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換星途第3章

陸堯隻是想和她玩玩，當然不會管她的事業如何，隻要走下坡路的不是自己就行。

 

蘇雯最近人氣下跌得厲害，沒有什麼劇組敢上門找她。

 

再加上她的粉絲構成比例太虐，商業價值不高，那些大品牌方壓根兒就不會找她代言。

 

她隻能接一些小品牌的推廣，出席一些廉價的商務活動。

 

我這些天的行程排得很滿，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關注蘇雯的動態。

 

繼顧虞給我推的品牌方之後，陸續有其他高奢品牌方上門。

 

我每天不是拍攝，就是在去拍攝的路上。

 

有些累，但心裡樂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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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上一世做夢才會夢到的生活。

 

可是這也是上一世的蘇雯本可以擁有的。

 

隻是從她拒絕了那個耳光，選擇借位開始，我們兩個的軌跡就背道而馳了。

 

16

 

我沒想到蘇雯會再次崛起。

 

憑借一則在高鐵救人的視頻，蘇雯的名字重新登上了熱搜。

 

女明星急救是稀奇事兒，這一波流量比之前的國民初戀還要強大。

 

蘇雯再次活躍在大眾視野，甚至還收到了央視的採訪。

 

被問及救人細節時，蘇雯施施然一笑，有種雲淡風輕的意味：

 

「其實我當時也沒有想那麼多啦，隻是爸爸媽媽從小就教育我，助人為樂。看到小朋友發病我就衝上去啦，我相信換成任何一個人，在那種情境下，都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

 

我滑動著底下的評論，滿滿的全是誇贊。

 

「真是善良勇敢的好寶寶，我就知道我沒粉錯人！」

 

「老婆你太棒了，我都不知道怎麼誇你了。」

 

「之前罵我老婆的黑子們，還不出來道歉！」

 

偶爾夾雜著幾句質疑：

 

「捂得這麼嚴實，你們怎麼看出是你們老婆的？」

 

「有沒有現場怪，出來現身說法一下。」

 

下一秒，就被蘇雯的粉絲罵了個狗血淋頭。

 

蘇雯給我發來私信，某家大牌的商務邀請函。

 

「不要以為接了幾個代言就能超越我了，這互聯網，你玩得明白嗎？」

 

「還有，把我的醜照刪掉，敢發出去你就等著律師函吧。」

 

我有些無語。

 

看來，蘇雯並不知道，我就是高鐵視頻本人。

 

我看了看玄關處掛著的平安符，勾唇一笑。

 

接下來的日子裡，蘇雯接了多家代言，粉絲四處在網上發女神神圖。

 

與此同時，《笙笙》開播了。

 

首周熱度破萬。

 

原來那些並不看好的原著粉，也被各大平臺的安利視頻吸引了。

 

「天吶，本來不抱希望的，沒想到選角真的很貼。」

 

「女主長得不錯，演技不尷尬，居然還不錯。」

 

「這劇的導演真是良心啊，這打戲好還原！特效也不錯！」

 

「原著粉表示這就是我心裡的黎笙笙，就是這個味兒。」

 

「前幾集還行，缺點就是更新太慢。」

 

17

 

沈念給我爭取了新角色。

 

去了劇組試鏡才發現，蘇雯也來爭取這個角色。

 

洗手間內，她對著鏡子，邊精心描摹口紅邊漫不經心道：

 

「黎顏，我勸你還是別試了，你不適合，何必白費力氣。」

 

我斜倚著壁磚，挑眉看她：

 

「怎麼？導演已經定了你？」

 

蘇雯笑了出來：

 

「我可是被央視表揚過的藝人，你憑什麼覺得他不選我會選你？」

 

我收起腿，湊近她：

 

「哦？是嗎？」

 

貼近了她耳邊，低聲道：

 

「真的是你救的嗎？」

 

蘇雯瞳孔猛地一縮，身子搖晃了一下，向後退了一步。

 

我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笙笙》播出第三天，出現了很多水軍。

 

他們在評論區到處帶節奏，什麼難聽說什麼。

 

