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我打斷了他。
他不滿地看向我:「一念,你不要執迷不悟了!」
我淡然地看向他:「執迷不悟的人,到底是我,還是你?」
他美目微睜,訝然地看向我。
可我卻緩緩道:
「阿辭,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我都不會喜歡你了。」
他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般,不可思議地看向我。
「為什麼?你從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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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前是喜歡過阿辭的,他長相俊美,血統又高貴,宗門裡的師姐妹們,就沒有不談論他的。
可他的眼裡隻有師姐,我曾送過許多禮物給他,可他轉眼都拿去送給旺財了,後來我偶爾瞧見自己送給他的穗子、錦袋、帕子……竟全都出現在旺財的狗窩邊時,我終於S心了。
我哭了很久很久,旺財不明所以,卻在一旁舔我的手,尾巴搖個不停,想要哄我開心……後來,我終於想通了,既然如此,我便當他和旺財是一樣的好了。
從那以後,不管他怎麼嫌棄、貶低我,我都不會難過了,因為他在我心裡,還沒有旺財好呢。
19
「若非師姐所託,我不會和你結契的。」
我看著阿辭的臉,認真地,一字一句道:
「阿辭,你和旺財一樣,在我心裡都是我的好朋友,僅此而已。」
阿辭像是受了什麼很大的刺激一般,吐了一大口血。
我看著有些慌,趕緊上前扶住他,可他卻冷冷一笑。
「原來,在你眼裡,我不僅比不上蘇慎,竟然是連一隻狗也比不上。」
阿辭獻出精血的時機有些晚,盡管如此,我還是在月光下完成了解契。
漫天的泡沫飄飄灑灑,在空中飛舞,我看著阿辭的臉,笑眯眯道:
「阿辭,恭喜你,你自由了。」
可他卻面容蒼白,忽地低頭,吐出一大口血來,鮮血淋漓,灑了一地。
我嚇了一跳: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解契明明很成功的啊,除非……
我瞪大眼睛看向他,卻見他笑容慘淡道:
「許一念,你贏了。」
解契不僅需精血,還需契主和靈獸的誠心,若有一方心意不誠,受傷的都隻會是靈獸……
我原以為,阿辭答應了解契,可沒想到他竟是這般不願意。
頃刻間,解契之法反噬,他的如墨長發竟變得全白,修為散盡,竟是連半人半身都維持不了了。
滿地的珍珠,散了一地,猶如在水中一般,波光粼粼。
昔日高高在上的鮫人公子,如今卻變成了一條銀白色的小魚,溫順地躺在我的掌心。
阿辭的修為散了,不僅變為原身,還回到了最初始的狀態,隻能從頭修煉,隻是他元氣大傷,恐怕修煉之路不會如從前那般坦蕩。
我去了一趟滄海,將他放回海中,小小的魚兒在我手裡流連打轉,久久不肯離去,可我卻毫無依戀地離開水面。
心中唯一的遺憾,便是對不住師姐,沒有照顧好阿辭,讓他打回原形。
可這一切,都是阿辭自己的選擇,我雖不理解,卻也選擇尊重。
原來,一念之間的執著,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20
成婚的前一晚,蘇慎來找我了。
他給我準備了很好看的婚服,我伸手撫上那套華麗的鑲邊暗紋嫁衣,感慨了一番,自言自語般道:
「若是爹爹能看見我出嫁,一定也會很高興的。」
蘇慎目光灼灼地看向我,眼底是遮不住的笑意。
「念念,等成婚後,我們一起回去看你爹爹,好嗎?」
我笑了,坦然地看向他:
「不必了,蘇慎,你陪我演了這麼久的戲,應該也累了吧。」
蘇慎的笑頓了頓,定定地看向我:
「念念,你在胡說什麼?」
我把嫁衣推到一邊,緩緩向他走去。
