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淺淺想,她好像,賭贏了。
沈寒御果然還是不忍心讓她被噩夢糾纏。
他終究還是成全了她,選擇了放手。
桑淺淺失落之餘,卻更多的是欣慰。
桑家的事,就讓她和哥哥去面對吧,沈寒御本來就不該牽扯進來。
桑淺淺的進修課終於結束時,已然是十二月初。
和哥哥決定離開明城的前夜,明城下雪了,滿地銀白。
桑淺淺在花園裡怔然站了許久,滿頭滿身都落了雪花。
連桑明朗過來都沒有發現。
“這麼冷的天,大半夜發什麼呆呢。”
桑明朗拉她,“走吧,跟哥回去,早點睡。”
桑淺淺沒動,輕聲說,“哥,你說,咱們還能平安回來嗎?”
“當然。你哥我從不在一個坑裡跌倒兩次。”
桑明朗信心滿滿,“何況那個夢,已經提前給了警示。”
“如果我們真能平安回來,我想......重新追回他。”
桑淺淺的聲音,輕的如同雪花飄落的聲音,“如果,他還沒結婚,還肯,要我的話。”
Advertisement
桑明朗從來沒有哪一刻,像此刻這般,心疼自己這個妹妹。
他喉頭都有些哽塞,“淺淺,其實你根本不用追,如果你實在想他,不如......”
桑淺淺伸手去接雪花,回頭露出個笑容,“哥,等我們回來再說吧。”
翌日,桑明朗料理完公司的事,傍晚,聞旭在雲海樓為他們餞別。
聞旭已然知道桑淺淺和沈寒御分手的事,隻是有點想不明白桑淺淺為何非要調去京城工作。
但,對於桑淺淺的選擇,他向來是尊重並支持的。
和沈寒御的分手,他也是如此態度。
一如當初年少,桑淺淺說要追沈寒御,他便陪著桑淺淺胡鬧。
桑淺淺決定嫁給沈寒御,他雖然意外,卻也打心裡祝福。
而今不在一起了,雖然可惜,但既然是桑淺淺決定的,他便支持。
“姐,等我這邊事情定了,我去京城看你。”
聞旭的情緒有些低落,淺姐一走,明城能說得上話的人,就沒了。
桑明朗打趣他,“這麼多年,你還是沒變,一離開你淺姐,就紅了眼睛。”
“他現在明明沒有。”
桑淺淺護著聞旭,“哥,人都是會成長的,不要總拿小時候的眼光來看人好嗎?”
桑明朗笑道,“還好哥不是愛吃醋的人,你對聞旭,簡直比對你哥還好。”
桑淺淺也笑了,“那是,誰讓他歲數小,是我弟。”
難得相聚,也因為即將離別,他們聊了許久,眼看再不走航班都趕不上了,這才從雲海樓離開。
出來的時候,暗沉的天空,又飄起了雪。
桑明朗去停車場開車,桑淺淺和聞旭在門口等。
身後,傳來一道再熟悉不過的,低沉清冷的聲音。
桑淺淺渾身的神經,驟然緊繃。
身後的人,該是也發現了她,未說完的話,戛然而止。
腳步聲緩緩近前,桑淺淺抬眸看去,就望見了沈寒御。
男人一身黑色,氣場甚是肅冷,臉上沒什麼情緒地朝著她看過來。
隔著飄落的雪,桑淺淺其實看不分明他的眼神,但眸光交錯,桑淺淺的心還是顫了顫。
目光落在他身邊,一個年輕女人身上時,桑淺淺微怔。
女人五官很漂亮,穿著黑色長款大衣,長發及肩,紅色精致的耳釘在這飄灑的雪花中很是打眼,嫵媚中又透著幹練。
這個女人,桑淺淺從未見過。
“沈總這麼快就有新歡啦?”
