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在言兒周歲宴時,貴妃正撫著我孕肚輕笑:「這胎定是個皇子呢。」
前世這句賀詞後九個月,她帶人剖開我肚腹剜出胎兒,血淋淋的骨肉被扔進滾著藥香的銅爐。
「天生孕體的胎胞最是大補。」她染著蔻丹的指甲掐進我喉管,「能為本宮養胎,可是你的造化!」
我的血染紅冷宮青磚時,另兩個孩子正被吊在暴室取血。
直到貴妃誕下「皇子」封後,兩具小屍身才被野狗從亂葬崗刨出。
我垂眸掩住滔天恨意——憑我這具天生孕體的軀體,該拉她下鳳位了!
畢竟皇上膝下空虛多年,最缺的可不就是……能生的女人?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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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真是好福氣,三年抱倆!」
「可不是嘛,吳家那位過門三年肚子還癟著呢!」
我SS掐住掌心,指甲陷進肉裡才壓下喉間翻湧的恨意。
方才我還在冷宮被剜出胎兒,此刻竟坐在侯府滿月宴上。
許貴妃塗著丹蔻的手指正搭在我腕間,我渾身顫慄。
前世她就是這樣摸著我跳動的脈搏,笑著將匕首捅進我肚子。
「妹妹若有什麼生子秘方,可別藏著掖著。」
她尾音帶著狠勁,金鑲玉護甲劃過我隆起的小腹。
我後背瞬間沁出冷汗,仿佛又看見那雙染血的手捧著我的骨肉大嚼。
珠簾外傳來腳步聲,我猛地大家後去’胡;巴 士‘ 看攥住她手腕:「娘娘說笑了,哪裡有什麼秘方,不過是身子容易受孕罷了。」
聲音脆生生拔高兩度,「若真有方子,哪敢不獻給宮裡?」
明黃衣角恰在此時拂過雕花門。
許貴妃臉色驟變,抽回的手腕紅了一圈。
我垂眸掩住冷笑,前世我怎麼沒發現,皇上一直未曾讓後宮有孕,想來是身體問題。
他登基多年,後宮卻沒有一個妃嫔有孕,明眼人都知道問題出在他身上。
皇帝派人秘密尋找易受孕的女子入宮為妃,隻盼能生下一兒半女。
但都落空了。
而我嫁給世子不過兩個月,便傳出有身孕的消息。
後來生下琪兒沒多久,再度同房,又懷上言兒。
皇帝對子嗣如此在意,心思定會動了動。
我是易孕體質,跟世子同房兩次,就都有了兩次身孕。
這就是我最大的底牌!
回府路上奶娘抱著言兒直抹淚:「小少爺燒得厲害……」
我掀開車簾望向皇宮方向,琉璃瓦映著夕陽像潑了血。
什麼風寒,不過是我掐著時辰喂的枇杷露。
靈隱寺的雪該下到皇帝必經的禪院了,我摸著袖中求來的送子符。
想起許貴妃今晨差人送來的血燕——
前世這碗補品讓我胎動早產,今生該換她嘗嘗滋味。
「夫人,前頭御駕攔了山路。」車夫話音未落,明黃轎簾被風雪掀起一角。
我抱著言兒撲跪在雪地裡,襁褓裡特意露出半截送子符。
玄色龍紋靴在跟前頓了片刻,積雪簌簌落滿我發間。
「起駕——」
我仰頭望著蜿蜒上山的儀仗,呵出口白霧。
我知道,皇上,注意到我了……
02
「世子爺的心怕是讓狐狸精叼走了!」
春琪把藥碗重重一擱,濺出幾滴湯水。
「您帶著兩位小主子在寺裡住了兩個月,他倒好,青樓楚館都快踏平了!」
我吹涼勺裡的枇杷露喂給言兒:「不來才好,省得耽誤正事。」
窗棂外飄進幾片雪花,正落在供著的送子觀音像前。
這尊鎏金像還是許貴妃「賞」的,它肚子裡藏著麝香。
春琪還要說什麼,被我一個眼風掃得噤聲。
銅鏡裡映出我披著素白鬥篷的模樣,發間隻簪著支銀蝴蝶——
