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2024-11-12 00:42:193505

  陸星哲靜靜看了他一眼,然後又收回視線,無聲抓了抓頭發,看起來有些煩躁:“沒什麼,做了個夢。”


  席年想說他也做了個夢,但又沒說出口,從身後將陸星哲抱進懷裡,然後緩緩收緊力道,似乎是怕人跑了,仍有些分不清現實夢境,控制不住的低聲道:“對不起……”


  對不起,誤會你,也害了你。


  這句話上輩子就該說的。


  陸星哲聞言身形一僵,半天都沒松緩下來,席年卻沒察覺到他的異樣,側身將人壓在身下,抵著他的額頭,然後落下密密麻麻的吻,呼吸交織在一起,頓了頓才道:“陸星哲,我喜歡你。”


  這句話也早該說出口,席年以前不說,是性格使然,現在說出來,卻是怕有一天想說都沒機會說了。


  他又親了親陸星哲,發現這句話沒有想象中那麼難說出來:“我喜歡你。”


  很喜歡的那種喜歡。


  席年話音剛落,衣領就是一緊,緊接著視線天旋地轉,被人反壓在了身下,陸星哲撐在他身側,眯了眯眼,顯得有些驚疑不定:“你說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硬生生聽出幾分要幹架的意思,這場面和想象中不太一樣。


  席年輕而易舉就卸了他手上的力道,然後翻身將陸星哲重新壓在下面,蜻蜓點水般親吻著他殷紅的唇,聲音模糊不清:“我說我喜歡你。”


  他解開陸星哲的扣子,衣服悄然滑落在地,堆成了一朵萎靡的花。


  陸星哲無意識攥緊席年的肩膀,又緩緩松開,蒼白的面色逐漸染上潮紅,眉頭皺起,不知是痛苦是歡愉,他壓出幾欲出口的悶哼,忽然用力扣住了席年的後腦,五指在他濃密的發間穿梭,啞聲道:“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


  席年沒說話,想將他吞吃入腹。


  陸星哲的眼尾一片糜紅,從床上到沙發,被折騰的聲音都開始支離破碎,席年吻住他曾經受傷的左腿,又重新尋覓到他的唇,將人狠狠擁進懷裡,在餘韻將息的時候道:“再說一百遍,也還是一樣的意思。”

Advertisement


  陸星哲嗓子沙啞,說不出話,席年撥開他汗湿的頭發,想起夢境中的觸而不得,通過指尖溫度,終於感受到面前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


  窗外暖陽初升,驅散了嚴寒。


  席年無聲安撫著陸星哲的脊背,靜靜抱了片刻,又想起什麼似的,睜開眼,低聲問他:“做了什麼夢?”


  陸星哲胸膛起伏不定,閉著眼像是在隨口胡謅,沒好氣的道:“夢見你找小三了。”


  席年說:“果然是在做夢。”


  他撿起衣服披上,然後抱著陸星哲去浴室,不知想起什麼,腳步頓了頓,語氣認真道:“我隻有你,沒有別人。”


  陸星哲盯著他沒說話,暗沉的眼實難看出什麼情緒,片刻後,忽然把臉埋進了席年的懷裡,緩緩摟住他的脖子,低低嗯了一聲:“我知道。”


  席年問:“你真的知道?”


  陸星哲從他懷裡悄悄抬起頭,瞳孔黑潤,然後親了親他的脖子:“真的知道。”


 


第37章 蟲族


  再沒有比那更美的地方。數億年前,星河湧動,山川起伏,太陽從歲月末端升起,四季喚醒了人間朝暮,數百萬年前,他們的祖先曾穿過非洲草原在此扎根,數百萬年後,也將生死與共。


  這蒼穹亙古未變,於是楚綏從未想過,有一天他腳下的這片土地也會逐漸淹沒在宇宙長河中,至此難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全新的種族。


  在漫長的進化裡,蟲族成為了浩渺宇宙中唯一的高智慧生命體,他們外形與人類無異,戰鬥力極高且嗜殺,尤以雌性為最,但因為常年殺戮,血液裡殘存的暴力因子如果積壓到一定程度,就會逐漸侵蝕他們的大腦神經,從而導致僵化身亡,隻有雄性的信息素才能進行安撫。