聞旭嘲諷,“當初看你為我姐守了五年墓,還以為你有多喜歡我姐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沈寒御連個眼神都沒給聞旭,淡淡道:“走吧。”
那個女人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桑淺淺,跟在沈寒御身後,上了路邊的車,離開。
那是沈寒御的車,他們兩人,都坐在後座。
桑淺淺隻覺自己的心,好像裹了一層冰,從裡到外,都涼透了。
這是她離開明城前,最後一次,遇見沈寒御。
倒是不如,不要遇見。
第171章 替我還給他
雪無聲地落著,漸漸模糊了視線。
聞旭看了眼桑淺淺的臉色,小心道:“姐,其實我剛就是隨口那麼一說。那女人沒準是他公司員工也說不定,以沈寒御那性子,不太可能這麼短時間喜歡別的女人。”
桑淺淺知道聞旭是在安慰她,笑了笑,“沒事,他現在單身,跟誰在一起都正常。”
然而話說出口,心裡卻還是鑽心的疼,鼻子都有些發酸。
她沉默了一會兒,從包裡拿出一個小巧精美的首飾盒,輕輕地摩挲了片刻,遞給聞旭。
“聞旭,你抽空幫我把這個還給沈寒御吧。”
聞旭打開,裡頭,靜靜躺著一枚粉色鑽石戒指。
那是桑淺淺和沈寒御結婚時戴的戒指。
聞旭下意識就想起當初,沈寒御受槍傷生命垂危,桑淺淺穿著染血的婚紗,戴著這枚被血染透的戒指,在重症監護室外,不吃不喝守了兩天兩夜的情景。
那會兒她的眼裡,沒有半點光,好像魂魄都被抽走了似的。
從小到大,聞旭就沒見過,他淺姐有那麼悲傷,悲傷到近乎絕望的時候。
要說他淺姐不喜歡沈寒御,他是真不信。
“姐,你到底為什麼要和沈寒御分手?”
聞旭心緒復雜,“你明明那麼喜歡他。”
“兩個人在一起,不是喜歡就可以的。”
桑淺淺看他一眼,“你都沒談過戀愛,你不知道。”
聞旭:“......”
動了動唇,想說什麼,但到底還是沒說。
目光落在這戒指上,聞旭問,“真要還給他?”
桑淺淺沉默了兩秒,“我們都分手了,留著也沒什麼意義了。”
和沈寒御分手,她什麼都沒有帶走。
唯有這枚戒指,她悄悄留在了身邊。
當初,正是因為沈寒御送她這枚戒指,她才發現沈寒御喜歡她,兩人的關系,才慢慢有了後來的變化。
這枚戒指,也是他們婚禮的見證,雖然,那場婚禮並不圓滿。
但桑淺淺還是想要留下這戒指。
本來想著,等她回來,再去追沈寒御時,有了這枚戒指,或許他多少會明白她今日是情非得已。
但現在看來,她似乎過分自信了些。
感情這個東西,有時看似堅不可摧,有時,卻又過分脆弱。
一旦觸碰到底線,再堅固的情意也會轟然坍塌,甚至,蕩然無存。
也許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
她不該有所期,更不該拖泥帶水,那樣對沈寒御不公平。
桑明朗的車,很快來了,聞旭收起戒指,沒再說什麼。
......
飛機抵達京城時,已是零點時分。
桑家在京城設有分公司,規模還不小,以前桑明朗沒少來,在這裡有自己的公寓。
桑淺淺來京城玩時,還在她哥那裡住過。
但這次桑明朗帶她去的,卻在名為東山墅小院的地方。
晚上桑淺淺到了就休息了,也沒細看,第二天起來才發現,這房子屋裡的裝修風格,還挺明淨溫馨的,很是符合她的喜好。
雖隻是三層小樓,院子也不算太大,但景觀花草錯落有致,遠處的東山峰若隱若現,環境很是清幽怡人。
唯一的不太好,就是和隔壁的鄰居相隔太近,雙方院子間隻有一道雕花柵欄。
夏日這柵欄上該是爬滿了紫藤花,冬天花葉凋落,隻剩光禿禿的花藤,對面院子一覽無餘。
反正不管是冬天還是夏天,兩家人的院子,都沒啥隱私可言。
“哥,你換房時,怎麼挑這麼一套房子啊?”
