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被抱錯的假千金。
親子鑑定書下來後,兩家父母一合計,決定讓我倆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臨走之前,我向真千金求教,
「母豬產後該如何護理,能不能傳授我點經驗?」
真千金大大咧咧,
「母豬產後不需要護理啊?你硬要說,隻有母豬的產後料理。」
我又代入角色,
「我記得咱家有羊群,有沒有什麼牧羊技巧?」
Advertisement
真千金拍拍我肩膀,安撫道:
「咱家有牧羊犬,沒你啥事。」
回村一個月,京圈少爺給我發短信控訴,
「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個男朋友了?!」
我順水推舟。
「我現在是個農民,配不上你,你的未婚妻也該換人了。」
1
回村後的一個月。
京圈少爺終於聯系上我。
「岑月白,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個男朋友了?!」
由於村裡網不好,他隻能給我發短信控訴。
我很久沒登過微信和其他社交軟件。
看到這個陌生號碼,我愣了一瞬,隨機立馬回復。
「我現在是個農民,配不上你,你的未婚妻也該換人了。」
發完這條信息,我剛想把他拉黑。
一個電話彈了過來。
我猶豫一瞬,還是覺得應該把話說清楚。
很久沒聽到他的聲音了,還帶著滋滋啦啦的電流聲。
他聲音裡含著怒意,像是下一秒就能噴火。
「岑月白,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組織一下語言,然後發現無論如何沒法委婉的說清楚。
於是直截了當道: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不是岑家親生女兒。你的聯姻對象也不應該是我了,趁現在及時止損,我們也就到此為止吧。」
在屏幕對面,他呼吸沉重地沉默了幾秒。
我權當做是默認了。
下一秒,媽媽直接推開門闖入我的房間,嗓門很大道:
「白兒,你看這是咱家新下的小豬崽兒,可愛不?」
本來我的眼淚還在眼眶打轉。
媽媽突如其來的打岔讓我生生把眼淚憋了回去。
她把小豬崽塞我懷裡,我小心翼翼接過。
還是熱熱的,一條鮮活的生命。
「可愛。」
小豬崽粉粉嫩嫩的、連眼睛都還沒睜開。
媽媽看著我情緒不對勁又有點摸不著頭腦,直腸子有話直說道:
「白兒,你眼睛咋紅了?是不是有紅眼病啥的?」
我隨便扯了個謊,不想讓她們擔心。
「媽我沒病,就是剛才看了會電視,有點累了而已。」
媽媽點點頭,於是提議。
「那跟我出去活動活動吧,吹吹風就好了。」
我拿著一把玉米粒,灑向土地,一群大小不一的雞爭先恐後的搶著吃食。
有隻母雞沒搶到糧食,忽然敏銳的盯住我,鎖定目標後,邊咯咯噠邊氣勢洶洶的衝我跑過來。
我被嚇得四處逃竄。
嘴裡還喋喋不休地喊著,
「我也屬雞,你別啄我!」
「咱倆別同類相殘啊!雞姐,要不行我再給你拿點玉米粒!」
「雌性何苦為難雌性!」
……
可惜它是個畜生,聽不懂人話。
我被它追趕著跑了二裡地還是啄了幾口。
動物界要是有馬拉松,我一定給它報名。
下午,媽媽看到我被雞啄了。
晚餐就變成了:
小雞燉蘑菇、雞肉燉粉條,紅燒雞腿和雞翅。
2
我很同情它。
如果它知道我的身份,肯定不敢對我造次。
可惜雞各有命,雞命苦短。
不過它也算S不足惜。
來到農村的一個月了,我還是不怎麼適應。
總感覺這一切就像一場夢。
夢裡我還是萬千寵愛的岑月白。
還是謝霽的女朋友……
但雞肉太香了。
我猛猛幹了兩大碗米飯。
然後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隨之下意識捂住嘴。
可奶奶卻慈愛的看著我,
「不愧是咱家孩子,飯量真不小,能吃是福。诶呀,不用捂著,咱家沒那麼多講究。」
……
一個月前。