沈念看得氣憤極了：

 

「這些人，一天到晚就會滿嘴噴糞，居然還罵到你的微博來了。」

 

說完，有些擔憂地看向我：

 

「要不要讓公司發律師函警告一下？再由著他們這麼猖獗下去，咱們好不容易起來的熱度要沒了。」

 

我搖搖頭，轉而問沈念：

 

「像這種高奢品牌代言，違約金大概多少？」

 

沈念一愣，差點給我跪下：

 

「姐啊，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咱們還沒到這種程度吧，怎麼操心起這些了？」

 

「那倒不是我，」

 

我將癱坐在地上的沈念薅起來：「我就是問問。」

 

「那就好那就好，」沈念拍了拍胸口，掐著指頭算了算：

 

「怎麼也得幾千萬吧。」

 

18

 

我在微博發了兩張照片。

 

一張是母子倆送我的平安符。

 

另一張是我那天出行的訂單信息。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聞著味兒就來了，照片很快在網上瘋傳。

 

畢竟蘇雯先入為主，就在網友質疑的時候，那位媽媽出來，指認了我。

 

她主頁還有和兒子那天出行的 vlog。

 

毋庸置疑，她就是視頻裡的媽媽本人。

 

而我，是施救者本人。

 

網上的輿論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我的高中同學站出來作證，說我爸爸是做急診醫生的，我讀書時就在學校救過突發癲痫的同學。

 

一時之間，兩極反轉。

 

和先前誇贊蘇雯的聲音不同。

 

這一次，除了誇我的，更多是替我抱屈的。

 

「我去，原來真正的善人在這兒呢。不是怎麼還搶人功勞啊，她怎麼好意思的。」

 

「像不像小說裡搶走女主氣運的惡毒女二？」

 

「我會看面相，我之前就說蘇雯眉眼伶俐，面相顯兇，不是良善之輩，你們也不信啊。」

 

「看見沒？這就是被捧上天的你們老婆，真惡心。」

 

「不，你老婆。」

 

顧虞拍攝的公益宣傳片適時發布，並且艾特了我。

 

底下評論更甚。

 

「我靠！她倆又聯動了！CP 粉再吃一頓！」

 

「靠！黑子說話！給我們顏顏道歉！」

 

「我唯一粉的兩個女明星，兩個人都好好！」

 

我在底下評論：

 

「希望大家不要過度關注我，多多把注意力放在山區需要幫助的孩子身上，感謝大家！」

 

評論很快被頂了上去。

 

有許多做實業的老板發聲，願意為孩子們捐獻需要的物資。

 

19

 

央視那邊下架了對蘇雯的採訪視頻，並且點名批評。

 

蘇雯之前的試鏡也宣告落選。

 

我也沒選上。

 

不過我是故意的。

 

到現場看了劇本以後，才發現角色設定是個嬌妻。

 

我對這類角色不感興趣，導演也說我的眼神過於堅毅，怎麼看都不像戀愛腦。

 

之前每天忙得腳不沾地，接下來我打算給自己放松一下。

 

蘇雯那邊情況似乎不太樂觀。

 

一夜之間，她從高高在上的流量王者變成負債千萬的網絡老鼠。

 

我直覺蘇雯還沒走到最後一步。

 

像她那樣極端的性格，逼到走投無路時，一定會拼盡全力奮起一搏。

 

我沒想到陸堯會找上我，邀請我做他新歌 mv 的女主角。

 

坦白說，他開出的報酬很豐厚。

 

況且以我如今的名氣，已經不會有人說我蹭他的流量了。

 

可我還是拒絕了。

 

陸堯有些驚訝，似乎是不相信有女人能夠拒絕他，反復確認：

 

「你真的想好了嗎黎顏？這對我們雙方都是一個好機會。」

 

送走他後，沈念跟我吐槽：

 

「我呸，對你能是什麼好機會，誰不知道他的粉絲有多護主啊，和他合作過的女藝人都是要被衝的。」

 

