粥馬上就好。」
不一會,程妄就端著一鍋熱氣騰騰的粥走了出來,
「整天悶在家,也不出去逛逛,卡不是給你了嗎,想買什麼都可以。」
想起那張卡,我就覺得好笑。
我的冷笑讓程妄像是想起了什麼,他尷尬地咳了一聲,
「現在可以刷了。」
「上次你把夕妍打得那麼狠,人家也沒說什麼,我停卡也是在幫你向她道歉。」
「賤人被打也是活該!」
程妄的臉迅速板了起來,
「林橙,你現在怎麼變得跟潑婦一樣,動不動就大吵大叫,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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