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叮囑江浩言:「要那麼多血,這人必定要布置什麼邪惡的陣法,我現在還沒想到具體是啥陣,但是咱們還是小心為上,送來的東西都先別吃了。」
江浩言明白過來,倒吸一口冷氣,傻愣愣地看著我:「你是說,咱們不是被人販子綁架了,侯老板也不是要把我們賣給別人?他們是特意奔著我們來的?」
我點頭:「就是這麼個意思,不過,他有張良計,我有過橋梯,嘿嘿,用不著怕他們。」
現在手裡一群中了屍毒的老頭,我自然是弄不過村子裡的人的,但是我有幫手啊。等到天黑以後,老年團屍毒發作,我用特殊的秘法,可以把他們的屍毒氣息瞬間擴大千百倍,到時候,就能吸引同類。
江浩言傻了:「同,同類,你是說——會有真的僵屍出現?真的僵屍嗎?電視上那種伸著雙手跳的僵屍?」
「對,不用怕,我在你身上畫的這道符,是用鍋灰、草木灰、穿山甲的殼和老鼠尾巴特制而成的,能隱匿人類的陽氣,到時候你隻要不亂動,僵屍是不會注意到你的。」
江浩言一聽,忙嫌棄地在身上拍。
「老鼠尾巴?嘔——好惡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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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火了,我吃到嘴裡嚼碎都不嫌惡心,在你身上塗兩下你嫌惡心?我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符,捏開江浩言的嘴就要往裡塞。
江浩言奮力掙扎:「救命啊——放開我——喬墨雨——放開我——」
老年團:「嘿嘿嘿,門主厲害!」
13
我和江浩言在樹林裡磨嘰了一下午,侯老板親自來喊了幾次,我們才磨磨蹭蹭地整了整衣服,從林子裡走出來。
侯老板臉色鐵青,探究的視線在我們身上掃了幾圈。
「回去吃晚飯吧。」
我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夕陽掛在半山腰,搖搖欲墜,把蒼翠的青山染紅了一角。離屍毒發作顯然還有一段時間,我朝江浩言使個眼色。
江浩言會意,伸出手阻止侯老板。
「不行!勞動最光榮,我還沒有勞動夠!我要繼續插秧,不把那半畝地插完,誰都不許走!」
侯老板吃了一驚。
「你小子有什麼毛病?就那麼喜歡幹農活?」
江浩言下巴一抬:「我是光榮的少先隊員,勞動創造世界,勞動創造未來,誰都不能阻止我通過勞動播種希望、收獲果實!」
說完挽起褲腿,下地插秧。
旁邊的人都看傻了,侯老板還要再阻止,我眯著眼睛打量他:「侯老板,你抓他們來不就是為了給村裡人幹活麼?怎麼人家真幹活了你反倒不樂意,該不會是有其他目的吧?」
這話一出,侯老板立刻瞳孔一縮,心虛地幹咳兩聲。
「咳咳,毛病,愛幹不幹!」
說完冷哼一聲,抱著手臂站到旁邊看著我們。
老年團氣S了,一個個痛罵江浩言,可是迫於我S人的眼神,又不敢離開,隻能紛紛叉著腰站在田裡,一邊幹活一邊罵罵咧咧。
徐會長低頭插秧:「我插你個肺,我插你個黑心肝,我插你個爛肚腸!」
就這樣,又消磨了一個多小時,眼見得天都要黑透了,我才擺擺手,讓江浩言上來。
果然,上來沒多久,老年團屍毒就發作了。
一個個伸著手咧著嘴,嗷嗷地叫。
「遭了,屍毒發作了,侯老板,我真的沒騙你,再不找到回陽草,這些人都要沒命,你也不想辛辛苦苦白忙一場吧?」
我一邊裝作給他們解毒的樣子,一邊悄悄拿小刀割破了他們脖子後頭的血,然後撒上一點藥粉,讓血液的味道在空氣中擴散。
侯老板腳步一頓,面色糾結地看著老年團,敷衍了我幾句,答應我明天帶我去找回陽草。
14
回到村子裡那座紅磚房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透了。
天花板上的日光燈一閃一閃的,燈光昏暗又慘白,角落裡扔著幾堆稻草,屋子中間放了張四方桌,桌上擺著一盤饅頭、一壺水,難得的是,還有兩個小菜。
看著我們進了屋子,侯老板把門一關,指了指那堆稻草。
「吃吧,吃完就在這睡。」
