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瑛問翟星辰:“星辰,你真的不打算留在這兒睡麼?三號房不光冷,那炕還硬的很,怎麼睡都不舒服的。你留在這,我們倆擠一擠啊,正好可以聊聊天。”
不等翟星辰說話,就聽霍城說:“累都累成這樣了,哪還有精力聊天啊。不像你,今天休息了一天,基本什麼都沒練。”
“那還不是因為有人學舞,一直學不會,才讓星辰累成這樣。”胡瑛說。
翟星辰:這倆人是情敵沒錯了。
“你臉色是有點疲憊。”嚴執看了看翟星辰說,“時候真的不早了,我看青寧都打瞌睡了,咱們走吧。”
林青寧聞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情緒是比較低沉。
因為今天的所有演出裡,他是表現最差的一個,他又要面子,到現在都沒敢上網去看網友的評論。
“那咱們走吧。”翟星辰說。
雖然回到三號房裡,那邊也有一頭狼,但總比坐在這裡群狼環伺的感覺好啊。
大家從一號房出來,霍城仰頭說:“你們看,好多星星。”
雪後的天空一片澄淨,星河燦爛,比他們來的那天還要壯麗。
如此澄淨的星空讓翟星辰的心緒也平和了下來。他呼吸了一下外頭冷洌的空氣,轉頭卻看到了霍城深情的眼神。
他突然想起霍城跟他說過的一句話。
他說翟星辰是讓人聽了就不會忘記的名字。
翟星辰將背包往肩上一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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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二號房附近的時候,霍城和端藝華便與他們分開了。才剛分開,翟星辰就聽見霍城在叫他。
他們回過頭來,就看見霍城朝他們跑了過來。
那一瞬間,別說翟星辰了,就是溫諾和嚴執也都緊張了一下,還以為霍城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要爆發了呢。
結果隻聽霍城說:“有個東西忘了給你了,”霍城說著便從兜裡掏出一個藥膏來:“凍瘡藥,給裴勖的,你給他捎回去吧。”
溫諾長松一口氣,忍不住為自己剛才的驚嚇笑了出來。
翟星辰將那藥膏接到手裡,說:“好。”
“走了。”霍城說,“晚安。”
“晚安。”
霍城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翟星辰一眼。
為什麼不是他和翟星辰分到一間房呢?
如果他能和翟星辰一起住,他肯定興奮的一晚上都睡不著!
真是羨慕死裴勖那小子了。還有那個嚴執和胡瑛,處處和自己爭,要不是他們倆阻攔,和翟星辰住一起的肯定就是他了。
霍城沒急著進2號房,自己在外頭抽了根煙。
翟星辰,嚴執和溫諾繼續往前走,快走到三號房的時候,他們就看見裴勖一個人在兩個雪人中間站著。
“是裴哥。”溫諾說。
翟星辰暗暗吐了一口氣。
“你一個人怎麼跑回來了?”溫諾問。
裴勖說:“回來收拾收拾。”
“生火了麼?”翟星辰問。
“已經燒起來了。”裴勖說。
溫諾被那兩個戴帽子的雪人吸引了注意力,說:“這倆雪人戴上帽子以後好可愛啊。”
裴勖走過來,要接翟星辰手裡的包,翟星辰說:“很輕,我自己提就行。”
裴勖就看向提著包的溫諾和嚴執:“要我幫忙麼?”
“不用了。”嚴執說。
外頭太冷了,他們也沒在外頭多聊天,嚴執和溫諾漸漸走遠,一陣寒風迎面吹來,吹的地上的雪都飄了起來,嚴執心頭忽然寒津津的,又回頭看了一眼。
見裴勖和翟星辰已經往三號房走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裴勖就像是專門來接翟星辰的。
翟星辰和裴勖往三號房走。
到隻剩下他們兩個的時候,翟星辰忽然緊張了起來。
一進門就一股熱氣迎面撲來。翟星辰說:“好暖和。”
他將手裡的包放下,裴勖說:“把羽絨服脫了吧。”
翟星辰就將羽絨服脫了下來。
郭冰他們都緊張的很。
也興奮的很。
興奮的原因自不必說了,之所以緊張,是因為他們怕裴勖會遮攝像頭。
他除了和胡瑛一起睡那一晚沒遮攝像頭,剩下哪一晚不是早早就把攝像頭遮住了。
好在裴勖此刻大概很緊張,忘了攝像頭這回事。翟星辰剛把羽絨服脫下來,他就接在手裡了,掛到了旁邊的椅背上,又忙回身將房門給關上了。
“你渴不渴?”裴勖又問,“我燒了熱水,剛開。”
翟星辰其實一點都不渴,但他此刻特別緊張,尤其是在看到裴勖將房門關上以後。
裴勖還把門栓給插上了!
