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熹最怕別人對她用“求”這個字,尤其是從不開口求人的,像這種人,一旦開口,就是篤定了你不會拒絕。
因此楚熹近乎可憐的祈求:“留在安陽,行嗎,先生。”
她對不起祝宜年,她把祝宜年的感情當做籌碼,她實在是個罪人。
……
楚熹神情輕松的回到席上,老爹忙問:“如何,不走了?”
“嗯,先生說過陣子再走。”
“過陣子?”
不是立春,不是夏至,也不是入秋,是模稜兩可的過陣子,這和不走了有什麼區別。
老爹放下心來,飲盡了杯中之酒,他這杯酒喝得一滴不剩,就示意著該散席了。
老大便說道:“夜深了,妹婿還是早些回營吧,路上可要當心。”
大軍清早開拔,薛進要連夜回營,這事耽誤不得,他起身向老爹和兄弟二人告辭,而後看向楚熹。
老爹很有眼色:“三兒,還不快送送。”
楚熹的心思還在祝宜年身上,聽老爹這麼說,便輕輕的應道:“哦……”
應是應了,沒有動作。
薛進看出她心不在焉,敲了敲桌子,假客氣:“外面冷,不用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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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熹回過神,笑著站起身:“沒事,不冷,我送你到城門。”
府裡的奴僕早就套好了馬車,還很貼心的在馬車裡放了小火爐。
待上了馬車,薛進才問:“你是如何勸說的祝宜年?”
“就苦口婆心的講道理唄。”
“哼。”
楚熹不願多說,薛進也不再多問,隻道:“薛軍扎營的地方離安陽不遠,有沒有動靜都寫信告訴我一聲。”
楚熹點點頭:“按日子,我是二十九來月事,有時候會推遲到月初,反正就那左右,你安心等消息吧。”
薛進手貼在她的小腹上,像診脈似的,閉著眼睛感受了一會道:“應該是有了。”
“你可真神,男孩女孩?”
“男孩。”
重男輕女,當你家有皇位要繼承……對,他家是有王位。
楚熹推開他的手,很不客氣道:“是男是女都姓楚,名字我都想好了。”
“你想了什麼?說來聽聽。”
“男孩就叫楚和平,女孩就叫楚安寧,是不是特別有寓意?”
“呵……楚和平,不知道的還以為跟你大哥他們一輩。”
“我大哥叫弘和,和字在後面好嗎。”看薛進一臉不服,楚熹問:“那要你取呢?”
薛進比她想的還早,早一百年。
“楚永昌。”
“真土,而且聽起來像個小縣城。”
“……”
讓楚熹這麼一說,薛進也覺得有點像小縣城了,沉思片刻道:“應該先取一個乳名。”
“這話有理,那取什麼乳名好呢……欸!都還沒動靜,想這些是不是太早了。”
“未雨綢繆總是沒錯,要不,就叫楚楚,男孩女孩都叫楚楚。”
“楚楚……這個可以啊,挺順口的。”
當然順口。
這是薛進冥思苦想一百年的結果。
他早在安陽做統領時就想過了,男孩叫薛楚,女孩叫薛楚楚。
“對了,常州巡撫的事你幾時給我辦?”
“二月初,我會命人再各城各縣張貼告示。”
楚熹心裡給薛進的底線是三月初,沒想到提前了一個月,驟然轉喜,撲過去道:“真的?”
薛進順勢將她摟進懷裡,冬日衣裳厚重,她體態又稍顯豐盈,這麼一抱便抱了個滿懷,很緊實,很舒服,薛進不由將臉埋在她身上。
楚熹隻覺得小袄裡的中衣從裙腰裡松了出來,驚訝的低下頭,幾乎是用氣音說:“你做什麼啊,外面好多人呢。”
“剛剛沒摸準,這會覺得像個女孩。”
“少胡扯了!你……”楚熹想說你摸那地方,他就不對:“哪那麼容易就懷上。”
薛進抬眸,眉頭緊皺:“我說有就有。”
楚熹完全不懷疑薛進會是個好父親,他打心眼裡喜歡孩子。
“假若,我生不出來呢?”
“少胡扯。”
“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你可以假若,我為何不能?”