「他擺明了就是想蹭你流量，反正和你合作之後，他三兩句就在粉絲面前把自己摘幹淨了，到時候被罵的隻有你。」

 

20

 

半夜，我手機上的監控報警器響了。

 

我急忙調出監控，看到蘇雯拿著水果刀站在臥室門外，笑得森然。

 

我撥通了物業的電話，說是家裡進賊了，讓他們帶上家伙去看看。

 

我萬萬沒想到蘇雯會從隔壁陽臺爬過來，畢竟那可是十八樓。

 

幸好我今晚沒有回家，而是住在了沈念家。

 

晚上請她吃飯，兩個人都有些醉意，沈念不放心我，拉著我去她家睡。

 

不曾想，反而逃過一劫。

 

物業很快到達，四個男人瞬間制服了蘇雯並且報了警。

 

蘇雯還在狡辯, 說我們是朋友，自己不是小偷。

 

警方立刻打電話給我核實情況。

 

我當然是否認了。

 

蘇雯被拘留了幾天, 中途她想過讓陸堯保釋自己出來。

 

可是陸堯接到警方的電話，立馬就掛斷了。

 

在局子裡待的幾天，蘇雯的戀愛腦終於清醒了。

 

出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她在網上公布了自己和陸堯的關系。

 

起初粉絲並不相信, 反而怒罵蘇雯夢女, 竭力維護自家哥哥。

 

直到蘇雯爆出了陸堯在和她戀愛期間嫖娼的猛料。

 

網絡徹底沸騰。

 

連警方也介入了調查。

 

確定陸堯有嫖娼事實後，很快便被拘留了起來。

 

一時間，陸堯的粉絲怒了，紛紛脫粉回踩。

 

「真惡心啊, 鏡頭前面那麼純情，天天營造單純大男孩人設, 背地裡玩這麼花。」

 

俗話說，愛之深，恨之切。

 

粉絲親自下場, 句句直戳肺管子。

 

不過陸堯到底是風月場的老手, 聽說第二天就被保釋了。

 

這當然不是蘇雯想要的結果。

 

又是一個月黑風高夜，她躲在地下車庫, 將來提車的陸堯捅了個對穿。

 

蘇雯再次被警方抓捕時, 嘴裡一直念著，要見我。

 

顧及之前的情誼, 我還是去見了她最後一面。

 

隔著可視玻璃, 我看清了她眼裡濃烈的恨意。

 

「黎顏，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恨你嗎？」

 

我抬眼, 平靜地和她對視：

 

「所以, 你很早就開始恨我了對嗎？不隻是因為那張壁紙？」

 

「對呀, 」蘇雯唇角勾起笑，微微歪頭，像是想起了很久之前：

 

「你還記得你高中救的那個男孩嗎？」

 

我驀地一驚，望向她逐漸癲狂的臉。

 

「是我！是我提前在他抽屜裡放了一隻剝皮的S耗子, 我聽說，他隻要受到刺激就會發病。」

 

「隻要他發病，我就可以救他了, 他一定會愛上我的！」

 

「可是！」

 

蘇雯嘶吼起來，表情猙獰：

 

「憑什麼是你！憑什麼是你先救的他！」

 

「黎顏, 你為什麼總要壞我的好事？」

 

蘇雯咧開嘴, 突然大笑起來。

 

獄警上前來制止她，衝我揮揮手, 將人押了回去。

 

我還沉浸在剛剛的對話中。

 

原來, 竟是這樣。

 

我依稀記得當初蘇雯跟我說，轉來的那個病秧子很好看。

 

原來她打的是這個主意。

 

監獄裡有些陰冷，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21

 

回去之後, 我徹底將自己投身於工作中。

 

蘇雯的背刺, 引發了我許多個夜晚的噩夢。

 

我開始了對友誼的反思，所謂朋友，到底應該是何種形式？

 

我和蘇雯一起長大，我以為積年累月的陪伴定是最堅不可摧的友誼。

 

現在看來, 未必盡然。

 

天色蒙蒙亮時，我收到了顧虞的微信。

 

「我打算拍一部雙女主，你來嗎？」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