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5-08-18 15:53:473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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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後第三年,謝之舟喜歡上了別的女子。


 


他想讓我做主,將那女子以平妻的身份迎進府中。


 


我沒哭沒鬧,隻求他一件事:「你將我休了吧。」


 


謝之舟卻惱了:「你若出了這府門,世人隻會道是她趕走了正妻,是我移情別戀!」


 


「沈婳,你這是想讓她被人詬病,讓我顏面掃地!」


 


我因此被他囚困十幾年,最終不堪折磨,自缢而亡。


 


再睜眼時,我重生回了謝之舟提親那天。


 


少年眼睛彎成月,溢出了滿心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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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婳婳,你要嫁給我嗎?」


 


歲月漫長,而愛瞬息萬變。


 


謝之舟,這一次,我不想選你了。


 


1


 


清醒過來時,所有人都在看著我。


 


聘禮一抬一抬地擺滿了整個院子,謝之舟正揚著笑,問我:「婳婳,你要嫁給我嗎?」


 


滿身滿眼,竟全是歡喜。


 


我恍神許久,才終於意識到自己重生了。


 


此時的謝之舟不過十八,雖父母早逝,家中仍有诰命在身的祖母,有和平南王以兄弟相稱,拿他當親生兒子看待的聖上。


 


可他卻偏偏瞎了眼,喜歡上了我這麼個S了爹娘的孤女,然後違逆所有人,退了和丞相幺女的婚約,來向我提親。


 


他愛我入骨,將我當做人間美景,天上星月,世上最獨一無二的珍寶。


 


但也不過短短三年光景。


 


此時的謝之舟不會想到,隻要三年,他便會徹底膩了我,轉而喜歡上另一個女子。


 


巧的是,那女子正是曾被他退婚的丞相幺女。


 


那年丞相被抄家,男子流放女子貶為庶民,顧朝芙因此開始行商,以一己之力養活了全家幾十口女眷。


 


風華卓絕,令謝之舟一見傾心,也讓他的悔意如藤蔓般瘋長肆虐。


 


他越來越瞧不慣我,床榻之上,他總愛蒙住我的臉,瘋狂地喚著顧朝芙的名字。


 


一夜又一夜,折磨得我痛不欲生。


 


直到顧朝芙被他打動,願意以平妻的身份入府。


 


我自請下堂,卻被他抬手扇到臉上:「沈婳,你若出了府門,世人隻會說是她逼走了正妻,說是我移情別戀!」


 


「你這是想讓平南王府顏面掃地,讓她被人詬病!」


 


他讓我以我的名義,將顧朝芙迎進了府中。


 


自那以後,京城人人皆知是正妻沈婳無法孕育後代自覺虧欠,用自S威脅謝之舟娶了平妻,他愛我至極,隻能勉強答應。


 


沒人知道,我們之間本來有一個孩子,是謝之舟給我強灌了落子湯。


 


那日他說的字字句句,我一輩子都忘不掉。


 


「沈婳,你應該明白,按家世來講,你與我本就天壤之別。


 


況且無論是正妻之位還是這王府的長子,本就該是朝芙和她的孩子的,如今她委屈自己做平妻,已是給足了你面子。」


 


「所以這府中的長子,必須是我與朝芙的孩子。」


 


羞辱、折磨、不見天日,我在這種境況下,撐了整整十年。


 


最終,在他和顧朝芙第三個孩子的百日宴那天,吊S在了房梁上。


 


「婳婳,你要嫁給我嗎?」


 


遙遠的思緒,被謝之舟的又一句詢問打斷。


 


「你這丫頭發什麼愣呢!」身後的姨母推了我一把。


 


爹娘被強盜所S後,我便來到京城投奔了姨母,在陳家混吃混喝了多年。


 


謝之舟是陳家的機會,隻要我嫁出去了,他們便可以靠著謝之舟世子的身份,為表弟的仕途鋪路。


 


我清楚地知道,若我今日拒了謝之舟的提親,往後大抵是無家可歸了。


 


但,那又如何呢?


