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2025-01-13 14:37:3833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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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心一空,沉野低頭看了眼,不情不願地伸回來,揣在口袋裡。


  他看著她略顯冷淡的表情,明白過來,大概率剛才隻是在外人面前給他面子,現在才是正式的審判。


  他喉嚨口發幹:“生氣了?”


  “今天不生。”舒杳沒有細問他剛才的事情,隻溫和卻不失凌厲地指出,“沉野,我不喜歡看人打架,更不喜歡你打架。”


  “我知道。”沉野低聲解釋,“我這幾年沒有打過架,更不會……”


  更不會和你爸一樣。


  可知道她不想聽到這名字,他的話戛然而止。


  舒杳越來越覺得他和小餅幹很像,知道錯了就耷拉著腦袋,任罵任打。


  無聲嘆了口氣,她又把他的手從口袋裡扯了出來,明亮的燈光下,手背關節處的擦傷格外明顯,她低頭吹了吹,問:“疼不疼?”


  沉野的喉結滾了滾:“有點。”


  “有醫藥箱嗎?”


  沉野反手又牽住了她,把她帶到旁邊一個員工休息室,裡面雖然幹淨,但也狹小逼仄,除了一張單人床,一個小櫃子和一張小圓桌,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


  他把舒杳拉坐在床上,然後從櫃子裡拿出了醫藥箱。


  舒杳看上去是有處理傷口的經驗的,她從櫃子裡拿了一瓶礦泉水,簡單衝洗了傷口之後,拿著棉籤沾上碘伏幫他消毒。


  安靜的氛圍裡,舞池躁動的音樂,隱約傳進耳朵。


  沉野這時候才想起不對勁:“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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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舒杳低著頭,看不到表情,“恬恬臨時有事,我一個人也無聊,聽說你在酒吧,就想著過來玩玩兒。”


  “那怎麼不打電話給我,我去接你。”


  “離得很近嘛,我就自己過來了。”幸好傷口不大,消毒完,舒杳幫他貼了塊小小的紗布。


  “那你——”沉野頓了頓,又問,“真的相信我?”


  “嗯。”舒杳把用過的棉籤裝在廢棄的紗布口袋裡,看向他,“但是這麼多年了,你怎麼知道的?”


  沉野從口袋裡掏出那隻錄音筆,把陸晚喬來找他的事情簡略地說了。


  舒杳恍然大悟:“所以網上有利於陸晚喬的那些,是你安排的?”


  沉野:“嗯。”


  舒杳不急不緩地播放錄音。


  聽完,面不改色。


  關上醫藥箱,她的手肘撐在桌上,託著臉,側頭看他:“但是你既然有這個,那剛才他問我信你還是信他的時候,你為什麼不直接放錄音?”


  看到她這悠闲的姿態,沉野僵硬的身軀也逐漸松懈下來,恢復到了平日裡那漫不經心的調調:“她的生死,我不關心,但是畢竟是交易,就這麼把合作方賣了,有違一個商人的準則。”


  “哦。”舒杳低低應了一聲,低頭旋著礦泉水的瓶蓋。


  沉野盯著她的神情,想起她剛才的問題,突然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一件事,他模仿她剛才的動作,也撐著腦袋,慢慢往前湊:“你不會是……”


  舒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下挺直了脊背:“我沒有。”


  “我都沒說你幹嘛,你激動什麼?”說著,他又往前湊了一些,嗓音裡帶著笑意,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勾她。


  “我沒激動。”


  他往前來,她就往後縮。


  但空間狹小,舒杳的後背一下就抵上了牆壁。


  “如果你介意的話——”沉野表情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我現在去他面前放十遍。”


  “不是有違你商人的準則?”


  “老婆都快沒了,還要準則幹嘛?”


  舒杳沒忍住笑了出來,紅潤的雙唇微微揚起,沉野看著看著,想起上次雙唇輕碰時的觸感,可惜那次他沒有準備,還沒來得及品味,就結束了。


  喉結輕滾,沉野的目光漸漸變得幽深。


  像是有一根線,在牽扯著他,慢慢往前去。


  舒杳察覺到他的意圖,修長的眼睫輕輕抖動了一下,雙手抵上他胸口的同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粗曠的喊:


  “沉哥!”


  而後是跑調又做作的歌聲:


  “寶貝在幹嘛!木啊在嗎睡了嗎!寶貝在幹嘛!為啥沒回話!!!”


  沉野:“……”


  *


  “嘭!!!”


  “生日快樂!!!”


  雖然由於覺得一切都過於奇怪而做好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當那五彩繽紛的禮炮在頭頂炸開的時候,沉野還是有一瞬間寧願回去聽服務生把歌唱完。


  看到茶幾上放著碩大的生日蛋糕,沉野這才想起,今天好像的確是自己的生日。


  他小時候是過生日的,但錢曼青每次都要大搞特搞,要不然是把他打扮成騎白馬的小王子,要不然就是名偵探柯南,沉野覺得太浮誇也太麻煩,自從初中開始,就徹底拒絕了這種生日儀式。


  他笑著踹了徐昭禮一腳:“你是不是以為很有創意?”


  徐昭禮把腦袋上的彩帶扯下來,指了指舒杳:“你老婆的主意啊,和我沒關系。”


  “……”沉野一本正經地點頭,“是挺有創意。”


  舒杳尷尬地說:“那我也沒怎麼過過生日……想象力就這麼點。”


  “我開玩笑的。”沉野拉著舒杳在沙發上坐下,不可理解似的掃了眼門口那兩位,“我和我老婆過生日,你們留這兒幹嘛?”


