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2-18 17:11:074026

他自成是蘇沐淺的朋友,來帶她走的。

我媽一語成谶。

蘇沐淺不光來自大城市,還是個白富美。

她流落至此的原因也很復雜。

——被姐姐算計,出了事故,命大沒死成,但腦子摔壞了。

我隻能說,你們豪門水真深。

一開始,我把葉南澤當客人。

可當知道他名字裡也有「澤」時,我怔住了。

在我們村,大家都叫我江江,我媽也是。

唯獨蘇沐淺叫我「澤澤」。

我最初還奇怪來著。

現在,找到答案了。

蘇沐淺呼喚我的每一聲,都在叫另一個人嗎?

她對我好,聽我的話,也是把我當做葉南澤了嗎?

葉南澤多帥氣啊,西裝領帶,真皮皮鞋。

他和蘇沐淺站在一起,才像一個世界的人。

Advertisement

再看看我自己。

褲子膝蓋上的補丁,像個笑話。

但我仍然不死心。

葉南澤要把蘇沐淺帶走時,我問:「她自願的嗎?」

「當然,」他抱著胳膊,居高臨下地看我,「她可是蘇氏集團的小姐,有上億資產要繼承,你不會想讓她留下來,跟你過苦日子吧?」

「我不相信,我要聽她親口說。」

「拜託,她已經恢復記憶了,壓根不想見你好麼?聽說你诓她要結婚?小小年紀心眼真多。」

「不行,讓我見她。」

「OK,既然你非要聽——」

葉南澤拿出手機,播放一段語音。

「南澤,多虧你來得及時,我差點被騙。」

音色悅耳,是蘇沐淺,不會有錯。

葉南澤:「聽清了吧?人我帶走了。」

他塞給我一大筆錢。

「封口費,規矩不用我說吧?」

我其實不想要這筆窩囊費的。

但是,媽媽病入膏肓,急需用錢。

蘇沐淺已經拋棄我了。

我不能再失去媽媽。

我很失望,但也很快冷靜,權衡利弊。

——就讓蘇沐淺再發揮一下餘熱吧。

我說:「就這點?太少了,你們沒誠意。」

9

葉南澤似乎很驚訝我會這麼說。

「你果然不是什麼單純的小子。」

「對,收留她就是為了今天,滿意了嗎?」

「真卑鄙。」

「知道我卑鄙,還不快點加錢,堵上我的嘴?」

葉南澤被我嗆得說不上話。

最後,我得到一大筆錢。

全用來給媽媽治病。

可還是沒能保住她。

錄取通知書下來那天,她喜極而泣。

那是我最後一次看她笑。

也是最後一次看她哭。

她說:「江江啊,你要好好學習,替媽看看天安門和長城。

「媽當了一輩子的農村婦女,沒能給你提供好的生活,你不要怪媽媽。」

怎麼會怪她呢?

她已經盡力給我她力所能及的一切。

我很滿足,很幸福。

也很愛她。

後來,我到了北京。

看了天安門和長城。

改了母姓,成為林江澤。

蘇沐淺漸漸被我忘記。

隻是很偶爾,走在繁華的大街上,我會猛然想起:這是她長大的地方,是她司空見慣的風景。

那又如何?

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今天,不會再見的 flag 雖然倒了,但也沒完全倒。

我很快將蘇沐淺拋到腦後。

再次參加學生會例會時,會長說:

「上次蘇總走的時候,要了大家的簡歷。」

我心裡一咯噔:「簡歷?」

「是啊,不知道要幹啥。」

我知道。

簡歷上不光有姓名照片,還有家鄉籍貫。

在她面前,我無異於透明人。

但我心存一絲僥幸。

如今的蘇沐淺,坐擁一切,何必跟一個窮學生計較?

