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汐又何嘗不是。
江斜問他:“你覺得怎樣算真實?”
謝汐被他問住了:“怎麼樣算……”
江斜嘴角彎了彎,聲音無比溫柔:“這的確是一場夢,可我們兩人是真實的。”
謝汐猛地一震,渾身都仿佛被電到一般,輕輕顫慄了一下。
一場夢,卻是兩個人的真實。
夢裡發生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可他們兩人卻是真實地參與其中。
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他們對彼此的渴望與愛,全都是無比真實的。
因為自始至終都是他們兩人,夢裡也好,現實中也好……
謝汐的江斜,江斜的謝汐,都是切切實實存在的。
從夢中醒來,現實也還是他們兩人。
江斜不著急,他還不清楚自己和小朋友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那-365的好感度是怎麼來的,但他很確定,他們是天生一對,是彼此唯一的救贖。
他有足夠的耐心,耐心等這個經歷過殘酷現實的小家伙重新來到他身邊。
第107章 開放世界32┃光明之外,漆黑無限。
雖然輸給了遊戲, 但遊戲場的規則是體驗, 隻要體驗過三個項目就可以。
當然這個遊戲能活著走出睡眠艙就算是贏了, 哪怕江斜和謝汐實際上已經死過一次。
Advertisement
謝汐還有些混亂,卻沒那麼迷茫了,他需要一些時間思考, 需要想一想他和江斜……嗯……
太多甜蜜的記憶湧上來,謝汐隻能拼命想想那一大堆魂意,想一下江斜的身份, 來讓自己冷靜冷靜。
這不是夢裡簡簡單單的江老師, 而是一位凌駕於無數世界之上的設計者。
江斜在夢裡是失去了一切記憶了,可眼前的設計者X, 卻是經歷了無數個六十年,有無數的經歷和記憶, 有無數他所不知道的……
他並不了解他,哪怕這六十年對謝汐來說已經是一輩子, 可對夢醒的江斜來說,不過是彈指之間吧。
不過謝汐相信江斜說的話,相信夢裡的兩個人都是真實的。
沒有江斜的話, 他想象不出這樣的美好, 他做不了這樣的美夢。
毫不誇張地說,是江斜將他從過去裡拉了出來,給了他新的人生,給了他另一種可能,一種他無法想象的生活。
真的很好。
謝汐輕聲說:“謝謝。”
江斜:“嗯?”
過了六十多年, 江斜還記得自己的“設定”,他湊過來一些,“你剛才說什麼?我耳朵還嗡嗡的。”是之前被大公雞給震的。
謝汐想起來了,他湊近他,彎著眼睛道:“謝謝!”
江斜忽地轉頭,兩人差點親到一起。
謝汐心一緊,明明早就什麼亂七八糟的事都做了,可醒來後又……
老流氓居然也沒趁機佔便宜,他視線在謝汐唇上落了下,穩重地拽走:“有什麼好謝的,能做這樣一個夢,我該謝謝你才對。”
謝汐趕緊向後挪了下,說道:“這個夢都是我的生活,是你幫我從過去走了出來。”
江斜卻道:“這夢裡也全是我所渴望的。”
謝汐一愣,問江斜:“老師以前……”
江斜解釋給他聽:“我從出生就開始克父克母克朋友,來中央前,我所有認識的人都去世了。”
謝汐聽得心一揪。
江斜道:“我唯一渴望的就是有個人能和我一起白頭偕老。”
他倆在最美好的年紀相遇,攜手走向了生命的終點。
江斜永遠記得,最後他即將死去時,那個強裝著平靜,心卻已經隨他而去的謝汐。
江斜甚至說不出讓他好好活著的話。
他不願留他自己,也不忍心。
謝汐抿嘴笑了笑。
江斜又來了一句:“我剛才說錯了。”
謝汐和他有幾十年的相處經驗,幾乎瞬間感覺到他要說騷話。
果不其然,老江同志一臉淡定的說道:“準確點說,我唯一的渴望是能和你一起白頭偕老。”
謝汐笑彎了眼睛,說:“那老師可要失望了。”
夢裡的江老師聽到這樣的話說一點兒不慌,肯定會來一句:“小朋友,你很貪心啊還想和我一起青春永駐?”
