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珠。”明敬舟放下茶盞,這已經是女兒給他續的第三杯茶,雖然不忍辜負女兒的心意,但他實在喝不下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你做?”
玖珠有些不好意思:“確實有件小事,如果父親近來要進宮,還請你幫女兒帶一件東西。”
“給宸王的?”明敬舟懷疑家裡的茶葉壞了,回味有些酸。
“嗯,就是一幅畫。”玖珠扭著衣角:“女兒早跟殿下說好了,總不能讓殿下失望。”
“畫?”明敬舟沉默片刻,見女兒神情越來越不安,才語氣怪異地追問:“你畫的?”
“嗯。”玖珠走到門口,從春分手裡拿過畫卷,走回明敬舟身邊:“母親說,女兒的畫作,很有父親您的風範。”
有他的……風範?
明敬舟默默捧起茶盞,完美地掩飾了自己的尷尬:“你母親真這麼說?”
“嗯嗯。”玖珠點頭,打開畫卷,期待地看明敬舟:“父親,你看看,像嗎?”
明敬舟看著這幅看名字叫《雪裡紅梅》,看筆觸又像是沙漠枯枝的畫,無意識地朝嘴巴裡灌了一口茶:“閨女啊,你這畫,殿下還沒看見過吧?”
“這是送給殿下的驚喜,當然不會提前給他看到。”玖珠看了看畫,又看了看明敬舟:“父親,女兒的畫,有您的風範嗎?”
“有……肯定是有的。”明敬舟回憶起年少時的自信與無知,內心對女兒升起了絲絲縷縷詭異的愧疚之情。
女兒肖父,都是他的錯。
“咳。”幹咳一聲,明敬舟慈愛地微笑:“女兒啊,你覺得宸王會不會喜歡你的畫?”
“肯定會喜歡的。”玖珠自信滿滿地把畫收了起來:“上次女兒送給殿下的畫,殿下特意珍藏了起來。”
“我明白了。”明敬舟微笑著點頭:“明日下午為父要進宮面見陛下,順便就把畫給你帶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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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父親!”玖珠趕忙把畫筒放到明敬舟手裡:“你是世上最好的爹爹啦。”
明敬舟嘆息,女兒嘴甜這點不像他,倒是隨了她母親。
當年他作出來的畫,也是被夫人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直到後來他們全家被發配邊疆,他作畫去賣,卻無人購買後,才清醒地認識了自己的作畫水平。
唉,也不知那些年,夫人琢磨了多少新鮮的詞,才夠誇他的那些畫。
低頭看著手裡的畫筒,明敬舟笑了:“我們家玖珠的畫,天下難得,殿下肯定十分喜歡。”
“嘶。”宸王從被窩裡爬起來,讓太監伺候著自己更衣洗漱:“今天好像特別冷?”
“殿下,這是殿中新送來的白裘衣,您試試?”
宸王套上衣服,懶洋洋地往貴妃榻上一靠,短短兩柱香的時間,他已經翻來覆去變了好幾個姿勢。
之前每天早上都要去禮部點卯,這裡走走,哪裡晃晃,他覺得事多又煩,現在躺在宮裡什麼事都不用操心,怎麼又覺得無聊起來?
讓小太監給自己送來幾本話本,翻了兩頁後,宸王不自覺開始琢磨,這會兒如果在禮部,他應該開始抄書了。
如果不是進了宮,明大人應該要準備新的東西給他抄了。
“殿下?”小太監見宸王翻了兩頁後,就不動了,忐忑不安地問:“小奴給您換幾本?”
“不用。”宸王把話本扔到一邊:“本王對這些雜書,沒什麼興趣。”
說完,他起身走出院子,跨過院門走到璋六宮外的大園子裡,就看到安王與靜王用籮筐撐著小棍,往筐子下面灑著小米。
“大冬天的,兩位哥哥在幹什麼呢?”宸王從籮筐旁走過,“不小心”撞到了籮筐:“哎喲,我也不是故意的,哥哥們應該不會怪我吧?”
