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8-08 15:25:585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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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


司府內堂之中,一位年長的婦人端坐高位,神色威嚴。


 


「母親,兒子回來了。」


 


司明宏上前幾步,恭敬跪下,磕頭時聲音裡透著幾分拘謹與小心,這是我從未見過的。


 


我站在他旁邊瞧著他,正猶豫著要不要跟著跪,那婦人的眼神卻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我一身翠綠的衣裳上。


 


「母親,這是吱吱——」


 


「帶下去,妾從小門進就行了,別站在這裡,平白礙了人的眼。」


 


司明宏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她粗暴地打斷了。


 


她嘲諷地看了我一眼,並沒有叫司明宏起身,就讓他跪在地上,然後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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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明宏低頭不語,面容隱在陰影裡,看不真切。


 


不多時,一婆子上前,說是奉了夫人之命,叫我學規矩。


 


我怔在原地,沒有動,司明宏悄悄地拉了拉我的手:


 


「吱吱,先忍忍,等我時機成熟,定給你個交代。」


 


我別過頭,看著他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模樣,心中酸澀湧動,反駁的話哽在喉間,終究隻得低下頭去,跟著婆子繞過正廳,向偏院走去。


 


「這裡以後就是你的住處了,規矩從明日開始學。」


 


婆子指著一滿是霉味的雜役房,淡淡地說著。


 


我略微掃了一眼,通鋪,潮湿,紙糊的窗戶上還裂著幾條長縫,風吹過呼呼作響。


 


我撇著嘴沒有吭聲,隻是,沒想到,這婆子前腳剛走,一個尖銳的聲音就從雜役房的裡屋裡傳了出來——


 


「哎喲,我說,這是誰呀?生得一身好皮相呢。」


 


一個一臉醬色的丫頭甩著帕子從屋裡走了出來。


 


「喂,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這副打扮可不像我們府裡的人啊,倒像個偷穿主子衣服的野丫頭哩,嘻嘻。」


 


她捂嘴輕笑,帕子上的泥點子濺了我一臉。


 


「你這綠衣裳,不便宜吧?從哪兒偷來的?還是郎君送的?這郎君的眼光可真是與眾不同啊,這回竟然帶回來了個破落戶呢。」


 


另一丫頭也笑嘻嘻地跟著靠了過來,貼近我,聞了聞:


 


「窮酸味,就這還能有郎君?」


 


她話音一落,周圍的丫頭們跟著爆發出了一陣瘋狂的譏笑聲,一旁為首的一個杏眼姑娘更是笑得前仰後合,反唇譏道:


 


「什麼狗屁郎君,不過就是那個早些年被扔去莊子上的野雜種罷了,嘖嘖嘖,雜種配山雞,絕配啊。」


 


說著,她猛地上前推了我一把,我一個踉跄,重重撞在牆上。


 


袖子裡的白玉雕花簪子瞬間滑落,摔在地上,碎成兩截,我心下一痛,但她卻連看都不看一眼,隻是掩唇輕笑,目光挑釁:


 


「你該不會真以為仗著幾分姿色,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吧?真可笑。裝什麼可憐啊,看看這臉色,嘖嘖,還挺會裝的。這種邊角料,狗都不要的破簪子,有什麼可稀罕的。」


 


她巧笑嫣然地盯著我,抬起腳踩上去,碾了碾。


 


我腦子「嗡」的一下,想反手,卻被一旁拿抹布的丫頭控制住,她一把掐住我的下巴,一把冷冷地拍著我的臉:


 


「瞧瞧這細皮嫩肉的,快說,是不是給郎君爬床爬得?你這種貨色啊,也就配做個郎君的玩物,等玩膩了要麼是被扔回垃圾堆裡,要麼就是被送去做個粗使丫頭,到那時候,不知道這身皮肉啊還會不會像現下這般好呢。不如咱們姐妹先看看?」


 


她放蕩地笑著,手指順著我的脖領子滑下,像毒蛇吐信一般,令人止不住地打著寒顫。


 


「夠了!」


 


這時,一道低沉的嗓音從門口傳來,屋子裡的笑聲驟然止住。


 


一個修長的身影站在門口,逆著光,無法看清他的臉,但那冷冽的氣場卻讓所有丫頭都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為首的杏眼姑娘臉上的嘲笑還未來得及收回,已經僵在了半空中。她猛地低下頭,聲音裡帶著些許驚慌:


