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8-06 16:03:574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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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男人衝了上來,拉住我的書包。


我要跑,卻沒法在第一時間甩開他。


 


其他人抓住了我。


 


我跑不了了。


 


學校周邊有很多小巷子,黑漆漆的,滋生著惡念。


 


我被拖了進去。


 


男人踢了我的肚子一下,罵道:「就是你搶我妹妹男朋友?」


 


我深感荒唐,問道:「你妹妹是誰?」


 


「你心裡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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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裡的人名滾了個遍,我試探著問道:「校花?」


 


他蹲下身,揪起我的領子,冷哼一聲,扇了我一巴掌:「看來是真的,給我打。」


 


身後的人應聲而上,拳腳打在身上的痛,悶悶的,比不上巴掌火辣辣的疼。


 


我試圖用大叫來吸引他人的注意,期望有人能聽到。


 


救救我吧。


 


可這個時間,這附近,向來少人。


 


我唯一的希望是餘松。


 


可是這麼多人,餘松就算來,也會受傷吧。


 


我又不希望他來了,橫豎他們不敢鬧出人命。


 


我盡力護住自己的頭,隻希望能少受點傷。


 


退讓隻會繼續滋生他們的惡意,可我無力反抗,我第一次感到無助。


 


他們不打了,一個穿著藍色上衣的男人衝校花的哥哥說:「這小妞挺漂亮的,要不然……」


 


我明白了他的未竟之言。


 


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


 


校花哥哥沉吟片刻:「別鬧出人命,這個我們可擺不平。」


 


這句話幾乎宣判了我的S刑。


 


好痛,真的好痛。


 


我不知道哪裡沒有被打過。


 


可我什麼也沒有做錯。


 


憑什麼?我要受這樣的苦。


 


男人們重新朝我靠近,我不知哪來的力氣,撞開其中一個人就往外跑。


 


可我真的太痛了。


 


我沒跑出去。


 


「餘松!你在哪裡啊……我好痛,你可不可以救救我……」


 


我一邊掙扎著躲開那些不懷好意的手,一邊大聲喊道。


 


救我。


 


救救我。


 


我隻能盡力哭喊,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


 


在我被脫下上衣的那一刻,餘松來了。


 


手電筒的光照亮了陰暗的小巷,我被晃得睜不開眼睛。


 


他什麼都沒有說,隻是站在那,手裡拿著一塊板磚。


 


那就是我此刻最珍視的光芒。


 


我縮在角落裡,我什麼都做不了。


 


寡不敵眾,我能感覺到他漸漸力不從心。


 


所幸我聽到了警笛聲。


 


那幾個人慌亂地逃出去,餘松跑到我的身邊,用校服把我裹好。


 


我的心終於放下來,輕聲道:「我好累啊。」


 


餘松眼眶通紅,著急道:「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


 


「早知道我就不該去那邊,我本想著你應該想吃初中時候的那家炸串了,你英語又不好,沒有那麼快出來。


 


「誰知道……就三條街,就三條街,要是我跑得再快一些,對不起,對不起……」


 


我抬手去擦他掉出來的眼淚,有些吃力:「別哭,你不是救了我嗎?謝謝你。」


 


我合上雙眼,他的語氣更加緊張:「別睡!顧小枝!你不許睡,炸串還在書包裡,你要是不吃就都涼了。你別睡!」


 


「你是笨蛋嗎?我沒S,你能不能讓我休息一會兒?」我試圖笑一笑,但扯到嘴角也好疼。


 


他忙不迭答應,我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6


 


再醒來時,我躺在醫院裡。


 


全身上下感覺沒有一塊骨頭是完好的,疼痛使我難以動彈。


 


餘松趴在我的床邊,眼下全是烏青。


 


我掙扎著去夠床頭的水,卻驚醒了餘松。


 


他見我起來,趕忙拿過一個枕頭墊在我後腰處,道:「你別亂動,我給你拿。」


 


