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到那個夏夜的晚上,我沒忍住在看到周今砚視頻裡的臉時哭了出來。
「怎麼又哭啊?」鏡頭對面的周今砚半撐著下巴問道,「你待會兒枕頭都哭湿了,怎麼睡覺啊?」
我這個人,向來是打直球的。
「我想你了。」
於是鏡頭裡的周今砚嘴角勾起了又放下,放下了又勾起。
聲音也不自覺的夾了幾分。
「下周,你是不是生日啦?」
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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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你?」
我猶豫了。
周今砚察覺到了,於是止不住的發問,「老板,你不會生日還上班吧?」
巧了,還真是。
我怯怯的撇了鏡頭一眼,「我生日是周三,工作日。」
周今砚在電腦上查了什麼,又轉過來和我交代,「我的航班是下午五點,提前兩個小時見面,行不行?」
更猶豫了,「嗯……」
終於,敲定的是周今砚深吸了一口氣。
「許諾,我也很想你。我比任何人都想要見到你。」
我翻了個身。
「我試試吧。」
「有點難。」
12
我生日那天真的請假了。
不過,是病假。
所以當周今砚開門看到我躺在床上的時候,眼睛都瞪大了。
周今砚的眉頭皺了起來,「不是昨天晚上視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突然病成這樣?」
聽到他的聲音,我從被子裡探出頭,「周今砚,我好熱。」
周今砚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那怎麼辦?我去給你倒水?藥吃了嗎?不對,你飯吃了沒?」
劈頭蓋臉的好一頓問。
我看著他,眨了眨眼。
嘰裡咕嚕的說什麼呢?
不知道。
我的眼神落在他的唇上。
想親。
「你親親我,行不行?」
周今砚:「……」
周今砚不語,隻是一味的吞口水,一味的眼神亂瞟。
「……周今砚。」
我第二次叫他名字的時候。
周今砚敗陣到閉眼,那對長長的睫毛抖的亂顫。
「……到底行不行呀?」
我隔著被子,很輕的踢了他一腳。
曖昧的氣氛在黑暗的空間內不斷的滋長,就像不斷伸長的藤蔓,悄無聲息地將我們彼此的距離拉近。
周今砚反應過來的時候,離我隻有一個骨節的距離。
周今砚的眼睛很好看。
笑起的時候眼裡就像裝了一個很小的湖泊。
而此刻,我在他的那片湖泊裡看見了我的倒影。
太近了。
他說話間的呼吸就會灑在我的鼻尖上。
周今砚的聲音都軟了幾分,「許諾,你是不是知道我拿你沒辦法,故意的?」
「嗯?你說什麼?」
周今砚長嘆了一口氣。
「罷了罷了罷了。」他又深吸了一口氣,準備就位時,手就覆上了我的眼睛,「閉眼。」
於是窗外的雨落下的時候,他的吻湊了上來。
周今砚或許不知道,他情動時覆蓋在我眼睛上的手會移開,它們新的落腳點是我的腰窩。
那時我會借著月色悄悄睜眼,去瞧我的愛人。
去看他和我接吻時發顫的眼睫,去看他羞到發紅的耳尖。
如果這時我的手臂纏上他的脖頸,那他渾身上下都會變得滾燙了。
再後來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
剛吃下去的藥,效果上來了。
我閉著眼陷入了甜蜜的夢鄉。
13
上班的第二年,我離職了。
主要是,我決定創業單幹了。
我父母年紀上來了,不再愛管公司的事,需要我接手,而我工作時新接觸的領域也可以在本家公司的規模下得到更大的開發。
我和我父母說了我的想法。
他們沒意見。
隻是那晚,父親拍了拍我的肩。
「小諾,真的長大啦。」
我不知道在想什麼,在窗臺旁坐了很久。
久到周今砚來了,我都不知道。
他站在我的房外敲了敲我的房門,我才回神。
「在想什麼?」
他說著,把切好的果盤放在我的面前。
我搖了搖頭,「沒什麼,就是在想我管的過來嗎?」
「當然。」周今砚直接肯定著我,「你從小到大什麼都做得很好不是嗎?」
「可這和那些都不一樣。」我還是搖著頭,「我沒做過管理層,要是……」
周今砚看著我,牽住了我的手,半跪了下來放在了他的臉龐,細細摩挲著。
「許諾,你忘了,你還有父母,有許家所有長輩,還有我。」
「我們都不會走的。」
周今砚的話像是給我打了一針鎮定劑。
窗外的雨落著,淅瀝又平靜的蔓延。
可就在那一刻,屬於今年的第一聲春雷響了。
我抱著周今砚,埋入他還帶有香水殘留的頸間。
「要進春天了嗎?」我問。
「是啊,要進春天了。」周今砚答。
14
二十七歲那年。
許家的商業版圖擴的很大。
房產,娛樂業都在旗下。
而就在那一年,我成了周今砚獲獎時臺下的嘉賓。
——隻不過,我坐在投資方當中。
那年的周今砚,又一次拿下了影帝的頭銜。
他握著星光熠熠的獎杯,眼神卻落在了我的身上。
「鑑於從前的直播事故,我也意識到告白這種事還是要實現和告白對象溝通一下。」
臺下有一陣小幅度的哄笑。
可他看著我,目光灼灼。
「我的愛人總說很喜歡我的眼睛,說我的眼睛能講三千個故事。可我演了那麼多人的人生,此刻的周今砚不想用這雙眼睛講故事了,所以,許諾——」
「我不想成為你人生中的嘉賓,能不能用我這雙眼睛,成為你今後人生裡的男主角。」
我看著他,溫柔的,笑了又笑。
當然。
我想。
願我們都,愛逢其時。
跨過去,迎來下一個再見的春天。
——完——
周今砚番外:
1
或許是當演員的原因。
周今砚的情根開竅的很早。
當他意識到自己對許諾的感情和別人不一樣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是想逃。
他覺得他配不上那樣好的許諾。
可偏偏,許諾這個沒心眼的,每次都會在他躲起來時找到他。
「周今砚,我找到你啦!」
小時候的許諾將他從黑幕裡拉了出來。
女孩牽著他的手,帶著他往外走,還是不是不解的發問。
「你怎麼總喜歡待在黑漆漆的布裡?那裡很好玩嗎?」
周今砚看著她,搖了搖頭。
躲在黑色的布下面,不會被人發現。
不被人發現,就不用工作。
就可以和許諾在一起。
2
許諾從小到大都是個很陽光的小女孩。
她身邊的朋友很多,總是圍著她,嘰嘰喳喳的。
周今砚不會融進去,他經常坐在一側默默的看。
看著被眾人簇擁的許諾,看著臉上笑意盈盈的許諾。
不和自己在一起好像她會更開心一點吧。
那樣的想法時常會出現在周今砚的腦海裡。
可每次想要離她遠一點,她就會湊上來。
周今砚很多時候想,許諾不會是屬蒲公英的吧?