現在嘛……看看-365的好感度,老邪不敢皮。
謝汐道:“進了中央就是青春永駐,想白頭偕老可是難得很。”
江斜這就有點忍不住了:“那就在一起青春永駐。”
謝汐含笑看他。
江斜退而求其次,又砍了四個字:“那就在一起嘛。”
謝汐笑出聲道:“還是先離開這個世界,等你想起一切再說吧。”
江斜比較在意這個,他問:“我們之前到底發生什麼了?”
謝汐不忽悠他,隻認真給了他兩個字:“別想。”
這就是從夢裡帶出來的默契了,如果是之前,謝汐這樣說了,江斜隻怕會更加好奇,進而更加胡思亂想,更想知道緣由。
但現在……他本能地感受到了。
謝汐還是擔憂他多想,轉移注意力道:“不知道現實中過了多久。”
江斜說:“不會太長時間,這個睡眠艙沒有營養設備,要是做夢太久,直接餓死了。”
遊戲場限定了72小時,他們現在還沒超過這個時間。
謝汐忽然想到:“如果身體感覺餓了,是不是就會醒了?”
江斜道:“身體餓之前,精神已經死了。”
謝汐覺得挺奇妙的:“在夢裡的幾十年感覺很長。”
其實從遊戲中醒來後,那六十多年的生活已經朦朧了許多,雖然大多數事都記得,卻沒有那種滄桑感,甚至因為想起了現實的事,而讓夢變得很像夢了。
江斜問他:“你怎麼理解時間這個概念?”
謝汐是接觸過一些哲學書籍的,他道:“是人類的感覺?”
時間這個概念是人類創造的,人類總覺得時間是切實存在的,是不斷向前流逝的,但其實這可能隻是源自於人類的感覺。
人類理解不了不同形式的時間,所以時間就隻能是這個樣子。
就像在地面跑過的小蟲子,永遠也無法明白人類的思想。
江斜道:“你要記住,你的時間不等於別人的時間,別人的真實也不一定是你的真實。”
謝汐怔怔的,明白了一些,又不太明白。
江斜笑了下道:“等有機會,你可以去試試晉升設計者。”
謝汐想起愛情左右和六個王子,對設計者毫無興趣:“再說吧。”
江斜道:“成了設計者後,你會看到更多的可能。”
這話讓謝汐有些心動:“會更加了解時間與真實嗎?”
誰知江斜竟搖頭道:“會更加不了解。”
“為什麼?”
“因為光明之外,漆黑無限。”
謝汐呆住了。
江斜道:“走了,我們該出去了。”
謝汐回神,有很多想問的,卻又感覺無處可問。
設計者嗎?
一個接近上帝的角色,的確會看得更遠一些吧?