  蟲族建立伊始,雄性數量稀少,天生好鬥的雌性為了繁衍和生存開始瘋狂掠奪他們,以至於囚禁關押,但沒想到雄性天生體弱,受到驚嚇和傷害後竟然難以分泌信息素,病的病,死的死,眼見種族即將瀕臨滅亡,蟲族的動亂這才停止。


  於是原有的規則被重新打破,殘酷低劣的制度重新建起。


  一翻顛覆之後,雄性的地位遠遠凌駕於雌性之上,他們不必外出工作,不必勞苦受累,甚至可以迎娶多個雌性,任意鞭打責罵也不會受到律法的懲處,蟲族社會最高的保護與容忍都在他們身上。


  雌蟲的戰鬥力高於雄蟲,卻又不得不依靠他們的信息素而存活,這種怪誕的生存方式在某種時刻達到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蟲族可以是雄性的天堂,也可以是墮落的地獄。


  楚綏是家中獨子,從小被家人溺愛著長大,隻是一個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紈绔少爺,於是注定了當他有一天因為意外而穿越到蟲族的時候,與那些混吃等死的雄蟲並沒有任何區別。


  他不用去煩惱任何事,每天起床的時候,他清冷俊美的雌君會跪在床邊替他穿衣,然後準備好豐盛的早餐,住處豪華富麗,堪比宮殿,外出的時候甚至不用多費半步路程,就有數十架飛行器等著他去挑選,無數雌蟲對他趨之若鹜,願雙手奉上生命與財富,隻求他短暫停留。


  在這樣的追捧和誘惑下,會有人不動心嗎?


  誰能不動心呢……


  他隻是人,而人都有七情六欲。


  楚綏起初很不適應,但後來就漸漸的習慣了,習慣雌君跪在地上與他說話,習慣了旁人的無底線縱容,他開始高高在上,甚至學著別的雄蟲凌虐鞭打雌蟲取樂——


  楚綏不見得有多喜歡這種方式,他隻是覺得,既然別的雄蟲都那麼做,那麼他也就這麼做了。


  他曾經是個人類,但在蟲族漫長無止境的生命中,又變成了一隻蟲。


  楚綏不是個十足幸運的人,享樂的生活沒過幾年,帝國就發生了暴亂,因為雄蟲對雌蟲常年的壓迫欺辱,導致後者終於不願忍受而奮起反抗,推翻了“雄蟲為尊”的扭曲制度。


  帝國的一切軍事命脈都掌握在雌蟲手中,可想而知,當這一天來臨的時候,雄蟲沒有絲毫反抗能力,他們除了跪地求饒和無能怒罵,什麼都做不了。


  楚綏也是他們的其中一員,動亂發生那天,他被軍部的人帶走,關進了一個房間,像囚犯一樣被鎖住四肢,無法動彈,死亡的恐懼籠罩在他頭頂,揮之不去。


  楚綏終於開始害怕,卻不知道能找誰求救,手上捆縛著的抑能環會壓制雄蟲力量,同時也對他的人類軀體造成了破壞,當那扇門終於被打開的時候,他已經奄奄一息,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模糊的視線內出現一雙軍靴,就連外間的談話聲也隻是隱隱約約的。


  “上將……我希望您知道這隻是例外……請不要多待……”


  “我有分寸。”


  後面一道聲音低沉清冷,對楚綏來說卻無比熟悉,他掙扎著抬起頭,就見一名軍裝男子從外間步入,膚色是冷感的白,掩在帽檐陰影下的眼睛泛著淺淡的藍色,面無表情,像一捧皑皑白雪,氣質清冷矜傲,赫然是他的雌君阿諾。


  “哗啦——”


  是鐵鏈響起的聲音,楚綏心中沒有一點激動,有的隻是驚恐,他想起自己曾經鞭打凌虐過阿諾,對面前這個蟲族極盡侮辱,隻覺得對方是來報復的,掙扎的愈發厲害。


  楚綏語無倫次,白著臉拼命搖頭:“不……不……你不能殺我……我死了你也會死……”


  他曾經標記過阿諾,後者隻能接受他的信息素,如果楚綏死了,阿諾也會因為血脈暴亂而僵化身亡。


  阿諾沒說話,任由楚綏掙扎不休,他從上衣口袋抽出一支極細的針管,屈指彈了彈裡面半透明的紅色液體,然後挽起了楚綏的袖子。


  藍色眼眸的男人帶著白色手套,那種布料摩擦過皮膚的觸感令楚綏瞬間僵住身形,像是陡然被人扼住了喉嚨般,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他驚恐的看著阿諾,面色蒼白吐出了一個字:“不……”


