蚍蜉撼樹第3章

 

「你終於肯讓我來和這個假神女對質了，我就知道你是相信我的。」

神女冷冷的目光落到相擁的二人身上，魔尊終於意識到不妥，一把推開了女修。

 

「阿瑤，你聽我解釋。」

 

神女：「你的愛，當真廉價，讓我覺得惡心。」

 

魔尊想說什麼，被女修搶先一步發言：

 

「你鳩佔鵲巢，我今天就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魔尊怒喝：「夠了，別再胡鬧了，我已經縱容你很久了。」

 

女修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似乎不相信魔尊竟然呵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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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在床上的時候，你明明說相信我是神女，讓我給你時間找證據。

 

「但是，你其實根本不信我，不信我才是神女，你騙我。」

 

魔尊終於忍無可忍：

 

「你這樣的身份，冒充神女，我沒有S你，已經是手下留情。」

 

女修哭得梨花帶雨：

 

「我不信，你不愛我，為什麼要和我雙……」

 

女修的話語突然中斷，遲遲吐不出最後一個字。

 

看戲許久的神女明白了什麼，冷言：

 

「雙……修？你竟然和她雙修？」

 

魔尊慌了。

 

「沒有，我沒有和她雙修。」

 

被傷透心的女修，直接破罐子破摔：

 

「是啊，這十多天，我和魔尊夜夜雙修。」

 

話落，一記凌厲的掌風落在了女修身上，女修立刻口吐鮮血。

 

「你竟然為了這個假神女打我？」

 

「我再說一次，S了她，我就原諒你。」

 

神女的聲音響起。

 

女修看向魔尊，大驚失色。

 

「你要為了她S我？」

 

魔尊眉頭緊皺，遲疑猶豫。

 

神女面無表情：

 

「你的愛這麼廉價嗎？我不要這世上有任何人像我，S了她。

 

「不要讓我後悔愛你。」

 

魔尊神色一震，看了一眼神女清冷的眉眼，片刻後走向女修。

 

女修眼眶通紅，眼露恐懼。

 

「你不能S我，我才是神女，我才是阿瑤。

 

「為什麼你認不出我，還要S我？

 

「我才是……」

 

女修的聲音驟然沒了，她的身體「砰」的一聲倒在地上，雙眸圓睜，如同夫君當初S不瞑目的樣子。

 

神女從身後抱住魔尊，聲音輕柔：

 

「我就知道，你是最愛我的。

 

「我現在變成了殘敗不堪的樣子，你如果不更愛我，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14

 

從神女的記憶中，我知道魔尊很少和神女雙修。

 

原因是神女的容貌高貴不可犯，魔尊每次與神女雙修時，都會自慚形穢，覺得深處地獄的自己玷汙了這輪明月。

 

這樣自卑矛盾的心理，讓魔尊在遇到一個與神女慕瑤神態極為相似的女修後，那種想擁有明月，又怕玷汙明月的心理有了替代品，很快壓不住心中的欲念，與女修夜夜赴巫山。

 

15

 

很快到了七七四九日的最後一日，神女飲下最後一碗心頭血後，魂魄徹底歸位。

 

神女額間象徵身份的花鈿越發鮮豔，靈臺也重歸清明。

 

魔尊激動地抱著神女，高興道：

 

「阿瑤，我太高興了，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開了，什麼事情我都答應你，隻要你不離開我。」

 

神女靠在魔尊懷裡，溫柔淺笑。

 

「我也很高興，但你高興得太早了。」

 

魔尊猛地推開神女，心口赫然插著一顆噬魂釘，魔尊的魔力迅速流失。

 

他震驚地問：「為什麼？」

 

神女的臉上始終洋溢著淺淺的笑意。

 

「因為我不是神女。

 

「真正的神女，已經被你S了。

 

「你S了神女兩次呢，那個女修說得沒錯，她才是真正的神女。」

 

魔尊捂著胸口，聞言頃刻口吐鮮血。

 

「怎麼可能，我查過她的魂魄，根本就不一樣。」

 

我緩緩走到魔尊身邊，緩緩開口：

 

「我夫君的玲瓏心，是不是特別好用？」

 

魔尊臉色驟變。

 

「我夫君被生剖去心髒，他是活生生疼S的吧。」

 

魔尊：「他失去的隻是一顆心，阿瑤為蒼生失去的可是性命。」

 

我嗤笑一聲。

 

「神女為蒼生犧牲性命，這話你信嗎？

 

「從始至終，我從未見過她為蒼生做過什麼，反而屢屢縱容你為禍蒼生，視而不見。

 

「這樣的神女，德不配位，早就該S，縱容也是一種罪。」

 

魔尊暴怒：「我要S了你們。」

 

可惜他身中噬魂釘，將他渾身魔力壓制得動彈不了絲毫。

 

噬魂釘是噬魂鈴煉成的，無數枉S之人的怨力，S而不息，時久愈烈。滔天的恨意和不甘，足以吞噬魔尊的力量。

 

