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剛才皇兄殺人有些蠻橫,也無妨啊。
反正皇兄馬上要回辜州,再對他造成不了威脅,讓他無禮一次吧。
宣和帝心思明了下來,大步往外走:坼州的軍報呢?拿上來!朕要全部重看一遍!
該死的鎮關侯,竟然敢竊取皇兄和京軍的軍功,還要殺皇族,殺朕的兄弟,簡直膽大包天!
宣和帝快步走出了棋室,走到殘餘著人血的臺階時,邁步繞了過去。
藺泊舟跟在他背後,雪白鞋履緩慢移動。
王爺,當心。
到那幾灘鮮血上時,藺泊舟腳步頓了一頓。
隨即,像個目不視物的瞽者一樣,他並無猶豫,將幹淨的鞋履踩到了人血上,雅正離去。
天色接近傍晚,風雪催緊。
一座尋常普通的四合院,牆角栽種著一盆梅花,雪有點兒大,堂屋放了一個銅爐火盆,裡面燒著紅彤彤的炭火。
火盆旁擺了張桌子,坐著兩個人。
王妃,這麼剪,這麼剪。
張虎拿著紅色的窗花紙,再有一把剪刀,粗糙的手卻跟有靈氣似的,將紙張剪出了異常精致的花紋,是兩隻躍龍門的鯉魚。
孟歡杏眼睜大,驚訝:你好厲害。
但眼底的神採隻有一秒鍾,眼皮耷拉下來,目光再望向院子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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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視線,都快把門給盯穿了。
還成吧,我們辜州,快過年了每家每戶都剪。張虎憨頭憨腦說,等王妃去了辜州找個婆子學學,肯定比末將剪得還好。
孟歡嘆了聲氣。
小聲嘀咕:還去什麼辜州
他估計要當寡婦了。
一想,孟歡就吸了吸鼻子,想哭。
藺泊舟是今早讓人引著進宮的,據說是見皇帝去了,至於早晨到現在發生了什麼孟歡一概不知,隻能坐院子裡坐等他回來。
反正孟歡是想不到藺泊舟這處境去見皇帝能有什麼活路,他就覺得藺泊舟得死。
可藺泊舟那麼自信,孟歡又不忍心打擊他,欲言又止了半天,早晨眼淚汪汪送他出門。
現在,眼淚汪汪等他回家。
一看王妃漆黑的杏眼又湿潤了,張虎嘆了聲氣,末將再給您剪條龍吧。
孟歡搖頭:我肯定要當寡婦了。
張虎嘆氣:那也不一定。
孟歡把剪紙一扔,抬頭,聲音發膩:藺泊舟再不回來,我就要哭了,嗚嗚嗚嗚。
張虎拿著剪刀,心情十分復雜。
他是跟著藺泊舟長大的那一批辜州親信,在他印象裡,少年時的藺泊舟便出奇的聰明敏捷,才智驚人,陰沉俊美,十幾歲時著青衣騎馬出巡,大街上的年輕姑娘們擲花如雨,跟在背後相隨,傳了好幾年的青衣世子。
跟了他這麼多年,藺泊舟什麼都好,就是成親太晚,眼光高,好像一般人家他還有點兒看不上,必須娶一個很特別的那種。
張虎平時就想啊,什麼特別的人,能俘虜王爺的心呢。
孟歡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嗚嗚嗚好想哭,藺泊舟死了怎麼辦啊。
張虎嘆了聲氣,放下剪刀。
看不明白,就。
積雪的院門口,忽然響起了兩聲咔咔扣門聲。張虎連忙站起身,走到門口,將耳朵貼著門。
誰?
門外是個太監的瓮聲瓮氣:王爺,讓接王妃回府了。
張虎打開了院子門。
街上停著一輛奢華的馬車,華蓋積著薄雪,馬匹正在悠闲地踱步,鼻子噴出陣陣熱氣。
回府?
孟歡抬眼,站起了身。
怎麼回事?
他隻知道藺泊舟如果活著會回院子,可好像沒說什麼回府啊?
張虎走到馬車旁,簾子露出一截修長分明的指骨,接著,探出了藺泊舟的側臉:歡歡呢?
還真是藺泊舟。
孟歡心跳一下子加快了,他大步往前跑,風雪吹到眼睛裡涼涼的,大概是忽然吸了一口冷氣,鼻尖也特別酸,孟歡邊掉眼淚邊往馬車裡跑。
跑到馬車旁,孟歡眼眶通紅,唇瓣呼著一縷一縷的熱霧。
快上來,回王府了。
藺泊舟從馬車裡探過了手,手心溫熱,有力地握住了他的手掌。孟歡爬上馬車,簾子放下去那一瞬間,往前用力一倒,重重撲進了藺泊舟的懷裡。
少年身上帶著風雪的涼意,脆生生的,一下子撞進來。藺泊舟探過雙臂接穩,似乎被撞得有點兒重,發出很低的一聲輕笑。
好,抱住了。
他的手往上,很快撫摸著孟歡的肩膀,直至後頸。
微微抬頭,耳頸沾上了發涼的液體,似乎是一滴眼淚。
歡歡怎麼哭了?聲音似是意外。
孟歡丟臉的一揉眼,鼻尖通紅,哭的一塌糊塗。
聲音特別委屈:你讓我擔心死了。
第112章
少年眼角帶淚,聲音帶著輕微的顫音,身上有剛吹了冷風的寒意,雙臂勾著他的頸,悶在耳朵旁一陣委屈的怨詞。
聲音讓他說的這麼嬌,尾音黏膩,藺泊舟唇角不覺彎了一下。
他抬起長指,指腹輕輕摩挲孟歡尖瘦的下颌。
熱意升溫,他聲音很輕很低。
這不是回來了嗎。
可我就是害怕,不許害怕嗎?