「十年前,爹爹和魔族大戰,為了遏制魔君,以己身為獻,施了咒術,最後卻受到反噬,走火入魔,被同門所S。
「而你,雖非當時的魔君,卻也在繼承上一代魔君能力的時候,繼承了這個咒,每逢月圓之夜,便會疼痛難解,若不及時解咒,隻會命不久矣。」
蘇慎看向我:
「念念果真聰慧,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呢?」
我搖了搖頭:
「是我太蠢,知道得太晚了。
「解鈴還須系鈴人,既然爹爹已然去世,你隻好找上我,用我的血,來祭天地,徹底替你解咒,對嗎?」
蘇慎的嘴角已然沒了笑意。
「念念,你還是不信我。」
我笑了。
「魔尊大人,你騙了我太久,我已經分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了。」
還好我和阿辭已經解契成功,不然我出了什麼事,還會連累阿辭,那我就真的對不住九泉之下的師姐了。
我笑了,坦然地走向蘇慎。
「蘇慎,你動手吧。」
蘇慎看著我,語氣清冷道:
「為什麼不等到明天再說?」
我知道明天會有十裡紅妝,也知道明天會有數不清的宴席,眾人作樂,歡暢無比。
我孤寂了太久,蘇慎知我心意,便給我準備了許多熱熱鬧鬧的東西,想哄我開心。
可那些都不是真的啊,我怕我真的入了迷,便再也舍不得離開他了。
「假的始終是假的,不會變成真的。」
蘇慎走上前來,託住我的腰,埋首靠近我的頸窩。
「念念,你恨我嗎?」
他低下頭,尖尖的獠牙緩緩刺破我的脖頸,我意識漸漸渙散,卻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他清醒,我沉淪。
這場戲演到深處,入戲的人自始至終都隻有我罷了。
原來愛和恨,不是兩極之分,而是一念之間。
21
我醒來後,還以為地府和魔宮是一個樣子。
可那些侍女卻笑我睡糊塗了。
「聽說昨夜魔尊是寢在姑娘這處的,也不知有沒有累著姑娘?」
她們看向我的眼神充滿曖昧,我百口莫辯。
「蘇慎呢?」
她們又笑了:「夫人莫急,今晚便能見著尊主大人了。」
我覺得很奇怪,卻也被她們領著,迷迷糊糊地拜了堂,又恍恍惚惚地進了洞房,直到蘇慎挑起我的蓋頭,我還如墜夢中。
「你怎麼也S了?」
蘇慎笑了,和我喝起了交杯酒。
「欲仙欲S,怎麼不算S呢?」
我滿臉問號,正想追問個清楚,卻被他深吻,差點呼吸不過來。
「念念,呼吸。」
我恍然大悟。
「我還活著啊。」
我伸出手,想扯開他,問個明白,卻意外撞上他的唇,他的衣襟被我扯得越發開了,露出內裡白皙的胸膛,傷痕雖已淡化,卻仍瞧得出些許痕跡。
他笑了,把我擁在懷裡,清冷的聲音染上了幾分低啞,有些磨人。
「讓念念久等了,是為夫之過。」
「你昨天不是咬S我了嗎?」
我窩在他的懷裡,眼角有些湿意,可他卻在我發頂,落下輕輕一吻,這才道:
「我哪裡舍得?昨日不過是起誓罷了,以你之血,以我之脈,許下同心契,此生同壽。」
原來,他不是要拿我的血來祭天,而是要通過成婚結新的S生契,以此來解除咒術,將這一生都與我相連。
洞房深夜笙歌散,雨過殘花落地紅。
腰酸背痛之後,我躺在床上,渾身乏力,煞風景地來了一句:
「你不怕我連累你命短嗎?」
我無奈地看向他,他卻坦然一笑。
「放心,從今日起,為夫一定會好好督促你修煉的,為了以後的天長地久。」
他抱著我,在側臉落下輕輕的一吻,笑容明媚道:
「念念,你感(敢)動了嗎?」
我以為他還要再來,連忙搖頭拒絕。
「我不敢動了,嗚嗚嗚,你放過我吧……」
22.番外:蘇慎
我是青丘蘇家的嫡長子,自幼潛心修煉。
數年前的那場混戰,蘇家滿門慘敗,族人被魔族所屠,而我也被前任魔尊俘虜,成了魔界裡最卑微的妖寵。
時任魔尊沉玖是個瘋子,他處處折磨我,要我低頭,甚至誘我入魔。他在我身上留下了許多惡心的痕跡,鞭子抽的、烙鐵印的,還有更可怕的……數不勝數,我從痛不可忍,到後面的早已麻木。
不過是習慣罷了。
那日我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甚至被人丟去了亂葬崗,快要撐不住時,是一個道士救了我。
