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地伸手去抓那人的衣角,卻抓了個空。
傅景言回頭朝我惡劣一笑,三步做兩步地奔向供臺。
我心神俱顫,拔腿就朝那裡趕。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
我剛走出沒幾步,我的親生父母竟然聯手架住我,SS拖著不然我走。
我驚聲尖叫,「顧青山,徐曉蔓,你們兩個還是人嗎?那是我的奶奶,你們的媽媽!」
顧父顧母面色閃過一抹不自然,又很快變得堅決,「不就是一個骨灰盒嗎?隻要景言喜歡,就隨他吧,別這麼小氣。」
骨灰盒被掀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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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洋灑灑的灰白色粉塵落了一地。
我怔怔地望著這一幕,身體像被抽掉了骨頭,癱軟在地。
我第一次好恨,恨自己的同理心,恨自己為什麼不自私自利。
如果我的心夠狠。
是不是奶奶的骨灰盒就不會出事。
我也不會陷入我身邊這些爛人的泥潭裡?
11.
傅延川他們走了。
臨走前,男人放下了狠話。
他說要全市封S我,讓我連個餐館服務生都當不成。
以傅延川的手腕,他確實有這個能力。
我自然知道他為什麼要如此。
他要我求他。
他要碾碎我的自尊,打碎我的傲骨。
讓我永遠做一個任由他擺弄的玩偶。
我雙手報膝,雙眼無神,目光投向彈幕。
【女主你別傷心,男主雖然有錯,但是他真的隻是太想佔有你了!】
【呵,還不是女主自己作,好好上位當傅太太不香嗎?非要倔。】
......
我收回視線,看向眼前灰撲撲的盒子。
奶奶的骨灰盒已經被我重新整理好。
隻是裡面的骨灰卻是少了足足 1/3......
就在我萬念俱灰之際,大門被敲響,一個頭戴鴨舌帽的男人走了進來。
「顧青青你想要報復傅延川嗎?」男人俯下身看向我,露出面目全非的半張臉: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陸臨川,是你姐姐顧明珠的竹馬。」
「也是她的...情人。」
12.
從男人的口中我知道了很多東西。
陸臨川他恨極了傅延川。
因為姐姐顧明珠的S根本就不是意外。
而是傅延川買兇S人!
同時我也明白了一件事:
陸臨川其實並不愛姐姐,他也隻是貪戀婚外情的刺激。
之所以最終走上報復傅延川的道路。
是因為傅延川差人放火燒了他半張臉,讓他身敗名裂,妻離子散。
最終淪落為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
男人臨走前,朝我懷裡塞了一個禮物盒。
那盒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款式。
禮物盒表面寫著鮮豔的數字:
308。
13.
倒計時最後一天。
今天我就會踏上飛機,飛往異國,此生不再回故鄉。
但是在此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我站在警察局門口,懷裡揣著一枚 U 盤。
這 U 盤是傅延川買兇S人的證據,也是禮物盒中的東西。
我剛一踏入警局,便見電視機屏幕內,人影晃動。
一個頭戴鴨舌帽的男人在傅延川任職的公司頂部,一躍而下,化作一朵鮮豔的玫瑰花。
我表情怔愣,久久未回過神。
陸臨川S了,明明昨日他還是那樣的鮮活......
我在原地駐足良久,直到警察局的人員輕推了推我,我才回過神。
我把 U 盤交給了他們,推著行李箱轉身離去。
離開警局後,我並沒有急著去機場,而是來到一處海邊。
眼前海風鹹湿,巨浪翻滾,海鷗盤旋,是奶奶生前最喜歡的場景。
我揭開骨灰蓋,屹立在懸崖上,仍由大風卷著灰白色的粉塵飄散在空氣中。
「奶奶,你自由了。」我扯著嗓子大喊,兩行清淚蜿蜒而下:
「若世間真有轉世輪回,來世,我還做您的孫女!」
風兒喧囂,懸崖上的一株蒲公英被吹散,四散的花瓣,輕輕地擦過我面頰。
有點痒,但不知緣何我心中卻劃過一道暖流。
這一刻,我想:
那個S前一直牽掛我的老人家。
這一次一定真正安心地踏上了輪回路了吧。
畢竟她生前就極為向往自由......
我站在懸崖很久,直到手機傳來震動的鈴聲。
我知道我該走了。
我最後望了一眼懸崖,又偏頭看了眼滿屏挽留的彈幕,轉身離去。
我顧青青此生從未順遂,但是我堅信:
沒有誰離不開誰,人生這條孤獨的路,隻要有心,生命不止,繁華無盡!
(全文完)
傅延川視角—番外
1.
不知為什麼,我今天的心裡格外慌亂。
我站在大廈頂層,俯瞰樓下的消防車,心髒像是缺了一角,有種難言的窒息。
我轉過頭,看向秘書,「顧青青有打電話求饒嗎?」
秘書搖了搖頭。
我抿唇不語,心中的悸動卻愈發強烈。
我有種預感:
我好像即將失去一件與我而言極為重要的東西。
上一次,我有這種感覺。
還是我忍痛僱人SS了我曾經的妻子顧明珠。
我按了按心髒,眉頭高高地隆起。
不等我多想。
數個警察魚貫而入,直接把我拷走,扭送進了警局。
他們說我僱兇S人,並且證據確鑿。
我抱臂冷笑,心中不以為然。
我做的事情都極為隱蔽,並且事後都會斬草除根。
怎麼可能會有紕漏?
