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是這種人,她最是寬容大度了,前兒我才聽她說好似要給爹爹納房妾室呢!」
「——」丁姑姑呼吸一滯,狀似不經意套話,「姑娘說笑呢!公主與伯爺恩愛,怎麼會起納妾的心思?」
人人都叫爹爹大驸馬,唯有丁姑姑喊爹爹伯爺,怪道爹爹對她另眼相看呢!
「我就隱隱約約聽了幾句,也不知真假。好像是說爹爹愛重公主,不願搬去伯府。伯府已經修葺完善,一直空著也不好。公主心中感念爹爹情義,就想著給爹爹抬房妾室,放到伯府打理庶務。」
丁姑姑的氣息重了起來,鼻翼一張一合。
我說,「也不知誰能有這樣的好福氣。雖說是妾,卻是在伯府一人獨大,還不用伺候主母,和伯夫人也不差什麼了。我兄長那個樣子,三天兩頭發燒,身子骨這樣差,又是個沒出息的。爹爹要是有其他兒子,伯府將來也輪不到兄長繼承。」
「是啊……」丁姑姑不由說,「妾室若是生個兒子出來……」
爹爹還年輕呢!說不得兄長就S在爹爹前頭了。
她不知想到什麼,臉上泛起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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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姑姑,說到兄長,我倒是有點想他了,也不知他的病好些了沒有?」
從前,丁姑姑護著兄長的時候更多。
現在,她勸我:「姑娘既念著,不如去瞧一瞧。」
沒有攔著我,也沒有跟著我,利益當前,她把爹爹的囑咐拋到九霄雲外。
6
兄長退了燒,隻是人有些沒精神,靠在大迎枕上,警惕地看著我。
「策安哥哥要回來了。」我告訴他,「策安哥哥素來優秀,聽說爹爹打算上折子,叫策安哥哥做咱們伯府的世子呢。雖說有些不合情理,但陛下是策安哥哥嫡親的外祖父,說不定陛下一高興就批了。」
看得出來,兄長不想相信我。
但他那樣的豬腦子,我說得合情合理,他不免又叫我牽著鼻子走了。
「怎麼可能?我才是爹爹的兒子,姜家唯一的兒子。」
「咱們叫公主一聲母親,他也能叫爹爹一聲父親啊。」我一臉同情,「你想一想,爹爹是不是更喜歡策安哥哥?」
蕭策安是公主的兒子,每年都會來京城公主府小住幾天。也不全是為著討好公主,他確實優秀,爹爹很賞識他。和蕭策安比起來,兄長是名副其實的草包。
「如果策安是我兒子就好了。」爹爹不止一次說過。
所以,兄長不喜歡蕭策安,就像蕭策安不喜歡我和兄長一樣。
兄長顯然想到了那些被蕭策安碾壓的日常,面容扭曲了一瞬,「蕭策安!」
好像蕭策安在他面前,他就能打過他似的。
我湊近兄長,壓低聲音:「你不如毒S爹爹算了。爹爹S了,承恩伯府的爵位就是你的了,誰也搶不走了。」
他嚇了一跳,他真是容易嚇一跳。
「姜青時,你怎麼這麼惡毒?」
我咯咯笑起來,看著兄長身後空無一人的虛無說:「娘親你聽到了嗎?兄長說我惡毒呢!」
「兄長你聽,娘親也在笑你呢!」
我那膽小如鼠的兄長,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從他手上沾上娘親鮮血的那天起,他就時時噩夢纏身。爹爹給他求了護身符,可是區區一張護身符怎麼能讓劊子手心安呢?