我小口抿著水,問道:「一直都是你陪著我嗎?我爸媽呢?」


 


餘松摸了摸鼻子:「叔叔阿姨昨晚守了一晚了,我剛讓他們回去。」


 


騙人,他說謊的時候就會摸鼻子。


 


我記得是因為匹諾曹,他總是擔心自己說謊之後鼻子會變長。


 


但我沒有戳穿,沒有必要。


 


「我昏迷了很久嗎?」


 


他搖頭:「也不算吧,除去那晚一天一夜。


 


「醫生說沒有內傷,你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行了。」


 


「那些人呢?」


 


餘松的神色染上怒意:「我聽到你的聲音之後是報警了才進來的,警察到了之後把他們都帶走了。」


 


我嘆了口氣:「也沒什麼用吧,我聽那些人的意思,他們會擺平的。我就是個普通人,惹不起,以後小心點就是了。」


 


餘松沒有認可,而是低聲道:「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討回公道的。」


 


「別說傻話,當心惹禍上身。」


 


見我不信,他也不再多說。


 


我們倆在這個安靜的、小小的病房裡沉默著待了很久,直到他開口。


 


「你想不想吃炸串?」


 


我失笑:「你傻呀,我現在是傷患欸。」


 


他湊過來看我,也跟著笑:「你剛剛是不是笑了?是不是?」


 


我板起臉,故意瞪著他。


 


「我都看見了,你笑了就不許再生氣了啊。」


 


我作勢要打他,抬起手又疼得放了下來:「無賴。」


 


他露出心疼的神色,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姑奶奶原諒我吧,千萬別再亂動了。」


 


我突然想起,以前我們打鬧的時候,也是這樣。


 


最終都是以他的求饒告終。


 


究竟是什麼時候,一切變了呢?


 


或許從他收到第一封情書開始,那時我意識到了,原來自己對他的友情變質了。


 


心思不單純的人看什麼都有鬼。


 


隻要當朋友,不要邁過那一步,我們的關系就不會變。


 


我知道他是想哄我開心。


 


可我當年也沒有被炸串哄好。


 


是我自己釋然的,就像現在這樣。


 


他會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我不會再吊著一顆心喜歡他了。


 


「我大概,要休息幾天?」


 


我記著和江玉成的賭約,他的成績不差,所以我不能太過松懈。


 


「大概兩個星期左右吧。」


 


我蹙眉,有點久。


 


餘松自然而然地接過話:「放心吧,我知道你肯定惦記著你的學習,我每天都會來看你的,順便把你的書什麼的帶來,你就安心地當你的姑奶奶吧。」


 


「謝謝你。」我真心實意地道。


 


病房外的陽光映著他的笑臉,明媚張揚:「跟我客氣什麼。」


 


7


 


第一個星期我基本上沒在學習,太疼了。


 


餘松拿著書坐在床頭給我念英語聽力,我認真聽著。


 


仿佛時光倒流,隻不過換了主角,以前都是我教他,頭一次被他教,還很有新鮮感。


 


這張臉真不愧校草的名頭,是好看,難怪那麼多人說喜歡他。


 


見我走神,他皺眉看向我,道:「不許走神,認真聽課。」


 


「對不起啦餘老師,你太好看了——」


 


話音止住,我猛然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


 


他挑眉:「我沒聽錯吧,你剛剛說我好看?」


 


「我沒說,你聽錯了。」我扭過頭不看他。


 


「仗著你現在有傷我不敢動手動腳是吧,可以的你顧小枝。」


 


他伸出手,我下意識躲了一下,但他隻是摸了摸我的頭。


 


「罰你口是心非,總有一天我要讓你親口承認。」


 


次日午休的時候,餘松意外地沒來,反倒是江玉成帶著食物來看我。


 


「聽說你回去的時候遇上混混了,現在怎麼樣?」


 


他邊說著邊打開了食盒。


 


