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距離,仿佛遙不可及。
她的行動越來越緩慢,但堅冰凝結,卻是越來越迅速。
她的唇被自己咬破了,鮮血沁出,瞬間凍結。
“啊——”
恰在此時,懷中的量子蓮忽然顫了顫。
魏涼冰冷的聲音從蓮中傳出。
“出來。”
林啾的心尖猛然一悸。
她抬頭望向冰面,卻沒有看見熟悉的身影。
她愣了一瞬,然後恍然——他以為她在卓晉的院子裡。
林啾抿緊了唇,這一瞬間,她半凝固的軀體中,忽然爆發出了無與倫比的力量。
‘他在等我出去!’
她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摁在冰面上的指甲連續崩斷,虛空漩渦轟然破滅。
就像是新生兒分娩一般,仿佛連續掙扎了一個世紀之後,魏涼帶給她的力量,終於助她衝破了桎梏,在封印即將徹底凝結的一剎那,她拖著沉重的身軀,滾到了冰面之上!
其實,這隻是極短極短的一瞬間,短到魏涼那個“來”字,尾音將將落下。
“魏涼……”她像是握住救命符一般,將小蓮重重捏在掌心,放到唇邊,顫著聲,喘著粗氣,道,“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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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啾兒,怕不怕
林啾攥著量子小蓮,仰倒在冰面上。
極短的凝滯之後,魏涼的聲音再度冷冷傳出:“我沒有看見你。”
林啾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有大股的眼淚順著眼角流入鬢發。冰凍的軀體漸漸解封,她覺得自己活了回來。
魏涼察覺到不對了。
“啾兒?”
尾音帶著一絲顫意。
“我在東海,快來接我。”林啾耳語一般,對著小蓮說道。
下一瞬,蓮中傳來了破空聲。
“一直跟我說話。”魏涼命令道。
林啾吸了吸鼻子,抱怨道:“你不該跑到卓晉那裡去,太危險了。”
魏涼氣樂了:“你還知道危險這兩個字怎麼寫?”
“不是你教我的嗎?”林啾輕輕地笑出聲。
他吸了口氣,沉聲道:“你現在安全嗎?”
林啾偏過頭,看了看冰面下那道模糊的身影,回道:“我很安全。但我不確定隔著冰,他會不會傷害到你。”
魏涼默了片刻,道:“你把卓晉封印了?”
“是啊。”林啾尾音微挑。
“沒有使美人計吧?”他輕輕磨著牙。
林啾趕緊自證清白:“沒有沒有,他隻想要我的命,沒想要我的人。”
魏涼發出了無奈的氣聲。
他一丁點要掛電話的意思都沒有,默了片刻,他道:“你先離開那裡,到海面上去。”
“好。”林啾捏著小蓮慢慢爬起來。
她離開黑巖群,浮向海面。
“魏涼,我遇到了一隻大海龜!”
“嗯。”
“一群梭魚,我從它們中間穿過,它們一點兒也不怕我。”
“嗯。”
“一隻白鯊!唔,它沒有過來送死。”
“嗯。”
“活著真好啊……”她感慨無限。
“……嗯。”
“我到海面了。”她聲音一頓,“看到了一個熟人。”
“誰?”
林啾收起了小蓮,冷靜地望著面前二男一女。
兩個男的有點眼熟卻叫不出名字,女的是不久之前才打過交道的熟人,熊雨蓮。
這個世界的熊雨蓮並沒有受過罰,她一直是柳清音身邊的一號跟班,混得風生水起。
“三位道友,借過。”林啾很有禮貌地頷首微笑。
不曾想,這三人對視一眼後,竟散成三角,將她的去路徹底封鎖。
其中一名圓臉男修冷笑道:“沒想到,劍君居然當真金屋藏嬌!這一趟來得值了!熊師姐厲害,猜到劍君三天兩頭往東海廢墟跑肯定有鬼。這不,逮住了。”
熊雨蓮已不再是低階小修的模樣,如今她已晉階化神,頗有一點仙風道骨的氣質。
她微眯著眼,打量林啾片刻,蹙眉道:“劍君怎麼找了個這麼像林秋的女人。”
難為她還記得林秋,這都九十年了。
另一個三角眼男修長劍出鞘,舌尖舐過劍鋒,衝著林啾陰聲笑道:“到了九泉之下,也莫要怨別人啦。要怨,就怨你自己不知好歹,覬覦旁人道侶,活該受死!”