幹了一天活,其他人早都累壞了,達哥衝在第一個,抓起饅頭就開始狼吞虎咽,老年團也紛紛跟上,隻有我和江浩言,流著口水站在旁邊。
侯老板疑惑地看著我們:「你們兩個怎麼不吃?」
江浩言搖頭:「我不餓。」
剛說完,肚子發出一陣長長的腸鳴聲。
我一擺手:「哎呀,還裝啥,這饅頭有問題,我們不吃!」
侯老板一愣,忽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不愧是喬大師,我就知道騙不過你,隻不過可惜,你發現得晚了。」
說完拍了拍手,隨著他的擊掌聲,吃完饅頭的達哥和老年團紛紛捂著脖子,翻著白眼癱軟在地上。房門被人推開,一群西裝革履的大漢拿著刀棍走了進來。
「喬大師,把那本《青囊經》交出來,還能留你一條命。」
我心頭頓時一跳,《青囊經》為秦末漢初「黃石公」傳,是中國歷史第一本有文字記載的風水經書。現在流傳的版本,全書僅四百餘字,但隻有極少數人知道,真正的全本,有四千多字,一直在我們喬家人手中。
「這樣的古董,我早就已經上交國家了,你們去博物館要吧。」
看我軟硬不吃,侯老板火了,一揮手,大漢們揮舞著刀棍,就要朝我們衝上來。我忙躲到江浩言身後,伸著脖子大喊一聲:「關門!放狗!」
江浩言:「啊?」
剛說完,門外忽然響起了一陣刺耳的響聲,就像有人用長長的指甲用力撓著門板,聽得人毛骨悚然。
門縫裡,卷進一股陰風,伴隨著一陣濃厚的腐臭味,侯老板就站在大門旁邊,差點吐出來。
「他媽的,誰在外面?」
15
侯老板問了幾聲,外頭沒人應答,旁邊有個大漢捂著鼻子,受不了地去打開門,一邊開門一邊罵罵咧咧。
「媽的,我們在給老板辦事,你過來湊什麼熱鬧,你——啊——」
下一秒,大漢就被一個衣衫褴褸的老頭撲倒在地,四肢抽搐一陣,很快就不動了。
所有人都被這個變故驚呆了,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朝門口看去。隻見外頭站著四個衣衫褴褸的人,身上掛滿了泥土和雜草,他們青面獠牙,頭發亂得像稻草一樣,年紀有老有少,雙手垂在兩側,尖利的指甲從衣袖裡長長地伸出來。
江浩言倒吸一口冷氣:「我草,僵屍?」
我忙伸手捂住江浩言的嘴巴,帶他退到旁邊的稻草堆上。
「別說話,看著就行。」
侯老板他們還沒反應過來,那幾個大漢試探著朝僵屍進攻,很快就發現對方刀槍不入,力大無窮。幾人懵了,慘叫著四處逃竄,侯老板也跟著朝外跑,僵屍們追了出去,一會工夫,房子裡的人就散了個幹幹淨淨。
我松口氣:「陳貞他們中了屍毒,僵屍不會對他們咋樣,就讓他們在這待著吧。我們兩個先出去把劉雄找到,天一亮就離開這裡。」
江浩言面色猶豫:「可是達哥不是說這村子出不去嗎?」
「嗐,能有多難的陣法,費點時間罷了,走吧。」
我拉住江浩言的胳膊,兩個人剛朝外走了兩步,就在這個時候,異變陡生。
原本達哥躺在地上,在我經過他身旁時,他突然一躍而起,一腳踢開江浩言,然後拿刀架在了我脖子上。
「喬大師,連僵屍都能召來,真是好本事啊。」
達哥冷笑一聲,一邊說,一邊忽然快速地把刀舉高朝我脖子劃去,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我手上本來就握著一把尋龍尺,打算出去找劉雄的,關鍵時刻,我把尺子拿在身前一擋,匕首砍在銅尺上,發出「當」的一聲脆響。與此同時,江浩言大喊一聲,一頭朝達哥撞過來。
16
我們兩個反應都極快,達哥被江浩言撞了個趔趄,我馬上拉住江浩言的手臂,趁機想跑,沒想到,達哥動作靈敏地 站起身,直接一個飛踹,把我們兩個都踢翻了。
我倆狼狽地摔在地上,達哥走過來,單腳踩到我後背上。
「跑,繼續跑啊!」
媽的,不愧是僱佣兵,力氣大、反應快,我們完全不是對手。
我趴在地上,面前剛好有一團從僵屍身上掉下來的爛泥巴,我捏起泥巴反手一甩,正好糊在達哥臉上。
「奪命蝕骨粉!」
「啊——」
達哥慘叫一聲,伸手捂住了臉。
我趁機拉起江浩言,沒命地朝外飛奔。
今晚月色很好,如水的月光灑在鄉間小路上,把村子的輪廓都照了個七七八八。我和江浩言朝前跑了一段路,忽然迎面撞上一群人,雙方都馬上踩剎車停下腳步,發出一聲驚叫。
侯老板:「僵屍,僵——咦?是你?媽的快追!」