會開完,大家陸續從辦公室走出去。

前面的男生停下腳步,表情呆呆的。

我問:「你怎麼了?」

「蘇、蘇……」

我抬起頭,蘇沐淺就靠在走廊上。

我轉身就要跑。

「林江澤,」她叫住我,「好久不見。」

10

蘇沐淺把我帶去一個飯店。

隨便點一個菜,都要我一個月生活費的那種。

她不吃,就看著我。

我也不客氣。

既然躲不過,那就隨遇而安,吃飽再說。

不知過了多久,蘇沐淺開口:「為什麼躲我?」

這是我們重逢後的第一個問題。

我啃了口蟹:「蘇女士說笑了,我是個窮學生,你是集團繼承人,我們沒有交集。」

「好一個沒交集。」

蘇沐淺冷淡,不可接近。

這才是真實的她。

「這是市內最高檔的一家餐廳,來這裡的客人,我都認識。」

我不明白什麼意思,靜靜聽著。

「今日我帶你來,所有人都看到了,很快就會有人找你的資料,探尋我們之間的關系,你再想躲也沒用。」

我不害怕,反而揚起笑容:「第一次吃這麼鮮美的螃蟹,值了。」

「還有更鮮美的。」

「什麼?」

「我。」

蘇沐淺五官精致,在水晶燈的照射下,趨於完美。

「你不是喜歡錢嗎?」

她說,「陪我一晚,我給你錢。」

11

保時捷向別墅疾馳。

蘇沐淺腥紅著眼睛,輪胎都快起火了。

就在剛才,半小時前。

餐桌上。

她讓我陪她一晚。

我說:「你男朋友知道嗎?」

「我沒有男朋友。」

「葉南澤。」

「他隻是我的助理。」

「你們看起來要結婚了。」

「放屁——」

以前的蘇沐淺,不會這麼跟我說話。

對上我的視線,她氣焰消了消。

「我的意思是,我跟他沒有任何關系,更別說結婚。」

「是嗎?那你真渣,因為你一直放任大家誤會。」

說話的同時,我吐出一嘴蟹殼碎渣。

恰好有一點濺到蘇沐淺臉上。

她愣了愣,忘記抹掉:「我隻是覺得,無稽之談,沒必要理會。如果事事都去澄清,那我一整天什麼都不用做,就澄清吧……」

說到一半,她有些意外地頓住。

沒錯,她發現了。

——她在跟我解釋。

像蘇沐淺這種人,手握大權,隨心所欲,怎麼會跟人講這麼多廢話。

「你說得有道理,」我贊同地點點頭,「像你這種渣女,還好我沒認真。兩百萬『賣』了你,算賣對了。」

蘇沐淺臉色霎時蒼白。

這話戳中她的肺管子。

我笑眯眯:「那麼,還要一起睡嗎?」

12

隨後,我就被蘇沐淺生氣地塞進保時捷。

一小時的車程,她隻用三十分鍾就到了。

別墅沒開燈。

一進玄關,她就把我按在櫃子上,用牙齒撕咬我的衣領。

又急又躁。

我沒有動,隻是在她最上頭的時候說:「我要進總裁辦。」

蘇沐淺瞬間愣住。

我重復:「蘇氏總部的總裁辦,隻允許有背景的學生去實習,我再努力半輩子都進不去。我不要錢,但我要這個機會。」

那可是蘇氏。

多少大學生擠破頭都進不去。

蘇沐淺慢慢放開我:「你認真的嗎?」

「對呀,」我笑了笑,「我想進林氏學習,這樣畢業就能找到高薪的工作……」

「嘭」一聲。

蘇沐淺生氣地摔爛門口的瓷瓶。

她手流血了,她卻像不知道疼似的,近乎絕望地望著我。

「你我之間,就隻剩利用嗎?」

「不然呢?」

「你明明還有別的選擇,哄好我,跟我復合,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不,那太麻煩了。我不要你的心,也不要你的感情,那種東西,沒什麼用。」

