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視他的狂怒,隻問清涯:「師尊莫不是要言而無信?」
半晌,清涯貌似公正道。
「本尊雖說了會護你周全,卻也不會無視縱容你隨意欺辱同門,你既不知悔改,又何須本尊回護?」
嚯,好一個活靈活現的偽君子。
壓下桑菱愈發澎湃的恨意,語氣中不免帶出幾分嘲諷。
「從始至終,師尊既從未信過我,也就不必說那些虛情假意的話來騙我了。」
「桑菱!」
清涯壓低眉心看過來,出聲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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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迎上他的目光,看清了那雙眼中幾乎要溢出的不滿。
偏心偏得明目張膽,卻又不準人說。
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09.
既然不信,那就多說無益。
「弟子傷還未愈,就不打擾幾位師徒情深了。」
我直言道:「弟子鬥膽,請師尊看在我靈根疏落,識海枯竭的份兒上,就算要罰,也煩請給我幾天時間療療傷。」
說完這些話,不管房內幾人面色如何,我頭也不回轉身離開。
身後還傳來涿鋒暴跳如雷的指責。
「師尊您看,她剛從鎮妖塔出來就這般猖狂,根本沒有真正認錯,您萬不可繼續縱容她啊!」
清涯的語氣則聽不出喜怒:「涿鋒,桑菱的爹娘終究是你的救命恩人。」
涿鋒不屑:「那又如何?若她爹娘知曉她如此頑劣不堪,隻怕還要來感謝師尊願意教導規訓她。」
不愧是師徒。
這臉皮,一脈相承的厚。
方才還怒氣翻騰的桑菱神識,自我離開清涯住處,便又躲了起來。
回小院的路上。
陸陸續續遇到不少歸元宗弟子。
大多數都對我視若無睹。
還有少部分,便是打著給喬萋萋出氣的旗號。
「還當你在鎮妖塔待了幾年,出來後能老實些,結果還是這麼不堪教化,像你這種廢物,就該有些自知之明,早日自請離開歸元宗才是,省得拖累我們宗門的名聲。」
「就是,應該拜入清雅仙尊座下的本該是萋萋師姐,卻被你這個廢物捷足先登!」
「萋萋師姐那麼好,你算什麼東西!」
「還仗著有仙尊做師父,幾次三番欺負萋萋師姐,你這種人也配待在我們歸元宗?」
10.
環境清幽,靈氣充裕的歸元宗。
因為這些時時刻刻散發著衝天惡臭的玩意兒。
比我千萬年前路過的魔物池更加臭不可聞。
忍了再忍。
還是沒忍住掩了掩鼻子。
「你他娘的什麼意思!」
其中一個,看到我的動作後登時勃然大怒,兩隻眼睛睜得堪比銅鈴朝我瞪來。
好似我這動作有多欺辱他們。
可實則,我也隻是無奈自保而已。
「你們幾日沒有洗漱淨口了?」
我捂著鼻子,蹙眉看過去。
「怎會這般臭氣燻天,我都快要不能喘氣兒了。」
「你!」
又一人怒不可遏,盯著我的眼神陰狠至極。
六年前他們尚能迫於清涯威嚴強自忍住。
如今嘛。
怕不是不會再那般顧忌了。
「你等著!」
一尖嘴猴腮的男弟子,抬手指住我語帶威脅。
我聳聳肩,並不在意:「好的。」
11.