今兒要唱的是出「雪地偶遇」的戲,可不能叫金玉晃了皇帝的眼。
禪院鍾聲響到第三遍時,我抱著言兒往梅林去。
懷中小人兒忽然扯著嗓子哭嚎,驚得枝頭麻雀撲稜稜亂飛。
「朕說這怎麼有孩子的聲音,還以為聽錯了呢。」
「朕當是菩薩顯靈送了個金童來。」
玄色大氅掃過積雪,楚傾韫伸手要接孩子。
我故作驚慌地後退半步,露出襁褓裡若隱若現的平安符:「言兒認生……」
話沒說完,言兒竟攥住楚傾韫拇指咯咯笑起來。
年輕的帝王僵著胳膊不敢動,明黃緞面沾上口水漬也渾不在意。
我盯著他發青的眼下看——聽說最近又有個美人被抬出養心殿,太醫令連夜換了三撥。
「陛下抱孩子的架勢,倒像常做父親的人。」我假裝說漏嘴,慌忙跪在雪地裡。
青石板的寒氣鑽進膝蓋,和前世冷宮地磚一樣刺骨。
楚傾韫的笑聲裹在風裡:「世子妃這是在戳朕的心窩子?」
他彎腰扶我時,龍涎香混著藥味撲面而來。
我順勢將平安符塞進他掌心,指尖擦過他的手,腕間凸起了青筋。
「臣婦該S!」
我掙開他的手往後躲,發間銀蝶恰巧勾住他盤龍扣。
拉扯間一縷青絲垂落,正掃過他手背。
梅林深處傳來沙沙腳步聲,我紅著眼眶告退。
轉身時瞥見許貴妃身邊的大宮女躲在廊柱後,帕子都快絞碎了。
這才對,好姐姐可得把我「勾引聖上」的戲碼看得真真的。
當夜禪房來了位面生的醫女,說是奉旨給小皇子請脈。
我盯著她袖口金線繡的鸞鳥紋,慢悠悠解開衣帶:「有勞姑娘,隻是我這胸口悶得慌……」
瓷瓶摔碎的脆響驚破夜色。
春琪衝進來時,我正掐著那宮女脖子往香爐按:「回去告訴你主子,本夫人最恨人下藥。」
三更時分,窗外飄來段埙聲。
我摩挲著楚傾韫白日留下的翡翠扳指,聽著春琪打聽來的消息——皇帝連夜召了八位太醫,養心殿的燈亮到天明。
03
次日大雪封山,我倚著暖閣雕窗呵氣。
楚傾韫的龍輦停在院門外,輦車上掛著言兒的虎頭帽。
小太監說陛下今早突然要聽民間童謠,唱著唱著竟咳出血來。
「主子您瘋了嗎?」春琪剛關上房門就撲通跪下。
她袖口還在微微發抖,「那可是皇帝陛下!」
我伸手扶她起來,指尖觸到她手背冰涼的冷汗。
這丫頭從小與我同吃同睡,方才席間我故意碰翻楚傾韫的茶盞時,她就該明白我的心思。
「還記得去年冬天,言兒高燒不退那夜嗎?」
我摩挲著她腕間褪色的紅繩,那是她及笄時我親手編的。
「太醫院推說藥材短缺,咱們在雪地裡跪了兩個時辰。」
春琪突然劇烈顫抖起來,我知道她也想起了那個結局。
前世漫天大雪裡,她撲在我身上挨了二十七鞭,血水融化了青石磚上的積雪。
而這一世,我們提前半月備足了退燒藥。
「我要是不爭不搶,咱們主僕三人怕是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我盯著銅鏡裡蒼白的臉,鏡中人身著海棠紅襦裙,正是楚傾韫昨日誇過的那件。
戌時三刻,御前總管拖著長調傳膳。
我特意讓乳母把言兒裹在杏黃襁褓裡,那顏色襯得孩子玉雪可愛。
果然楚傾韫接過孩子就不撒手,明黃衣袖沾了奶漬也不在意。
「陛下,仔細手酸。」
我起身要接,廣袖拂過鎏金酒壺。
春琪立刻跪下收拾,發間銀簪閃過冷光。
外頭忽然喧哗起來,隱約聽見「走水」的喊聲。
楚傾韫懷裡言兒適時啼哭,乳母抱著孩子退下,院裡一時空了下來。
楚傾韫臉頰微紅,雙眼已是有些迷離。
我毫不猶豫將香料點上。
我露出半截纖細脖頸。
我看見他喉結動了動。小廚房新制的梅花醉後勁綿長,混著燻籠裡暖香,將他眼尾染成桃花色。
我倚在軟枕上數更漏。
緊接著一副高大滾燙的身體壓在了身上。
剛生完孩兒的身子總縈繞著一股淡淡奶香味。
徹底激起了男人的獸性!
