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025-08-20 16:09:444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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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企的流動性實在是太大了,我在這待了五年,光我所在的小組五年內進來工作不滿三個月就選擇離開的應屆生都有五六個了。


 


我同樣虛偽地回以微笑,拒絕了領導的好意。


 


離職這事兒我誰也沒告訴,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後面我開始交接工作,同事們也都直接猜到了我要離職,周從嘉知道是遲早的事。


 


我不能直接跟他說我要跟他分手,我還要去外地工作。


 


以他的性格,他一定會鬧,會像鬼似的纏得我不得安寧。


 


我希望我的交接期能安安穩穩過去。


 


於是在消息傳到周從嘉耳朵裡之前,我早就找好了說辭,我騙他,說我辭職是為了全職考公,為了演得更逼真一點,我買了一大堆考公資料,午休的時候在那假裝刷題。


 


他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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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交接期過得很快。


 


在這一個月的空當裡,我利用周末時間跑去 S 市,先是參觀了自己即將加入的公司,然後給自己租了個房子,熟悉了周圍環境路線。


 


其間周從嘉說想跟我領結婚證,我回他沒存夠錢買房前我是不會結婚的。


 


他哄了又哄,我始終沒有低頭,他似乎是生氣了,大半個月沒理我,倒讓我覺得舒心。


 


交接期結束的第一天,是個工作日,周從嘉在公司。


 


我睡到了早上九點,開車將早就打包好所有屬於周從嘉的東西全部送到了他父母家,包括那枚求婚戒指。


 


也不知道那枚戒指還能不能退,我不想欠周家的,於是還特意包了個三千元的紅包。


 


跟叔叔阿姨說了抱歉後,他們先是驚訝地看著我,然後滿臉怒氣,阿姨臉上的橫肉都在抖:「你這是什麼意思?哄著我兒子給你花了錢之後不認賬了是吧?虧我還覺得你是個老實孩子,適合結婚,結果你把我兒子當什麼了?提款機?」


 


我難以理解她是怎麼說出這種話的,這幾年周從嘉給我花的錢是不少,可我也給他花了,他去大城市那兩年,我陸陸續續給他轉了有三萬塊,他逢年過節給我買昂貴的護膚品,我也用同等價值的衣服鞋子還回去,真較真的話,是周從嘉欠我才對。


 


周叔叔還算是通情達理的人,他將自己媳婦扯到了身後,滿臉疼惜地看著我:「丫頭,你們都談那麼久了,什麼風浪沒見過?叔知道肯定是從嘉惹你生氣了,你等著,我這就叫他回來替你教訓他!」


 


我阻止了他要打電話的行為,搖搖頭:「叔,好聚好散吧。」


 


這時候阿姨冒出頭來罵罵咧咧:「什麼好聚好散什麼好聚好散?行,你要散我們無所謂,你先把我家的二十萬給吐出來!」


 


我震驚了一下:「什麼二十萬?」


 


「裝蒜是吧?」


 


阿姨手指就要戳在我鼻子上,一旁的周叔叔趕緊將她拉開,解釋道:「就是買房子的錢啊,從嘉不是說你們求完婚就等著結婚了,得買房,一家出二十萬的首付,他說這錢放你那了,他工作忙,到時候你看中哪套直接買就行。」


 


我不知道為什麼笑了兩聲。


 


周從嘉啊周從嘉,我以為他從自己父母那騙個兩三萬出來不得了了,沒想到是二十萬啊,整整二十萬啊。


 


「我沒見過這筆錢,我是想買房,可我提過很多次他都拒絕了,他說你們老兩口不容易,自己存的錢留著自己養老。」我笑著笑著就笑出了淚,「這筆錢在哪你們還是問自己的兒子吧,如果你們覺得是我騙走了,直接報警就好。」


 


中午,我一個人去了火鍋店慶祝自己將要有不一樣的人生。


 


下午,我拎著行李箱坐上了高鐵。


 


周從嘉的種種行徑我告訴了父母,他們震驚之後感慨了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也知道這樣的男人不能嫁。


 


對我退婚跳槽再無異議。


 


8


 


坐在高鐵上的時候,我想到了大學時期的周從嘉。


 


