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2025-01-13 14:37:384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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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算是一個導火索。


  因為沉野什麼都不缺,她看得出來,他唯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老婆。


  她確實把周北川當朋友,但朋友可以有新的,前途隻有一條,在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候,損失一個朋友,好像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更何況周北川錄音裡的那些話,著實令她作嘔。


  所以最終,她還是選擇了來談這場交易。


  陸晚喬聳了聳肩,面不改色:“我從來沒說過我是個多仗義的人。”


  沉野拿著錄音筆起身,隻扔下一句——


  “會有人聯系你。”


  *


  不過一個小時的時間,網上輿論就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首先是有人曝出一張許家玏和女生在工作室裡的監控照片,監控日期很明顯顯示是在五月二十日,而不是近幾天。


  這讓“不管是不是各玩各的,陸晚喬出軌在先”的言論不攻自破。


  隨後,偽裝成劇組人員造謠陸晚喬與周北川關系的賬號,發布道歉聲明表示自己隻是看這事兒熱度高,意圖博人眼球,所以捏造了故事傳播。


  甚至還有女生實名爆料,許家玏出道之前,就出軌成性,自從憑借角色火了之後,更變本加厲。


  昨天熱度發酵最快的那個時間段,周北川正在趕回來的飛機上,落地的時候,陸晚喬已經被罵成了篩子,當然,因為公司的無作為,周北川也被陸晚喬的粉絲罵成了篩子。


  第一次遇到這麼大的危機,周北川有些無措,最終,他同意了許家玏方提出的建議,官宣倆人早已分手,卻不想陸晚喬根本沒回復他的消息,甚至還私自改掉了微博密碼。


  雖然他知道,對於陸晚喬來說,這著實是吃了悶虧,但也實在是沒辦法之下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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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話又一次未被接通,周北川急匆匆趕到她家,想要催促她趕緊發微博,卻沒想到,輿論陡轉,陸晚喬已經從千夫所指的惡人,變成了被渣男欺騙的可憐人。


  周北川點開那個爆料監控照的賬號,是一個新注冊的賬號,完全沒有有用信息,他看向在一旁悠闲泡茶的陸晚喬,驚訝地問:“這賬號,是你找的人?”


  陸晚喬拿著茶壺往杯子裡倒水,茶葉浮卷而起,就像她莫名不安定的內心,她一語帶過:“不是,找劉姐幫的忙。”


  劉姐是周北川的前輩,也是陸晚喬的朋友,所以周北川並沒有懷疑,隻是自己手下的藝人遭遇風暴,卻是其他更有經驗的宣傳經紀幫忙力挽狂瀾,這讓周北川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勉強維持著風度:“沒事那就最好了,這一來,許家玏那邊估計是沒法翻身了,你好好休息,品牌那邊我繼續對接。”


  陸晚喬吹了吹茶杯裡的浮葉,抬頭時,表情抱歉道:“北川,對接的事情,你交給劉姐吧。”


  周北川臉色驟然冷下:“喬喬,你這是什麼意思?”


  “今天李總找我回公司開會,覺得你在危機處理上,還是不夠經驗。這次有驚無險,都是劉姐的功勞,而且我現在正處於關鍵的上升期,所以李總決定替我更換經紀人。”陸晚喬放下杯子,朝周北川伸出手,“北川,這幾年,我很感謝你,沒有你,也就沒有今天的我,希望以後,還是朋友。”


  周北川的視線往下一掃,又落回到陸晚喬臉上:“喬喬,你這是準備過河拆橋?”


  “公司的決定,我也沒有辦法。”陸晚喬坦然地說,“不然你去問李總,但對你這次的表現,李總還挺生氣的。”


  周北川在這行資歷尚淺,能帶到陸晚喬,純屬是運氣好,雖然現在仗著陸晚喬的名氣,圈子裡不少人都敬他三分,但說到底,在上層面前,他根本沒有什麼發言權。


  更何況這次,對比之下,確實是自己沒有做好。


  周北川咬了咬牙,隻能把苦吞下。


  “我知道了,我會和劉姐交接。”周北川握住了陸晚喬的手,“還是朋友。”


  “當然。”陸晚喬溫和地笑了一下。


  *


  深夜。


  周北川一個人開著車在路上遊蕩。


  輔川對於他來說,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城市,他高中的時候在這裡待過一年,但時隔幾年回來,卻發現對這裡的一切幾乎沒什麼記憶。