「別怕。」他含糊哄著,窗外飄起細雨,正好掩住春琪帶著侍衛漸遠的腳步聲。
一夜荒唐。
04
「主子快醒醒!」春琪帶著哭腔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我裝作剛驚醒的模樣,赤足跌下床榻。
錦被從肩頭滑落,露出大片雪色肌膚,正巧讓轉過身的楚傾韫看了個正著。
他玄色龍紋腰帶還散在地上,我伸手去夠時被他擒住腕子:「沈氏好手段。」
拇指重重碾過我腕間紅痕,那是昨夜他情動時咬的。
我抖著手系衣帶,眼淚珠子成串往下掉:「臣婦這就去祠堂請罪……」
話沒說完,腿一軟,整個人栽進他懷裡。
春琪端著銅盆進來時,正看見我鎖骨處紅梅似的痕跡。
屏風外突然傳來茶盞碎裂聲,大總管尖著嗓子罵小太監毛手毛腳。
楚傾韫松開我時,指尖劃過我臉。「你最好沒耍手段!」
三日後御駕回鑾,卻把整個太醫院都留下了。
陳院判每天都借著關照我,來請平安脈。
「娘娘……不,世子妃這脈象……」陳老頭胡子直顫,直到我聽見了「喜脈」二字。
春琪「撲通」跪在青磚地上,茶盞碎片扎進膝蓋也顧不上:「定是診錯了!我們世子妃清清白白……」
當夜我換了素白中衣,踩著繡墩往房梁上拋白綾。
春琪在門外哭喊著拍門,說萬萬不可尋短啊。
我數著更,等暗衛出手,卻先聽見瓦片碎裂聲——楚傾韫翻窗進來時,發冠上還沾著夜露。
「你倒是尋S覓活上癮了?」
他掐著我腰把我按在妝臺上,銅鏡裡映出兩人交疊的身影。
我趁機扯松衣襟,露出脖頸上紫紅勒痕:「臣婦這就請罪……」
「放肆!」他暴怒的呵斥聲驚飛檐下棲鳥,掌心卻小心翼翼貼在我小腹上。
我縮在錦被裡抽泣,楚傾韫一把掐住我的下巴:「沈纓纓,你倒是貞烈!」
春琪「撲通」跪在地上:「世子妃是怕連累相府和侯府才尋S……求陛下開恩!」
「世子妃?」楚傾韫冷笑轉著玉扳指,「朕怎麼不記得永安侯府有世子妃?」
大太監立刻會意退下。老太醫戰戰兢兢診完脈,說隻是動了胎氣要喝安胎藥。
等人都走光了,楚傾韫突然屈指彈我額頭:「多少人求著懷龍種,你倒想一屍兩命?」
我紅著眼眶偏過頭:「橫豎都是S,吊S總比浸豬籠體面!」
「現在隻有昭妃沈氏。」他掐得我下颌生疼,「再敢胡鬧,朕就把你姨娘扔進教坊司。」
05
當晚侯府就傳出世子妃暴斃的消息。
我被連夜抬進重華宮,楚傾韫特意把燻爐都搬了過來。
天剛亮我爹就摸進宮,老狐狸眼睛直往我肚子上瞟。
「爹若想要從龍之功……」
我慢悠悠抿了口參茶,「就把琪兒和言兒接回來養在姨娘膝下。」
老頭子臉色驟變:「你威脅我?」
「沈家一榮俱榮啊。」我故意撫著小腹。
「等孩兒落地,爹就是國丈爺了……」
我不得不保護我的兩個孩兒,有沈家作保,想來也不會過得太差。
他前腳剛走,外頭突然炸開尖細通傳:「貴妃娘娘到——」
許怡然衝進來時金釵都歪了,塗著蔻丹的手指直戳我鼻尖:「賤人!本宮當是誰,原來是你這狐媚子!」
「給本宮跪下!」她一腳踹翻青瓷花瓶,「區區你,也敢與本宮平起平坐?」