  “以為我們稀罕留著。”徐昭禮和趙昧兒默契地翻了個白眼,把手裡的禮物往沙發上一扔,就出去了。


  包廂裡瞬間安靜下來。


  打架被看到卻沒被追究,居然還幫他慶祝生日,沉野現在有一種劫後餘生的囂張,他悠闲地往後一靠,右手搭在她背後的沙發上,懶洋洋道:“沒有禮物嗎?”


  “有。”舒杳拆著手裡的蠟燭包裝,說,“你先吹蠟燭許願吧,結束了給你。”


  沉野從盒裡抽了一根蠟燭,插上、點燃、閉眼許願、吹滅、拔掉。


  “好了。”全程不超過十秒。


  舒杳甚至來不及關個燈。


  但沒關系,壽星最大,他高興就好。


  舒杳從包裡掏出一個小盒子,沉野打開一看,是一對對戒,顯然也是她親手做的,但和之前那對的紋樣不一樣。


  這一次,男士的那個戒指上,是一隻小狗,女士的則是一隻小兔子。


  舒杳很自然地拉起他的手,把之前那個舊的取下,然後把新的給他套上。


  沉野有樣學樣也幫她戴上,拇指按著無名指上的戒指轉了一圈:“怎麼送戒指?”


  “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麼,如果那個太便宜的話,我以量取勝,這是第二組。”


  “那為什麼是小狗?”


  舒杳一邊把裝著舊戒指的盒子往包裡塞,一邊解釋:“我有時候,對別人情緒的感知沒有那麼敏銳,就像之前搬家,你不高興,我也沒察覺到,所以我就想,要是有一樣東西,能讓我清晰地看到你開不開心就好了。”


  她伸手,把小狗的尾巴壓下去,沉野才發現,原來這尾巴是可以動的。


  “以後你要是不高興了,你就把小狗尾巴壓下去,我就知道你不高興了,如果小狗尾巴是揚著的,那我就知道你心情不錯。”


  沉野跟發現了玩具似的,擺弄著那彎曲著不足一釐米的小尾巴。


  可惜尾巴最高也就上揚到兩點鍾方向。


  不然以他此刻的愉悅程度,尾巴應該能翹到天上去。


  他突然湊了過來,昏暗的燈光下,瞳仁顯得愈發漆黑:“你說你對別人情緒的感知沒有那麼敏銳,那我現在腦子裡有四個字,你能感知到嗎?”


  倆人之間的距離極近,舒杳靠在沙發一角,直視著他,沒有退讓:“能。”


  沉野:“是什麼?”


  舒杳:“你想親我。”


  “不準確。”沉野輕笑一聲,說,“是:我在追你。”


  舒杳的心口猛然一跳,她一直覺得,倆人之間的感情像一泉溫泉,不帶涼意,但也不會過分滾燙,就這麼安安穩穩地發展下去,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這還是第一次,他那麼直白地,把希望得到回應這件事擺在明面上。


  而且說的是“在”,而不是“想”,仿佛不管她允不允許,他都追定了。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她的猶豫,沉野揉了揉她的發頂,退開後,往桌上的瓷碟上盛了塊寫有“沉野”倆字的蛋糕遞給她,漫不經心道:“不用急著給我答案,八十歲以前都可以。”


  舒杳:“……”


  您老真有耐心。


  但他這麼一說,舒杳瞬間就沒有了心理壓力。


  她接過蛋糕吃了幾口,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折射著熠熠的光。


  沉野這才發現,原來兔子也有條尾巴,但因為很短小,剛才他並沒有看清楚。


  沉野隨口問了句:“兔子尾巴也能動?”


  舒杳:“嗯。”


  兔子尾巴本來是上翹著的,他這話,反倒提醒了舒杳似的,她抬眼看了眼牆上的鍾,隨後,慢慢把兔子尾巴壓了下去。


  沉野:?


  他頓感不妙,伸手按住了她的手背:“你幹嘛?剛才說了不生氣的啊。”


  “我說的是,今天不生氣。”


  順著她的目光,沉野抬眸看去。


  00:01。


  今天,過了。


第49章


  別人的生氣, 砸鍋摔盆。


  舒杳的生氣,默默分房。


  上次住沉野家,還是奶奶回國的時候, 所以她所有的洗漱用品、衣服都在他房間裡。


  眼見著她開始把東西往客房搬, 沉野的右手搭住門框,把她攔下了:“你要睡客房?”


  “嗯。”


  “為什麼?”


  舒杳理所當然地說:“你不是在追我嗎?哪有和追求者睡一張床的道理?”


  “怎麼不能?”


  舒杳一時也找不到理由,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蹦出一句:“對其他追求者不公平。”


  “……”沉野氣笑了, 俯下身直視著她一本正經的臉蛋, 語氣帶著調侃, “還有其他追求者呢?有多少啊?”


  舒杳噎了一下:“你前面還有10個, 你排11。”


  “哦?”沉野看著沒有不高興, 反而笑了一下,“那也不算多,前面十個人的個人信息有嗎?”


  “你幹嘛?”


  “把他們都鯊了,我不就是第一個了?”


  “……”


  舒杳差點被他氣笑, 拍開他的手, 抱著兩瓶乳液進了客房。


  小餅幹跟著她一遍遍地跑, 從浴室到客房, 再從客房到浴室……


  沉野就靠在臥室的書桌上,單手撐著桌沿,靜靜看她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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