 


「我不要。」


 


話落,滿堂皆驚。


 


同樣的苦我不想再吃第二次了,所以謝之舟,我們之間,倒不如從此刻開始,斷個幹淨。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堅定決絕:「世子殿下……」


 


「我,沈婳,不想嫁給你。」


 


2


 


謝之舟滿面歡顏,驟然僵住。


 


他顫抖著身體朝我靠近,隻半分便被我躲了過去。


 


「婳婳。」他不敢相信,失笑半聲:「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說,我不想嫁給你。」


 


「那你想嫁給誰!」他幾乎是吼出了聲:「除了我,你還想嫁給誰,還能嫁給誰!」


 


我還能嫁給誰……


 


前世他也這般說過。


 


我一次次提出和離,他便一次次將我壓在床上,掐著我的脖子問我:「離開了我,有誰願意要你。」


 


「無父無母,連身子都是破的。」


 


「沈婳,有人願意要你嗎?」


 


如今,畫面重演。


 


讓我整個人癱倒在了地上。


 


他眼神一暗,像是明白自己說了多傷我的話。


 


他跪在我面前,猛地將我拉進懷中。


 


「對不起婳婳,我隻是不明白你為何不願意嫁給我,一時生氣才將話說得重了……」


 


我忍不住哭。


 


此時的謝之舟,原來還是會哄我的啊。


 


「謝之舟。」幾乎是哽咽著,我回答了前世不曾回答過的他的問題。


 


「我的後半生,是不得好S也好,孤獨終老也罷。」


 


「總之,不能是嫁給你。」


 


他僵著身體放開了我,那滴淚直直地砸在手上,燒得人生疼。


 


他說:「我不信!」


 


「你曾說過,你今生別無他願,唯一的便是做我的妻子。」


 


「說過的話,萬沒有反悔的道理。」


 


說著說著,他像是忽的想起了什麼:「婳婳,是不是有人逼你?是聖上,還是祖母?」


 


「你不要怕,你就站在我身後,沒有人會傷你……」


 


可是謝之舟,傷我的人,是你啊。


 


我曾將所有交付於你,站在你的身後,聽信你說要護我一生的話。


 


到頭來,是你轉身,給了我一刀……


 


我久久地看著他,沒有回話。


 


他卻篤定是我被人脅迫。


 


他叫我等他,說他會去找聖上和他祖母問個清楚。


 


像是溺水人找到的一根救命稻草般,他抓緊了這最後一絲希望,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府。


 


卻又在門口驀地停下,將聚集在外面看熱鬧的人全趕了出去。


 


「若誰敢出去用今日之事在背後嚼舌根造沈姑娘的謠,我謝之舟定不會放過!」


 


此時此刻,最狼狽的人,分明是他。


 


可他依舊在最大程度地,將我緊緊地護在身後。


 


這就是謝之舟啊。


 


十八歲的,滿心滿眼都隻有我一個的謝之舟。


 


3


 


謝之舟走後,姨母將我關進了柴房裡。


 


看今日這架勢,她明白她兒子的仕途,大抵是走不通了。


 


她吩咐人不許給我送飯,好好想想自己都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我的確想了許多。


 


想著我要離開京城,回到家鄉,想著日後要靠什麼營生,要如何過好後半輩子。


 


雖前路未知,卻欣喜這一世,終於可以不再做那被打斷翅膀的籠中雀了。


 


隻是這種欣喜,隨著一日日的滴水不進變得越來越弱小。


 


我快要餓得暈了過去,也不知那是第幾天,我睜開眼,看到了謝之舟。


 


他跌跌撞撞地跑過來跪在我身邊,將溫熱的水灌入我的口中,聲音竟是啞得厲害:「他們怎麼敢這麼對你!」


 


「婳婳,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


 


「是我來晚了。」


 


分明是我害他成了笑話,他卻說是他的錯。


 


少年愛意熱烈,叫我驀地紅了眼。


 


我忍不住抬起手,想撫上他的眉眼,卻堪堪在半空中停住。


 


沈婳啊沈婳,你竟是又為他心動了嗎?


 


真是S不悔改……


 


幾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氣,我推開他,將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移到了柴火垛上,閉上眼假寐。


 


房內靜了許久,久到我都以為他走了。


 


可一陣香味傳來,我睜開眼,便瞧見他捏了一枚慄子糕舉在我眼前:「我排了許久,專門為你買的。」


 


「婳婳,不吃東西的話,會餓壞的。」


 


我扭過頭,沒回他。


 


他也不急,隻挪到我身旁,自顧自地說著。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這家店才剛開張,那時我爹娘戰S,我不願意回府聽他們哭喪,便成日在街上晃蕩。」


 


「祖母知道我難受,卻又不知要如何哄我,聽別人說吃甜的心情或許會好,幾乎將這家店的糕點買空了,不想卻被我全灑在了大街上。」


 


「府中的人不敢勸我,陌生人又以為我是瘋子,沒一個願意靠近我。」


 


「隻有你,婳婳,你跟在我後面,我扔一個你撿一個,全都塞嘴裡吃了個幹淨……」


 


他這般說著,竟是忽地笑了起來:「你還記得當時你對我說了什麼嗎?」


 


「你說,你想吃慄子糕,能不能先扔那個?」


 


我又如何能不記得呢?