那時候他帥氣陽光,性格開朗又熱情,隻要有時間就會在體育館或者操場上做各種運動。


 


夏天穿著短袖 T 恤踢球,撩起衣服擦汗的時候,會有很明顯的腹肌。


 


畢業第一年,他在周末的時候還願意去市體育館打打球。


 


後來,雖然四肢依舊纖細,但腹肌卻被堆積的脂肪替代,長時間的胡吃海喝讓他嘴裡總是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每一次和他親熱的時候,我其實都覺得有些惡心的。


 


我覺得惡心,所以我自責,我以為我變心了,又或者我是個壞女人。


 


可能很早之前,我和周從嘉還能在一起,隻是我的良心和責任感告訴我必須這麼做。


 


我有些慶幸,周從嘉他沒有良心,慶幸他負我負得早,我們沒有沉重的房貸,沒有生了後就塞不回去的娃。


 


也慶幸我及時醒悟,沒有繼續選擇得過且過。


 


上高鐵前我通知了周從嘉分手的事,並將他拉黑。


 


父母那邊也交代好,如果周從嘉去鬧事,不必理會,直接報警。


 


楊連溪特意請了假來高鐵站接我,坐在副駕駛的時候,他雙手搭在鍵盤上,沒有選擇直接開車,反倒是問我:「分幹淨了?」


 


我回:「幹淨了。」


 


他又問:「沒有舍不得?」


 


哪裡還有半點不舍之情,有的隻是撥開雲霧見青天。


 


車子緩緩駛動,車窗外風景開始倒退,我問楊連溪:「你還沒告訴我,齊雯到底圖周從嘉什麼?她是個挺聰明伶俐的小女孩,我很難相信她為愛做三。」


 


「還能為什麼,為了一份早八晚六雙休,每個月扣完五險一金和個稅後到手能有八千的輕松工作唄。」楊連溪似乎心情不錯,語氣輕快起來。


 


「什麼意思?」我不解。


 


「前段工程糾察小組聽著高大上,實際上就是個踢皮球部門,偏偏這個部門還不可或缺。你剛進榮康的時候,那個小組是三個人,組長能力不錯,但手底下兩個人,叫吳菲的女人,整天心思都在家裡孩子身上,微信頭像、朋友圈全都是自家孩子也就算了,還在領導視察的時候被抓到上班時間偷看孩子照片,另一個叫周正的,能力不行,情商也低,周從嘉是最晚進去的,雖然油腔滑調了點,但腦袋瓜聰明各種事務上手很快又很會來事,一直是按照組長來培養的。」


 


「可惜他幹了一年跑了,本來升職有望的組長不得不再培養一個新組長,隻能在原職位上繼續待著。」


 


「三年後,周從嘉回來了,還是原來的小組,組長換了,但跟前一個一樣,是個有上進心的,急著升職的話,周從嘉是最好的下任組長人選。」


 


「那個新進來的應屆生就像你說的,頭腦聰明,短時間內釐清關系,如果周從嘉也是個有上進心的,或許她還會選擇蟄伏,跟著周從嘉的腳步走,可他沒有,人姑娘看得出來,周從嘉一旦坐上了組長的位置,是準備混吃等S一輩子的,她想升職往哪升?」


 


「在糾察小組,崗位就是一個蘿卜一個坑,上一個蘿卜走了,下一個蘿卜才能挪窩。」


 


「隻有把礙事的蘿卜趕走,舒服的銀窩才能輪到她住。」


 


楊連溪的話讓我的腦子很亂:「所以,這跟她勾搭周從嘉有什麼關系。」


 


楊連溪語氣意味不明:「再等等看,因果報應遲早出現。」


 


9


 


我以為楊連溪會讓我進入他的研發團隊工作,可是沒有。


 


他將我塞進了鼎峰科技的拓展部,如今的經理是他的大學同學,對我頗為照顧。


 


如果我進拓展部隻是負責查查資料搞搞數據倒也無所謂,然而在拓展部的第三個月,經理讓我跟著出去談生意,遇到了我最討厭的酒桌文化。


 


一桌子人男男女女,男性頗多,喝酒抽煙,氣味難聞。


 


醉酒後的男凝讓我覺得可怕。


 


