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兩個經歷了長途跋涉,終於回到家的人,感覺到了一種溫暖和放松。
……
他們牽著手朝著藥店走去。
舒棠說:“你這幾天不要說話,會扁桃體發炎。”
話音落下,舒棠就想起來人魚身上的變異,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扁桃體這種東西。
但是貓中醫還是和人魚在藥店拿了兩盒金嗓子潤喉糖:
“不知道有沒有用……”
她拆開了一顆糖喂給人魚。
果然,人魚露出了蹙眉的表情,像是很難接受這種清清涼涼的甜味。
“不要吞下去,潤喉糖要含著慢慢吃。”
人魚低頭看著手裡的東西,突然間停下腳步,歪了歪頭。
看向了她:“棠。”
——她也是一種糖。
舒棠:“我是海棠的棠,不是這個糖。”
她在人魚手心寫了這兩個字。
但是再次拆開一顆遞給人魚的時候,她的手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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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的是這顆糖。
還是那顆棠。
人魚低下頭,目不轉睛地盯住了她。
蒼白的唇含住了那顆糖。
薄唇冰冷的觸感在她的指尖停留了片刻。
才直起身。
舒棠:“……”
她立馬收回手,感覺到被人魚冰冷的薄唇碰到的手指都開始發燙。
感覺到人魚的視線,她的耳朵也開始發燙。
心中後悔自己不應該解釋什麼“棠”不“糖”的。
她裝作若無其事地躲開了人魚的視線,又問:
“你昨天晚上睡在哪裡的?”
這下子人魚就不說話了。
怪物垂眸。
舒棠隱約猜到了。
“我不會因為你來找我生氣。”
“我隻是怕你走丟了,到時候我要找不到你了,要怎麼辦?”
兩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舒棠本來還想要說些別的,比方說問他到底是怎麼找來華大的,路上有沒有迷路;又或者明明想要來找她,為什麼她離開的時候不說呢?
可是最終,她發現自己可能需要誠實一點。
於是她坦白了:
“其實,這兩天,我也有一點想你。”
潤喉糖慢慢地融化在唇齒間。
怪物嘗到了一點的甜味。
她強調隻有一點,並且在礦泉水瓶上比了半瓶的量,告訴人魚:
一點是這麼多。
人魚安靜了一會兒。
人魚現在才學會了說一個字,沒有辦法回應她的話。
於是,怪物伸出手,沉默地往購物籃裡放礦泉水。
一瓶、兩瓶、三瓶……直到八瓶。
——人的一天要喝八杯水。
“他”的想念剛剛好八瓶。
舒棠愣住了。
她看了看那八瓶水,看向了人魚面無表情的側臉。
在他平靜地抬頭看著她的時候。
這一刻,她的心跳好大聲。
……
來到食堂的時候,飯點已經過去了,食堂已經沒有幾個人了。舒棠單獨要了兩份炒飯,但是想到了什麼,還是點了三份。
果然,人魚吃晚飯的時候,雖然動作很優雅,但是速度非常快。
舒棠甚至都沒有問人魚昨天有沒有好好吃飯,心中就已經有了答案。
舒棠想起了一件事。她曾經也想過人魚過去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但是陳生嘴巴很嚴,隻是告訴她要保密就沒有下文了;而其他的人知道得更加少,就好像是人魚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於是那天買老母雞燉湯的路上,舒棠又試著問了老吳。
老吳說:“元……他從前,很受人尊敬愛戴,無論是言行舉止,都無可挑剔。是一個很好的人。”
老吳惋惜地嘆氣:“可是現在,唉。”
舒棠下意識地反駁,她說:“其實現在也很好啊。”
她當時掰著手指頭數,雖然不太喜歡外面的世界,可是人魚捕獵很厲害,野外生存能力很強,其實脾氣也很好,還會開扇貝……
她本能地有點排斥那種惋惜的語氣。
可是當看見了對面燈光下,高大的人魚吃飯時狼吞虎咽的樣子。
舒棠突然間感覺到自己可能犯了一個和其他人一樣的錯誤。
她認為現在的人魚分不清自己的感情。
可是,真的是這樣的麼?