我抬手給了侯老板一巴掌。
「追你媽,有兩個僵屍在追我,快跑啊!」
說完把他一推,越過他們幾個朝前面飛奔而去,侯老板愣了一秒,立刻帶著人跟在我屁股後面跑。我和江浩言年輕力壯,拐了兩個彎就把他們甩開了。
我們兩個站在一條小巷子裡,大口喘氣,我正想說話,忽然發現巷子口出現了一道身影。
頭發凌亂,渾身腥臭,是僵屍。
我深吸一口氣,伸手壓住江浩言,兩個人一齊貼著牆根站好。
這具僵屍個子很高,幾乎跟江浩言差不多,年紀也不大,三四十歲的樣子,兩個眼珠子鼓在外面,動作緩慢地從我們身邊走過去,經過江浩言時,僵屍忽然停下了腳步。
江浩言倒吸一口冷氣,心跳到嗓子眼,感覺自己快嚇尿了。
僵屍慢慢地把頭湊到我們面前,他的皮膚呈現一種青紫色,凌亂的頭發上,有無數蛆蟲和蜈蚣鑽來鑽去,順著他的臉往下爬,幾乎要掉到江浩言身上。
江浩言快哭了。
17
我握著江浩言的手,在他手背上輕拍了兩下,安慰他沒事。
拍幾下,忽然感覺不對勁。
指尖感受到了什麼溫熱黏膩的觸感。
我低頭一看,隻見江浩言的手臂上有一道大口子,鮮血順著手腕流下來,把我的手背都染紅了。
應該是之前跟達哥搏鬥的那兩下不小心被他劃傷了。
我草,完了!
果然,下一秒,僵屍龇起獠牙,一口朝江浩言脖子咬了過來,我把手裡的尋龍尺往僵屍嘴裡一塞,伸手拉住江浩言。
「快跑啊!」
江浩言胸前的符文,本來就是為了隱藏他的陽氣,現在鮮血外流,什麼氣息都隱藏不掉了。
我們一路狂奔,前頭的巷子拐角處,突然又竄出來幾個人,我定睛一看,是侯老板。
我拼命揮手:「有僵屍追我,閃開,快跑啊。」
侯老板冷哼一聲:「我不上你的當,我不上不上你——啊——」
侯老板被僵屍一掌拍飛,我和江浩言拐個彎,朝另一個方向跑,僵屍追著侯老板幾個人去了。
皎潔的月光下,靜謐的村落中,前有僵屍,後有侯老板,還有個頂尖高手達哥。我和江浩言實在跑不動了,我看見房子門口的水缸,靈機一動,走過去掀開蓋子,拉著江浩言往水缸裡躲。
我們兩個貓著腰躲在水缸裡,把蓋子蓋好,這才松一口氣。
跑了一路,現在停下來,我才有空好好捋一捋這一天裡發生的事。
我萬萬沒想到,達哥居然和侯老板他們是一伙的。這麼想來,他一早就到村子裡做好準備了。每次吃饅頭都身先士卒,餓S鬼投胎一樣,給我們一個錯覺,饅頭沒有問題。
那麼,他說的村子出不去,也應該是假的,就是想打消我們逃跑的念頭。
隻是不知道,達哥到底是後來被人收買的,還是說他跟在劉雄身邊那麼久,一直是有其他目的?
我感覺冥冥中,好像有人張開了一張巨大的網,隨時準備著,要把我們一網打盡。
我想得出神,忽然感覺腰間一緊,江浩言摟緊了我,小聲在我耳邊說道:「外面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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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豎起耳朵,果然聽見,隔著水缸,外頭傳來清晰的腳步聲。
腳步聲不重,那人仿佛故意壓著聲音,很輕,一下一下的,然後在水缸前面停住了。
我心頭一緊,感覺自己仿佛在抽籤。
上:侯老板;中:僵屍;下:達哥。
S就S吧。
我握了下江浩言的手,然後猛地站起身,把水缸蓋子頂飛,那人正好彎腰下來看,被蓋子一撞,捂著鼻子慘叫一聲。
我和江浩言忙從水缸裡跳出來朝外跑,跑了幾步,那人沒追上來,還捂著鼻子蹲在地上嗚咽,嗓音很耳熟。
我湊過去一看:「劉雄?」
劉雄頓住,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看我,然後撲上來抱住我。
「親人啊——喬大師——嚇S我了,這都是咋回事啊?」
劉雄實在太悲慘了,他被幾個老頭抬回村子裡,到晚上就醒了過來。
屋子裡就他一個人,也沒人管他,他一臉迷茫地走出來,看見一個老頭站在巷子口,傻乎乎地仰頭看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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