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小孩的媽媽來叫他吃飯,我才不情願地回家。
顧鬱青見我進來,欲言又止。
我不想搭理他,兩人一直冷戰,倒也回到了剛穿越來的樣子。
誰也不管誰,相敬如賓。
一直到有一天,我回來時挺晚,一開燈看到在沙發上正襟危坐的顧鬱青。
我依舊裝作沒看到,徑直走向臥室。
「姜聽,你最近在幹什麼?」
我胡說道:「逛街。」
顧鬱青靠近些,在我耳邊嗅了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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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上有酒氣。」
「喝了一點。」我拿手指比量。
「我晚上給你做了飯,你不吃,卻要跑到外面去喝酒?」
顧鬱青義正詞嚴的樣子根本不像是發現老婆在外面吃飯。
更像是抓到老婆在外面偷吃。
顧鬱青說:「你既然要我做飯,你就不應該去吃別人的菜。」
「什麼話!」
我脾氣也上來了:「我就是去飯店吃點飯,點了兩道菜,那咋了?」
「就是不行!你太沒有責任感了。」
顧鬱青語氣加重,我按捺不住翻舊賬的衝動。
沒有責任感?
怒火燒掉了理智,沒有遮掩。
我說:「那你隨便在家裡自S,不考慮別人是否害怕算是有公德心?」
我說:「那你偷偷寫遺書算是責任心爆棚嗎?」
我說:「我們的婚姻形同虛設,你遺書裡一句我都沒有算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嗎?」
我說:「你把所有的錢都捐走,一分都沒留給我顯示什麼?多情大愛嗎?」
顧鬱青說不出話來,因為淚失禁眼圈紅紅得就要落下淚來。
顯得倒是我欺負他了。
我嘆了口氣。
提起自己新買的衣服,走進臥室。
「你隻會愛抽象的人。」
看不見具體的人。
看不見他自己,也看不見我。
人都是一樣的,無論是在穿越前還是穿越後,都難免會有一樣的毛病。
穿越前我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操勞半生的母親有寫日記的習慣。
某日,我去她房間裡打掃衛生,看到攤在桌面上的日記本。
我不知道當時怎麼想的,偷看了她的日記,隨後發現一個不算意外但也足夠心碎的結果。
一元硬幣厚的日記本中,竟然沒有一頁是關於我的。
母親隻能看到弟弟,看不見她自己,也看不到我。
我擦擦眼淚,想來這也算是一種報應。
系統給我換了一個世界,結果我的老公也看不見我。
隨便吧。
我吃了兩粒褪黑素,第二天睡到下午才醒來。
化妝燙發小短裙,口紅包包小香薰。
姐,絕不內耗。
事情失敗怪別人,心情不好就出門。
顧鬱青聽到我開門,罕見地從畫室裡走出來。
他像是忘記昨天的事情,還給我倒了杯水。
「喝一杯水再出門。」
太反常了。
我擔心他下藥,遲遲不動。
顧鬱青了然,自己喝了一口。
見他沒有反應,我也喝了。
顧鬱青:「我下了頭孢。」
……
不能出門喝酒,我出門買東西好了。
我轉動門把手要走,顧鬱青又拉住我。
「幹嘛?」
「沒事。」
我不耐煩地道:「沒事松開。」
見我還是要走,顧鬱青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終於蹦出三個字:
「對不起。」
???
這倒是讓我有些無措。
怎麼突然和我說對不起了?
「那……好吧,我原諒你了。你……要和我一起去逛街嗎?」
顧鬱青點點頭,回去裡面拿錢。
興奮又乖巧的樣子活脫脫是金毛轉世,不過這種性格,估計也是被人遺棄過的金毛。
6
顧鬱青改變戰略了。
他之前是溫柔憂鬱的畫師。
他現在像是偏執邪惡的廚師。
不管你在哪裡,都要吃他做的飯。
我在 KTV 和姐妹唱歌呢,顧鬱青提著飯盒來了,讓我吃飯。
我在臥室睡覺呢,顧鬱青把我叫起來,讓我吃飯。
更嚴重的是,有一次我正在酒吧蹦迪呢,顧鬱青來到我身邊,貼著我耳朵:
「姜聽,吃晚飯了。」
我不知道他這是什麼策略,但確實管用。
一日三餐的間隔最多 6 小時,我出門做個美甲都需要 3 個半小時,加上來回開車停車,每次行程都很緊張。
我現在哪裡也不想去,一日三餐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一到吃飯時間,顧鬱青馬上帶著準備的小菜上場。
我心裡煩得要命,但顧鬱青笑臉盈盈,一臉期待地看著你。
不吃飯就露出委屈失望的表情。
這誰受得了?