  針管推移,排盡多餘的空氣,淡紅色的液體順著楚綏淺青色的血管注射進了體內,過程感不到絲毫疼痛。


  “您大概也沒想到,我們會有今天吧。”


  阿諾終於說話,右臂章上的薔薇紋飾有些刺目,左邊的利劍代表勇氣,右邊的劍盾代表忠誠,二者交叉將那一朵薔薇保護在中間,象徵著帝國最高的榮譽。


  這是一名戰功顯赫的雌蟲,肩上的薔薇勳章足以證明他的優秀,楚綏沒見過他殺敵的樣子,隻記得阿諾曾經跪在自己腳邊逆來順受,衣衫除盡,滿身猩紅鞭痕的樣子。


  風水輪流轉,現在他們的處境完全顛倒,確實沒想到。


  楚綏的眼皮越來越沉,藥效發作,力氣在一點點消散,他勉強聚起一絲神智,斷斷續續的道:“我死了……你也會死……”


  阿諾靜靜看著他:“您錯了,當我因為血脈暴亂,從戰場退下嫁人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死了。”


  許多雌蟲悲哀的一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為了維系生命,隻能跪在雄蟲面前受盡折辱。


  楚綏看著他,艱難動了動唇,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因為生命枯竭,沒辦法再吐出半個字,阿諾似乎想捧起他的臉,但手伸出去,又停在了半空:“這種藥不會讓您感到疼痛。”


  空氣中隻餘寂靜。


  楚綏沒辦法再回答他,頭顱緩緩低了下去,再也沒抬起過。


  阿諾頓了頓,終於伸手捧起他的臉。


  楚綏不說話的樣子其實很乖,眼尾微挑,鼻梁高挺,笑起來的時候唇角微勾,多情惑人,但大部分時間他的脾氣都相當惡劣,像一個被寵壞的孩子。


  “雄主……”


  阿諾忽然叫出了這個久違的稱呼,他閉了閉眼,然後松開手,後退一步,轉身離開了這間屋子。


  外間的警衛重新鎖好房門,然後對著阿諾敬了一個禮,為難且尊敬的道:“長官,下不為例。”


  旁邊的房間還關押著許多雄蟲,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慘叫不絕於耳,伴隨著陣陣脆響,是阿諾熟悉的鞭笞聲,不過現在已經是雌蟲的天下了。


  他慢慢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楚綏的生命至此終結,他被隨機選為改造對象,系統透過光屏看完了他短暫的一生,然後在筆記本上默默記下了三個要點:

熱門推薦

他的非分之想

兒子開玩具車亂竄,直接劃花了一輛邁 巴赫。車上下來的,竟然是前任!「拿 車出氣的習慣,像你。」

我把惡毒女配養成資本家

十套房的拆遷款到賬後,我得知自己是一本小說裡的惡毒女配

堵你無路可逃

"十歲那年,我有了一個異父異母的哥哥。 可他也是學校裡霸凌我的對象。 我避他不及,高考後選了離家很遠的大學。 他卻在看到我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後,闖入我的房間,將我抵在門後。 「林瑤,大學裡不準談戀愛!」"

直男舍友暴躁追夫

"和直男舍友撞衫。 被偷拍發到校園網上,引來一堆CP粉。 想起親口說不理解 gay 的少爺室友。 我立刻發帖澄清。 又被眼尖的同學發現,他上手扒我衣服,大家更是嗑瘋了。 暴躁室友一頓輸出。 「情侶款,專門買的。」 「嚇跑老子媳婦,你們賠!」 「換著穿怎麼了,這是情調,懂?」"

我在人間販賣浪漫

江鍇,曾經是我眼裏的校霸,如今,我成了江鍇眼裏的惡霸。

綠茶室友總想勾引我男朋友

"上一世,綠茶室友知道我男朋友家裡有錢。 便脫光了衣服,跑男廁去勾引他。 ????? 被拒後,反手告我男朋友性騷擾。"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

Copyright © 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This site is protected by reCAPTCHA and the Google Privacy Policy and Terms of Service ap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