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女雲螭,歷劫難成,願返回龍族受罰。”
江雲螭面色蒼白,含淚捏碎了染滿血漬的靈珠。
窗外驚雷炸響,她在雷聲轟鳴中,聽到了龍族傳音。
“歷劫中斷,須進地籠,經受海底熔巖煉獄之苦,九S一生,你可知?”
“知。”
“斬斷塵緣,肉身消亡。既無成神之機,也無回頭之路,你可知?”
江雲螭面無血色,沉默許久,終是流淚點頭:“……知。”
一念花開,一念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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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高估了自己,悔不該卷入這凡間紅塵。
想要渡劫成神,卻先遇到了貪婪無度的家人,後遇到冷心無情的佛子。
最終飽受折磨。
半個時辰前,梵心平靜站在她面前。
“雲雪身子虛弱,需要用你的心頭血溫養身體。”
“從今天起,你每日取血兩碗,直至她痊愈。”
他的表情冷漠,像是在訴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心頭血……”
江雲螭聲音哽咽:“取心頭血這樣危險,稍有不慎,便會血崩而亡。”
看著面前沉默的男人,她流淚搖頭:“梵心,你不怕我會S嗎。”
“侯夫人說,你體質特殊,小時候也取過心頭血,不會S的。”
梵心表情復雜:“我問過府中許多人,確有此事。”
他披著淺色袈裟,清瘦颀長,說出的話冰冷如刀。
都說佛度無量眾生,可梵心身為佛子,對她隻有無情。
哪怕前幾天,他們還抵S纏綿,嘗盡七情六欲。
他的眼尾暈紅一片,輾轉親吻她的眉眼。
哪怕他們還有七日就要成親。
聖上賜婚,佛子還俗。
江雲螭看著桌子上火紅的喜帖,心中痛楚難言。
“梵清,我們就要成親了……”
上一秒她還滿心歡喜,幻想著他們婚後的生活,下一瞬,他就提出了如此荒唐的要求。
“你是雲雪的血親,隻是一點心頭血而已,你何必吝嗇。”
“當初我身受重傷,是雲雪衣不解帶照顧我,這才落下病根。”
“她體貼照顧我,你卻趁我虛弱,給我下藥,誘我破戒……”
他雙眸泛紅,SS捏住手裡的佛珠:“你壞我修行,破我佛法金身,即便如此,我也願意對你負責,娶你為妻。”
“你還覺不夠麼?”
他聲音很輕,卻深深刺進她心裡:“雲螭,別逼我恨你。”
江雲螭苦笑一聲,強忍住眼中的淚水。
“你心疼她為你病倒,可是我愛你的心不比任何人少!我不照顧你,是因為我當時為了救你,重傷未愈,無法起身。”
“你救我?受了什麼傷?”
你被一箭穿心,而我把自己的心換給了你!
他被穿透的心,被換到了她的身體裡。
那顆破碎的心,靠著微薄的妖力支撐,疼的她日夜難眠。
可是這些話到了嘴邊,卻礙於天道,無法說出口。
“你敢說,那天晚上不是你下藥,誘我破戒?”
