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信得過你了。」
他邊說,那雙無神又盡顯悽然的眼也落下眼淚。
我終於明白他的心思,問道:「宋懷謙,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你知道我在做什麼嗎?你當真願意把一輩子都押在我身上?」
「你可曾想過,若我失敗了,你會被牽連九族?」
他重重點頭:「我知道,我會幫你的。」
「祖父雖站在宋家那邊,但我是他從小養大的,他還是偏心我的。」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而他也很明白。
宋老相國說一句話,和旁人的區別可太大了。
我勾唇輕笑:「你喜歡我哪裡,宋懷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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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喜歡我,還是把我當作可以報復宋家的救命稻草呢?
說完我又搖頭,站起身來:「蠢話,喜不喜歡又有什麼要緊。」
他知道我喜歡什麼樣子,會演戲討我高興,又是個聰明人,便不需要再多問。
剛想轉身離開涼亭時,他聲音顫抖:
「臣承認,今日這般有臣的算計,但不論過去、現在,還是未來,臣都希望殿下記得,臣心中,殿下最重要的。
「初見是殿下開導我,後來回饒邑,臣每每活不下去,都會想起殿下。
「如今殿下也是唯一能救臣的人,不論是精神,還是軀殼。
「臣隻想殿下疼臣,憐臣,不要放棄臣。」
我回頭,看見他誠惶誠恐的模樣,說道:「我記得了,不過宋懷謙,晚點再叫我殿下。」
剛出院門,我又撞上薛知珩。
他想拉我的手,被我輕而易舉躲開。
他雙目發紅,說話帶刺:「我以為你會拒絕那個瞎子,怎麼,看他長得好,又出身名門,便忍不住接受了?」
我也不客氣:「張嘴閉嘴都是出身,真是越沒有什麼越重視什麼。」
說完,我也不管他有多怒多氣,轉身離去。
25
回到娘房中時,青樾叔叔正在給娘捏腿。
看我皺著眉頭,娘問道:「怎麼了?」
我將剛剛的事細說了一遍,娘安慰我道:「難為我兒了。」
青樾叔叔也說:「小姐不必將這等人放在心上。」
我一掃不快:「女兒不生氣,倒是青樾叔叔當真擔心娘,這麼快就趕來了。」
昨日我們離開時他尚有要事,今日就處理完匆忙趕來了。
想來是擔心娘的安危。
娘也笑:「他可不承認,說是怕春塵手上力道不夠,照顧不好我的腿。」
青樾叔叔低頭,耳尖微紅,不言不語。
我點頭:「那我回房收拾收拾休息了,娘和青樾叔叔也早點歇息。」
因為擔心薛家算計,所以他們送來的下人娘都沒要。
好在我也算是自力更生慣了的,沒人伺候也無妨。
隻剛推開門,我便看見站在院門口的春塵姐姐和人爭執些什麼。
院外隱隱約約有幾縷火光。
我走上前,發現是薛少塵一幹人:「薛大人深夜來訪,有何事?」
他眸光陰冷:
「我是你爹!不孝女,你今日和你哥哥說了什麼?
「他一回來就鬧著要取消你和宋家的婚約,說是絕不踩著妹妹的骨頭往上爬。
「若不是你在他面前說了什麼,他豈會反應這麼大?
「還有你姐姐,你竟敢對自己親姐姐拳腳相加?」
我回道:
「我沒爹,隻有娘。
「我可沒和他說什麼,和他說話我都嫌惡心。
「至於薛知瑤……她可不是我親姐姐。」
他氣得胡子發抖,怒瞪著我。
我毫不害怕,同他四目相對。
側夫人則假裝怯懦,開口道:「小姐不知,宋公子雖然眼盲,心卻不盲。」
「不僅出身好,模樣也好,這樁婚事並不委屈您。」
我背過身,一眼也多餘給她。
她趴在薛少塵懷裡哼唧起來。
「你這逆女,對你庶母如此……」
春塵姐姐即使阻攔:「薛大人!請您慎言,我家小姐隻有一個母親,乃是當朝長公主。」
「您若想硬闖,盡管來就是,奴婢今日就算拼一條性命,也絕不讓您擾了公主和小姐安寧。」
她說完話,便傳來娘的聲音:「春塵,別動不動就拼命,本宮會心疼的。」
青樾叔叔推著娘,往院門口走來。
薛少塵看著這一幕,突然像發了狂似的。
「魏夷歌,你竟把他又留在身邊了?