他說他叫許青山,還說我和他的女兒一樣聰明,是個修煉的好苗子,他揚言要救我出去,可我拒絕了。
我早已深入魔界,若在此時退出,隻會功虧一簣,一無所有。
許青山走後,沉玖果然來找我了。
他欣慰地看著我額頭新長出的魔紋,以為我熬不住種種磨煉,終於如他所願,成了墮魔,為他所控。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認定我會受他驅遣,為他賣命。
後來,混戰再起。
許青山以己身為獻,對沉玖施以咒術,遏制了他的命脈。
沉玖早有預料,為了解咒,甚至和我換命。想用我的命去續他的命,最後卻失敗了。
他的功力反而被我吸收,他臨S前絕望地看向我。
「怎麼會?你明明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我從小精通修煉,因過目不忘的本領,學會了很多秘法。
這一局,我布了太久。
魔界苦沉玖久矣,若沉玖S了,難免還會有無數個沉玖出現,三界終難安寧。
除非,我能坐上魔尊的位置。
我把自己當成了一枚棋子,放在了這盤S局最危險的地方,哪怕九S一生。
那一戰,許青山身敗名裂,成了走火入魔、宰S同門的不義之人。
而我,也從昔日的清流世家之子,成了眾人口中無惡不作的魔尊。
何為真,何為假?
世人所相信的,不過都是自己願意相信的罷了。
後來,我才知,我繼承的不僅有沉玖的修為,還有他所受的咒。
許青山下的,還真不好解。
我苦尋許久,終於找到解咒之法,隻要找到他的血脈,以其後人血脈來祭天地,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我終於找到了許一念,她竟然還在流雲宗。
趁她外出,我偽裝受傷,落在海灘上,甚至恢復了曾經的那些傷痕,想要引她垂憐,她果然上鉤了,一步步地落入我的陷阱。
就在我以為一切進展順利時,她卻放不下另一個人,一個脾氣很不好的鮫人。
我見過他,他是那個道士當年收養的滄海遺孤,當年滄海迎來浩劫,鮫人所剩無幾,那個道士去世後,他也被那些心術不正的修仙之人,抓去當娈童,做爐鼎……
那日他被人壓在樹下時,還是許一念發現的,她拿起旁邊的石頭,用力砸了砸那修仙之人的頭,那人惱羞成怒,把她按在地上踢打。
我看不過去,暗中出手相助,恰逢她的師姐趕來救他們,那鮫人還以為是初月的功勞,便S心塌地跟隨初月, 尋求她的庇護,甚至主動做了她的靈獸。
後來,初月離世,他因神識尚未養全,隻好跟許一念結契,卻又處處瞧不起她。
許一念以為他討厭自己,卻也不強求,而是盡心盡力照顧他。
那鮫人漸漸被打動了, 可仍嘴硬傲嬌,總是貶低許一念,一遍又一遍地說初月有多好,可我知道,他動心了。
恐怕,他自己還不知道。
我擔心時間一久,許一念對那鮫人的感情也會越來越深,隻好步步為營,引她入我懷中, 快要成功時, 那鮫人居然識破了一切。
我怕許一念離開我,隻好把他們帶回了魔宮,可我沒想到,她還是放不下他。
看到她為鮫人畫的畫像, 我恨不得馬上燒得一幹二淨, 卻又念及這是出自她的手, 最終還是舍不得。
師姐品行善良,不舍鮫人隨她形神俱滅。
「清原」許一念心思至純, 從不知鮫人的真正心意。
解契那天,鮫人訴說心意,落了滿地的珍珠, 卻碎了一地。
有些東西, 來得太遲, 不僅不值錢, 反而是一種賤。
但願, 我來得不算太遲。
許一念心裡有我,可她患得患失, 始終不願信我,總以為這一切都是一場戲,甚至為了讓這場戲盡快結束, 主動求S。
那天晚上, 我忍不住問了那句話。
「你恨我嗎?」
她並未回答,可我知,愛和恨也許隻在一念之間。
我以情布局, 誘你入戲, 可最終我也入了戲。
在這場戲裡,迷了眼的,不僅有你, 還有我。
原來,一念之間,我早已沉淪。
清醒地沉淪。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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