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8-14 14:03:0333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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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睡我懷裡就躺床裡頭。」我倒吸一口涼氣,咬牙切齒地說。


聽見我悶哼的動靜,裴玉的臉陡然染上抹粉潤的紅,手忙腳亂想爬到裡面。


 


我拽住他小腿,他哆嗦一下,顫抖聲音問:「做什麼?」


 


我冷酷提醒:「脫鞋。」


 


裴玉意識到自己誤會了我的意思,他的臉似乎更紅了些。


 


麻利脫了鞋之後,便老老實實縮在角落裡。


 


咋,躲這麼遠是怕我吃人嗎?


 


被子都蓋不過去了。


 


我擰眉,隻能卷著被子像條菜蟲一樣,扭曲著往裡面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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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旁邊的人緊抿唇,頗有些不自在。


 


6


 


家裡邊東西少得可憐,全部都要重新置辦。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蹭了撿大糞阿娘的牛車,到鎮上買東西。


 


我沒有錢。


 


但有個玉佩。


 


從衣襟裡摸出來的,色澤溫潤,一看就知道是個值錢的。


 


是原劇情沒有思想的我早S的父母留下來的,本來也是要拿去當掉的。


 


想到此,我心裡的負罪感少了點。


 


現在就是家徒四壁的局面,還得從頭開始搞基建啊。


 


從當鋪裡出來,我摸了摸懷裡沉甸甸的一貫銅板,心裡美滋滋。


 


有了錢,我買東西都有了底氣。


 


逛一圈下來,手上已經拎滿東西。


 


撿大糞的阿娘是傍晚才趕牛車回來的,為了早些回去,我愣是幫她將隔壁街大糞都給拾了。


 


老黃牛走得晃晃悠悠,我靠在一堆幹草上,嘴裡咬著根狗尾巴草,蹺著二郎腿枕臂看天。


 


腦子思索著原來書中的劇情。


 


大約還有一個月,女主宋婉清處理完了搞刺S的雜碎就會找來。


 


宋婉清是當朝大皇女,她喜歡裴玉。


 


裴家在朝中一直是中立黨,平時就算低調得不行,也依舊有人蠢蠢欲動。


 


特別是看起來很好欺負的裴玉。


 


全家就他體弱,仇家也專挑一個軟柿子捏。


 


宋婉清也借此機會,清理了不少朝中對她不利的人員。


 


算是一本反向性的古早女霸總追男人文。


 


還好覺醒的時間早,沒有出現在半月後打算強上的時間點裡,原來「我」被趕來的女主一劍封喉的劇情還沒發生。


 


為確保萬無一失,個人覺得,等裴玉養好傷後就可以把人撵走了。


 


這次到鎮上巡了一圈,發現往來的商隊比較多,大都是在鎮上補給。


 


方便攜帶還飽腹的馕餅,是個很好的商機。


 


我沒有遠大志向,反正莫名其妙覺醒了,認真搞錢吧。


 


我是個有事業心的女人。


 


搞點小本生意維持溫飽,再種幾分薄地。


 


然後老實幹活攢好老婆本,找個膚白貌美小郎君過好日子比什麼都強。


 


打定主意想通了的我心情愉悅,一路上哼著小曲。


 


下了牛車,我揉揉顛麻了的屁股,發誓下一次再坐它一定搞個墊子。


 


7


 


基於我與平時的不同,大家發現我真有在改好,大伙兒有空的喊一聲伴,三三兩兩來搭把手,兩天就幫我搭好了一個小灶房。


 


我龇著個大牙,給來幫忙的人送了一壺酒。


 


「謝謝各位不計前嫌願意來幫忙!」


 


別看我現在龇著個大牙笑,實際上每晚我都拉著張臉地數錢。


 


沒了,就剩一丟丟。


 


裴玉在一旁鄙夷,不理解我摳門卻還願意花錢買酒。


 


我瞪了他一眼。


 


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而且體弱的他稍微吹點風就發熱,三天兩頭還得抓藥給他吊著小命。


 


我都不敢讓他幹活!