「我們還沒和離呢,你就這般不知羞恥!果真,離了男人,你是活……」
我剛想出手,他就被人一腳踢倒在人堆裡。
是面露S意的青樾叔叔。
「幾年前被打了個半S,你還是記不住教訓。」青樾叔叔說道,「不然給你套布袋,再來一次?」
薛少塵深呼吸了好幾次,顫顫巍巍被人扶起:「居然是你!」
「你還敢說出來。」
我笑眯眯:
「青樾叔叔可沒承認,隻聽說有這件事罷了。薛大人若想尋真兇,應該去找王上申冤才對。
「不過王上近來身體不好,薛大人找相國大人也是一樣的。
「相國大人看在您賣女求榮的分上,一定會為您主持公道的。」
「小姐真會算計,宋公子如今是您未婚夫婿,相國大人隻會向著您說話。」女人停止抽噎,忙不迭煽風點火,「哪裡還顧得上我家大人冤屈。」
薛少塵臉色當然不好,看著我的眼中全然是指責。
我並不否認,更不想和他們拉扯:
「既然如此,你們還在這裡幹什麼?不怕我明日找宋懷謙告狀嗎?
「我就說你們欺負我,害怕,S也不敢答應這門婚事了。
「你覺得他會怎麼樣?」
他本就站不好的身體更加搖晃,指著我的手指動了又動,最後咬著牙說道:「你明白這樁婚事的重要就是。」
「我們回去!」
女人不敢置信,他居然真就輕輕放過了,緊抓了好幾次他的袖口,也無濟於事。
等他們都走遠了,娘說道:「薛少塵哪裡愛她?他從來都隻愛自己,為達目的,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對啊,他想要的是相府應下的好處,所以不管我打了薛知瑤,還是罵了薛知珩,甚至自己被人打了。
隻要我乖乖聽話定下婚約,他都可以裝聾作啞。
畢竟有求於我,撕破臉皮並不是什麼劃得來的事。
26
那之後,過了好一段平靜日子,除了薛知珩抓住機會就來犯賤外,薛家沒人再來招惹我。
直到一月後的夜晚,江巖終於回到我身邊。
他風塵僕僕,即使強撐著,我也能感受到他的疲憊。
「小姐,臣幸不辱命。」
見他搖搖閃閃,我趕緊扶他坐下:「可有哪裡受傷?我瞧你臉色不好。」
他搖頭道:「我沒事,小姐別擔心。」
我不信,生氣道:「不許強撐,哪裡受傷了?」我可不信趕路能叫他臉色變成這樣。
自知瞞不過我,他才低下頭,用左手摸了摸右手臂。
我拿出放在房裡的藥箱,說道:「脫衣服。」
察覺出我已經生氣,他沒有遲疑,立刻脫下上衣。
好在其他地方都是些舊傷,隻有右手臂處,有一處較深的刀傷。
大概隻是簡單包扎,又過去了好幾日,傷口有些泛白。
「小姐別生氣,臣不疼。」他紅著耳根和我解釋,「臣接連追S了梁相好些日子,還假裝無意說了陳國話。」
「梁相偽裝成乞丐,一路乞討回的梁國,想必心中恨毒了陳國,小姐運籌帷幄,一定……嗯……」
我故意手上用力,抬頭瞪了他一眼:
「走時我就和你說,一定要全須全尾地回來,怎麼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受了傷,還想瞞著我。
「難道我是隻在乎計劃成功不成功嗎?」
他薄唇輕抿,才說:「臣聽說,小姐定親了,是宋家神童。」
「饒邑許多人都說他生得俊美,又是相府公子……」
原來是吃醋了,又不敢說,才全憋在心裡。
我低頭輕笑,說:
「江巖,你和他不同。
「你我之間,沒有秘密,我們一同長大,朝夕相處,這世上除了我娘,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藥已經重新上好,我又熟稔地替他包扎:「我不討厭他,但也絕不會完全信任他。」
他嗫嚅著不開口,臉愈發紅。
最後才一字一頓地說道:「但小姐會和他成親。」
「小姐都不會和臣成親。」
我剛收好藥箱,便聽見這句話。
「江巖,我以為你會想和周餘白一樣。」
送周餘白去饒邑前,他曾和江巖一樣,躊躇不前。
最後我問他,是要成為我外曾祖父那樣名垂青史、身居高位的大儒,還是在我身後,不為人知曉。
在我和前程中,周餘白選了後者。
我不意外,更不覺得傷心,反而覺得高興。
周餘白名義上雖說隻算我的伴讀,但實際上,他是我外曾祖父眼中,最得意的學生。
我不想看見外曾祖父失望的模樣。
江巖搖頭,不顧臂膀疼痛,跪在我面前:
「臣不想失去小姐的信任,一絲一毫也不想。
「可若在朝為官,難保不如此。
「小姐以前常說,當王的總喜歡自稱寡人,孤家寡人,但臣不想讓小姐當這個孤家寡人。」
他用力捏緊剛剛我交給他的繡帕,說道:「臣陪著您長大的,也會陪您一輩子,您問過臣的,不能反悔。」
看著少年微紅的唇瓣翻動,我不禁伸手摸上他的臉,低頭靠近他倔強的臉龐。
少年裸露的胸膛隨著我的接近加速起伏,那點殷紅也變得尤為明顯。
我在他唇角邊落下輕淺一吻:「我不反悔。」
接著摟住他堅實有力的脖頸,看著床榻處,在他耳邊呵氣道:「這邊手還有力氣嗎?抱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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