月黑風高。
剛在屋裡躺下,就聽到門外有腳步聲響起。
聲音壓得極輕,若非我本為兇獸,怕也是聽不到的。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窸窸窣窣。
「師兄,這桑菱畢竟是清涯仙尊的弟子,咱們今日這般…當真不會有事嗎?」
有人頗為忐忑地問著。
「怕什麼?」被喚作師兄的人不屑道:「你沒見鎮妖塔外,清涯仙尊連話都懶得同她說?」
說話間,他愈發得意洋洋。
「別說今日之事仙尊不會知曉,便是真知曉了,也隻會感謝我們替他出手教訓這廢物而已。」
旁人被他這番屁話說服了,不再置喙,隻朝著屋門摸索而來。
伸手不見五指的如墨濃黑中。
我聽著他們的對話睜開眼,撫上自出了鎮妖塔,便一直倍感飢餓的肚子。
眼中血色劃過,舔了下幹澀的嘴唇。
門開的瞬間,我悄無聲息下床,隱匿在夜色中,耐心等待著獵物入洞。
忽的。
屋內閃過一道白光。
那些人出手了。
「賤人,去S吧!!」
隨著飽含怒火的呵斥,凜冽劍光直劈單薄的床榻。
「哗啦」一聲,早就不堪重負的床板,眨眼被這道劍光劈成兩半。
出手那人冷哼一聲,信步上前,約莫是要檢查我的S活。
「連有人進來都不知道,果然是個廢物。」
12.
來人一步步靠近床榻。
我隱在夜色中,蓄勢待發。
「人呢!」
我輕笑出聲,在幾人驚愕萬千的目光中,走入灑落屋內的銀白月輝。
朱唇輕啟,我輕聲細語地問。
「師兄,你在找我嗎?」
「桑、桑菱?你怎麼!怎麼可能!」
大驚失色之下,那人連連後退,卻無意中被什麼東西絆倒,踉跄幾步後才艱難站穩。
「你、你怎麼……」
不欲同他們周旋,我抬起手,指尖在額頭輕輕一劃。
下一刻,屬於桑菱的外皮陡然滑落。
總算能袒露本身的我,飢餓難耐地舔了下爪子,猩紅雙眼朝他們看去。
霎時間,屋內便響起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你、你不是桑菱!」
有人聲嘶力竭地喊道。
我腦袋微微歪著看向他,一雙獸瞳中被輕蔑填滿。
「我當然不是,她何時能有我這般本事。」
「你、你到底…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哪怕嗓音已經顫抖到不成樣子,依然有人堅持地問道。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知道那麼許多做甚?反正你們馬上就要變成我的腹中餐了。」
「快、快走,快去告知清涯仙尊!」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幾個人你推我攘地便朝外面衝去。
可惜吶。
從我踏入這小院起,便已經布下結界。
隻要我不準,便是大羅金仙來了,也隻能——
有來無回。
2
13.
翌日一早。
幾個弟子失蹤的事,果不其然在歸元宗內掀起軒然大波。
就連我這小院也被執劍堂細細搜查了一遍。
我窩在院裡的躺椅上,臉上遮著隻鬥笠,對這群借搜查之名,在我的地盤翻箱倒櫃的玩意兒,眼不見為淨。
手掌有意無意輕撫著肚子。
好多年沒吃過修士了。
雖然個頂個的臭,但味道確實比鎮妖塔內的那些妖魔要好些。
「桑菱師妹。」
負責帶隊搜查的喬萋萋,持劍來到我面前。
挑起鬥笠,朝面帶不善的女子看去。
同涿鋒在場時弱不禁風不同,眼下的喬萋萋強勢而傲慢。
勾了下嘴角,我忍不住問她。
「喬萋萋,涿鋒可知道你有人前人後兩副面孔?」
喬萋萋眼神慍怒,還帶著幾分惡毒,語氣卻還偏要做出關心人的假象。
「師妹在鎮妖塔耽誤了許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出來了,自該日夜不輟勤學苦練來彌補,怎好如此散漫?」
難怪之前對上此人,桑菱始終無一勝績。
生來便被千寵萬嬌著長大,爹娘身S宗門被滅後,後成了天下第一人的徒弟。
這樣的桑菱,哪裡能比得上滿身心眼子的喬萋萋。
而這種貌似關心,實為貶低地話術,過去也的確能讓喬萋萋屢試不爽。
可惜啊,如今她面前的人早就換了裡子。
鬥笠重新覆面,我發悶的聲音自鬥笠下傳出。
「我因何進的鎮妖塔,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有這在我跟前裝腔作勢的闲工夫,不如想想該怎麼藏好自己的狐狸尾巴,省得哪日漏了陷,傷了為你魂牽夢繞是非不分的大師兄。」
14.