得知不是岑家親生女兒的時候,我心情十分復雜。
但我對他們商量的結果並沒有意見,甚至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我鳩佔鵲巢了十八年,雖屬無心之舉,可難免覺得愧疚。
也應該物歸原位了。
第一次看到田千頃時,不禁令我感嘆,她和養母果然是親母女。
如出一轍的濃眉大眼。
從岑家搬出去那天,我的生母和生父都千裡迢迢趕了過來。
他們對我很和善,有種樸實無華的親切感。
臨走之前,我已經開始提前幻想回村之後的生活了。
根據我為數不多,從電視劇和小說中習來的經驗。
推測到家可能要上山下鄉、養家畜和種地。
於是我對第一次見面的妹妹不吝賜教。
「母豬產後該如何護理,能不能傳授我點經驗?」
田少頃大大咧咧,完全沒責怪我像個沒有常識的傻蛋。
「母豬產後不需要護理啊?你硬要說,隻有母豬的產後料理。」
電影裡演,小主人和小羊小牛之類的家畜朝夕相處才能培養出感情。
小羊們才會乖乖聽話。
於是我又立馬代入角色,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放牧了。
「我記得咱家有羊群,妹,有沒有什麼牧羊技巧?」
田少頃拍拍我肩膀,語重心長。
「姐,咱家有牧羊犬,沒你啥事。」
……
沒從田千頃身上獲得到一點有用知識,我已經踏上了「回家」列車。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
什麼是回家之路漫漫,其修遠兮。
前十八年,我從沒想到如果想回趟家。
要先坐八個小時的火車,然後換乘兩個小時大客車、下了車還要坐一個半小時的船。
整個人像海上的浮萍,任風吹日曬。
最後小叔開著個面包車,轟轟烈烈把我接回了家。
如果不是身邊所有人都告訴我,他們是我的親父母,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拐賣到大山裡了。
進村之後,路很崎嶇,都是沙石鋪滿坑坑窪窪的道路。
塵土飛揚中,我蹙著眉問媽媽,
「媽,咱家的路一直這樣嗎?」
3
媽媽有些羞赧,興許是怕我嫌棄,顧左右而言他。
「你還沒見過你小弟吧,小叔家的,今年六歲啦,馬上要上幼兒園了。」
到了門口,爸爸和小叔去拉門,那門是左右橫向推拉的,下面鋪著一層鐵軌似的可滑動機關。
我心事重重的進了屋子,牆上都是年畫。
糊著兩張色彩鮮明的「年年有餘」和「兒孫滿堂」。
電視機還是老式的,不能聯網。
家裡沒有床,每間屋子裡都是炕,時不時添柴才能暖和。
但媽媽和爸爸貼心地幫我裝了寬帶,怕我沒有網絡在村裡寂寞。
可我為了適應這裡的生活,故意把自己隔絕起來。
直到謝霽的那通電話打來,擾我心弦。
我忍不住連了網,登錄微信。
99+
我從上往下點開,首先是置頂的兩個人。
一個是謝霽,另一個是程陽。
「月白,你還好嗎?」
「我知道你不是岑家……了,但你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把我拉黑了?為什麼不回復?」
「你就這麼水靈靈的走了?一聲不吭的?」
最近一條是昨天發的。
「岑月白你個王八蛋!你是S是活跟本小姐無關!你就算找我,我也不會再理你了!我真的生氣了!」
翻著翻著我有點淚目,但又覺得搞笑。
畢竟我覺得,如果從出生開始我就在農村,我根本不會遇到他們。
那些非常優秀、非常美好的人。
她們本該是千頃的朋友。
我抬起手機,對著炕上的小豬崽拍了段兩秒鍾的視頻給她發過去。
小豬崽剛出生,隨著天氣越來越冷,在豬圈裡容易被凍S,所以會拿到炕上取暖。
我打字補充道:「沒S,活的好好的。」
下一秒。
程陽:「?」
程陽:「你當我傻是吧,我知道這是特效,我可是 5G 衝浪選手。」
程陽:「是不是下一段視頻要發雞了?配文,不知道誰家的雞跑我家來了,一直亂叫還到處拉屎。」
我:……
我一個視頻發過去,她秒接通。
不過很快她笑不出來了。
「你在哪?」
我隨和地笑了笑,把鏡頭轉過去,環視四周一圈。
