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泠霽:“秦……”
“別說話,我死了。”
老醫生最後提醒道:“傷口好之前,暫時不要任何房事……”
賀泠霽面色平靜地詢問:“多久才能恢復正常夫妻生活?”
老醫生大概沒見過這方面這麼大方的男人,“一周以上。”
“謝謝。”
秦芒:“……”
想罵人。
但不知道從何罵起。
這狗東西不知羞嗎!
第32章 揮金如土
回到環湖莊園,已經快要早晨五點,天尚未亮。
秦芒一路上都用車上的小毛毯蓋住自己的臉。
沒別的。
單純沒臉見人。
主臥房間內,賀泠霽洗過澡後,看到秦芒還沒骨頭似的躺在沙發,薄毯蓋住臉蛋,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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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隨意披了件睡袍,沒吹幹的短發還有水珠墜落。
一滴一滴。
沿著喉結滑動,一路蜿蜒。
在夜色的侵蝕下。
似蟄伏著危機。
偏他沒當回事,三兩步上前,掀開那張薄毯:“賀太太這是……羞憤到準備悶死自己?”
秦芒纖細指尖捂著臉。
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大抵是蒙的時間太長。
少女原本白生生的臉頰,泛著不自然的胭脂色,連帶著耳朵也同樣如此。
玲瓏窈窕的身姿蜷縮著,反而平添了一種無助可憐的模樣。
賀泠霽上去碰了下她的脖頸。
捂了許久的潮湿溫度,沿著微涼的指尖蔓延而上。
難得生出了兩分憐惜,
“還疼嗎?”
“疼,疼死了!”
秦芒終於憋不住了。
‘啪’一下拍向他的手背,水潤眸子裡像是盛了兩簇小火苗:“誰讓你不好好做前期準備的?”
“拿燒紅的鐵棍捅你兩小時,給你感受感受我現在的疼?”
這個比喻。
讓賀泠霽不氣反笑,俯身將她從沙發上抱起來,雲淡風輕:“憋了幾個月,沒忍住。”
“抱歉。”
突然的道歉,讓秦芒一肚子罵人的話都咽了回去。
就這麼卡殼的瞬間,已經被抱到了浴室內。
等等?
秦芒突然反應過來,他什麼意思?
憋了幾個月,沒忍住?
合著還是她的錯了?
沒等她想好如何優雅又不失犀利地懟回去。
忽然。
花灑開啟,溫熱的水霧傾瀉而下。
澆得秦芒閉上眼睛。
“這幾天都別泡澡了,免得感染。”
男人沁涼的聲線在淅瀝水聲中,莫名勾纏著絲絲縷縷溫柔。
折騰了一整天。
秦芒累了。
洗澡的時候,都差點趴在他懷裡睡著。
幸而賀泠霽單手便能將她身子扶穩,並不妨礙給她洗澡。
秦芒理直氣壯。
要不是晚上被他折騰了一下,現在早就睡了。
秦芒困得不行,恨不得一躺下就立刻沉睡過去,誰知——
賀泠霽沒忘記給她上藥。
淡淡的藥香彌漫開來,帶了點清涼的味道。
秦芒體質本來就是偏熱的,每一寸皆是如此。
遇到冰涼的藥膏。
立刻驚醒了過來,條件反射地一腳踹了出去。
下一秒,被賀泠霽輕松攥住了纖細羸弱的腳踝。
男人修長冷白的指骨看似矜貴,卻帶著牢不可破的威脅感,仿佛輕輕一捏,便能輕而易舉的捏得粉碎。
極度美麗。
又極度危險。
“別動。”
“快要塗好了。”
昏黃壁燈下。
秦芒將臉頰埋進了枕頭裡,悶聲悶氣:“你能不能快點。”
慢吞吞更煩——
賀泠霽雲淡風輕:“放松。”
秦芒咬著下唇,忍住想要踹他臉上的衝動:“……”
狗東西!
煩死了!
要是每天都這麼上藥,她可能——
沒等秦芒想太久,賀泠霽慢條斯理地起身,“一天兩次,明早,再給你塗一次。”
秦芒:啊啊啊,這種受刑似的,居然要一天承受兩次!