沉默許久,他眼眸深邃,神色復雜。
她閉上眼還能想起那晚的情景,他如何赤紅著眼睛,一件一件剝開她的衣服。
檀香佛珠繞在她的脖頸上,親吻炙熱纏綿……
江雲螭緊緊握著拳頭,幾乎攥出了血。
她本是東海龍女,歷劫八世,隻等這最後一世圓滿,得道成神。
可是在佛法大會上,一眼看見了眉冷目空的梵心。
先天佛骨,不染塵埃。
數百年未曾動過的紅鸞星倏然大亮。
這第九世的情劫,竟然落在了那清高出塵的佛子身上。
她為了他,獻出了自己的龍心,把他破碎的心髒換給自己。
那一晚,她怕他適應不了龍心妖力,強撐著趕去看他。
卻沒想到,龍心感應到自己的主人,想要回到主人身體……
他將她撲倒,用力咬著她的唇,不顧一切與她親密……
她確實沒有給他下藥,可是他情動難耐,也確實是因為她。
“我罪孽深重,不配苟活於世……”
他一遍遍懺悔,絕望悲傷。
在累極暈倒之前,她看見了他眼裡的S志。
如果讓他恨她,可以讓他活下去……
“不是佛子的錯,是我引誘了他。”
面對眾人的指責,江雲螭把所有的錯攬在了自己身上。
而梵心看她的眼神,也由愧疚變為了痛恨。
他恨她不知廉恥,恨她破他佛法金身。
“我沒有給你下藥,但是……是我的錯。”
她嘴裡發苦,努力壓下心中痛楚。
換心這樣離奇的事,她該如何給一個凡人解釋。
“你若是知錯,就給雲雪取心頭血,減輕你的罪孽。”
梵心遞過一把匕首,垂下眼簾。
“減輕我的罪孽?”
江雲螭面無血色,SS咬著牙齒,嘴裡幾乎泛出血來。
“哪怕這會要我的性命,你也不在乎?”
她含著最後的期盼,SS盯著他的臉。
梵心面色一變,最終還是冷淡開口:“侯夫人說了,你之前取過心頭血,不會有事的。”
“她是你娘,總不會害你去S。”
“好……好。”
江雲螭舉起鋒利的匕首,在胸口狠狠一扎,鮮血瞬間浸湿衣襟,她顫抖著拿碗去接。
看著梵心匆匆離去的背影,她邊哭邊笑,掏出一枚泛著微光的靈珠。
靈珠溫潤,沾滿鮮紅的血漬。
“龍女雲螭,歷劫難成,願返回龍族受罰。”
……
即便回去後要被關進深淵地籠,承受海底熔巖煉獄之苦。
哪怕勉強撐過,也再沒機會成神,沒有回頭之路。
她也該走的。
雷聲炸響天地,窗外電閃雷鳴,暴雨瓢潑。
“允龍女雲螭,七日後回歸龍族。”
龍族傳音消散,江雲螭手中的靈珠碎裂,手心出現一個泛著金光的“七”字。
胸口的心髒緩緩跳動,她怔怔攬著消失的字符。
就這樣吧,七日後,她會拋棄一切,永遠離開。
她本就是來渡劫的。
渡不過,自然該走的。
第二章
大雨下了很久,直到天色漸暗。
“大小姐,夫人身體不適,喊您過去侍疾。”
自小跟著的丫鬟迎香,滿臉不忿。
“您的身子不好,夫人都不過來看一眼,還讓您過去侍疾……”
江雲螭緩緩搖頭,打斷她的抱怨:“應該的。”
剛出了院門,便看到站在花叢前的一對碧人。
“那藥腥苦,我實在難以下咽,剛剛要不是你喂我,我是萬萬喝不下去的……”
“良藥苦口,你為我病倒,我該照顧你的。”
梵心聲音清冷,卻帶著毫不掩飾的溫柔:“給你。”
他從懷裡掏出一枚蜜餞,輕輕塞進江雲雪的嘴裡。
江雲雪笑容甜蜜,咬著蜜餞湊上去吻他。
他不閃不躲,眼神溫柔。
江雲螭僵在原地,怔怔看著緊緊擁抱的兩人。
自從雲雪為他病倒之後,自從梵心破戒,陛下賜婚……
他們便毫不掩飾想在一起的心。
“正好你在,我有事想跟你說。”
梵心回頭,看見站在不遠處的江雲螭。
“我會娶你,也會娶雲雪。”
江雲雪臉色微紅,眼中盛滿歡喜。
“雲雪為我病倒,如今身子不好,我不能辜負她一片痴心。”
他面色坦然:“雲雪善良單純,不似你心機深沉,你以後不要欺負她。”
她善良單純。
我心機深沉。
江雲螭聽著他完全相反的評價,心中痛苦難挨,疼的喘不過氣來。
“此事已定,你反對也無用。”