不然怎麼春天的風一吹,種子發了芽,他腦海裡就全是許諾的身影。
周今砚知道,她對誰都好。
對誰都很大方,對誰都會毫無保留她的愛意。
就像她經常對她最好的閨蜜說,「天哪, 喜歡你,寶寶。」
每每聽到這話時, 周今砚總會不自覺的吸吸鼻子。
她知道什麼叫喜歡嗎?
他想。
喜歡到和他一樣?
所有屬於朋友間安全距離的味道都嘗遍了, 也想在他這裡嘗到些特別的, 比朋友更近一步的, 那些充滿愛欲的念頭?
很後來的周今砚才意識到,那些念頭叫做佔有欲。
隻有對愛到極致的人才會觸發。
3
許諾是水軍這件事,是周今砚沒想到的。
於是關了直播後,他被叔叔叫走。
「周今砚, 你到底在幹什麼!」
他失落的垂著頭, 有些絕望的閉上了眼。
站在他身前冷面的叔叔看到他這副樣子,有些無語的癟了癟嘴,「你知不知道和女孩子告白這種東西, 要事先先溝通的?」
周今砚很蒼白的解釋, 「我以為她發那些,就是因為喜歡我所以才……」
「她看不看電視劇,看不看電影, 你不知道?」他叔叔的語氣有些急, 「還看到這些喜歡你……你真自我感覺有點良好。」
周今砚的頭垂的更低了。
任何一個人的愛意得不到回應, 都會退縮的。
更何況是像周今砚這樣的人。
他趁他叔叔和公關部聊天的時候,出了門。
上了天臺, 找到了小時候最熟悉的地方, 躲了起來。
這次的許諾不會來找他了。
沒有人能找到他了。
他心想。
可偏偏, 造化弄人。
女孩又一次掀開了他的布,毫不留情的闖入他的心房。
「周今砚,你都多大了?還玩這套?」
4
可這次他給女孩放了狠話。
因為他真的想一刀兩斷。
長痛不如短痛, 女孩遲遲不肯回應喜歡他, 與其之後看她和別人在一起, 不如早點走。
但他做完這些就有些後悔了。
因為他某次回家,看到女孩失神的坐在家門口。
大冬天, 還下著雪的季節啊。
怎麼就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呢。
可那時的周今砚沒有多想, 很快的就快步離開了。
他不敢再多看一眼。
他怕再多看一眼, 這輩子, 都要萬劫不復了。
5
可開春時歸家, 他還是被女孩捉住了。
他擦了下臉上的傷, 有些惱。
好像每次被她找到,被她看見,都很糟糕。
不是躲在布裡,就是被父母罵。
他在喜歡的人面前也是要臉面的。
於是自尊心作祟, 那些出於自我保護機制有些不太好的語氣就冒了出來。
「可憐我?」周今砚像是立起了刺的刺蝟,「以為我還會上你的當?」
可許諾看著他, 淚蓄滿了眼眶,止不住地搖頭。
他從前隻知道女孩笑起來是能讓他牽動心弦的,可沒想到她哭起來也是要他命的。
淚珠子像是不要錢一樣的落下來,還帶著溫熱的溫度砸進他的掌心裡。
他幾乎是一瞬間就慌了神的。
可他剛想說什麼, 就聽見了他做夢時都想聽見的話。
「我喜歡你。」
許諾一聲一聲的說著。
「我喜歡你, 周今砚。」
那天的他其實回應了女孩好久,可她的眼淚根本落不完。
於是周今砚隻能親昵的安撫她,細密的吻落在她的額頭, 眉眼和唇上。
許諾這次給了他承諾的。
他可以毫不保留的拿出一切的愛意了。
周今砚的吻落下時,心想。
要進春天了。
今年春天的我們,都不要再哭泣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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