 


之前我是大爺,他現在就是我供著的活祖宗。


 


骨節分明的手執筆,他緩緩寫下一個字。


 


字形肆意有力,我探過頭瞧了一眼,問:「這是什麼字?」


 


他淡淡睨眼:「菜。」


 


我拍桌子:「你不要太過分!」


 


紙筆還有墨條,都是我買的。


 


我隻是不識字而已,怎麼還帶人身攻擊的呢?


 


這幾日相處,他發現我是真的歇了心思後,開始蹬鼻子上臉。


 


一次次試探我底線。


 


桌子被我拍得砰砰響,裴玉一個眼神掃過來,不知為什麼,我下意識放輕了動作。


 


特麼的,對上他我就沒氣勢。


 


一定是他長得太美,影響我發揮。


 


「我說,這個字是『菜』。」他一字一頓說道。


 


我訕訕停下動作:「這樣啊……早說嘛。」


 


還以為他在罵我菜。


 


眸光不知怎的,落在了他絕豔的眉眼上。


 


誰能想到,這個人晚上會搶被子?!


 


我的表情欲言又止。


 


8


 


「你想說什麼?」他抬眸,停下筆。


 


我撓了撓後腦勺:「內個,你什麼時候離開?」


 


我實在搶不過他,每每晚上都挨凍。


 


況且以他的身份,這段時間被迫、委屈地跟我睡在同一張床上,往後脫困了絕不會善罷甘休。


 


我……多半會涼。


 


還是早些說清楚,劃清界限,這樣也好讓我知道該躲多久。


 


因為我總覺得,裴玉這幾日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有時我一抬頭,發現他盯著我看得出神。


 


有點毛毛的。


 


我不動聲色地搓了搓手臂。


 


他臉上錯愕,沒料到我會讓他離開。


 


我急忙補充:「是這樣的,你看,之前情況特殊,你身體抱恙受不了涼,加上我家窮,咱們才迫不得已躺一張床上睡。


 


「這女未婚男未嫁,傳出去名聲不好聽,有損你清譽。


 


「我是想著你什麼時候走,我也好離開這裡,就當這事沒發生過,咱們相忘於江湖,成不?」


 


裴玉掀起眼皮,聲音清潤:


 


「這恐怕不可以。」


 


我愣了一下:「什麼?」


 


下一秒,周圍唰唰閃現十幾個黑衣人,手上拿著明晃晃的刀。


 


刺客!


 


仇家都追到這裡了?!


 


「我靠!」我下意識喊出,一把抓住裴玉的領子,嗓子都嚇得直接劈叉了,「趕緊跑啊——」


 


耳畔傳來裴玉的一聲愉悅輕笑。


 


猝不及防被黑衣人一個刀手敲暈的我,軟軟地往前倒。


 


裴玉摟著我,將我的頭摁在他頸脖處。


 


「跑什麼……都與你睡同一張床了,你可要對我負責。」


 


他找了好久的人,終於出現了。


 


9


 


劇情全盤崩了,劈暈我的是裴玉的人。


 


意識到這一點,我已經被五花大綁捆在椅子上。


 


眼前華服女子跪在地上,發出一聲慘厲喊叫,身上多了道劍傷。


 


「拖出去,S了。」裴玉坐在主位上手支著頭,漫不經心地吩咐。


 


女子驚恐抬頭,掙扎警告:「裴玉,我可是大永當朝皇女宋婉清,你敢!」


 


早早醒了在裝暈的我心底一驚,吃到大瓜了。


 


裴玉的官配不就是宋婉清?看這架勢,裴玉是打算S了宋婉清……亂了,全亂了。


 


我腦袋裡亂糟糟的。


 


裴玉已經從上面走下來,他拔出劍,刀出鞘的鋒利聲聽得我心尖跟著顫了顫。


 


「不敢麼……」


 


我聽到宋婉清短促呃了一聲,接著我臉上被濺上溫熱。


 


尼瑪,肯定割到脖子大動脈。


 


這血都濺我臉上了!