盡管經理一直護著我,沒讓我被佔便宜,可我還是覺得憤怒,在楊連溪送我回去的路上,我與他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我以為你挖我過來是加入你的團隊搞研發,可你把我塞哪了?你明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人情世故酒桌文化,為什麼還要逼我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我質問他。


 


我覺得他是懂我的,從前在榮康,他帶過我跟著領導出去談生意,我表示不喜歡,以後這種事用不著叫上我,我不想巴結誰,也不想在領導面前表現。


 


所以後來他再帶我出去的時候,我隻需要負責在旁邊吃就行。


 


下車後我抓著包氣鼓鼓就往自己租的公寓衝,楊連溪大步追上我將我拉住,高大身軀遮住了灑向我面龐的路燈,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吊兒郎當的語氣聽著就讓人來氣:「不喜歡就可以不做嗎?那我還不喜歡工作呢,不工作等著餓S嗎?」


 


我掙脫不開他的束縛,抓著包包瘋狂拍打著他的胸膛,我覺得委屈,我覺得他騙我:「你還在狡辯!這兩件事情是一個性質嗎?我有手有腳願意好好工作養活自己,我隻是想挑個自己不那麼討厭的工作都不行嗎?」


 


「行!」他似乎是被我砸痛了,悶哼一聲後將這個字從唇齒間蹦出來,隨後雙手並用阻止我的毆打,「你能耐,你是皇帝,別人隻能順著你!」


 


他捏著我手腕的雙手逐漸用力,痛得我皺起眉頭:「陳顯都想著再幹一年就辭職回家繼承家業了,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情面他才願意多留幾年帶帶你?要不是你那個部門裡都是混日子的富二代,你知道你這個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的經理嫡系傳人多招恨?」


 


「我什麼路都給你鋪好了,你往前走兩步就行,這世上有多少人希望有人幫襯著有個好工作,你呢?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不服氣地瞪著他,眼淚止不住往下掉:「你鋪的路又不是我想要的,沒有你我自己也能過得好,我更沒逼著你幫襯我!」


 


他松開禁錮著我的雙手後,右手捏著我的臉逼著我抬頭看他:「又哭?我一說你幾句你就哭!周從嘉劈腿騙你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哭呢?你跟我在這兒藏拙,說什麼自己不通人情世故,做不來交際類的工作,那你跟我哭什麼?因為你知道你哭對我有用。」


 


「奚茗,你聰明著呢,你知道我對你有意思,但你裝不知道,享受著我的好還不用承受我的感情,多妙啊。」


 


他咬牙切齒:「但老子也不是什麼慈善家,我現在圖你這個人,我給你的不管你要不要,你都逃不掉。」


 


說完,他深吸幾口氣,閉上眼,片刻後睜開眼睛,眼底的怒火消失不見。


 


他的嘴唇湊向我的耳朵,又道:「奚茗,你討厭酒桌文化,解決方案並不隻有逃避這一種。」他輕輕咬了咬我的耳尖,「你也可以做規則的制造者。」


 


「我言盡於此。」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陰鬱,「你要是還做不下去,我就把你綁在家裡,你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每天我到家的時候對我笑笑就行。」


 


我分辨不清他說的是不是玩笑話。


 


他說得沒錯,我知道他喜歡我。


 


或許在老家的時候還會在他對我是師徒之情還是男女之情間徘徊不定,來到 S 市後,面對他每天的殷勤,面對他赤裸裸的目光,我完全可以確定他對我的情感。


 


我沒有特別有骨氣地轉身離開,S 市的房租三千一個月,空間很大,交通方便,能租到這麼好的房子全靠楊連溪幫忙。


 


隻不過房東不接受短租,所以房租一年一付,合同上寫著,如果退租,要扣下三個月的租金。


 


我舍不得,於是每天哄著自己去工作,至少熬過這一年的房租錢。


 


我發現自己對酒桌文化非常反感是在大一的時候。


 


當時興致勃勃加入了微電影社團。


 


我是想在微電影社學視頻剪輯技術的。


 


內向腼腆的我為了後期部部長能對我印象深刻,鼓起勇氣站上講臺競爭社團骨幹。


 


盡管結果讓我大失所望,我被分進了策劃部,可我覺得,隻要我在這個社團,我就能學到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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