我扶著春琪的手冷笑:「陛下免了我行禮,貴妃是要抗旨?」
「放肆!」她揚手就要扇我,「本宮今日就教教你規矩!」
春琪猛地擋在我身前:「貴妃三思!昭妃娘娘懷著龍胎!」
「龍胎?」許怡然突然發瘋似的扯住我衣領。
「當年本宮滑胎時怎麼不見陛下這般上心?憑什麼你這賤婢——」
「住手!」
楚傾韫的龍紋皂靴堪堪踏過門檻,我順勢摔進他懷裡。
左臉火辣辣地腫起來,眼淚吧嗒吧嗒砸在他龍袍上。
「陛下……」我揪著他衣襟哽咽,「臣妾不如現在就撞S……」
「胡鬧!」楚傾韫攬著我的腰的手驟然收緊,轉頭暴喝:「許怡然!誰給你的膽子動昭妃!」
「臣妾冤枉!」許怡然撲通跪地。
許怡然跪在滿地碎瓷裡,金絲護甲深深掐進掌心:「昭妃連晨昏定省都不懂,臣妾不過……」
「陛下……」我搶在她前頭哽咽,香囊裡的藥粉讓眼淚愈發洶湧,「都是臣妾愚鈍,貴妃娘娘教訓得對。」
楚傾韫的喉結滾了滾。
我盯著他腰間那枚褪色的鴛鴦荷包——那是許怡然三年前繡的。
他們從小的情誼,陛下肯定不會一下子就不在意了。
果然,他沉默半晌才道:「貴妃禁足七日。」
「陛下!」許怡然猛地抬頭,卻被楚傾韫陰沉的眼神逼退。
我適時扯住他衣袖:「臣妾想跟貴妃娘娘宮裡人學規矩。」
指尖正正戳向跪在角落的丹桂。
06
這丫頭前日偷換我安胎藥時,怕是沒想到會被我當場揪住把柄。
許怡然臉色煞白,丹桂抖如篩糠。
我垂眸掩住笑意,這七日足夠我撬開這丫頭的嘴。
七日後,許怡然解禁那日,我特意讓春琪敞開玉芙宮大門。
鶯聲燕語穿透朱牆,各宮嫔妃捧著新貢的蜀錦爭相來我宮裡獻媚。
許怡然踏進殿時,我正把玩著楚傾韫剛賞的羊脂玉镯。
「本宮倒不知,冷灶也能燒出熱灶臺。」
她指甲幾乎掐進檀木椅背。
我撫著尚未顯懷的小腹輕笑:「娘娘說笑了,陛下疼惜皇嗣罷了。」
深夜嘔吐發作時,我咬破藏在舌下的血囊。
春琪的尖叫驚起滿宮燈火,陳院判來時,我正把最後一點藥粉抹在唇邊。
「陛下!」老太醫顫巍巍跪倒,「此毒需連服七日才能發作,若是再晚半日……」
楚傾韫一腳踹翻鎏金香爐,火星濺在許怡然繡金鳳的裙裾上。
她瘋了一樣扯住帝王衣擺:「臣妾今日才出禁足!」
「貴妃娘娘忘了嗎?」春琪突然撲跪在地,「七日前您讓丹桂送來的血燕,娘娘懷著身子不敢浪費,日日都……」
我適時發出痛苦的嗚咽,看著許怡然被人拖出去時,金釵在青磚上劃出刺耳鳴響。
楚傾韫將我摟進懷裡,龍涎香混著血腥氣衝得我作嘔。
「傳旨!許氏謀害皇嗣,即日……」
「陛下!」我揪住他衣襟搖頭,「貴妃娘娘定是受人蒙蔽……」
話未說完便昏S過去。閉眼前瞥見楚傾韫發紅的眼眶,我知道今夜過後,中宮之位要換人坐了。
三更時分,我倚在軟枕上聽春琪稟報:「丹桂全家都在咱們手裡,咬S了是許氏指使。冷宮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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