 


「郎、郎君……」


 


站在門口的人正是司明宏。


 


他臉色陰沉,眼中掠過一絲不耐。他的目光冷冷掃過丫鬟們,仿佛在看一群無關緊要的東西。


 


「你們在幹什麼?」


 


他聲音冰冷,透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壓。


 


丫頭們瞬間噤若寒蟬,那個拿抹布的丫頭更是急忙退後一步,低頭咬著唇,臉色霎時變得蒼白。其他人也不敢多言,慌忙低下頭去。


 


「滾,全部給我滾出去。」


 


司明宏語氣冷冽,不容置疑。


 


丫鬟們連忙屈身行禮,一個個如獲大赦般退了出去。空氣中終於恢復了片刻的平靜,隻剩下我和他站在原地。


 


他深吸了幾口氣,緩步走近,目光落在我臉上,看到我眼角掛著的淚珠和唇邊依然掛著尚未散去的怒意,眉頭微皺。


 


「你沒事吧?」


 


他柔聲問道,聲音裡帶著一絲擔憂。


 


我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抬頭直視他,冷聲嗆道:


 


「你覺得呢?我會沒事嗎?這就是你家僕從對待你妻子的方式嗎?任人凌辱?還是這是對待你侍妾的方式呢?!」


 


司明宏微微一滯,隨即嘆了一口氣,走到我身邊低聲說:


 


「這裡的人確實無禮,我會處理的。」


 


說罷,他伸出手,想要扶住我的肩膀,像是想安撫我的情緒。


 


然而,我退了一步,避開了他的手。


 


「處理?」


 


我冷冷地重復著他的話,語氣裡帶著不屑:


 


「你能處理什麼?你不過就是這府上被人瞧不起的『野種』罷了,你能處理什麼?!我不明白……」


 


他們這樣對你,你為何還不肯跟我回去?!我們去過自由自在的日子不好嗎?


 


可沒想到,我的後半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出,空氣就已經像是被凍住了一般。


 


司明宏的臉色隨著「野種」二字變得一片慘白,他眼中的光芒也逐漸黯淡了下去。


 


「你……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他嗆聲問道,帶著一絲疲憊和痛楚。


 


我沒有做聲,強撐著別過臉:


 


「我說得不對嗎?


 


「在這裡,你連自己都護不住,還談什麼保護我?這些虛有的尊嚴真的能為我們改變什麼嗎?」


 


聽到我的質問,他沉默不語,垂下的手指微微顫抖,胸口起伏著,像是在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情緒。


 


屋外風聲呼嘯,卷起滿院的塵土。


 


「我知道了。」


 


他後退一步,抬起頭,眼中已經恢復了平靜。


 


「你說得對。」


 


他聲音沙啞,但異常堅定:


 


「我現在這般無能,確實無力改變什麼,但我不會讓你在這裡受委屈。我可以保護你,給我時間。」


 


他的語氣堅決,眼神裡燃起了一絲決絕。


 


我看著他這般模樣,心中復雜的情緒翻湧,此刻,我真的好想衝上去抱抱他,像往日一樣,告訴他,我們走,離開這裡。


 


但我知道,他不會,他不願意。


 


「隨你吧。」


 


我嘆了口氣,淡淡道,轉身向昏暗的內室裡走去。


 


身後的司明宏沒有再說話,風吹動他寬大的衣袍,發出一陣輕響。


 


6


 


再後來的日子裡,原本處處刁難我的那些個丫頭們被一個個地逐出府去,她們有的被賣進了勾欄裡,有的被送去做軍妓。


 


偌大的一個屋子,最後隻剩下我一個人孤零零地住著。


 


我是舒坦了……隻是,司明宏再也沒有出現過。


 


杏眼姑娘離開的那一天,她跪倒在我的面前,滿臉淚痕,求我放過她。


 


她朝我足足磕了九十九個響頭,一個不多,一個不少,額頭早已磕得青腫。但我又能說些什麼呢?


 


我放過她,誰又能放過我呢?