直到警察掏出了一枚 U 盤,我的心才後知後覺地狠狠一顫。
2.
我最終還是沒有進警局,但是卻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為了謀求出路,我幾乎把這些年打拼的積蓄和人脈用了個幹淨。
等我再次走出警局,我已經一無所有。
我回到家,剛想緩口氣,我的前嶽父嶽母把電話打了進來。
他們質問我為什麼項目進行到一半,卻要單方面撤資。
我對此嗤之以鼻,利索地掛斷了電話。
因為顧明珠爬牆的事,本來我也沒想讓他們好過。
所以我給他們的項目,本身就是大坑,足夠榨幹他們的現金流,拖垮他們的公司。
雖然我現在被踢出公司高層,但是我早就完成了布局。
這兩個貪婪的吸血鬼,破產加背負天價債務,是必然的事情。
我望著空蕩蕩的家,心裡有些寂寥。
顧青青走了。
這是我從相熟的朋友那邊知道的。
我了解自家這個小姨子。
以她剛強的性格,估計永遠都不會再回國,回到 A 城。
如果在以前。
我自然有太多辦法讓她乖乖回來。
但是現在一無所有的我,卻是沒了任何手段。
算了,顧青青,我放過你了。
3.
自警察局的事情過去了四年。
我的事業重新有了起色,但是卻犧牲了色相。
說來好笑。
我曾說離開我後,顧青青想存活,就隻能靠賣。
沒想到反倒是我自己走上了這條路。
就連我翻身的錢,也是我曾經打給顧青青的保姆費。
日子過得有條不紊,一切都在轉好。
就在這時, 傅景言生病了,醫生說他需要換腎。
我皺緊了眉頭, 腦海裡不禁浮現一個人的身影, 是顧青青。
顧青青是傅景言的小姨。
如果是她的話, 換腎的配型成功概率會高很多。
隻可惜這個女人太過狠心,自己去了國外深造,如今已然聲名鵲起。
以顧青青如今的聲望和地位,想強迫她測試匹配度和換腎,是不可能的。
我自嘲一笑,就想放任事態自由。
畢竟對於傅景言, 我可沒有太多的感情。
以前興許有, 但是自從顧明珠背叛了我,我對這個孩子隻剩下了恨和厭煩。
之所以還照顧他的起居和生活, 隻是因為社會賦予的父子紐帶。
至於我為什麼不找前嶽父嶽母。
因為他們S了。
他們S在一個雨夜, 被討債的人活活逼到跳樓。
我拿著病歷單回到家,推開門就看到一臉病恹恹的傅景言。
他一見到我,就迫不及待地詢問, 有沒有顧青青的消息。
我能理解他, 一顆腎源何其珍貴。
以傅景言如今的身體,他拖不了多久。
如今他唯一能指望的便是自己的小姨顧青青。
至於我。
我是匹配成功了, 但我不會為了這個蠢貨,毀掉自己。
想了想好歹是父子一場, 我如實告知了傅景言實況。
但我沒想到, 他竟然會厲聲朝我質問。
為什麼不把我的腎換給他?
這一刻, 我知道那張被我偷偷收起的檢查單,終究是被他發現了。
果然是顧明珠的種。
惡毒女人基因的孩子就是惡毒。
我睨了他一眼, 轉身就走。
當時他和那個幼兒園老師的事情我查過了。
傅景言如今的情況隻能說是自作自受。
我剛沒走出幾步, 胸口突然多出一灘豔紅的血跡。
我勉力地扶住椅子,艱難回頭, 入目是一張猙獰的小臉。
傅景言如個瘋子一般揮舞著水果刀,「我的,都是我的, 你的腎都是我的。」
生命一點點的流逝。
我木然地望著撲到我身前瘋狂捅我肚子的男孩, 疲憊地閉上了雙眼。
原來有的人真的養不熟。
我突然有些理解顧青青。
當初她照顧這個狼崽子時, 一定很失望,很煎熬吧。
我放棄了掙扎, 躺倒在血泊中。
在我模糊的視野裡,我看見傅景言忽的捂住胸口面色發白, 倒在了地上。
我知道, 他又該得吃藥了。
可是那藥我落在了車裡,還未拿上來。
我頹然地閉上雙眼。
在意識的最後, 我又想起了顧青青。
如果當初我最先遇到她, 而不是顧明珠就好了。
那個如青草般倔強的女人,第一眼我便已經怦然心動。
隻是我的後知後覺,讓我終是錯過了她。
算了,我這輩子就這樣吧, 就這樣爛在泥潭裡吧。
顧青青,我願用我生命裡最後的福氣。
祝你往後餘生幸福美滿,平平安安。
希望你以後呀。
不要再遇見我們這樣的爛人了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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