蘇沐淺已近乎咬牙切齒:「王江澤,你到底有沒有心——」

「是林江澤。」

我提醒她。

「我跟媽媽姓了,哦對,她兩年前去世了,就在你走之後——」

「蘇沐淺,我是個孤兒,不配有心。」

13

「你知道,那段日子我是怎麼過來的嗎?」

「你們兩個,一前一後,在一個月內都離開了我。」

「我留不住媽媽,也留不住你。」

我歪著頭,始終掛著笑。

「我收了葉南澤的錢沒錯,因為我沒錢給媽媽治病了啊,你那麼有錢,可你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我能怎麼辦。」

我越說,氣氛越僵硬。

血從手上流下來,滴在地板上。

「我一個人在北京,要活下去。哪怕松懈一天,就可能吃不上飯。蘇沐淺,我在拼盡全力生存,你卻問我,有沒有心。」

「問這句話的你,有心嗎?」

她臉色越發蒼白,眼眶紅得像滴血般嬌豔。

我以為她要發火。

像踩別人手指一樣,訓斥我,給我難堪。

可是等了半晌。

蘇沐淺沒了脾氣,向我低頭:

「你要的我都給你。澤澤,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不。」

我拒絕得很幹脆,

「我又不喜歡你。」

14

我隻是在十八歲那年,很短暫地,對蘇沐淺心動過。

大概因為家庭情況比較差,我從小就懂得一個道理。

不要奢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蘇沐淺走那天,我雖然難過,但很快就清醒。

現如今,她想找我和好。

真奇怪,難道是油膩的男孩看多了,想換口味了?

不過,這不重要。

我很清楚,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隻需,為自己的將來做鋪墊。

蘇沐淺最後放我走了。

第二天,我收到蘇氏的實習 offer。

我忙得像個陀螺。

抓緊一切機會,汲取知識。

周五,深夜十二點。

終於要下班了。

同事們累得趴在桌子上,刷手機。

忽然有人驚呼:「我們蘇董上熱搜了!她說,未婚夫不是葉總?!」

「啊?」

一到吃瓜時間,大家都很興奮。

我在一旁沉默地收拾文件。

「我看看哦,蘇董說,她的未婚夫另有其人,希望大家不要誤會。」

「可不是葉總,還能是誰?」

「對啊對啊,除了葉總,還有誰能配得上她?」

「她說,未婚夫是一個學生,不便公開。」

15

「學生?!」

大家議論紛紛。

「什麼學生,有這麼大能耐!」

「小林,」同事叫我,「你看看,同為學生,別人已經是蘇董未婚夫了。」

「是啊,真厲害。」我訕笑。

「啊啊啊,葉總也發微博了!好刺激!」

葉南澤發了一行詩: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很顯然,蘇沐淺是那輪明月。

溝渠……不會是我吧?

我抽了抽嘴角。

本溝渠活幹完,準備回了。

剛出公司,就看到一個女人捧著玫瑰花站在那兒。

我頭都要大了。

她叫曉怡,以前我在奶茶店打工時,她就時常糾纏我。

我拒絕很多次,她不死心,追到了這兒。

曉怡照著小鏡子。

見到我,露出一抹自以為很迷人的微笑:「小林,姐姐來接你下班。」

「你再騷擾我,我就報警了。」

「別這麼無情嘛,姐姐有錢,你要是跟我談戀愛,不好嗎?」

我無視她的賣弄。

曉怡生氣了。

是的,這種人通常自尊甚高,且毫無耐心。

「林江澤,你別給臉不要臉,隻要我招招手,像你這樣的小伙子都倒貼著來!」

我說:「你不是有鏡子嗎?照照吧。再不行,撒泡尿照照。」

「你!」曉怡被我惹毛了,開始動手動腳,「小子挺傲氣啊,不知道你在床上是不是也這麼傲——」

餘光裡,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出寫字樓。

是蘇沐淺。

渾身孤傲。

但在她介入之前,我狠狠推開曉怡。

順便,把杯子裡的水倒她頭上。

「滾,再讓小爺看到你,下次真揍你!」

蘇沐淺驚在原地。

怎麼?以為我會等她來解決?