謝汐有些心動。
夢想成真的休息處安靜得不像話。
之前的兩個項目,凡是活下來的都在慶幸,哪怕缺胳膊斷腿,也是生機勃勃的。
這個休息處人很少,稀稀落落的幾個人,都是獨身的,他們分開坐著,像是丟了魂一般。
謝汐擰了擰眉,能理解他們的心情。
從那樣的美夢中醒來,的確會喪失面對現實的能力。
即便能夠分辨出夢境的虛假又如何?醒來的現實更加冰冷。
他們會忍不住生出一種留在裡面也不錯的念頭,會後悔醒來。
謝汐最初的時候,不也想著要是沒有致命傷免疫就好了。
是江斜把他拉了出來。
一場夢,兩個人的真實。
這句話喚醒了謝汐。
這時,一個面色蒼白的女人走了出來,她竟然是謝汐認識的,在我愛你VS不要臉那個遊戲裡活下來的年輕女人。
謝汐記得她叫談蕾。
談蕾在那個殘酷的遊戲中始終保持著冷靜,到最後也毫發無傷,在謝汐的印象中,她是個冷靜堅強的女人。
可此刻她踉踉跄跄,神態憔悴到了極點。
謝汐隱約覺得不太對勁……
他轉頭看向江斜,江斜搖了搖頭。
這時談蕾停下了,她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天空。
遊戲場裡沒有光,休息處死寂得猶如一個地下的墳墓。
她怔怔地看著天,不知道在想什麼,也許是夢中的美好,也許是過去的殘酷,也許是對未來的迷惘與絕望……
最後她閉上了眼,從衣服裡掏出一把鋒銳的匕首,刺穿了自己的心髒。
謝汐:“別……”
江斜拉住他的手。
謝汐知道江斜的意思,可是……
江斜道:“她已經死了。”
不是死在剛才,不是死在那把匕首之下,而是早就死了。
江斜之所以制止謝汐,是因為他很清楚,誰都救不了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談蕾走出了遊戲,卻失去了活著的信念,已經沒了繼續走下去的勇氣。
謝汐心裡很不是滋味。
江斜知道他有多心軟,寬慰他道:“對她來說,死亡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謝汐忽地用力握住了江斜的手。
江斜微怔。
謝汐一聲不吭,隻緊緊握著他的手。
江斜心軟成棉花,他以為謝汐是看到了談蕾想到了自己。
這種遊戲對人的精神折磨很大,越是堅強的人,反而越是想不不開。
努力清醒過來了,努力打破夢境了,努力活著走出這個遊戲了,可實際上還不如沒走出來。
這種失落與絕望,江斜比誰都懂。
江斜道:“別想太多,你……”
他還沒把很堅強這三個字說出來,謝汐便開口了。
他抬頭望向他:“你以前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熱門推薦
喜歡顧其深的第七年。 我忽然就放下了心頭那份執念。 最後一次分手時他說,「別這樣死心眼愛一個人,挺讓人害怕的。」 「趁著還年輕,多談幾段戀愛吧。」 我笑著應了:「好啊,那我試試。」 分手後,顧其深的生活一切如舊。
向竹馬表白被拒,轉角就遇到隻不知好歹往我身上撞的野貓。瘦弱少年神色驚 慌地趕來,低頭連聲道歉。
"樓下新搬來的帥哥膚色很白,我好心提醒他去做個檢查。 室友卻捂著嘴笑:「姐,你想要電話就直說,別拐彎抹角的像個綠茶。」 後來,帥哥突然休克,我接的診,查出他肝癌中期。 室友卻在業主群裡發聲,說我撩騷不成,故意誇大病情,危言聳聽。 帥哥信以為真,警告我再亂說就舉報我。 等他終於病入膏肓,方才大夢初醒。"
"我與嫡姐逛燈會時不慎落水,湿身被人救下。 迫於名節,我不得不嫁給那人。 他出身草莽,生得高壯魁梧,眉間有一條猙獰的疤痕,與我期望的謙謙公子截然不同。 婚後他一路升遷,嫡姐眼紅,挑唆我與他和離: 「一個莽夫,如今加官晉爵,定然要納不少女人,家宅不寧。妹妹你要早做打算啊!」 終於那人身陷囹圄,我拿了夢寐以求的放妻書回娘家,卻被嫡姐趕出家門。"
追蹤了好久的狐狸精終於有了蹤跡。我偷溜進頂流愛豆的化 妝室,聞著他的衣服, 一臉興奮:「啊~就是這個味!」可 下一秒,員警來了。等等!我不是變態!我是來捉妖的啊!
高考結束後回學校收拾東西,我的桌子上有一本日記。 不是我的卻寫著我的名字,厚厚一本是藏著的青春,是一個男生暗戀我三年的日記。 在我明媚張揚的十七歲,在我自認為灰頭土臉的青春裡,原來也有人如此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