  深夜的寒風從開著的車窗湧進來,肆無忌憚地凌虐著他的臉。


  輔川三中的校門在視野裡匆匆掠過。


  他這才發現,也不是完全沒記憶,隻不過為數不多的記憶,好像都是和舒杳一起創造的。


  那時候因為臉上的疤,他不喜歡出現在人多的場合,比如食堂,所以舒杳經常是去打了飯,送到他班上,面對同學的調侃,她不會反駁,雙手被外頭的寒風凍得通紅,她也不以為意,隻會溫柔地提醒他快點吃。


  運動會的時候,女生們會成群結伴地給心儀的男生送水,那時候,他必然是被遺忘的那一個,但舒杳不會忘了他,知道他不喜歡喝常溫水,就會給他準備冰的。


  甚至,他的生日,沒有一個人在意,隻有舒杳記得,還訂了餐廳幫他慶祝,隻是可惜被沉野破壞了。


  這麼多的好歷歷在目,她卻說從來沒有喜歡過他?


  周北川不願相信。


  事業和情感的雙重打擊,讓他整個人都像是處在懸崖邊緣,焦躁又頹喪,急需酒精作為發泄。


  借著等紅燈的間隙,他搜索了一下近段的酒吧,一些一看就是中低檔次的,被他毫無猶豫排除。


  再遇。


  這家,周北川倒是聽之前認識的富家公子哥提起過,據說是有錢人聚集的地方。


  他按下導航,調轉車頭。


  此刻正是酒吧熱鬧的時間段。


  昏暗繽紛的燈光和躁動的音樂,讓人短暫忘卻了煩惱,周北川坐在吧臺,給自己點了一杯烈酒,然而酒隻喝了一半,手機就開始震個不停。


  全部都是劉姐的消息。


  這讓暫時沉溺在酒精裡的周北川,驟然被拉回現實,提醒他,此刻在事業上完全就像一個被人擺布的提線木偶,沒有任何自主權。


  最無力的是,不甘心又能怎麼樣呢?面對劉姐催促的電話,他依舊隻能灰溜溜地找了個僻靜的後巷,裝作不在意地和對方商談具體的交接事項。


  電話的最後,劉姐好聲好氣地對他說,公司會把他安排給新籤約的藝人,憑他的能力,相信也很快能把人帶起來。


  都知道這不過是客套話,周北川卻隻能咬著牙道謝。


  手機被塞回口袋,他靠在牆壁上,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


  巷子裡沒有路燈,唯一的光源,就是頭頂的月亮,以及自己手裡那燃了一半的香煙。


  白霧被黑暗吞噬。


  周北川的眼神裡染上陰翳。


  “吱——”


  酒吧後門被推開,周北川以為是出來丟垃圾的工作人員,或者是跟他一樣出來打電話的顧客,所以並沒有在意,直到餘光掃過,他發現那人的身形輪廓有幾分眼熟。


  他眯了眯眼,對方的臉在黑暗中漸漸清晰。


  沉野穿著一件黑色的連帽衛衣,下身是黑色休闲褲,無波無瀾的表情,卻讓周北川一瞬間想到了七年多前那個下著雨的傍晚。


  他覺得此刻的沉野,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危險二字。


  他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你幹嘛?”


  下一秒,襯衫領口被沉野一手攥住。


  “嘭——”


  周北川被抵在牆壁上,身後的骨頭隱隱作痛,沉野的右手指節壓在他喉嚨口,像石頭一樣壓得他臉部漲紅、幾近窒息。


  “周北川。”沉野目光凜冽,淡然宣判,“我那年揍你,實在是揍得太輕了。”


第48章


  收到徐昭禮說沉野離開的消息, 舒杳急匆匆進了酒吧。


  直奔包廂。


  徐昭禮和趙昧兒正在包廂等著,牆上貼著“happy birthday”字樣的氣球,金光閃閃, 堪稱輝煌。


  舒杳關上門, 壓低聲音問:“他去哪兒了?”