私下我在社交平臺上吐槽過,網友都說我身在福中不知福。
有意思的是不少人在評論區求教程。
還給我取了一個「馴狗大師」的稱號。
網友多半是調侃,並不專業,我卡著時間,私下找心理醫生溝通過。
醫生聽完我的闡述,露出滿意的表情。
他說這是一種求生行為,對未來有安排,有期待。
「你看他能準備好你未來一周的菜單,說明在未來一周裡他都會好好活著,因為他要給你做飯。」
醫生調侃道:「多好的事,你就讓他伺候你,時間長了,他的病好了,好老公也馴出來了。」
還沒到家,我就聞到了顧鬱青做的飯香味。
回想醫生的話,我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男主確實不想S了,但男主從畫家變成廚子了。
我搖搖頭,剛坐下。
顧鬱青已經端著飯湯出來了。
他心情不錯:「簡簡單單四菜一湯。」
等到他坐在對面。
兩人真正心平氣和地聊天,吃完飯後我想了想,還是感覺應該感謝他。
「謝謝你,顧鬱青。」
正在刷碗的身影一頓,漫不經心地回應道:
「謝什麼,身為老公應該做的。」
對一個人好是應該的嗎?
以前從不這樣覺得。
媽媽每次給我買新衣服或者買教輔書都有理由,要麼是我聽話乖巧,要麼是我學習好值得投資。
不好好表現也可以被人照顧和關心嗎?
還是說他照顧我隻是因為責任,因為我們結婚了?
我溜到顧鬱青身後,試探地道:
「如果我不是你老婆,你還會給我做飯嗎?」
顧鬱青回復得很快:
「不會。」
「為什麼?」
他把洗完的盤子放進消毒櫃中。
「因為我怕被你老公打。」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笑得直不起腰來,繼續追問:「那如果我不是原來的姜聽呢?」
後我拿起杯子,把白開水倒掉,倒入可樂。
續「類似這樣,杯子沒變,但裡面的飲料變了。」
內顧鬱青做出思考狀,我忍不住提示他:「你喜歡現在的姜聽還是之前的姜聽?」
容「現在的。」
關這次回答得也很快。
注顧鬱青說:「現在的姜聽會和我說話,也會吃我做的飯。」
公「顧鬱青,吃飯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嗎?」
眾他扶正眼鏡,語氣十分認真:
號「和喜歡的人吃飯,是一件十分幸福且溫馨的事情。」
胡他強調:「很重要。」
巴我……
誰說男主高冷不會撩的?
士撩得老子想把山東引爆。
7
顧鬱青積極求生,我也配合他。
畢竟系統給我的任務是救贖顧鬱青,現在他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我沒有理由不支持他呀。
顧鬱青每天畫畫、打掃衛生、做飯,偶爾有空還來給我補美甲。
我已經習慣家裡有他忙碌的身影了。
當他說自己要出差辦畫展,不能照顧我時。
我還有點不適應。
顧鬱青提前把盒飯都做好,放在冰箱裡。
整整一周的菜色不重樣。
「微波爐熱一下就能吃。」
我抱怨他操心太多,我可以點外賣,也可以出去吃,難道還能餓S?
顧鬱青在冰箱、洗衣機還有微波爐等各種電器上都貼了便利貼。
最後告訴我晚上不要出門,見我點頭答應,他這才放心出門。
顧鬱青走的時候有點不舍,那副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母親和不能自理的孩子分別。
其實完全沒有必要。
因為,我早就買好了飛往青島的機票,隻等著到時候給他一個驚喜。
晚上 8 點,顧鬱青給我打來電話,他還在忙畫展的事情。
背景音全是顧鬱青的助理小何和乙方談論的聲音。
顧鬱青笑著躲出來:
「吃了嗎?」
我如實回答:「吃了。」
我回去檢查。
簡單的話題過後,顧鬱青又去忙畫展的事情。
我在社交平臺上刷帖子,可能手機真的會竊聽,當晚我就刷到了顧鬱青。
顧鬱青更新社交媒體帖子的頻率並不高,且大部分都是助理代替的,但粉絲不少。
而且,因為他長相很有特點,有不少女粉絲喜歡和他開玩笑。
在最新的帖子中是顧鬱青和他的代表作的合影,內容大致就是本次活動的主題和地點時間等等。
帖子很官方,評論很有生活……
粉絲 momo 說:
【老師,你也不想讓你的太太知道吧?】
顧鬱青回復:【知道什麼?】
棍子說:【為什麼我一個男的看著有反應……】