孟歡還讓他勾出情緒來了,斷斷續續說,你都不知道我一個人等你回來是什麼心情,我中午飯吃不下,水也喝不下一口,盼星星盼月亮,等你等得心口都難受
少年的鬱悶需要一個發泄口。
藺泊舟垂眸看了會兒,笑著說:嗯,為夫罪過大了,給歡歡賠不是。
他一服軟,孟歡就沒辦法生氣了,怔在原地。
心口還難受?
藺泊舟若有所思,垂下眉眼緩慢湊近,靠在他耳畔:為夫給你揉揉?
馬車的簾子放下來了,藺泊舟單手扶著孟歡的腰,手正好放在他心口附近,按壓的力道不一。隔著衣裳就能察覺到他指尖撫弄,特別不正經。
孟歡被他摸了個遍,紅著臉抓起他的手:別摸了。
呆了會兒,又說:我看你現在是真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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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泊舟笑:為什麼這麼說?
光天化日,有闲心做出這種事情。孟歡思索了一下,肯定沒事兒了,要是有事,你可不這樣。
如果情況還很危急的話,藺泊舟腦子裡壓根兒不會有澀澀兩個字,肯定端端正正坐著,眉眼陷入沉思。
孟歡沒想到他就出門一趟,能把這麼大個事兒解決,他們現在現在坐這輛馬車,肯定是回王府。
連王府都能光明正大回了,要知道,前兩天但凡有藺泊舟的行蹤,都是懸賞重金,王府門上還貼著封條。
孟歡莫名有種丈夫賺千萬風光回家的感覺。
孟歡換了個坐在他腿上的姿勢,抓著他的手:夫君,你給我講講。
回去了說。
藺泊舟捏著他下颌,探出舌尖,沿著上唇舔到下唇,捏開一道縫隙後很快地鑽入了齒關內。
唇瓣濡湿,孟歡腦子裡嗡了一下,脊梁就軟了。
行軍這四個月他跟藺泊舟開葷的次數寥寥無幾。他倆先成了親再有感情,甚至先睡了再有感情,滋生感情的熱戀期偏偏又在行軍路上,周圍全是人的眼睛,無論幹什麼都被人盯著。
夫君
孟歡被親的受不了了。
藺泊舟掌心扣著他後腦,側身,舌尖往裡遊的更深,碾壓著他的唇瓣。
酥麻感當中,滋生出一股被咬了的刺痛。
不行孟歡抓著他肩膀推出去,壓著滾熱的喘息,眸子黑潤,和眉眼看似平和,卻無意識獸性地舔著唇的藺泊舟相對。
藺泊舟泛著水光的唇瑩潤,還想吻上來。
被孟歡一根手指抵住唇:不行不行不行,夫君,不能再親了,還是大街上,要是鬧大就不好了。
往回按,按回了端坐著的姿態。藺泊舟像是覺得好笑,漆黑俊美的眉眼望向孟歡的方向,唇瓣微微一抬,但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這才乖嘛。
孟歡滿意地收回手,從他身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輕聲說,男人可以獸性大發,但老婆說不行就不行。
藺泊舟唇瓣抿著,微笑。
掀開了簾子,孟歡趴著窗,望向這條闊別四個月的京城街道。
街道兩側的房屋鱗次栉比,房梁積滿了落雪,石頭鋪就的大道也蒙了冰稜子,光溜溜的,馬匹走路走得很慢,生怕蹄子踩到路面會打滑。
可天地間並不是陰沉的蒼灰色和雪白,每家每戶的門前都掛著燈籠,紅彤彤的顏色,街上也行走著扛糖葫蘆,糖畫,年畫,對聯,紅紙,等鮮豔的色澤。
孟歡回頭:夫君,過年了!
嗯,藺泊舟應聲,打仗從夏天打到冬天了。
孟歡愜意地往他肩頭倒:我喜歡過年。
聲音美滋滋。
藺泊舟笑了:喜歡過年什麼地方?
熱鬧。孟歡想了一下,我就喜歡熱鬧。
好。藺泊舟答應,記下了。
孟歡趴著窗戶再往外看。
馬車在調轉許久後,終於駛入了攝政王府所在的街道,這一條街全是達官顯貴的府邸,繁華熱鬧的商鋪和酒樓,過年了,都懸掛上了紅彤彤的燈籠,扎著紅紙,打掃得幹幹淨淨,看起來一片辭舊迎新的景象。
可馬車再往前,到了攝政王府。
門庭冷落,門匾下什麼也沒有,積雪厚重,有兩個下人在清掃落雪,還有一群人等候在那裡。
往常最風光的地方,現在卻極其潦倒。可見自從藺泊舟在遼東被奪權,王府裡的人日子也不好過了。
馬車停下。
藺泊舟提著長袍,下了馬車。
迎接的人都跪了下來,一陣悲哭之聲。
王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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