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也看到了煙花,臉色嚴峻起來:“寨子裡的弟兄們今天一大早就下山了,這時候敵襲,怕是不妙。”
秦箏寬慰她:“山腳沒有寨子裡的人,對方強攻應當攻不上來才對。”
林昭緊蹙的眉心卻沒松開“堰窟出過幾次事,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我帶些人過去看看。”
她說完就套上鞋子步履匆匆往一條小徑去。
秦箏怕林堯那邊不知道消息擔心,便回去打算同他說一聲林昭去堰窟了。
怎料林堯聽說後,神色卻難看至極,“堰窟底下是十幾丈高的峭壁,歷來不怕敵襲,吳嘯先前從後山跑了,我隻怕他帶人走那條道攻上來。”
他受了傷目前不能下床,王彪等人隨楚承稷一道下山去了,剩下的人又被林昭帶去了堰窟,林堯身邊現在根本無人可用。
他猶豫了一下,對秦箏道:“可否勞煩程夫人跑一趟,讓王大娘召集些人,去後山守著。”
秦箏知道事態緊急,自是滿口應下。
她去尋了王大娘,王大娘也是二話不說,叫上幾個人就往後山去。
正好喜鵲去給二當家他們送牢飯回來,聽說了此事,忙趕去堰窟通知林昭,讓她帶人去後山防守。
……
水匪的兩艘大船就停在江邊,幾個小嘍啰對著看守堰窟的漢子破口大罵,無外乎說他們祁雲寨都是縮頭烏龜之類的。
但也就罵的兇,船上卻沒幾個人。
此時船上大半的水匪都同吳嘯一起出現在了後山下方的石崖下方。
把船開到堰窟下方罵戰是吳嘯的主意,畢竟他們這麼多人,一出現在兩堰山周圍肯定會被堰窟處看守的人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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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明面上去攻打堰窟,把祁雲寨的兵力都吸引過去,他們再繞到後山攻上去。
水匪頭子看了一眼石壁上每隔一丈伸出來的橫木,倒吸一口涼氣,罵道:“祁雲寨那群人是猴子變的不成,這他娘的都能爬上去?”
吳嘯將綁了鷹爪鉤的繩梯甩上去抓牢橫木,笑問水匪頭子:“大當家的這下知道是怎麼上山的了吧?”
水匪頭子瞧得心花怒放:“你小子行啊,果然還是隻有在祁雲寨待過的人,才知道這些法子。”
他手上拿著一把弓弩,冷笑道:“搶的那批兵器裡,也就這是個好東西,正好用祁雲寨那群癟三試試弩,敢搶老子的商船還耍老子,姓林的那對兄妹不付出點代價,青州各山頭的還以為老子成病貓了!”
吳嘯嘴上恭維幾句,心底卻是已經在盤算一會兒怎麼讓水匪幫他對付那姓程的男人,他自己則捉了那個女人就跑。
一想到不但能雪恥,還能得百兩黃金,他簡直是全身的血都快沸騰起來,一刻也等不及。
吳嘯打的頭陣,此次上山的水匪幾乎人手一把弩拴在腰上,身後背著一個箭袋。
他們前不久才拿著新劫來的這批武器去搶了一個山頭,那個山頭沒有祁雲寨這樣的天險,一群草莽拿著刀劍同他們拼命,直接被他們用弩箭射成了個篩子。
繩梯不比別的樓梯,掛在橫木上搖搖晃晃,一行人費了些力氣才爬上去。
等快爬到崖壁頂時,吳嘯才瞧清崖邊上豎了一道竹矛牆,丈餘長的尖銳竹矛密密麻麻指著石壁下方,他們壓根沒法再靠近。
“這上邊建了竹矛牆?”水匪頭子氣得罵娘:“姓吳的,你耍老子呢?”
吳嘯也沒料到這邊這麼快就建好了防御工事,忙道:“大當家的,我那日從這裡逃,這裡還沒建竹矛牆,這地勢太高,崖邊又生著灌木叢,在山下咋一往上看,也不知這竟是一片竹矛牆……”
水匪頭子直接把手中的機關弩對準了吳嘯:“你小子要是敢陰老子,老子把你腦袋射成個馬蜂窩!”
吳嘯連連表忠告饒。
掛在繩梯底下的一名光頭水匪道:“大哥,為今之計,從船上拿桶火油過來,潑在那竹矛牆上,給那竹矛牆燒了才是辦法。”
一群水匪掛柿餅似的掛在繩梯上,掛著的一時半會兒肯定是下不去了,便一個一個地往下傳話,讓還沒上繩梯的水匪去拿火油。
他們這番動靜,也驚動了竹矛牆後當值的哨兵。
竹矛牆後邊建了一座簡易哨樓,高出竹矛牆不少,能看到崖壁外的一些情況。
哨兵爬上哨樓,瞧見崖壁上掛了一串水匪時,整個人嚇得腿都打起了擺子,剛放出信號彈後,就被水匪用機關弩放出的箭給一箭射死。
弩箭的速度和力度實在是可怕,連許多擅騎射的老手怕是都發揮不出這樣一箭。
火油重下往上潑到了竹矛牆上,一個火把扔上去,竹矛牆頓時燃了起來。
……
剛打進水匪藏兵器窩點的祁雲寨眾人,正在數不清的武器箱子裡挑選合自己心意的兵器。
“這刀夠利!”