看到以舌舐劍的動作,林啾記起了這兩個人。
那時熊雨蓮陷害林啾不成,被罰閉門思過。結果當天晚上,柳清音就把人給撈了出來,喝了個半醉,向熊雨蓮傾倒了無數苦水。熊雨蓮義憤之下買兇殺人,請的正是這兩位。那夜魏涼出手,這三人不死也是廢了。
在這個世界中,這兩個散修倒是成功巴上了熊雨蓮,混進萬劍歸宗當了正式弟子。
果然,一個人的不幸命運,許多時候隻是取決於一步踏錯,或者說,有沒有那個一步踏錯的機會。
圓臉劍修也出了劍,壓著眼睑道:“師姐師弟,切莫大意。此女既然是劍君的禁脔,想必身上很有些寶貝。”
三角眼男修當即笑了:“我說你怎麼這麼積極給師姐跑腿,原來就惦記著殺人奪寶呀。”
圓臉男修笑了笑:“好東西,自然應由師姐先挑。”
熊雨蓮面露滿意,道:“別磨蹭了,解決了這件事,替師傅消了心結,自有你們的好處!”
林啾豎起了手:“等等。你們找錯人了,我與你們家那位劍君,根本不曾說過話。”
熊雨蓮冷淡地笑道:“你覺得我會信你麼。”
三角眼男修裝模作樣嘆了口氣:“事已至此,誰還管你有沒有冤枉啦?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被你聽去了,也隻能送你上路了呀。你看,若你與劍君有過首尾,睡過那等男人,死也不冤啦。若是我們當真誤會了你,那也隻能怪你自己倒霉咯?反正這些年,替劍君清理的女人也不是一個兩個啦!”
林啾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看看他,又看了看熊雨蓮。
原來口音也會傳染的哈?
“那我把身上的東西都給你們,向你們求饒呢?”林啾問道。
三角眼聳了聳肩:“讓你死得幹脆痛快一點咯。”
林啾真誠發問:“沒得商量?無論如何,都要我死嗎?”
“別聽她廢話了。”熊雨蓮冷冷下令。
“是啦!”三角眼高高挑起一邊唇角,“今日無論說什麼都沒用的啦,你是死定了!有什麼遺言,現在可以說。”
林啾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說理沒用,求饒也不聽。”
話音未落,一柄泛著寒光的劍已從身後襲來,直刺她的心口。
是那圓臉男修,他等不及了。
短短一些時日,林啾已連續遭遇了兩場生死惡鬥,一次是眉雙,一次是卓晉。
與那兩位絕世高手相爭,她確實是處處被動,遊走在生死之間,像是很弱小的樣子。
但這並不意味著,三隻小雜魚也能欺負到她的頭上。
“既然,你們一定要求我撥亂反正,那便去你們該去的地方吧。”林啾的聲音幽幽回蕩,人卻已散成了似真似幻的蓮。
寒劍刺空,三個人瞳仁緊縮,看著面前如夢似幻的漫天墨蓮。
下一瞬,絕美的女子像是從黑白水墨畫中步出一般,站在了熊雨蓮身後,漫天墨蓮向她收攏,懾人心魄。
一隻蒼白纖細的手捏住了熊雨蓮的後頸骨,掌中黑芒一閃而逝,隻聽一聲清脆的“咔擦”聲響起,熊雨蓮的腦袋平平歪向一側,再無半點生機。
“說理無用。”林啾的聲音平平淡淡地響起。
圓臉男修倒抽了一口涼氣,下意識張口:“不要……”
幻蓮散開,凝於他的身後,毫不遲疑地折了他的頸骨。
林啾道:“求饒也不聽。”
三角眼已嚇傻了。
他已經意識到,雙方力量懸殊可謂天塹,根本沒有半點掙扎的餘地。
林啾站在了他的面前:“你可以留下遺言。”
“啊——”他像是恍然回神一般,半瘋癲地將手中的長劍刺向林啾。
林啾嘆息:“那我送你一句吧,下輩子記得做個好人。”
她怔了片刻,喃喃自語。
“我給過你們機會。我給過你……機會。”
幻蓮分合,女子蒼白虛弱的身影徑直往西面行去,三具綿軟的屍首跌向海面,激起了不大不小的浪花。
林啾從懷中摸出小蓮:“魏涼,我這邊解決了……”
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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