 


那時的我混在流民隊伍中,走了遙遙千裡路才來到了京城,我感覺自己下一刻就要餓S了,卻猛地瞧見有個傻子在扔點心,想也不想就上去撿了。


 


等吃得飽了些了,便膽大地開始提要求。


 


「能先扔那個慄子糕嗎?」


 


而他將一塊慄子糕塞進我手中,譏笑著一句:「你可知,這是我祖母怕我傷心買來給我的。」


 


我一邊吃一邊問:「你為何……傷心……?」


 


「我爹娘S了。」


 


我頭也沒抬:「誰不是呢?」


 


遙遠的回憶,叫我深陷其中許久。


 


身旁的謝之舟忽然倚在了我身上,幾乎是帶著哭腔地問我:「為什麼?」


 


「婳婳,我想來想去都想不明白,是什麼讓你不願意嫁給我了?」


 


這一次,我沒有躲他。


 


隻微微嘆氣,道了句:「是你,謝之舟……」


 


是你,讓我不喜歡了。」


 


他身體猛地一顫:「你喜歡上別人了嗎?」


 


我懶得再解釋了。


 


「你說是,那便是吧。」


 


4


 


我被姨母放了出來。


 


她這麼做的原因,無非是因為謝之舟。


 


今日是他生辰,平南王府設宴,邀了京中許多郎君女娘前去。


 


我大概能猜到他為何邀我。


 


因那天我說我喜歡上了別人後,他道的那句:「沈婳,我不會信的。」


 


但其實,他信了。


 


所以才這般大費周章,幾乎將所有可能與我有交集的郎君都邀進王府赴宴。


 


才威脅姨丈若今日見不到我,便徹底斷了他陳家男丁的仕途。


 


我到的時候宴席已經開始了一會兒,此時的賓客們正在男女兩兩組隊,比賽投壺。


 


謝之舟就坐在主位上,靜靜地瞧著我。


 


瞧著所有人都找到了搭檔,他們圍在一起,對落單的我指指點點:「她怎麼好意思來的?」


 


「一個沒爹沒娘的鄉下丫頭,心氣兒高的連世子都瞧不上,她難不成還想嫁給太子不成?」


 


我心中酸澀,遠遠地看向謝之舟,看他因為我無人理睬而歡喜地揚起嘴角,最後起身朝我走來。


 


那影子將我整個籠罩住,他心情很好似的笑了聲:「婳婳,你騙我。」


 


「這京中除了我,你壓根沒有相熟的人,更別提喜歡上什麼人了。」


 


「所以別再鬧了,好不好?」


 


「誰說我家婳婳沒有相熟之人?」傲慢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讓謝之舟的笑直直僵在臉上……


 


我轉身,看向來人。


 


看他站在明媚的日光中,將手中的箭矢遞到我面前:「這麼多年過去,婳婳莫不是不記得我了?」


 


他故作傷心地嘆了口氣:「既如此,我便介紹一下自己,在下姓薛名譽,和婳婳一樣,同為瀾州府人士。」


 


「巧的是,曾經我們就住在一條街上。」


 


「更巧的是,婳婳出生時,我見過,婳婳學會走路時,我見過,婳婳上學堂時,我也見……」


 


我衝過去,猛地抱住了他。


 


那喋喋不休的話,就這樣被打斷在他口中。


 


幾乎是哽咽著,我將頭埋在他胸前,喚了一聲。


 


「薛二哥哥……」


 


5


 


進京前,薛譽是除了我爹娘外,在我生活中出現次數最多的人。


 


他長我五歲,是和我家一條街上的薛家的次子,家裡是開武館的。


 


我爹是個秀才,可文不可武,他則全家都耍刀弄槍,大字不識。


 


我和他真正親近起來,便是因為他爹想叫他跟著我爹識字,可他字沒學多少,倒是成日拉著我比比劃劃。


 


他說世道亂,女子學字沒用,學武才能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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