想多了。

我早不做那種夢了。

15

曉怡又高又壯,被我推了一下,很沒面子。

她噴著髒話,又要撲來。

被蘇沐淺一腳踹翻。

蘇沐淺神色冷豔。

高跟鞋踩著曉怡的手。

跟那天一模一樣。

曉怡疼得嗷嗷叫:「我要報警,你等著!」

「報啊,有本事你就去。」

曉怡看到她的手表,頓時偃旗息鼓。

「我錯了,姐,我不知道那小子是你的人,我再也不會糾纏他了!」

我本來想走的。

聽到這句話,我不樂意了。

「我不是她的人,我是我自己,不屬於任何人,懂?」

蘇沐淺看我一眼。

最後,曉怡眼淚都疼出來了,才放她走。

風波平息。

蘇沐淺要送我。

車子卻沒開往學校。

我說:「你走錯方向了。」

「現在回學校,你進得了宿舍?」

「用不著你管。」

「幾年不見,脾氣硬了,連踩人都學會了。」

我不理她。

她繼續搭話:「工作還順利嗎?」

「嗯。」

「有不開心的地方告訴我。」

「告訴你,你會讓我走後門嗎?」

「會。」她答應得很快。

我笑了:「蘇沐淺,你被我利用上癮了吧?」

熱門推薦

告別不對等

"將四歲女兒抱上車時。 在車後座發現一攤面包碎屑。 我愣住。 倒不是覺得邋遢。 而是老公有極嚴重的潔癖,一向不允許我和女兒弄髒他的車,更別說在他車裡吃東西了。 拈起碎屑,我問:「家明,這是你弄的?」 老公看也不看我,眼睛直視前方,嘴角不自覺泛起一抹寵溺的笑: 「哦,是蔣清女兒留下的,小孩子掉落這些東西很正常,你擔待點。」"

重生後我把小妾的孩子還給她

"侯爺說雲娘是戲子出身,不配養育他的子嗣。 於是他把剛出生的男嬰從雲娘身邊抱回來交由我撫育。 當晚,雲娘在房中懸梁自盡。 侯爺知道後也隻罵了聲晦氣。 「逢場作戲而已,她倒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此後他徵戰沙場立功無數。 我為他操持侯府大小事務,精心教養世子成人。"

完美替身

"江粵把我當替身,我跟他一樣。 他每晚都會帶不一樣的女人回來。"

親愛的職業病

我是一名銷售,職業病讓我在相親現場,成功推銷對面的帥哥買了三斤茶葉。 第二次見面,他買了我的陽澄湖大閘蟹。 第三次見面,他買了我的陽山水蜜桃。 …… 幾次以後,他又約我去一個飯局,說要給我介紹潛在客戶。 你們瞧瞧,這是什麼神仙男人? 於是到了現場,我高高興興問落座的男女老少。 「大家,信用卡都辦了嗎?」 眾人面面相覷,身後傳來一個清潤的聲音。 「介紹一下,這我爸媽。」 我:……

緋聞之路

和影帝隱婚時,人人都嗑他和他的白月光。 後來離婚了,我倆私密錄音卻意外爆出。 「我的手機……」 「乖,你現在自身難保。」 一時間拉燈文學鋪天蓋地。 網友嗑瘋:我隻是希望他倆認識一下,沒想到他們晚上睡一起。 前夫哥輕笑一聲,「前妻,復合嗎?」 我板著臉,「滾回你白月光的懷裏。」

我自有無限清風

裴徵高高在上,以國師之尊,在生辰宴上為盛寶嘉點福澤的時候,我正被脫去外衣,按跪在漫天的寒冷中。 禮畢,他問我是否知錯,凍僵的我卻吐不出字來,隻能伏跪著低頭。 「如此卑賤,最適合你。」裴徵出言羞辱,可我毫不在意。 我隻想著快些回奴人庫,弗明一定已經在等我了。 他說好會為我過生辰的。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

Copyright © 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This site is protected by reCAPTCHA and the Google Privacy Policy and Terms of Service ap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