  徐昭禮說:“我說我肚子疼,託他去樓下幫我照看著了。”


  一旁還在往牆壁上貼氣球的服務生“哎?”了一聲:“但我剛看沉哥去後巷了啊。”


  “可能是去打電話了吧。”徐昭禮沒有多想,說, “杳杳, 你去拖一些時間, 蛋糕快到了, 我們抓緊布置一下, 一定要確保起碼二十分鍾後再進來。”


  “行。”舒杳跟著服務生去了工作區域。


  後廚的門直通後巷,看起來有點年頭了,舒杳推開時,嘎吱一聲, 輕微而綿長, 一陣寒風湧了進來。


  她踏下臺階, 眼睛還沒有完全適應黑暗, 比起看見什麼,她先聽到的是男人若有似無的痛呼聲。


  隨即才借助微弱的月光,看到了沉野的背影輪廓。


  沉野大概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動靜, 蹲在地上, 雙腿敞開著, 左胳膊搭在腿上, 右手拍了拍地上人的臉:“周北川, 你當初要是真給她下了藥,你也活不到現在。”


  “你他媽……”周北川費力地撐起上半身, 卻在看到不遠處的人影時,突然驚喜出聲,“杳杳?”


  這一瞬間,他感受到了沉野明顯的僵硬。


  仿佛七年多前的場景重現。


  因為小時候經常看到父親家暴,舒杳對打架有心理陰影,所以一直很討厭動不動就動用武力的男人,以前在學校看到那種愛打架的男生,都避之不及。


  而那年沉野向她走去時,她忌憚、厭惡的表現,周北川也看在眼裡。


  所以,他瞬間覺得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


  周北川表情痛苦,低聲又喊了聲:“杳杳。”


  但舒杳卻無視了他的存在,她隻看著那個背影,溫柔的聲音,被吹散在夜風中:“沉野。”


  這一聲,終於把沉野從混亂的思緒裡喊了回來。


  他慢吞吞站了起來,轉身看著她,月色下,他的目光像是一灘沒有波瀾的湖水,看不透情緒。這一次,他沒有上前,就這麼定定站在原地,像是在等待她的審判。


  舒杳能感覺到,他心底的不安。


  她主動朝他走了過去。


  牽住他的手,她像是什麼都沒看到,問:“好了嗎?我們回去吧。”


  她說這話的語氣,不像是看到了他在打架,更像是剛看他批完了一份文件,溫溫柔柔的,幾近日常。


  不止沉野意外,周北川也無法理解。


  他捂著腹部,失望地對舒杳說:“杳杳,你現在已經這麼是非不分了嗎?他今天打的是我,明天可能打的就是你。”


  沉野被她握著的左手驟然一緊。


  舒杳並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目光卻冷了不少,她俯視著周北川:“下藥?那是你活該的,不是嗎?”


  “他說我下藥你就信?他完全就是造謠!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怎麼可能對你做這種事情?”


  舒杳堅定地握著沉野的手,對他說:“我不信我老公,難道信一個七年不見的同學嗎?”


  說完,她牽著沉野,頭也不回地進了門,而沉野跟在她身後,垂眸看著她的後腦勺,一句話也沒說。


  門關上之後,那點室內帶來的光亮徹底不見了。


  周北川躺在髒兮兮的磚地上,身上隱隱作痛,可身上再多的痛,都比不上舒杳選擇了相信沉野這件事。


  明明那一次,舒杳是選擇向他走來的。


  不過七年,就都變了。


  月亮像一張尖銳的弓,隱藏在密布的烏雲中,四周不見一顆星星。


  他費力地掏出手機,按下報警電話,但就在撥通的前一秒,他停住了動作。


  他萬分確定,當初關於藥的一切,隻有他一個人知道,購買記錄等等他都刪除得很幹淨,更何況已經過了這麼多年,沉野是怎麼知道的?


  可沉野敢這麼說,萬一他手頭真有證據呢?


  他報警,沉野最多因為打人被拘留幾天,沉野要是把證據往外一發,他的事業、名聲,可就都完了。


  想到這兒,周北川的手臂慢慢失了力氣。


  手機“啪”一聲掉在髒兮兮的地面上,屏幕陷入黑暗。


  *


  舒杳帶著沉野進門後,才想起徐昭禮交代的,要拖延二十分鍾。


  所以沒走幾步,她就在走廊上停下了腳步。


  以周北川膽小又好面子的性格,他肯定不會報警,這點她並不擔心。


  舒杳抽回手,轉過身面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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