我貼心地為兄長蓋好被子,把一個咬了一口的桃花餅塞在他手裡。桃花餅裡頭有化開的雞血,正一點點流出來。
「兄長休息了。」離去時,我吩咐外頭守著的丫鬟,「你們不要進去打擾他。」
丫鬟點頭稱是。
兄長一覺睡到傍晚,整個公主府,都聽到兄長驚天動地的尖叫聲。
公主身邊的金嬤嬤走了一趟,回來說:「沒什麼事,哥兒房裡鑽進了一隻野貓。」
「他素來膽子小,別說比策安了,連青時都不如。」公主沒有放在心上。
伺候的丫鬟婆子們紛紛說起蕭策安的好來,哄得公主眉開眼笑。
我也跟著笑,笑兄長的粉飾太平。
他不敢說實話的,他怕公主刨根問底,怕自己弑母的罪行暴露,有朝一日,什麼都沒有。
7
正是春暖花開的好時節,爹爹安排我和林望天在普寧寺旁邊的桃花林中見面。
臨出門前,我去公主跟前略坐了坐,卻發現公主神情有些不自在。
那扇金漆點翠玻璃屏風後頭隱約有個高大身影,底下露出一雙男人的黑靴。
我紅著臉小聲說:「母親是公主,養個把面首也算不得什麼……」
公主愣了一下,撲哧笑了。
「齷齪。」蕭策安從屏風後頭轉出來,絲毫不給面子地罵。
我自然知道是他,不過哄公主開心罷了。
公主拉著我,「你可別說出去,若是宮裡頭知道了,興師動眾,策安又要溜走了。」
我連連點頭。
蕭策安悄悄跟著我上了馬車。
「你去相看,身上帶這麼些下三濫的東西做什麼?」他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嗅覺靈敏,我在公主跟前走一遭,他瞥一眼就大概知道我幾個香囊裡盡藏著些瀉藥、迷藥和香灰之類。
我笑嘻嘻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嘛。」
「害人之心不可有!」他厲聲警告,「若是你在外頭給母親惹麻煩,我定不饒你。」
在蕭策安眼中,我們一家子都不是好人。爹爹是假仁假義、心機深沉的偽君子,兄長是吃喝嫖賭、阿諛奉承的草包。而我,則是不擇手段、花言巧語、攀龍附鳳的惡女。
S了親娘,轉頭就在公主跟前撒嬌賣乖,一聲聲母親叫得毫無芥蒂。
把嫡親的兄長踹進河裡,下S手拿竹竿按頭。
S狗,剝皮拆骨,殘忍至極。
這些,他親眼目睹,自然當我不是好人。
而我確實也不是什麼好人。
林望天就更不是什麼好東西了,桃花樹下,人模狗樣,一雙眼珠子滴溜溜在我身上打轉。才說了幾句話,就動手動腳,話裡話外,好像我早晚是他的人。
賞花的遊人不多,隻遠處依稀有三兩人影。
我躲了幾次,林望天又要伸手,有人呵斥他:「你做什麼?」
是個路過的少年郎,十七八歲的模樣,清潤明朗,十分仗義地將我護在身後。
林望天同他打了一架,無奈技不如人,敗北而去。
少年郎名喚時章,有幾分俠氣,問我名字,要送我回家。
「不必了,我哥哥在那兒呢!」我指著遠處樹下的馬車,笑盈盈說,「哥哥最愛和時公子這樣幹淨清爽又漂亮的郎君交朋友,平日裡同食共寢是常有的事。」
時章的眼睛亮了。
我領著時章去見蕭策安,他怕我惹麻煩,一直暗暗盯著我呢。
蕭策安的容貌極盛,如珠玉般俊美,從簾子後頭露出臉的剎那,時章的呼吸都停了。
「哥哥真好看。」時章目光灼灼,有點痴了,「往後若能同哥哥相伴,便是S也無憾了。」
蕭策安一腳把他踢飛了。
8
「……誰能想林公子是個好色之徒,那忽然冒出來行俠仗義的時公子更是個斷袖。」
我繪聲繪色講給公主聽:「要不是時公子被策安哥哥迷住,露了本性,我還當自己遇到了話本裡英雄救美的橋段,差點就要以身相許了。」
公主把爹爹數落了一頓。
爹爹識人不明,當著蕭策安的面兒,以茶代酒,自罰三杯,向我道歉。
放得下身段,舍得下臉面,磊落又痛快,誰也不會懷疑他別有用心。
這麼多年,在公主面前,他一直是個好父親。
隻有蕭策安,微微皺眉。
他把我攔在園子裡。
「你早就知道我到了京城是不是?」
「早間你出府時,故意在母親跟前露臉,故意引我跟你去桃花林是不是?」
「你早就知道林望天好色,時章斷袖,是不是?」
「你故意讓時章看到我是不是?」
「姜青時,你在利用我。」
我看著他,沒有說話。
朦朧月色下,這個一出生就被封為小郡王的天之驕子臉上,浮現出困惑,「你都能查出林望天是何許人也,你父親怎會不知他的底細?」
我笑了:「爹爹知道啊!」
他知道我不信他,知道我會瞧不上林望天,所以時章的出現才恰到好處。
他隻是沒想到,我連時章都查到了。
現在,換蕭策安沉默了。
他永遠也想不到,什麼樣的利益,能讓一個父親將骨肉至親推進火坑?
