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有他的偶像?」
「是啊,」賀歲安摸了摸鼻子,「不過他不肯告訴我是誰。」
停頓片刻,他又繼續了剛剛那個話題:「小歡,我可以聯系節目組……」
「哥哥,你相信我嗎?」我看著賀歲安,打斷了他的話。
「我當然相信你!」他迅速回復,「你可是我妹妹呀。」
「那就沒關系,」我說,「我們不會有事的,每一個人都不會。」
即使這節目組想做什麼,我也不會有半分害怕。
對這群遠離玄門的嘉賓下手,叫合理謀劃。
至於對我下手——
我彎起眼,準確地看向屋內某個隱蔽的角落。
那裏有個紅外線攝像頭,隻是信號在剛剛那一剎那有些紊亂,所以沒有錄進我瞳孔中跳躍的火焰。
對一個身持南明業火的玄門子弟出手?
這種做法,應該叫登月碰瓷吧。
(三)
我們一行人進入鬼哭林之前,先由秦安為我們做了一頓午飯。
這位沉默寡言的青年做飯手藝非常好,引起了所有人的一致誇贊,他耳垂有些泛紅,對我們笑了笑,就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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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下午是要找到三個小木偶,」王行川研究著那份節目組給的簡易地圖,「在林子的三個方向啊。」
「日落之前出來比較好,」賀歲安說,「晚上起霧了,我們會找不到方向。」
「節目組說了,木偶會擺在能看見的地方,不需要挖土爬樹,」秦雙抱著胸,「隻要找到地方,應該不會花多長時間?」
「那路線怎麼定?」林落詢問的時候,眼睛卻看向我。
不止她,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笑了笑,抽出上衣口袋裏的簽字筆:「讓它來定不就好了。」
「還可以這樣!」齊璿眼睛一亮,「這筆還挺有用的。」
「哇,」王小寶也為我鼓掌,「姐姐好厲害!」
「筆仙啊筆仙,」我敷衍至極地在空中囫圇畫了一個圈,「哪條路線比較好?」
筆仙:「……」
它憤怒地在地圖上滴了兩滴墨,被我看了一眼後秒慫,畫了一條歪歪扭扭的路。
在去鬼哭林的路上,它也不依不撓地在我口袋裏亂動,艱難無比地想在我手指上寫字。
寫了一路,進鬼哭林之前,我終於知道它在寫什麼了。
「你們根本不在意我的感受,你們在意的隻有你們自己!」
我:「被你發現了啊。」
筆仙:「……」
從林子外看過去,鬼哭林並不陰森恐怖,反而還生機勃勃,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一種清新的氣息。
然而在走進林子的第一秒,所有人就打了個哆嗦。
有點冷。
氣溫緩慢地降了下來,剛剛還聽到的鳥雀蟲鳴也逐漸消失不見,隻剩下簌簌風聲。
本來還在聊天的大家好似也受此影響,沉默了下來。
越往林子裏走,視野也昏暗了起來,頭頂的太陽仿佛忽略了這一片樹林,高大的喬木把陽光擋得嚴嚴實實,樹木陰影落在地上,沒有霧氣,可見度卻不高。
「啊!」
走在隊尾的秦雙忽然尖叫了一聲,所有人轉頭看去。
「怎麼了?」
「沒事,」這個嫵媚動人的女人看上去驚魂未定,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呼吸,「剛剛感覺有人拍了我一下。」
「你們……」她頓了頓,「你們有聽到人在笑嗎?」
除了我,所有人都搖了搖頭。
她臉色剛蒼白了,隻是勉強說:「我剛剛看了,我身後沒有人,應該是我聽錯了吧。」
秦安說:「姐,我走最後吧,你走前面。」
秦雙轉身的時候,我能看到,她的後腰上印了一個掌印,很淺。
「第一個地方就快到了,要原地休息一下嗎?」王行川把王小寶抱緊了一點,「還是繼續往前走。」
「沒事,往前走吧,」秦雙搖了搖頭,「快點出去就好了。」
接下來的路上,我們都沒有遇到什麼意外。
第一個目的地到了,那個小木偶很直白地掛在樹上,賀歲安長得最高,輕輕一夠就扯了下來。
成功完成三分之一的任務,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小木偶看,直到齊璿有些不安地問我:「歲歡,這個道具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我收回視線,「隻是覺得,它刻得很好。」
惟妙惟肖的一張臉,表情僵硬,但能看得出來,是個五官很可愛的小男孩。
王小寶還是個小孩,已經克制不住地抱走木偶在懷裏玩了。
齊璿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我們很快決定,直接前往第二個地點。
「啊!」就在這時,秦安也喊了一聲。
「嘻嘻~」
這一次,我們很清晰地聽見了,確實有人在笑。
輕輕的,細細的,像是小孩的聲音。