他抬頭看了看在樹梢吱吱喳喳叫的鳥雀,本王救了你們的小命,還不趕緊飛遠一點?
兩位王爺看著被宸王一腳踢飛出老遠的棍子,把手中另一頭系著小棍的繩子扔到地上:“五弟說笑,我們怎麼敢怪你。”
“嗯。”宸王滿意地點頭,不敢就對了。
安王覺得自己拳頭有些硬,他扭頭看了眼靜王,靜王正一臉遺憾地看著從空中飛過的麻雀。
“也不知道四哥傷得怎麼樣了?”宸王把手背在身後,扭頭看兩個哥哥:“二哥,三哥,去看過了嗎?”
“現在還早,不敢去打擾四弟。”安王想了想:“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
“好啊。”宸王在四周看了看,順手折了一根樹枝,上面有兩片半黃不青的樹葉,還在枝頭上頑強流連。
“都是自家兄弟,也不用講究俗禮。”宸王抖了抖樹枝,想抖掉上面的灰塵,誰知不小心抖掉了一片樹葉:“禮輕情意重,這個放在花瓶裡,想必別有風味。”
安王靜王沉默不語。
他們懷疑雲渡卿不是去看望雲延澤,是想把他給送走。
可惜宸王並沒有領悟到他們的想法,當真拿著隻有一片黃葉的樹枝,去了雲延澤的院子。
“王爺,王妃。安王殿下,靜王殿下,宸王殿下來了。”
孫採瑤放下藥碗,替齊王擦幹淨嘴角,與齊王對望一眼,齊王語氣溫柔:“快請。”
“殿下,你傷口還未愈合,且好好躺著。”孫採瑤站起身,“我去迎幾位王爺。”
她掀起簾子,就看到宸王帶著另外兩位王爺走進來。看著身穿白裘的宸王,孫採瑤微微垂下眼睑:“三位王爺請。”
“四嫂客氣。”宸王把樹枝遞給孫採瑤:“這個拿起給四哥裝點屋子。”
樹枝剛到孫採瑤手裡,就見最後那片苟延殘喘的樹葉,在風中做了最後一次掙扎,絕望地躺在了地上。
安王看著地上的枯葉,再看看齊王妃手裡光禿禿的樹枝,希望齊王妃能拿樹枝抽在雲渡卿臉上。
可是孫採瑤作為孫家女,又怎麼可能在其他王爺面前失態,就算今天宸王在地上撿一塊石頭送來,她也能面不改色收下:“多謝五弟美意,我一定會把它放到王爺房中,讓王爺時時欣賞。”
“四嫂請。”宸王走進齊王的屋子,指著正對著床的長頸瓶:“我看這個花瓶就不錯,你放進去吧。”
秀外慧中,溫柔似水的孫採瑤,拿樹枝的手抖了抖:“好。”
等孫採瑤把樹枝放進花瓶,宸王滿意地點頭:“果然不錯。”他扭頭看向床上的齊王:“四哥,你說是嗎?”
齊王看著長頸瓶,微笑:“五弟高興就好。”
雲渡卿送這根枯枝來,就是為了嘲笑他受傷?
從小到大,他的這個好五弟仗著父皇寵愛,就愛用這種幾乎擺到明面上的刁難手段。
“看到四哥喜歡我帶來的禮物,我當然高興。”雲渡卿在椅子上坐下,看著臉色蒼白的齊王:“四哥的傷,可好些了?”
“好了很多。”齊王憔悴笑道:“二哥三哥快快入座,請恕弟弟有傷在身,不能給你們見禮。”
“我們自家兄弟,無需講究。”安王觀察著齊王的臉色:“傷你的刺客,已被父王判了斬刑,你安心養傷。”
“多謝哥哥關心。”齊王看著三人,輕咳了兩聲。
幕後主使,在他們之中嗎?