米飯和雞湯,還有一小碟青菜。


 


許是我真的有些餓了,明明隻是最普通的飯菜,我卻覺得格外地香。


 


「現在好多了。」我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目光毫不轉移地盯著食物。


 


他推了推眼鏡,笑道:「吃吧,我自己做的,應該還算好吃。


 


「就是煲湯費了點時間,來得晚了些。」


 


我連連道謝,接過食盒吃了起來。


 


沒有人照顧我,餘松不來我就要餓肚子的,幸好江玉成今天來看我,真是湊巧。


 


等等,真的有那麼巧嗎?他又是怎麼知道我沒有吃飯的?正常人來看望病人不都是帶鮮花和水果的嗎?


 


剛剛還覺得美味的食物瞬間變了感覺,我放慢了進食速度。


 


江玉成抬眸看我:「怎麼了?不合胃口嗎?不好意思啊,我也不是很了解你的口味,隻是覺得病人可以吃這些就做了。」


 


我慌忙搖頭:「沒有沒有,很好吃,是我覺得有點噎,可能吃太快了。」


 


他端起雞湯,舀了一勺,輕輕吹了吹,送到我的嘴邊:「喝點湯吧,就是普通的雞湯,我聽說雞湯有利於身體恢復。


 


「這幾天你不在,我有點想你。」


 


我僵在那,感動,不敢動。


 


我還沒來得及決定該怎麼做,病房門被推開了。


 


是餘松。


 


他拎著飯盒,臉上帶著笑,嘴裡說出來的話倒是涼薄:「打擾你們濃情蜜意了,真是抱歉啊。」


 


江玉成把手收了回去,回頭對餘松道:「那倒不會,不進來坐坐嗎?」


 


餘松冷哼一聲:「不必。」


 


他轉身要走,我慌忙喊住他:「等等!你要去哪裡?」


 


「不關你的事。」


 


我想起身追,但是有心無力。


 


江玉成放下碗,看了一眼手表:「快上課了,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你下次要來看我的話,先給我發消息吧。」


 


他眼裡似有失落,但還是答應了。


 


我打電話給餘松,他一個也沒有接。


 


我又給他發了信息,也沒有回音。


 


我安慰自己,他在上課當然沒空。


 


但放學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消息。


 


我的心裡又燃起一絲希望,這算吃醋吧。


 


會不會……


 


我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一聲,我決定自己起來去醫院食堂買點食物。


 


慢就慢吧,橫豎餓不S。


 


我拉開病房門,餘松站在門外。


 


我們倆都有些錯愕。


 


他把食盒舉到我的面前:「愣著幹嗎?不餓嗎?」


 


我連忙讓到一邊,讓他先進來。


 


我慢慢朝床邊挪動,他放下食盒走過來,直接將我攔腰抱起。


 


我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


 


他把我放回床上,把晚飯擺好。


 


我拿起碗,小心翼翼地問:「生氣了?那就是個誤會。」


 


他冷哼一聲,故意加重了語氣:「是,我是很生氣。所以你不要再跟我說話了,在我消氣之前,我不會再跟你說話,等你吃完我就走。」


 


「你聽我說……」


 


他做作地捂住耳朵。


 


行,不說就不說。


 


傍晚的陽光不再刺眼,暖洋洋的橙色光芒灑滿整個病房,除了碗筷碰撞的聲音,沒有其他。


 


沒有人說話,但我莫名從中咂摸出一些甜蜜來。


 


我不需要,也不喜歡那種轟轟烈烈的感情。


 


隻是和他這樣就剛剛好。


 


就像他說著生我的氣也還是會來看我。


 


或許隻是因為是他。


 


有風吹進來,吹動我們的發絲。


 


也讓我那點沒滅掉的火星,又順著勢燃在心上。


 


8


 


江玉成再也沒有來看過我,餘松倒是寸步不離。


 


直到我出院。


 