明明那八瓶的想念,就在他們兩個的塑料袋裡面。
舒棠並不是那種自制力很強的人類。她想攢錢,結果每次路過超市,都忍不住帶走一盒魚肉。
她感覺自己的原則在岌岌可危,底線開始靈活地後退。
小貓嘆了一口氣,感覺到自己要被八瓶水給徹底打敗了。
舒棠聽見了噸噸噸的喝水聲。
一開始並沒有引起重視。
——直到她發現人魚喝完了四瓶水,並且把剩下的四瓶放在了她的面前。
人魚低下頭,很平靜地示意她喝水。
於是,舒棠發現一件自己忽視了很長時間的事:
她告訴人魚一天要喝八杯水後,人魚每次都是一口氣喝完的。但是在巴士底獄兩個人是用杯子喝水的,舒棠當時沒有注意到人魚每次都會在飲水機前面喝很長時間。
舒棠告訴人魚可以分開,一天當中慢慢喝。
舒棠嘀咕,這條魚要是沒她,可要怎麼辦啊。
喝水都要撐死啦。
人魚聞言,下意識想要反駁。
可是突然間,人魚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感嘆完了“要是沒有我可要怎麼辦”後,貓貓揣著手手開始哼起了小曲。
人魚歪了歪頭。
困惑了片刻,突然間想起了小貓的一些本性。
比方說她經常在打電話說自己在禁地一天工作 23小時,其實一掛掉電話就躺回來大睡 23個小時;比方說她明明天天說自己要早起鍛煉,結果每天人魚都能看見沙灘上躺得很平的一灘貓餅。
人魚也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嘴上抱怨“他”離不開她,其實很享受這種依賴。
這讓這隻怪物感覺到了一種很奇妙的受寵若驚。
為了印證這一點,人魚突然湊過去,輕輕地蹭了蹭小貓的面頰。
果然,小貓立馬左看看、右看看。
把他推開了一點,說:“哎呀,大庭廣眾的。”
人魚慢吞吞地直起了身。
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間嘴角微微勾起了一個弧度,很輕地笑了一下。
“他”今天學會了一個成語:口是心非。
……
吃完飯後,舒棠去摸通訊器,這才想起來還沒有聯系療養院,告知人魚的事情。
於是她立馬給陳生打了一個電話。
舒棠本以為陳生會立馬帶人過來。
誰知道陳生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隻是叮囑道:
“手機不要關機,保持定位,我們會派人跟著的。”
然後舒棠等了等,發現陳生沒有下文了。
就算是陳生,對待人魚的時候,也有點嚴防死守的味道。
但是今天卻意外地顯得很“放心”。
舒棠有點納悶。
等到她掛了電話,人魚才收回了看向她通訊器的視線。
——“他”知道是誰通風報信的了。
舒棠並不知道,這種態度的變化,其實是因為人魚的精神體,進行了又一次“進化”。
此時,隻要有任何一個人釋放出精神體,就會看見,在這個沉默高大的男人身後,天幕上緩慢拂過的藍色巨物。
然而,在地上看見的部分還是太少了,如果在直升機上往下看,就會看見南島市的上空,籠罩著一個無比龐大的藍色精神體。
半座城市都被深藍色的海水吞沒。
當“他”還隻有一個禁地那麼大的時候,人們畏懼、抱有敵意,有的人甚至想要摧毀這個怪物;
當“他”隻有一個療養院那麼大的時候,人們開始感覺到了絕望和無力;
但是當“他”籠罩了半座城市,還在不停地擴張之時,不管是處於什麼立場上,所有知情者都無一例外地選擇了妥協,並且開始祈禱這個怪物一直保持穩定。
然而,舒棠並不知道人魚身上發生的變化,她在打算帶著這隻堪比天災一般的怪物——
逃避宿管的追殺。
華大alpha宿舍的管理十分嚴格,每次舒棠帶著外賣進來的時候,都要藏在背包裡面,揣著手手裝作若無其事地溜進來。
要是平時,舒棠帶個人進去也不難,但是今天是考試周,那個很兇的宿管就守在大門口。
舒棠躲在了大樹後面,鬼鬼祟祟地和人魚商量戰術:“我去引開宿管,你趁機上樓。”
人魚聽明白了她想要幹什麼後。
抬頭看了看舒棠位於五樓的窗戶,又看了看那個看上去殺傷力很弱的宿管。
舒棠從樹後面探頭,突然就被提溜了起來。
在黑暗中,人魚的身形如同矯健的獵豹,單手摟住了她的腰,微微屈膝,單手攀住了牆壁。
速度快得驚人。
在舒棠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兩個已經在五樓的陽臺上穩穩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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