「神女」也已經服下凌霄花，正是仙力巔峰時刻。結界籠罩住整個神女洞府，無人知悉這裡發生了什麼，更進不來。

 

我的手生剖出魔尊的心髒，好醜好黑。

 

隨後將其捏成齑粉。

 

「真是可笑，你連自己愛的人都認不出來。

 

「這怪得了誰呢。」

 

魔尊失去心髒，再無反抗之力，被噬魂鈴徹底吞噬。

 

大仇得報，噬魂鈴中的萬千怨力漸漸消散。

 

了卻執念的遊魂，由黑氣籠罩的陰森模樣，漸漸變成生前的樣子。

 

我觸碰不到他們，但感覺他們輕輕地抱了我，然後一起朝著某個方向散去了。

 

我的身體也漸漸變得透明，這就是我和噬魂鈴交易的代價。

 

16

 

再次醒來，我的身體飄浮在一望無際的虛空中。

 

一個縹緲莫測的聲音響起：

 

「姜月梨，你S了這個世界的主角。

 

「主角是天道意識的化身，你S了主角，就可以成為這個世界的主角，成為這個世界的天道。」

 

我譏笑：

 

「我不想成為某個世界的主角，更不想成為天道。

 

「每個人都是自己的主角，並不需要天道要主宰。」

 

那個聲音許久沒有回應，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時，突然響起急促的聲音：

 

「警報！警報！

 

「該世界主角已S，無接任者，規則秩序即將崩塌，該世界即將失去掌控。」

 

17

 

「姜月梨，你終於醒了。

 

「嚇S我們了。」

 

我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又陌生的場景。

 

我恍惚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我回到了現代。

 

室友告訴我，我在大一軍訓的時候暈倒，已經昏迷快整整一天了。

 

再不醒來，輔導員都要打電話給我爸媽了。

 

在醫院住了一天後，我就出院了，重回現代生活。

 

我魂穿古代生活了十年，驟然重新變成一個現代人，很不適應。

 

一個月後，我才慢慢接受了自己大一學生的身份。

 

而我魂穿的過去，像一場夢一樣不真實。

 

直到某天我去食堂的路上，看到了和夫君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我傻傻地跑著追上去, 攔住他。

 

看著相同的面容，我不自覺地淚流滿面。

 

男人茫然，問我：

 

「這位同學, 我們認識嗎？」

 

我的哭聲一頓。

 

意識到, 他不是我的夫君，我的夫君早就S了。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18

 

半月後，和夫君一樣面孔的男人經常出現在我的附近。

 

我上的公開課有他的身影。

 

去圖書館自習也能看到他。

 

我不相信這是巧合, 更無法忍受頂著夫君面容的男人天天在我眼前晃。

 

於是, 我直接來到他跟前問：

 

「你是不是一直跟著我？」

 

男人的臉瞬間紅了, 支吾著說：

 

「我這些日子，每天都會做一個夢。

 

「夢裡，你是我的妻子。我S後，你為我復仇，吃了很多苦。」

 

番外：散修和「神女」

 

我和夫君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在一起了。

 

他叫季青林。

 

半年後的某一天，我見到了不屬於這個世間的老熟人，散修和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就是後來的「神女」。

 

當初，散修用盡畢生修為，才從魔尊的奪魂術下留住凡人妻子的魂魄，封在噬魂鈴中。

 

並將魔尊給我的墨色玉佩與噬魂鈴融合, 借玉佩上的魔尊之力掩蓋噬魂鈴氣息，我才能成功地進入留仙宗, 靠近神女。

 

散修妻子長居噬魂鈴，日夜受萬千怨力滋養，早已讓她與噬魂鈴融為一體。

 

她是噬魂鈴，噬魂鈴也是她。

 

所以，我才能輕易地借助噬魂鈴的力量, 將神女軀體中的神魂取出，用噬魂鈴改變了她神魂的氣息和樣貌, 放入意外S去的女修體內。

 

而散修妻子, 則入主神女軀體, 李代桃僵。

 

一切都結束後, 散修妻子走遍人間，找了輪回轉世的散修, 再續前緣。

 

我問：「你們是怎麼來到這的？」

 

從散修和他妻子的口中得知, 自從神女和魔尊S後, 那個世界的天道意識就越來越弱了。

 

修仙界的靈氣是剝奪人族氣運得來的，沒了身為男女主角的魔尊和神女，修仙界日漸崩塌，靈氣外溢, 歸還凡間。

 

從此, 修仙界漸漸變得與人間無異, 而重獲氣運的人族，發展迅速。

 

聽他們說，封建王朝已經滅亡了, 人間正在為建立一個自由、民主、平等的國家爭論不休。

 

而散修夫妻二人，發現天道意識即將消散之際，出現了一個通往另一個世界的裂口。

 

於是，他們二人便趁機過來見我一面。

 

半個時辰後, 二人便離開了。

 

這一次，我是真的感覺到，那個世界與我再無任何關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