 


她說得沒錯,我不過是個失敗的侍妾,連爬床都沒成功的那種,早已被郎君所遺忘。


 


我甩開她的手,孤身走向內室。


 


「你不得好S!你這個賤婢,你不得好S!等平陽郡主來!你就S定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就S定了!你不得好S!」


 


她見我無意搭救,索性開始破罐子破摔,在我的背後瘋狂地咆哮著詛咒起來,可我依舊沒有回頭。


 


是啊,平陽郡主……我又怎會不知道呢?


 


平陽郡主……才是他司解元想娶的妻。


 


春日宴上,我正跪在後院雙手奉茶跟著婆子學規矩,就見一明眸皓齒的女子嬌滴滴地挽著司明宏的胳膊,不偏不倚地朝我走了過來。


 


我的心猛地一沉,別過頭去,不願讓司明宏看見我這副狼狽不堪的樣子,卻不想那女子在經過我身邊之時,好巧不巧地踩到了自己的裙角,整個人撲空,撞進了司明宏的懷裡,也同時打翻了我頭上的茶盞。


 


滾燙的茶水瞬時澆了我一臉。


 


「呀,這位姑娘,真是對不來源wx ’胡¥巴 士‘ 免費來源看起,我不是有意的。」


 


女子聲音輕柔,拿著帕子胡亂地給我擦著臉。


 


我強忍著疼痛,抬眼一瞧,隻見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隨後又恢復了那副天真無邪的模樣。


 


「郎君,這位姑娘是府裡的哪位嬸子嗎?」她嬌聲問道。


 


「不,隻是個在學規矩的下人而已。」司明宏淡淡答。


 


「下人嗎?我看她頭上的簪子的籽料似乎與你在縣衙送我的那對手镯的籽料一般無二呢。」她故作驚訝。


 


司明宏笑笑:「這麼久的事,難為郡主還記得,村夫之禮,大多都大同小異,哪裡上得了臺面。」


 


原來是……這樣嗎?


 


那一瞬間,記憶像是串珠串,把一切都穿了起來。


 


「郎君送的,平陽珍愛之極。」


 


他們還在說什麼,我聽不清了。


 


「退下吧。」


 


司明宏揮揮手。


 


我垂下眼簾,應聲退到一旁,任由滾燙的茶水浸湿衣襟。春風和煦,而我隻覺得寒冷徹骨。


 


「姑娘,規矩還沒學完呢,繼續吧。」


 


他們走後,婆子冰冷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我卻連一絲力氣都提不起,隻是麻木地將茶盞重新端起,眼前的一切已然模糊。


 


生小鳥!


 


生小鳥……


 


生小鳥?


 


當真可笑。


 


7


 


再後來,又過了兩個月,有婆子開始傳話來說,夫人病重,府中一切從簡,我不必再去後院學規矩了。


 


我淡漠地點點頭,說:「好。」


 


又過了兩個月,有小廝傳話來說,郎君在城西巷口買了座宅子,古樸典雅、鳥語花香,打算讓我搬過去住。


 


我淺淺一笑,說:「好。」


 


搬家那日,我要帶的東西不多,除了幾件換洗的衣裳和幾本舊書外,便隻有那支破損的白玉雕花簪子。雖然它現下早已失去了當初的光澤,卻像極了我此刻的心境。


 


小廝幫我收拾穩妥後,送我上了馬車。


 


我坐在車內,透過簾子看外面的街道,長安城的繁華一如既往,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可這熱鬧,卻與我並無半點關系。


 


到了新宅子後,迎接我的是幾個從未見過的奴僕。


 


她們行禮的動作很是恭敬,但眼底的輕視卻無法掩藏。或許在她們眼裡,我也不過是個被郎君隨意安置的侍妾罷了,無關緊要。


 


這宅子確實如傳言所說,古樸靜謐,花木扶疏,春日裡應是個極美的去處。但眼下已入秋,枯葉遍地,微風卷起時,竟生出幾分蕭索。我站在院子裡,久久未動,心中竟生出一絲恍惚。


 


夜幕降臨,我獨自坐在屋中,點燃了一盞孤燈。


 


寂靜中,屋外偶爾傳來幾聲鳥鳴,仿佛在嘲笑我的境遇。


 


曾幾何時,我也幻想過與司明宏攜手共度我們的日子,可如今,他心中早已另有她人。而我,似乎隻是他心中的一根刺,拔不掉,但也無關痛痒。


 


忽然,院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片刻後,有婆子匆匆來報,說:


 


「郎君來了。」


 


郎君來了?