我的老天爺。
他點點頭,說:“有點渴了。”
裴勖聞言就趕緊提起水壺,給他倒了一杯茶:“這是新杯子,沒用過的。”
“謝謝。”翟星辰說著伸手去接,那杯子把手很小,裴勖握著,他要去接,才發現沒法接,裴勖就給他放到了桌子上。
“謝謝。”翟星辰又說。
“不客氣。”裴勖說。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各有各的慌張。
郭冰他們笑成一團。
“臥槽我第一次見裴勖這樣诶。他原來在南城的時候,和翟星辰一起住也沒有這麼局促啊。”
“感情不一樣了唄,越愛越深了唄。”郭冰喝著咖啡說。
“攝像頭還是架少了,應該多架幾個,專門弄個鏡頭拍裴勖的特寫,肯定會很好看!”
郭冰一聽:“明天立馬給我安排上!”
“我覺得這倆人都有點緊張啊,翟星辰也和平時不大一樣,他以前跟裴勖單獨相處的時候很放松啊,現在怎麼搞得跟相親似的。”
“我正想說是什麼感覺呢,對,就是相親一樣,又尬又曖昧的感覺!”
翟星辰端著水杯,往床上一坐,都坐上去了,又站起來:“我沒脫衣服,能坐麼?”
“隨便坐,我沒有潔癖。”裴勖說著看了翟星辰一眼,看到翟星辰看過來,自己又把目光看向火爐子,說:“你不要客氣,這是我們倆的房子,你不是客人,是主人。”
略停頓一下,又說:“這是我們倆的床。”
“噗。”郭冰忍不住笑了出來,茶水都差點噴出來。
翟星辰卻沒有笑,他用手輕輕蹭著手裡的水杯。
房間裡一時靜默。
“你是不是困了?”裴勖問,“我看你情緒不高。”
翟星辰“嗯”了一聲,說:“今天是比較累。”
“那咱們早點歇著吧。”裴勖說。
翟星辰心想,這臺詞為什麼這麼熟悉!
他想起來了,他以前看古裝劇,新郎新娘要上床的時候,好像新郎都會說這句臺詞。
新郎說:“那咱們早點歇著吧。”
新娘害羞地點頭。
然後兩人往床上一倒,紅帳子落下來。
啊,住腦。
“我還沒洗漱。”翟星辰說。
裴勖恍然大悟地樣子,趕緊又起身,從行李箱裡拿了個水杯還有一次性牙刷牙膏出來。
“我自己有,我帶了牙刷牙膏了。”翟星辰說。
他說著將熱水放下,打開自己的包,從裡頭拿出他的洗漱用品來。
裴勖說:“隻有我用的臉盆,能用麼?你要是想要新的,我去節目組再給你要一個。”
“沒事,我就用洗臉巾擦擦就行,不洗了。”翟星辰說。
但裴勖還是往臉盆裡倒了水,涮了一遍。
“這邊條件比較艱苦,隻能湊合一下了。”裴勖說著又拿了個水盆過來:“這個洗腳的,這是我的,還有個胡瑛的,他沒拿,你用他的還是用我的?”
翟星辰感覺自己享受到了五星級待遇。
晉江男主愛起來果然像是完全變了個人一樣啊。
“我……都行。”翟星辰說。
裴勖說:“那你用我的吧。”
裴勖說著又把一個毛巾拿了過來,搭在盆沿上。
“涼水在這個水缸裡頭。”裴勖又說。
翟星辰說:“好。”
裴勖在床沿上坐下來,他感覺有點熱,才意識到自己還穿著羽絨服呢,他就將身上的羽絨服脫了。翟星辰擠了牙膏,開始刷牙,刷了一會,問裴勖:“你不洗漱麼?”
“我等會。”裴勖說。
翟星辰用眼睛的餘光去看裴勖,其實和嚴執一起住的時候,包括在南城和裴勖一起住的時候,他一點異樣的感覺都沒有,完全不會往那方面去想,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的情感似乎覺醒了,他知道尷尬了。
就像是高光長大的時候,突然有了性別意識。
“把鏡頭往右邊轉一點,拍一下裴勖的表情。”郭冰說。
結果攝像頭剛轉過去,就被裴勖給發現了。
“完了完了完了。”
工作人員剛哀嚎完,就見裴勖站起來,拿了一件他的外套,走過去把攝像頭給遮住了。
“我就知道他要遮!”
“跟嚴執一樣,隻要跟翟星辰一塊住,就要遮,遮什麼遮,有本事遮住你幹點少兒不宜的事!”工作人員憤慨地說,“啥都不會幹,還遮個毛線!”
翟星辰正在刷牙,看到裴勖過去將攝像頭都遮住了,心髒那叫一個狂跳。
他漱了漱口,牙刷在杯子裡攪的哗哗響。
接下來他又洗了把臉,洗完臉以後,把水倒進了洗腳盆裡,裴勖拎著熱水壺過來,給他添了些熱水,裴勖一邊添一邊用手試溫度,一直加到裡頭冒熱氣。
“謝謝。”翟星辰說。
他記得以前因為裴勖喜歡說謝謝,他還打趣過他。
再也回不去了!
他坐到床沿上,脫了鞋襪。
跳舞的人,有些人的腳會變形,但翟星辰的沒有,依舊好看得很,因為常日不見陽光的緣故,比他身上還要白一些,腳趾勻長,淡紅色。
裴勖以前都不懂為什麼會有男人喜歡腳。
他現在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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