 


鼻尖縈繞的血腥味兒讓我再也裝不下去,剛想睜開,卻被覆上的手捂住雙眼。


 


「小花怎麼不裝了?」


 


別叫我名字,不熟。


 


好聞的薰香包裹在我周圍,密不透風。


 


裴玉掏出帕子細致地替我一點一點擦掉臉上的血。


 


我眨著眼睛,努力穩住聲音:


 


「啊?裝什麼,我剛醒。」


 


窸窸窣窣的聲音很快沒有了,應該是清理完了現場。


 


裴玉在我耳邊吹了一口氣,我頓時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變態!


 


緊接著,更驚悚的事發生了。


 


裴玉松開了手,直接跨坐在我身上,還咬、我、耳、垂!


 


如果不是我被綁在了椅子上,我高低能表演個平地躍起。


 


「嘶~疼啊——」我嗷嗷叫。


 


周圍候著的人恨不得把頭低到懷裡。


 


他松了口,軟紅的唇輾轉到我眉眼處,輕輕吻了吻。


 


「你知道麼,每次隻有S掉這個所謂的官配,我才會真切覺得,自己是鮮活的。


 


「將原定的軌跡打破,比如書中恩愛兩不疑的配偶相互捅到刀子,又或者是有一方背叛……這樣的事情我經歷了足足四次。


 


「你也覺醒了,對不對?」


 


我猛然一震。


 


get 到一個新奇的關注點。


 


「我不是第一個覺醒的人啊?」


 


裴玉的表情好像要碎了。


 


我努努嘴:「你可不可以先下來,坐腿上有點重。」


 


裴玉:「……」


 


他靜靜盯著我看了許久,久到我都數完他眼睫毛了,完了我發出真心誇贊:「睫毛可真長。」


 


大概是我的回答太過清奇,語言過於直白。


 


裴玉的耳垂和脖頸都粉紅了一片,整個人看起來很好欺負。


 


他默默把我放開了。


 


我反手將他摁在椅子上,在他錯愕之際,毫無章法湊近香了他好幾口。


 


還啵~出好大的聲響——


 


隻要我足夠有病,牡丹花下S,做鬼也風流。


 


表面看我淡定得一批,穩如老狗。


 


實際上我的腿已經抖如篩糠。


 


啊啊啊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下意識就覺得該這樣。


 


就在以為他要噶了膽大妄為的我時,他卻紅著臉,故作鎮定地偏過頭。


 


「這邊也要。」


 


10


 


我一把推開了他。


 


裴玉幽怨地盯著我,緩緩起身整理被我抓皺的衣服。


 


眼神像在看個吃完抹嘴巴就走的負心漢。


 


「你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薄情。」


 


薄情?


 


薄情什麼,我跟他都不認識,何來薄情一說?


 


我眼睛一閉,梗著脖子杵在那裡。


 


「來吧,要S要剐悉聽尊便。」


 


這劇情崩壞得連它爹都不認識,裴玉都將他官配給搞S了!


 


他離經叛道的舉動無非是想掙脫原劇情的禁錮。


 


當然,我也想脫離劇情不受其影響。


 


可自古就有官大一級壓S人的說法,我一個無權無勢平民百姓,拿什麼來跟看不見摸不著的詭異控制相鬥?


 


用一腔熱血嗎?別開玩笑了。


 


凡是與權力鬥爭的有志之才,最後大都是鬱鬱不得志。


 


曾經震驚莘莘學子的杉竹一事,雖然我沒有識過字讀過書,但依舊記得那幾個青春朝氣的少年少女的孤注一擲與決然。


 


哪怕他們最後贏了,但誰又保證,從此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他們是否還會贏。


 


「我怎會傷害你,你是我最愛的人啊。」裴玉走近,臉上勾起一抹淺笑。


 


他是在笑,可周身卻是無限的悲涼。


 


他緩緩開口,說出我認為絕對不會發生的事:「我們曾經,是拜過堂成親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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