 


我心中微震,但很快平靜下來,隨口應道:


 


「那請郎君進來吧。」


 


不多時,司明宏進了屋。


 


我細細地打量他,他的樣子倒是沒有什麼變化,依舊是那副文雅從容的模樣,隻是眉目間多了幾分倦意。


 


他坐下,看著我,似乎想說什麼,卻遲遲沒有開口。


 


沉默在我們之間蔓延,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沒想到我們也會有這一日,不禁輕笑一聲:


 


「郎君是來告別的嗎?」


 


他微微一怔,嘆了口氣:


 


「你知道了。」


 


我抬眼看著他,淡然道:


 


「平陽郡主是極好的女子,郎君的選擇,我自然明白。」頓了頓,我又道,「隻是,郎君是否還記得,當年你我初見時的情景?」


 


司明宏神情一滯,仿佛想起了什麼,嘴角微動,卻沒有說話。


 


「那時,你救了我,你給了我要的。」


 


我緩緩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絲苦澀:


 


「如今,她『救』了你。她給了你要的。你棄我,也是應當。」


 


司明宏沉默許久,眼神復雜,似乎在思索如何應答。


 


他的手微微握緊,又松開,最終嘆息般地開口:


 


「抱歉……」


 


他欲言又止,但終究沒有再繼續。


 


我望著他,搖搖頭,這個曾經讓我心動、讓我以為是依靠的男子,此刻卻如同陌生人一般。我笑了,聲音輕而冷:


 


「郎君不必為難,我已看透了。」


 


他抬起頭,目光中閃過一絲懊惱,但終究沒有多言。


 


「平陽郡主會是一個好妻子,她溫柔賢淑,又出身顯貴,你娶了她,將會平步青雲。這一點,我是如何也比不上的。」


 


我的聲音平靜得幾乎沒有波瀾, 就像在陳述一件與自己毫無幹系的事情。


 


司明宏的神色黯然, 像是被我戳中了心事。他張了張嘴, 似乎想解釋什麼, 但我已經不願意聽了。


 


「你放心,我不會再讓你為難。宅子也好、地位也罷, 我都不在乎。以後,我們互不相幹吧。」


 


我閉上眼,錯過了他滿眼的深情。


 


許久他站起身來:


 


「再過幾日, 我便要娶平陽郡主為妻了, 我知道, 是我辜負了你……但吱吱, 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過日子。」


 


我沒有回應,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他似乎也再無話可說,隻用水寫下「等我」二字,便轉身就走。


 


等?


 


等什麼?


 


我搖頭笑笑, 門扉輕輕合上, 那一瞬間, 整個世界仿佛安靜了下來。


 


窗外的風卷起枯葉,發出輕微的沙沙聲。我聽著那聲音, 心裡空蕩蕩的。


 


許久, 我走到桌邊,拿出那支早已失去光澤的玉簪,輕輕放在桌上。手指觸摸著冰冷的玉面,仿佛在撫摸著過去的那段回憶。


 


忽然,窗外傳來一聲鳥鳴聲,清脆而孤寂。


 


我抬頭望去, 看到一隻黑白相間的喜鵲落在樹枝上, 此時正歪著頭打量我。


 


我輕輕笑了, 目光悠遠而平靜:


 


「你也覺得,我該走了,是不是?再等幾日吧,再等幾日便是七夕了, 到那時鵲橋相接,鵲鳥啼鳴, 我就可以走了。」


 


喜鵲仿佛聽懂了我的話, 振翅飛起, 消失在暮色之中。


 


我站在原地, 心意已決。是啊, 或許早就應該走了。我深深地嘆了口氣。


 


 8


 


再後來……


 


七月十三日, 我被平陽郡主誣陷,鋃鐺入獄。


 


七月十四日,我受她折磨奄奄一息,隻因司明宏酒後喊了一聲「吱吱」。


 


七月十五日,我慘S獄中, 滿身傷痕。


 


七月十六日,司解元當眾悔婚,隻說:「吾妻已逝,吾當為她守孝七年,不再婚娶。」


 


眾人皆疑惑, 這平陽郡主不就好好地在這司解元面前站著呢嗎?他哪裡來的妻子呢?莫不是失心瘋了。


 


「失心瘋?」


 


他聽聞,隻是笑了笑,攥緊了手中的白玉雕花簪子:「便權當我是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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