桑淺淺對這種院子倒無所謂,但她哥最不喜歡隱私被窺探,按理說,不該選這種地方。
桑明朗臉上的表情,有點一言難盡,“這不是我人過不來,託朋友幫忙選的?誰知道他會選這麼個地方。”
這也相隔太近了,家裡出出入入,別人全都能看到。
“別說,這裡環境真的很好,你朋友挺有眼光的。”
桑淺淺看了眼對面院子,“我們初來乍到,要不要去拜訪下鄰居?”
以前他們在粵城,剛搬到新家時,和鄰居家隔的距離比這遠多了,她爸都備了禮物,親自上門拜訪了四鄰。
眼下兩家相距這麼近,還是需要處理好關系才行。
桑明朗不以為意,“那頭好像暫時沒人住。等住了人再說吧。”
兄妹倆簡單吃了點早餐,桑明朗送桑淺淺到醫院。
“淺淺,別怪哥多嘴啊,咱來京城是有正事的,你和謝時安來往歸來往,記得保持距離。”
桑淺淺下車時,桑明朗不放心地叮囑,“別動了什麼不該動的心思,謝時安身份太復雜,不是良人。”
桑淺淺有些好笑,“哥,你說到哪兒去了。我知道分寸。”
和桑明朗告別,桑淺淺去了新科室報到。
科室主任姓苗,五十多歲年紀,神色很是和藹,看上去貌不驚人。
但桑淺淺從薛主任那裡聽說過他的傳奇,據說此人在中醫方面造詣極深,是國內頂尖的中醫聖手,為京城很多大人物都看過病。
醫院曾數次想提升他為副院長,但他沒什麼興趣,一個科室主任職位,幹了幾十年,平素最熱衷的,就是治病救人,研究醫術。
這也是當初,桑淺淺申請來京城工作時,薛主任沒阻攔的原因。
薛主任的原話是,“苗主任再有兩年就退休了,跟著他學習的機會難得,淺淺,你這次去要好好把握。”
見到醫學領域泰鬥級的人物,桑淺淺本來心裡還略有些緊張,但沒想到這位苗主任,這般隨和,沒半點架子。
苗主任帶著她去見過科室同事,又親自領著她去住院部。
“你們薛主任專門跟我打過電話,說你歲數雖年輕,卻很有天賦。我看過你的從醫履歷,在你們年輕人這輩中,算得很優秀了。以後有沒考慮過,留在京城?”
苗主任為自己的科室考慮,趁機挖牆腳,“別看京城這裡是分部,可資源和規模,不比你們粵城總部差。”
桑淺淺開玩笑道:“那您得跟薛主任說,他要是肯放人,我就留。”
熱門推薦
我跟校霸室友睡了三個月。 他走純愛路線,硬是舍不得碰我。 無奈之下,我發現還可以攻略矜貴的年級第一。 系統告訴我,他喜歡悶騷的,越騷越好! 我笑了。 這他媽不就是我的主場嗎?!
"我是宗門的冤種大師姐。 師妹喜歡我新抓的坐騎,讓! 師妹想要我新鑄的配件,給! 師妹看中了我的準道侶大師兄,成全! 就這樣,同門師兄弟還是為了給師妹療傷,給我下藥生生剖了我的金丹。"
"夜深了,我坐在車裡煩悶的抽著煙。 家就在樓上,一家子很熱鬧,老婆、孩子,還有老婆的娘家人。都在等我回家,但是我卻感到莫大的壓力。"
沒人知道,S 大的校草曾在高中和我是好兄弟。 我向謝庭表白後,他落荒而逃。 從此我們形如陌路。 一場跨校籃球賽中。 我當著他的面要了一個男生的聯系方式。 他繃不住,十分委屈地質問:「夏知樂,他有我對你好嗎?」 我:???
收到清華的錄取通知書當天,我網戀對 象和我分手了。我哭成狗。
我和宋凱一起重生後,都心照不宣地裝 作互不相識。他追隨班花去外地上大學,我留在了本市。他靠著多活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