“人家戰場上兵器都講究一寸長一寸強,得用紅纓槍!”
“要我說,有那把力氣拿戟才好,人家那些當大將軍的,不都擅用戟麼?”
……
一群人一邊挑揀一邊嘴碎。
楚承稷至始至終都沒看那些兵器,他掃了一眼陰霾的天色,心頭籠罩著一股躁意,總覺得今日似乎還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正在此時,帶著人清點完兵器數量的王彪跑了過來,焦急萬分道:“軍師,壞了壞了!”
“有五口裝機關弩的箱子被送到水匪老巢去了,我剛剛審問了一個水匪,他娘的說是拿去攻打祁雲寨了!還說有個咱們寨子裡的人帶路,八成就是吳嘯那龜孫了!”
還在挑撿兵器的祁雲寨眾人頓時一片哗然。
楚承稷眸色驟沉。
第33章 亡國第三十三天
大火很快燒毀了竹矛牆,繩梯上的水匪挨個爬了上去。
吳嘯先前走過這條道,熟門熟路地帶著水匪往寨子裡走,怎料身後一個水匪突然慘叫起來,眾人回頭一看,竟是那名水匪一腳踩進了捕獸夾裡。
吳嘯想到崖邊那堵竹矛牆,直覺這林子裡肯定也布了不少陷阱,他咽了咽口水道:“弟兄們跟緊我,這林子裡可能有機關!”
他話音剛落,林子裡又有幾根竹矛射了過來,幾名水匪當場斃命。
一時間所有水匪都神色惶惶起來,拿著弩箭就對著飛出竹矛的那片密林放了一通亂箭。
但林子那邊什麼聲響也沒發出,仿佛壓根就沒人一般。
水匪頭子一肚子窩火,揪住吳嘯的衣領兇神惡煞道:“老子現在越來越覺得這就是你小子跟祁雲寨聯手做的局!”
吳嘯懇切道:“大當家的冷靜!我已經被祁雲寨除名了,現在各大山頭也都知道祁雲寨要殺我,這哪是做局做得出來的?”
正在這時,前去林子那邊查探的水匪大叫道:“大當家的,這邊有血跡!”
水匪頭子這才一把扔開吳嘯,大步朝那邊走去,看到樹下帶著粘稠鮮血的箭镞和指甲蓋大的血斑,獰笑道:“給我順著血跡找!”
另一邊,王大娘捂著受傷的胳膊和幾個山寨裡的漢子躲在林子低窪處,王大娘一把拔出胳膊上的箭镞,帶出一片血沫她卻眼都不帶眨一下的,對一個年輕漢子道:“小六,你回去報信,說吳嘯帶著水匪打過來了,他們手上拿有弓弩,不能跟他們來硬的。”
年輕漢子問:“那王大娘你呢?”
王大娘橫眉怒笑:“傷個胳膊還能要了我的命不成?快些回去報信!”
年輕漢子這才匆匆往回趕。
王大娘又看了一眼其餘幾人道:“水匪人多勢眾,咱們分頭行動。”
王大娘在寨子裡素來頗有威信,人又彪悍,幾個漢子不疑有他,紛紛各走一方。
唬走了幾個漢子,王大娘才撩起褲腿簡單處理自己腳上的箭傷。
她腳上也中了一箭,隻是中箭那會兒就把箭镞拔出來了。
但腳上受了傷,她動作總要慢些,那幾個漢子都是王彪的兄弟,講義氣,不可能把她一個老婆子獨自扔這兒。
王大娘要強了一輩子,可不允許自己在這種時候拖累旁人。
……
秦箏去給王大娘報信後,王大娘就讓她先回家等,說若出了什麼意外,什麼也別管,跟著盧嬸子跑就是了。
後山的信號彈炸一響,整個寨子都躁動了起來。
秦箏才到家門口,盧嬸子就從裡邊出來,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走:“娘子快跟我去巖洞。”
秦箏被盧嬸子拽著一邊跑一邊問:“巖洞?”
盧嬸子氣喘籲籲道:“十幾年前祁雲寨也被人從後山攻上來過,那次寨子裡死傷了大半的人,從那以後老寨主才砍斷了後山的繩梯,廢棄了那條道,又帶著寨子裡的人在山巖底下挖了個大巖洞,就是怕有朝一日祁雲寨被人攻上來,寨子裡的老人孩子沒地躲。”
秦箏想到林堯那邊現在也是一個人沒有,他腰上有傷又下不得地,對盧嬸子道:“咱們叫幾個人,把寨主也抬過去。”
自從二當家一黨被抓後,林堯兄妹院子裡就沒再安排保護他的人,盧嬸子也不知林堯院子的情況,聽秦箏這麼一說,才趕緊去找人。
山寨裡的青壯年漢子大半都下山去了,今日留守的,一部分在堰窟那邊,一部分在後山,現在還在寨子裡的,大多都是些老弱婦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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