塗完藥後。
賀泠霽將她卷在睡袍中的薄荷綠色的蕾絲軟紗扯走,嗓音平靜又不容質疑:“今晚別穿了。”
“會磨皮膚。”
連帶著真絲質地的睡袍,也被他隨手丟到了秦芒夠不著的架子上。
“反正,你睡到半夜也會自己丟出去。”
秦芒望著搖搖欲墜的薄荷綠色。
折騰了這麼久,賀泠霽也困了。
敲了幾個字發給叢秘書,推遲早晨的會議,便掀開被子進入睡眠狀態。
清雋如畫的眉眼染著不易差距的倦怠。
那幾杯烈酒的後勁兒也有點上來。
長指揉了揉眉梢,關閉了最後一盞燈。
偌大房間,陷入了一片寂靜與黑暗。
厚重密閉的窗簾,擋住了外面微微泛白的天色。
越是這個時間,越是最困的時候。
躺回床上,秦芒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這種感覺,清醒的時候,真的很奇怪。
十幾分鍾後,她還沒有睡著。
賀泠霽已經快要進入深度睡眠。
秦芒扭頭看他沉睡的側顏,紅唇抿平了一點,伸手去戳他的睫毛。
一個大男人,睫毛長這麼長想幹嘛?
“別鬧。”
賀泠霽聲線染了點磁性的啞,反握住她的手腕。
“我睡不著。”
“你去把我的小內內拿來。”
秦芒懶得起來,又戳了他一下,“我不習慣。”
“我沒有安全感。”
見他不動彈。
戳了一下又一下。
“去拿。”
“老公~”
賀泠霽煩不勝煩,閉著眼睛將自個身上浴後才換上的隨手扯下來,穿到秦芒身上。
動作一氣呵成。
隨即修長手臂把人控制在懷裡,不允許她再亂動。
“這樣可以睡了嗎?”
穿在身上的布,猶帶著男人身上的溫度。
此時松松垮垮地掛在她纖細腰間,空蕩蕩的一片。
秦芒一臉懵逼。
?
還能這樣?
重點是!
秦芒拽著他身上綢滑的睡袍,都不敢往下看。
這狗東西!
不要臉!
“賀泠霽,你——”
“不睡?”
漆黑環境下,男人驀地睜眼,灰藍色的眼瞳,幽靜深邃,卻像是漩渦一樣,帶著濃濃的侵略性。
秦芒還準備作妖的身影一頓。
乖乖地閉眼。
“我睡。”
該慫就慫。
不然倒霉的還是她,
賀泠霽這個狗東西兇起來,什麼都幹得出來。
……
一早秦芒就被傅鴛的連環call吵醒。
“昨晚去哪兒?”
“被拍了沒?”
“現在在哪兒?”
一連串三個問題,把秦芒問懵了,足足反應了三秒。
環顧四周。
熟悉又華麗的設計風格,是環湖莊園的婚房主臥。
她猛地坐起身,然後被拉扯著的刺疼,忍不住低呼了聲。
完了完了。
埋伏在市中心樓下的狗仔肯定知道她昨晚沒回家!
昨晚光顧著羞恥了,忘記了這件事。
沒等她回答。
從身後伸出一隻筋脈清晰的男人骨節,拿過了她的手機:“在我這裡。”
傅鴛戛然而止。
沉默幾秒,試圖委婉,“賀總。”
“最近秦芒不適合跟您住在一起。”
賀泠霽站在床邊,換了身正式西裝,仿佛下一秒就要踏上會議室。
斯文雅致,清冷禁欲。
說出來的話卻是:“她昨晚——”
秦芒意識到他要說什麼。
顧不得自己目前的情況,驀地探身去搶手機。
順便揚聲打斷了他的話,“傅姐,我下午就回去!”
吧嗒。
掛斷電話。
她跪坐在床邊,仰頭怒瞪著賀泠霽,“誰讓你胡說八道……”
忽然,發現有什麼東西從她腰間滑了下來。
秦芒纖薄身子縮了下。
如慢動作回放般,低頭、瞳孔跟著慢慢放大——
隻見自己雪白膝蓋覆著一層如墨般漆黑的布料。
啊啊啊啊啊啊!
秦芒立刻拽住了邊緣。
上方傳來男人低沉又悅耳的笑音,帶著意味深長:“沒想到賀太太這麼喜歡賀某的——”
剩餘的兩個字。
在秦芒耳畔回蕩回蕩。
一晚上都被牽著鼻子走,秦芒總算是冷靜下來,她勾起紅唇,慢悠悠地站起身,將松松垮垮的黑色布料在腰間打了個結。
站在床上,居高臨下地望著賀泠霽那張清冷矜貴的面容。
如瓷細膩的指尖抬起男人的下顎。
微微俯身。
靡軟的聲線極慢地溢出,“喜、歡、呀——”
反正她現在受傷了,撩撥死這個狗東西!
她眉眼含笑,視線一瞥,得逞的笑意更濃,“哎呀,賀總也喜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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