喬萋萋站著沒動。
一道滿含S意的靈氣,卻悄無聲息逼至近前。
我掀掉鬥笠,戲謔看她。
「怎麼?又想故技重施了?」
喬萋萋依舊端著她那副無辜模樣。
「我知道師妹怨我當年同師尊說了實話,可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你也已經平安從鎮妖塔出來,又何必還揪著過去的事情不放?」
她故意抬高音量,果然立時吸引來了幾乎全部在場弟子的視線。
眾人的注視下,她演得愈發賣力。
「我如今也隻是關心你,還想對你彌補一二,想要同你冰釋前嫌,你又何必如此惡語相向…」
語氣隱忍,雙眼含淚。
一副被我欺負了卻又無可奈何的可憐樣。
眼見周圍弟子,因她這副作態,也露出憤憤不平的表情,我終究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也提高了音量。
「喬萋萋,我是真不明白,你這麼一如既往地針對我到底是為什麼?」
我站起身,滿臉狐疑看住她,虛心求教。
「難道就是因為當年沒能順利拜入師尊座下嗎?那你如此做派,又將這些年將你悉心教導的源合長老置於何地?」
喬萋萋神色一變,剛要說話便被我搶了先。
我也做出淚眼婆娑的模樣,撫著胸口一個勁兒後退。
「喬師姐,我自問從入門起便因對你心懷愧疚一再忍讓,可就因為沒做成師尊的徒弟,你一而再再而三對我不依不饒。」
「你明知我剛從鎮妖塔出來,全身經脈盡斷,靈根、識海無一不受損嚴重,卻還要對我如此步步緊逼。」
「既然師姐如此不甘,我當下便同你一道去與清涯仙尊與源合長老面前陳明,若能叫師姐不再追究,我便是換個師尊又有何妨?」
15.
雖然初來乍到。
但我也知道,無論修真界還是凡世,都有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說法。
若當真如我所說般去換了師父。
莫說她在歸元宗經營了十幾年的好形象,約莫要毀於一旦。
而被辱沒至此,便是脾氣算是這歸元宗內一等一好的源合長老,怕也做不到一笑置之。
喬萋萋當然不會蠢到這個地步。
她艱難撐起笑容為自己辯解。
「師妹休得胡說,莫說眼下,便是過去幾年我也從未有過這般想法!」
可架不住偏有人要將她趕鴨子上架。
她話音剛落,一道身影落入院內,是涿鋒。
先前就是察覺他即將趕來,我才會刻意說出那些話。
這種激將法或許對喬萋萋不管用。
但對日思夜想要讓她做自己親親師妹的涿鋒,那必然是一用一個準兒。
涿鋒一把捉住喬萋萋手腕,目光灼灼盯住了我。
「桑菱,難得你有這份心,既如此,那便與我和萋萋師妹一道去拜見師尊與源合長老吧。」
「憑你的資質本也就不配拜入師尊座下,能主動讓賢也算你有自知之明,比起師尊,確實源合長老更適合教導你。」
涿鋒實在有些迫不及待。
可他這番話,簡直就是在明晃晃看不起源合長老了。
更別說,在場弟子中大多是源合長老的徒弟。
16.
一陣尷尬的沉默後。
終於有弟子認不出出聲質問。
「大師兄此話何意!」
「原來在大師兄眼中,我師父根本不配教導喬師姐嗎?」
「喬師姐莫非也是這樣想的,才會對沒當成清涯仙尊的徒弟那樣如此介懷!」
「什麼叫源合長老更適合教導桑菱!大師兄這話太過分了!」
雖然早知道這些弟子閉回拉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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