“四哥受的是外傷,怎麼咳嗽起來了?”宸王召來太監:“快去太醫院請太醫,為四哥好好診脈。”
他幫齊王壓了壓被子:“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四哥千萬別疏忽了。”
疼。
齊王的臉色瞬間慘白,雲渡卿這個王八蛋,按在了他的傷口上。
沒多久,懷王也拎了東西來看望齊王,他稍微大方了些,帶來了一盒人參丸。
“幾位弟弟都在呢?”懷王把人參丸遞給太監,走到床邊:“四弟,你怎麼連被子都沒蓋好……”
“不用大哥幫忙,弟弟自己來。”齊王神情警惕地看著懷王。
“你跟大哥客氣什麼?”懷王彎下腰,把齊王胸口上的被子壓了壓,見齊王臉色瞬間慘白,愧疚笑道:“瞧我,竟是忘了,四弟傷在胸口。”
齊王深吸了一口氣。
雲留岸,你個狗娘養的!
懷王收回手,在宸王身邊坐下。
看雲延澤這個表情,是真的受了傷。
這事,究竟是誰幹的?他有沒有預料到,父皇會因為這事,把他們全部關進宮裡?
一開始他懷疑是雲延澤使的苦肉計,可是他今天聽到宮人說,父皇已經派人徹查齊王府跟鄭家,就知道這事不可能是雲延澤做的。
他沒這麼蠢。
他扭頭看宸王,宸王挑眉看他。
也不可能是雲渡卿,有父皇的偏愛,他什麼都不用做,也比其他幾個兄弟強。
難道是安王跟靜王?
這兩個向來平庸不起眼,哪來的膽子計劃這種事?
“難得我們五兄弟湊在一起。”雲渡卿突然開口:“今天天氣冷,不如我們一起在四哥這裡煮暖鍋吃?”
懷王扭頭看床上的齊王,受傷的人,好像不能吃暖鍋?
“五弟說得好。”懷王擊掌大笑:“大哥這就叫下人去準備。”
被關在這小小的璋六宮,連皇宮大門都不能踏出去,日子實在難熬,總要找點事情來早樂子。
一個時辰後,齊王聞著滿屋子的暖鍋香味,看著圍坐在桌邊,筷飛杯舞的四人,很想抄起床上的枕頭,把他們全部砸出去。
這群狗東西!
肉足飯飽,宸王起身穿上白裘衣,笑眯眯地看床上的齊王:“看來有我們作陪,四哥連面色都紅潤了許多。既然如此,四哥,明天我們又來看你。”
“對,四弟不要擔心。”懷王點頭:“在你養好傷以前,我們會常來看你。”
齊王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們,眼底是極力掩飾的洶湧殺意。
“那我就先謝過各位兄弟了。”他恢復了溫柔的笑意:“都怪我沒有識破刺客陰謀,讓父皇如此憂心。不過這樣也好,大家總算又能像小時候那樣,住在一起了。”
聽到這話,懷王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
是了,若不是雲延澤遇刺,他們也不會被關在宮裡。
若是讓他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幹的這種打草驚蛇蠢事,他一定要他身首分離!
璋六宮發生的事,很快就傳到了隆豐帝耳裡。他不怒反笑,叫來劉忠寶:“渡卿喜歡吃暖鍋,你讓殿中省多送一些新鮮食材到璋六宮的廚房。尤其是他平日愛吃的那些菜式,切不可斷了。”
“陛下放心,老奴都已經囑咐過了。”劉忠寶彎腰幫隆豐帝研磨:“陛下,王府與公主府的太監宮女,全都已經關押在了一起,還有其他的僕侍,也都禁足在了府中,由金吾衛嚴加看管著。”
“嗯。”見劉忠寶似乎有話想說,隆豐帝問:“還有什麼事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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