我和餘松的關系好像又變了回去,我們照常一起上下學。


 


不過今天他沒來找我,我隻好親自去找他。


 


他站在班門口,和校花拉拉扯扯。


 


我不悅皺眉,走上前去。


 


校花看到我,突然就跪了下來,哭得梨花帶雨。


 


「對不起顧枝,對不起,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我:「?」


 


我看向餘松,他走到我身旁,耳語道:「她哥的事。」


 


不好的回憶湧上心頭。


 


那天之後我就沒再管這件事,餘松說他會處理,我沒指望能有什麼結果,因為我記得校花他們家似乎是從政的。


 


那天那些人說是被警察帶走了,但對我來說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隻是來做了筆錄。


 


但現下她這個樣子,倒像是發生了什麼。


 


我往後退了兩步,不讓她碰到我。


 


「你哥要判刑?」


 


她連連點頭:「對不起,我們私下和解好不好?」


 


「哦?你打算怎麼私下和解?」


 


見我有答應的意思,她連聲道:「我們願意出一百萬。」她看起來似乎很有自信我會答應。


 


可惜,我並不要這種爛錢。


 


「一百萬?我拿著這錢,找些人把那些人做的事在你身上來一遍,你覺得怎麼樣?」我蹲下身拍了拍她的臉,好看是好看,心卻能惡毒成這樣。


 


真是令我嘆為觀止。


 


她的臉色變了又變,我站起身準備離開。


 


餘松見狀跟上我的腳步。


 


「餘松!你敢這樣對我?你忘了我們的婚約嗎!你難道不怕我告訴你爸爸!」


 


餘松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校花,眼神裡閃著兇光,我心裡一顫。


 


這樣的他我從來沒有見過,陌生得讓我有些害怕。


 


他一字一頓地對校花說:「那你就去說,看看他還會不會要你這個所謂的兒媳婦。」


 


「那你以為他會喜歡顧枝嗎!你想清楚了!她配得上你嗎?」校花已經失控了,再也不是那副溫柔的模樣。


 


餘松垂下眼睫,聲音並不大,但我聽得清清楚楚。


 


「是我配不上她。」


 


我還愣在原地,他拉著我的手臂,離開了教學樓。


 


直到走出校門,我都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麼。


 


「你……」


 


我話未說完,餘松就打斷了我。


 


「對不起,顧小枝,我有太多的事瞞著你,現在我也說不清。」他停頓了片刻,似乎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決心繼續說下去,「我、我還不能告訴你,我沒有準備好。」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餘松,我就問你一個問題。」我看著他的眼睛,熟悉的陌生的情緒我看不清,但他是我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是我即使偷偷喜歡十年準備放下都還想一起玩的朋友,是我最想要結婚的人。


 


「你是不是喜歡我?」


 


問完這個問題,我感覺自己的心跳慢了一拍,我怕得到的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半晌沒等到他的回應,我偷偷看他的眼睛,卻撞上了他的視線。


 


我一下就陷了進去。


 


他說:「是,顧枝,我喜歡你。」


 


得到滿意的答案,我踮起腳,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他順從地低下頭,我閉上了眼睛,我不敢看他。


 


我不會接吻,也不知道怎樣才算有技巧。


 


我隻知道嘴唇碰在一起的感覺很甜,像我最愛吃的糖果。


 


我有點頭暈,不知道是缺氧還是緊張,於是我把腦袋往後移了點。


 


想看看他,想說我還沒說的話。


 


他卻按住我的後腦勺追了上來。


 


此時我才知道我剛剛的行為有多幼稚,他被我控制的乖乖樣子全是假象。


 


明明一樣沒談過戀愛,但他唇舌之間的技巧不像我那樣笨拙,吻得人七葷八素,差點忘了呼吸。


 


我隻能推著他的胸口拒絕。


 


他還是留戀了片刻,輕輕咬了下我的下唇,才慢慢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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