楚熹生不出來怎麼辦。
薛進沒想過,也不打算想。
楚熹生不出來,一定是怪他不夠努力,隻要他足夠努力,總能生出來。
“回答我呀。”
“這假若不吉利。”
“那換一個,假若你生不出來呢?”
“……又不是我生。”
要說薛進這一身毛病裡,楚熹最討厭的,非大男子主義莫屬,她哼笑了一聲:“你忘了,城南那劉掌櫃,成天罵他媳婦是不下蛋的母雞,納了一堆妾室,沒一個能給他傳宗接代,好不容易第三房妾室有了身孕,當祖宗似的供著,結果呢,是跟人家偷情才有的,鬧得滿城風雨,那不就是劉掌櫃自己不能生嗎。”
“……”
“其實,想開點,不管誰的種,總歸是叫他爹。”
“我不需要。”
“我沒說你啊,我說劉掌櫃。”
作者有話說:
哈哈哈哈和基友討論劇情,基友說薛添丁八成是著魔了,後院都起火了,還在這惦記孩子
PS:這章評論隨即掉落紅包五十個!
第72章
薛進率兵前去亳州,在阜康城外扎營,數日之內多次夜襲阜康,卻不與亳州軍正面衝突,隻擾的上上下下都不得安生。
他的意圖很明顯,是要以少敵多,耗盡阜康城的糧草。
如今薛軍前方對陣兖州,後方對陣亳州,而沂都前方對陣帝軍,後方對陣薛軍,朝廷那頭也是兩邊使力氣,輝瑜十二州內呈三足鼎立之勢,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可天下兵馬上百萬,糧草軍餉一應辎重都是缺不得的,連年豐收,趕上荒年,民不能耕,軍不能移,糧草總有用完的時候。
陰謀陽謀,千方百計,此時都不如一個“耗”字,糧草一旦耗盡,兵士們填不飽肚子,自然就沒力氣打仗了。
形勢明了之際,於薛軍而言,西丘城至安陽城這條糧道就起了關鍵作用,源源不絕的辎重從前方運送到後方,讓薛軍七萬將士可以踏踏實實的堵在亳州界上,一邊騷擾亳州軍,一邊在安陽布防。
二月二,龍抬頭。
一隊城衛快馬加鞭來到大營,給薛進送上一封安陽府家書。
家書上隻有寥寥兩字——沒有。
就這兩個字,讓薛進一宿沒睡好覺,輾轉反側,噩夢連連,一會是老爹指著他鼻子罵他“不會下蛋的公雞”,一會是楚熹滿心歡喜的對他說“孩子雖不是你的,但畢竟叫你爹呀”。
卯時不到,薛進便從睡夢中驚醒了。
為什麼會沒有。
薛進實在想不明白,他以為成婚之後,做了那事,便該水到渠成才是,何況他幾乎夜夜都和楚熹做那事……
橫豎睡不著,薛進提劍出了營帳,一來活動活動筋骨,二來忘卻那令人心煩意亂的噩夢。
劍在手裡剛揮了沒兩下,瞧見隔壁的慎良。
薛進心中微動,輕利的轉了一個劍花,將劍背在臂後,快步走上前去:“慎將軍。”
“薛帥。”
“出來這麼久,家裡可有給你來信?”
提及家事,平日嚴肅恭謹的慎良露出憨厚的笑意:“有,內子每隔三日便去缁兵營遞一封書信,隨著缁車就來了。”
薛進暗暗掐指,自他到亳州界內,已有小九日的功夫,楚熹離的這麼近,隻給他來了一封信,信上還隻有兩個字。
略感不快,面上不顯,仍問慎良:“家眷可都好?”
慎良稍有些迷茫。
薛進闲著沒事,為何問他這些?
難道真如廖三所說,這薛帥成婚之後轉了性子?
慎良強忍著納悶答道:“旁的倒還好,就是那兩個小皮猴,整日上蹿下跳,惹是生非,內子前日來信還說他倆大鬧了學堂,把學究都給打傷了。”
慎良罵歸罵,眼裡含著幾分喜歡。
他畢竟是武將,不在意書本上的功夫,一對大兒子這般活潑淘氣,定能繼承他的衣缽,是做將軍的好苗子。
薛進聽著,心裡很羨慕。
他也想要個兒子,教兒子騎馬射箭,舞刀弄槍,那多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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