「這是我現在的家,我已經來到這裡一個月了。」
程陽不再咋咋呼呼的,少見地有些沉默。
半晌,她下定決心。
「要不你住我家吧,雖然沒岑家有錢,但養個你還不成問題,不過你最好少吃點。」
我翻了個白眼,直接拒絕。
「不要,我自己有家,在這裡挺好的,媽媽爸爸奶奶小叔弟弟……她們都挺好的。民風淳樸。」
程陽一言難盡,最後選擇尊重我的意見。
不過她還是猶豫著問我,
「那你和謝霽……?」
「嗯,都結束了。」
4
程陽詫異地看著我,微微瞪大了雙眼。
嘴裡還嘟囔著,
「那他不是白和家裡鬧掰了……」
話裡的關鍵詞被我精準捕捉,
「你說什麼?他和家裡鬧掰了?」
程陽忽然頓了頓,沒想到我對這事不知情。
「他沒和你說?」
我低眉順眼地垂著頭,追問道。
「沒有,他為什麼和家裡鬧掰了?」
程陽嘖了聲,有些不滿。
「還能因為啥,那肯定因為你唄,因為愛情。」
到最後電話掛斷,她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可我卻被分了心。
我想主動聯系謝霽把事情問清楚,又轉而想到分手時自己決絕的話。
於是我對自己說,算了。
被帶回這裡也是。
算了。
接受現實吧。
下午牧羊犬牧完羊回家,其實家裡沒幾隻羊,那運動量對它來說根本小菜一碟。
但我還是決定犒勞它一下。
一轉頭,我原地石化了。
我竟然看到,它在吃屎。
……
我一直以為邊牧和別的狗不一樣,沒想到他也會偷吃屎。
轉念一想,我念了那麼多年書,學了那麼多技能。
最後還不是在這裡看著它吃屎。
忽然一股蒼涼湧上心頭。
晚上,田少頃忽然聯系我,直接給我彈了個視頻。
「晚上好啊,姐~」
我有點不適應她這麼自來熟。
「嗯。」
她咋咋呼呼的,在鏡頭面前亂竄,就好像下一秒她會竄過來一樣。
「我家阿花是不是生崽了?」
我不明所以,家裡沒人叫這個名啊,難道是小名?
我小心翼翼問道:「阿花是哪位?」
「就是那頭母豬啊,我家阿花 220 斤,身體可壯實了。」
我了然,把鏡頭對準炕上那隻小豬崽。
田千頃努了努嘴,似乎不太盡興,
「還有別的小豬崽呢?」
看完了豬,她又要看雞和狗。
我感覺自己像動物園的導遊,一個個帶著她去參觀。
有點忍無可忍:「要不然你自己回來看看呢?」
熱門推薦
哥哥戰死沙場,皇帝前來吊唁。他一眼看中穿著孝服的嫂嫂,迫不及
"宋染第一次見到陸暮沉,就想佔為己有。 於是開始了猛烈的追求攻勢,表白、送禮物、一日三餐愛心便當…… 然而男神太高冷,根本不搭理她。 備受打擊的宋染決定改變策略——"
"新生開學不久後,我發現室友曉梅是個沒苦硬吃的狠茬兒。 她立志於沒困難創造困難, 經常得不償失,節約一兩塊,多花一兩百。 我本著不幹涉他人命運,不影響別人因果的原則, 對曉梅的種種,從不多嘴一句。 直到,她在寒冬為了省電省水,手洗校草林奕航的衣服。 在班會上為了不浪費食物,把校草剩了點殘渣的碗舔了個幹淨。 我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曉梅,一個寢室住著,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林奕航是我青梅竹馬的男朋友?」 ……"
"我用石頭砸碎車窗救了駕車墜河的舅舅。 可舅舅卻怪我在砸車窗時不小心刮壞了他的車身,要我家賠償他二十萬的修車費。 外婆更是語出驚人: 「打開車門就能逃的事兒,誰讓你手賤砸車窗了?我看你家就該賠一輛新車給你舅舅!」 我媽當場回懟舅舅。 「要沒真真救你,等你淹死了,別說二十萬,燒幾百輛車給你都行!」 索賠遭拒,舅舅惱羞成怒開著貨車,將我一家連人帶車撞進了河裡。 「不賠!那我就讓你們也嘗嘗車被人弄壞了的滋味!」"
我被人掛上了表白牆。那人用一張我努 力跳起來讓刷臉攝像頭掃到我的照片成 功讓我社死。我當即決定去跟那個男
路過高考考場,被直播採訪:「您是來給家人送考的嗎?」我淡定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