顧鬱青回復:【藝術不分男女。】
巧克力凍冰棒說:
【老師,你有一種窩囊的帥氣。】
顧鬱青沒有回復,但下面有不少姐妹贊同。
【像片裡熟睡的丈夫。】
【老師你記住,在晚上流的,不一定是眼淚;進入體內的,不一定是點滴;青筋暴起的,不一定是手臂;背後捅你的,不一定是刀子;呼吸困難的,不一定是哮喘;全身發熱的,不一定是高燒;撕心裂肺的吶喊,不一定是委屈;早上射在臉上的,不一定是陽光。】
【錯!應該是這樣的,老師被年下實習生撕了毛衣,俯首在耳邊說,『前輩最近很不在狀態,需要教育嗎?』】
評論區越來越猖狂,男粉絲也漸漸參與了調侃。
雖然看起來很荒謬,但放在顧鬱青身上也很合理了。
我正往下看著評論區,突然帖子被刪掉了。
不一會兒,顧鬱青更新了一條,內容是畫展的門口和代表作,作者不露臉了。
我笑出聲來。
給顧鬱青發了條微信:
【怎麼刪掉了?】
對面輸入了很久,才發送過來。
他說:
【姜聽,我不是日本人,也沒有拍過奇奇怪怪的片子,我祖上也沒有日本人。】
【我是直男,從小就很直,而且你知道我之前暗戀的人也是女生。】
我回復了他一個知道的表情。
不是直男也不會說出最後那句話。
見我回復,對面輕松很多,立馬發來一個擁抱表情包。
想去見顧鬱青的心更強烈了。
8
估摸著畫展結束的最後一天。
我帶著自己親手做的小蛋糕下了飛機。
今天是顧鬱青的生日,也是我穿越過來和他度過的第一個生日。
我突然去見他,他肯定很高興。
司機將我送到目的地,我悄悄走進去打算嚇他一下,沒想到屋裡並沒有他。
怎麼回事?
助理小何見到我,立馬跑過來:
「嫂子,你怎麼來了?」
我:「今天顧鬱青生日,他人呢?」
小何不知道顧鬱青和陳詩月的關系,也沒有遮掩:
「畫展結束後來了一位叫陳詩月的小姐,說是顧哥的朋友,兩人去喝茶了。」
「哦,我知道了。」
怪不得我隻要救贖男主後就可以離開了,敢情我還是給他人做嫁衣。
我真慘,一個女的。
上輩子我S人了嗎,為什麼這麼對我?
我把要S要活的男主救贖後,讓心理健康的他和陳詩月團聚。
我提著蛋糕,不知不覺就走向了小何所說的那家茶室。
陳詩月和顧鬱青正在聊天,我讓服務員在隔壁開了一間包間。
兩人說話的聲音我聽不太清,隻偶爾可以聽到一兩聲笑。
陳詩月是他的白月光,也是他的靈感女神,多年不見,不知道有多麼驚喜。
我看著桌子上自己做得醜得有點搞笑的蛋糕,瞬間失去了興致。
茶水放涼了,旁邊包間的人也出來了。
陳詩月說:「現在才 11 點,正好一起吃午飯吧。」
顧鬱青有些驚訝,條件反射地說:
「到點了,我得回家做飯。」
陳詩月一把拉住要走的顧鬱青,笑起來肩膀抖動,連帶著卷發也一顫一顫地,盡顯風情。
陳詩月收回手,拍拍他的肩膀:
「你在外地,怎麼回家做飯?誰把你教成了這個樣子?哈哈哈。」
在家裡做習慣了,像睡覺一樣有生物鍾,出差這幾天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呢。
顧鬱青回過神,有些腼腆。
「我太太……不會做飯,也不會打掃衛生,生活能力基本為 0,平時在家都是我做這些,所以有點習慣了,到點就想到要去做飯。」
「稍等,我打個電話。」
他走到我的包間門口,剛停下,我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我立馬掛掉電話。
「奇怪?她現在應該在家呢。」
顧鬱青轉向我的包間,柔和的燈光將他的臉部輪廓投射到網紗做的推門上。
好緊張……
「走吧,我做東!」
陳詩月一把將他拉走,估計兩人已經離開後,我才提著那個蛋糕出來。
顧鬱青是這樣想我的嗎?
我有這麼差勁嗎?
生活能力基本為 0,不就是在向她的白月光說我是巨嬰?
我氣呼呼地提著蛋糕出門,把它扔到垃圾桶上,走兩步又折回去。
自己辛苦做的,我才不扔。
兩個月前可以在馬路上和大哥對抗的小女孩徹底心碎了,抱著蛋糕都感覺累,仿佛有千斤重。
9
之前看過一部電視劇,裡面的情節忘記了,隻記得女主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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