秦安皺著眉:「我感覺有人拍我。」
秦雙更是快哭了:「我也是!」
現場的氣氛隱隱凝滯下來,所有人的表情,多了一分恐懼。
不見天日的森林,比設施齊全的安全屋可怕得多,因為我們連退路都沒有。
「繼續走吧,」王行川嘆口氣,「越早出去越好。」
安靜的前行中,王小寶忽然不動了。
眾目睽睽之下,他的臉色發青發白,發出「哬呵」的嘶啞聲音,仿佛被什麼力量扼住了喉嚨。
但隻過了幾秒,他就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捂著脖子哭了出來:「爸爸,疼!」
「怎麼了?」急得滿頭大汗的王行川蹲下去查看他的情況,才發現王小寶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淺的紅痕。
「剛剛有人掐我脖子,碰到姐姐送我的珍珠了,」他從脖子上掏出一根紅繩——上面掛著我送他的珍珠,此時已經微微泛黑。
秦雙和秦安也連忙把珍珠拿了出來——果然,珍珠不復瑩白皎潔,尤其是秦雙那一顆,已經徹底渾濁了。
「賀小姐,」王行川的嘴唇抖動著,對我深深鞠了個躬,「謝謝你。」
我扶住了他,猛地轉頭看向被王小寶拿在手裏把玩的那個小木偶。
來之前,我觀察了林子裏的情況,雖然有怨氣,但那些鬼魂力量有限,絕不可能具備這麼大的攻擊性。
被算計了。
那個木偶有問題。
原本想順著節目組的意思,看看他們想做什麼,現在看來,還是直接一點比較好。
「既然拍了人,那大概是有什麼事要找我們吧。」我摸了摸王小寶的頭,把那個木偶拿回來抱在懷裏,語氣帶笑,眼神卻十分冷淡,「聽聽他們在說什麼就好了。」
這一次,我走在了最後面。
賀歲安不放心我,在我前面,走一步回一次頭看看我。
「嘻嘻~」
這一次,當笑聲再次響起的時候,我感覺後背傳來一股涼意。
「歲歡!」
「小歡小心!」
「小歡妹妹你後面……」
我反應極快地轉過頭,直接抓住了那隻蒼白的小手。
與此同時,身後的聲音戛然而止。
「姐姐,一起玩捉迷藏……」它似乎沒想過我會直接轉頭,僵硬地看著我,半晌才以極小的聲音繼續說道,「嗎……」
我勾了勾嘴唇,眼裏金色的火焰映出了小男孩驚慌失措的臉:「好啊。」
叮!
我能感覺到,它身上屬於鬼怪的束縛解除了。
可它一動都不敢動,被我握住的手微微顫抖,看上去很像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鬼怪殺人都需要條件,比如筆仙需要提問和儀式,水鬼需要投喂,而這個小孩,也理應需要我回頭並答應它一起玩遊戲。
它是怎麼做到直接對王小寶下手的?
「這個木偶裏,」我拋了拋木偶,「有你想要的東西?」
小孩張了張嘴,指了指自己空蕩蕩的眼窩,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眼睛都沒了,還想著和我玩捉迷藏?」我似笑非笑地說,「我輸了的懲罰是什麼?」
小孩後退一步,瘋狂搖頭,隨時想要逃跑。
「我可以陪你玩捉迷藏,」我的指尖也冒起了金色的火焰,示意它不準跑,「不過,規則是,你陪我一起去捉你的另外兩個同伴。」
小孩:「……」
半分鐘後,它不情不願地飄在了我們所有人的前面,給我們帶路。
「歲歡,」齊璿湊到我身邊,小聲說,「它真的不會傷人嗎?」
「它不敢,」我捏著和它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小木偶,「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它傷不到我們。」
「怎麼回事?」賀歲安的表情少見的嚴肅了起來,「這不是節目組給的道具嗎?」
「是啊,」我慢悠悠地重復著這個問題,抬眼看向樹上的攝像頭,「這不是節目組給的道具嗎,怎麼會藏著鬼怪的眼睛呢?」
這個時候的節目組會怎樣做呢?切斷直播嗎?
這是不可能的。
對有些人來說,這次的節目,是一場用心險惡的儀式;可對有的人來說,《探靈》,就是他們投資的一檔普通節目,隻要收視率夠高,就沒有喊停的理由。
雙方如何博弈我不知道,總之不會這麼簡單地結束拍攝。
如我所料,現在的輿論沸反盈天,觀看直播的實時人數已經超過了兩千萬,而且還在飛速上漲。
有許多觀眾在彈幕裏要求節目組立刻暫停拍攝,保證嘉賓的生命安全,更多的是要求節目組給個解釋,《探靈》相關的詞條被頂上了熱搜前三,撤都撤不掉。
……
「這已經能算得上謀殺了吧?」
「看得我一個大男人渾身冒冷汗,真的太嚇人了!」
「#《探靈》害人#」
「沒有賀歲歡他們要怎麼辦?!節目組立刻接嘉賓回來,保證嘉賓安全!」
「不是……我還是覺得是假的,是炒作吧?這個賀歲歡是誰家想捧的新人?」
「該說不說,賀歲歡真的好帥啊……」
「有誰知道賀歲歡的微博賬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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