見江雲螭面色慘白,他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再說。
“我不反對。”
心跳越來越快,喉間浮上腥氣。
江雲螭轉身回了院子,努力咬緊牙關:“幫我跟母親說……今日我不舒服,不能過去侍疾了。”
她緊緊捂著胸口,對迎香叮囑:“明日我再過去伺候母親。”
等到迎香離去,她張嘴吐出數口鮮血。
下凡歷劫,本就妖力微薄,這多年來,為著家人,她付出許多。
心口疼痛難忍,雙腿也傳來隱隱疼痛。
在江雲螭出生之前,父母雙雙做了一個夢,夢見一條神龍在侯府上方盤旋。
他們是知道她有些不同的。
小時候長寧侯雙腿摔斷,江雲螭去侍疾一夜,長寧侯就恢復如初。
因為她用妖力,治好了父親。
長寧侯夫人生江雲雪的時候,難產臥床,也是江雲螭治好了母親的身體。
她也沒有撒謊,江雲螭小時候確實取過心頭血,沒有S。
那血就是取給長寧侯夫人喝的。
可是現在已經不同了。
如今龍心已失,體內這顆破碎的凡人之心,根本經受不住日日取血。
隨著心頭血流失,體內殘餘的那一點妖力,也在漸漸消失。
七日後,這副身體便會氣絕身亡。
不知道什麼時候疼暈過去,再醒來已經天色大亮。
江雲螭匆匆趕去前院看望母親。
“你還好意思過來?”
剛踏進院子,就被江雲雪攔住了腳步:“為何昨日不來給母親侍疾!”
“母親生你養你,你怎麼忍心讓母親受苦!”
江雲螭臉色一白:“雲雪,你何必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江雲雪眼神厭惡,不見一點善良的模樣:“你明知母親生病,隻有你侍疾才能舒服,你卻要推三阻四。”
江雲螭慘笑,那是因為自己心軟,會用妖力把病痛轉移到自己身上,所以她才會覺得舒服。
“我知道你為著梵心娶我的事,在鬧脾氣抗議。我告訴你,沒有用。”
江雲雪笑著露出脖頸上的紅痕:“梵清喜歡我,我們早就在一起了。”
“你卑鄙下藥,才換了他一夜歡好。可是跟我在一起,不用下藥,他也能身熱情動……”
“別說了!”
江雲螭強忍住眼淚,緊緊捂著心口:“我對你們的情事不感興趣。”
擦幹眼淚,邁進主院。
長寧侯夫人臉色難看,倚靠在床頭:“你若是不願來,不必勉強自己,讓我自己S了就行了!”
“我生養你一場,病了讓你侍疾照顧幾日,你推三阻四,半點不念父母之恩!”
還沒等開口,就迎來母親怒罵,江雲螭“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母親,我沒有不願。”
她面色慘白,顧不上心口的疼痛:“昨日我本想來的,可是撞見妹妹和梵心親熱……”
“母親,梵心要娶雲雪為妻。”
江雲螭笑容勉強:“這事母親可知?”
長寧侯夫人臉色一僵,罵聲驟停:“雲螭,你是姐姐,她是妹妹。你們姐妹娥皇女英,也是佳話。”
“再說了,雲雪和梵心兩情相悅,如果不是你橫插一腳,他們才是恩愛夫妻,你不要得了便宜還不知足。”
是你橫插一腳。
不要得了便宜還不知足。
“梵心不嫌棄你手段卑劣,還願意娶你。他們願意容你,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這本就是你欠他們的。”
屋裡S一樣的寂靜。
江雲螭雙腿疼痛,隻覺荒唐可笑。
她緩緩點頭:“母親說的對,我欠他們,我該還。”
“我願意解除婚約,成全他們。”
話音剛落,長寧侯夫人手中的茶盞狠狠砸了過來!
隻聽“啪”的一聲,茶盞碎裂,瓷片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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