但也隱隱明白,我活得並不似看上去那般如意。
他有點同情我了。
「策安哥哥,幫我一個忙好不好?」我趁熱打鐵。
蕭策安下意識無情拒絕:「不好。」
過一會兒,他勉強問:「什麼忙?說來聽聽。」
「把我爹爹罵一頓。」
蕭策安,「???」
9
說到底,爹爹這個承恩伯是靠著裙帶關系得來的。旁人背地裡或許蛐蛐他幾句,但當著他的面兒,誰也不會不給幾分薄面。畢竟是永昭公主的驸馬,陛下的女婿。
蕭策安就不一樣了,天潢貴胄,又是前驸馬的種,本來就對爹爹不甚喜歡,陰陽幾句反倒在情理之中。
「吃著公主府的軟飯,靠著我娘的裙帶,爬到了高處……」蕭策安對爹爹說,「承恩伯的爵位,將來該由我承襲才是。姜叔,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若沒有我娘,你什麼都不是,可千萬要把我娘伺候好了。」
蕭策安有郡王的爵位,自然瞧不上一個承恩伯的虛銜,不過刺爹爹幾句。但爹爹慣會做戲,在公主面前表示要上折子請立蕭策安為世子,累得蕭策安被公主一頓訓斥。
那天晚上,爹爹破天荒歇在了承恩伯府。
蕭策安說的是事實,他骨子裡心高氣傲,怎麼會不介意呢?
我在丁姑姑面前嘆氣,「策安哥哥也太任性了,爹爹心裡肯定難受極了。」
是夜,丁姑姑去了承恩伯府,守門的婆子問起,她謊稱姑娘放心不下伯爺。
丁姑姑,從來不會讓我失望。
第二天她歸來時,眉梢眼角已經隱隱透出喜氣,舉手投足間有掩不住的慵懶嬌媚。
「想著姑娘牽掛伯爺,奴婢便自作主張去了府裡。伯爺喝了不少酒,奴婢怕出意外,守了一夜,這會子方能透口氣。」
我笑道:「姑姑事事周到,果然是個妥當人。」
丁姑姑聽著十分歡喜,腳步都比往日輕快。
丫鬟們打趣她:「姑姑是有什麼喜事嗎?」
她與爹爹一度春風,若是運氣好懷上孩子,伯府老封君的美夢也是能做一做的。
可不就是天大的喜事?
便是沒有一矢中的,隻要她能生,就有機會。
但爹爹沒有再碰她。
我讓人盯著丁姑姑,知道她去廟裡拜了送子觀音。
拜送子觀音不如拜我。
我給她下了一點藥,她偷偷去看大夫,大夫診出喜脈。
10
爹爹會留下這個「孩子」嗎?
不會的。
他最是清醒理智,知道自己目前的立身之本是公主。公主可以賜他美妾,但他絕不能主動提出納妾。先斬後奏,更加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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