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五歲隨齊王徵戰天下,替他擋刀S敵。
可一場大病,我武功盡廢,全族傾覆,心智宛如七歲稚童。
隻得蒙齊王恩典,入王府做了個側妃。
王府裡的姬妾都暗地裡叫我小傻子。
我不記得自己的姓名,不記得父母是誰,每天隻知道趴在小白馬的背上,吃著酥餅曬太陽。
直到王妃S了我的小白馬,強行讓我咽下馬肉。
我開始整晚整晚地做夢。
夢見我曾嫁與一個男子,天地為媒,星河做燭。
Advertisement
夢見我背著他踏過屍山血海,從漠北玉門關走到金殿之上。
夢見他說愛我如命,卻又屠我滿門,貶妻為妾……
我的夢醒了,齊王也一夜白頭。
他終於,和我一樣了。
1
「還是王妃有手段,這小傻子成天樂呵呵的,還沒人見她掉過眼淚呢。」
周圍響起陣陣譏笑,姬妾們簇擁著王妃,而王妃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為了讓我哭,王妃SS了我心愛的小白馬。
我看到小白馬倒在地上,汩汩的鮮血從它的脖子上流出,它的呼吸越來越粗重,那雙褐色的眼睛也漸漸失去了神採。
「小白……小白你怎麼了?你站起來呀!阿雲錯了,阿雲不把你鎖在院子裡了,阿雲帶你出去玩……」
我滿手是血,用力地託著馬頭,流下了入王府以來的第一滴眼淚。
我不知道S亡是什麼。我也不知道,我的小白再也站不起來了,它再也沒辦法馱我在院子裡曬太陽了。
因為我是個傻子。
齊王側妃祝朝雲,從前是英姿颯爽的女將軍,如今,隻是個傻子。
一場大病之後,我的心智宛如七歲稚童。
我忘記了很多事。
忘記了自己從十五歲起便隨齊王徵戰天下。
忘記了自己曾為他擋刀、替他S敵,身騎一匹白馬,把他從漠北玉門關背到了金殿之上。
忘記了自己武功盡廢,祝氏全族傾覆,到頭來,隻得了個側妃之名。
我甚至忘記了自己姓甚名誰,爹娘是何人。
不知來路,沒有歸途。隻記得齊王給我起名「阿雲」,還有,他好像不喜歡我。
王府的日子很悶,還好有小白陪我,隻有它肯讓我趴在它的背上曬太陽。陽光把它的白毛照得金燦燦的,又明亮又暖和,那是我在王府裡唯一的一點暖。
我和小白一樣,我們都是白毛。從我有記憶開始,我的頭發就白了,和別的姑娘都不一樣。王府裡的人因此怕我,我卻很喜歡它們,因為這讓我看起來和小白很像。
可是,小白好像生氣了,它再也不肯陪我玩了。
晚宴上,王妃給我吃肉。
我吃不下,她就叫人押著我,往我嘴裡塞。
滾燙的肉片燎傷了我的舌頭,那肉明明那麼香,我卻覺得很惡心,全吐了出來。
「哎呀,這不是側妃愛駒的肉嗎?側妃那麼喜歡它,怎麼舍得把它吐在地上?」王妃身邊的女子咯咯笑道。
「阿雲不吃,阿雲不吃!」
我拼命搖頭,掙扎著想要甩開扭著我胳膊的人。
王妃冷笑一聲,命人拿來馬鞭。
啪!
一鞭子甩在我身上。
好疼啊,比挨巴掌還要疼。
王妃勾唇,眯起鳳眼瞧著我。
「聽說側妃曾經徵服過大周最烈的馬,不知道這馬主人,是否像馬一樣桀骜難馴?」
2
王妃是個壞女人,她總是欺負我。
可能是因為,我曾經是賀蘭追的妻子吧。
齊王賀蘭追,曾經隨著他王位被褫奪的父親被貶到漠北。
剛來的時候,他才十歲,而我也不過七歲。我阿爹是漠北守將,他隻有我一個女兒。漠北關隘的孩子少,我和賀蘭追自然而然的玩到了一處。
後來,天下大亂,四方都在揭竿起義。我隨賀蘭追也在玉門關起兵,帶著祝家軍從漠北S到了京城。
我們在兵戈炮火中成婚,沒有三書六禮、十裡紅妝,山河和鮮血為我們證明。
昏君的人頭被我們砍下,依著尊卑孝道,最後當皇帝的卻是賀蘭追的父親。
新皇登基前一晚,也是賀蘭追的生辰。我親手煮了一碗面,等他帶著賜婚詔書回來。
我歡欣極了,因為我將要成為他明媒正娶的妻。
那一晚,我把面熱了又熱,最後直到面坨了,賀蘭追也沒有回來。
我等啊等,隻等到了他要娶霍氏女為妻的消息。
我成了京中貴女圈的笑柄,阿爹恨他傷了我的心,不許他再來見我。
後來,阿爹再也攔不住他了。
阿爹S了,是賀蘭追親手斬S了他。
祝家軍收歸中軍,我的阿爹、阿娘……我們祝氏全族都S在了那個雨夜。
除了我。
這些往事,隨著那場大病消散如煙。
醒來之後,我隻是側妃阿雲。
3
殿外雷聲陣陣,有人轟然打開殿門,披著一身戾氣而來。
隻聽一聲「齊王殿下回來了!」,殿內一下就亂了,我趁機吐掉了口中的馬肉,縮到了桌子底下,想要學王妃的小狗偷偷溜走。
卻不小心,溜到了賀蘭追的腳下。
賀蘭追低眸看我。他一身的水氣,深沉近墨的雙眸此刻翻湧著怒氣,仿佛殿外那場席卷一切的暴風雨,同時,青筋暴起的手移到了腰間佩劍處……
我傻,但我知道,眼前的人動了S念。
我大感不妙,抱起頭蜷成了一團,等待疼痛再次降臨。
他卻飛身越過我,一腳將我身後的王妃踹下了座。
王妃渾身顫抖,衣衫凌亂,金釵也抖落一地,卻梗著脖子,露出一莖雪白。
寒光凌冽,一把長劍抵在她的喉口。賀蘭追雙目猩紅,執劍的力道一寸又一寸地加重。
他語氣森然,近乎癲狂:「本王對你還不夠好麼?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要這樣對阿雲!」
姬妾舞女們同王妃一樣癱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王妃本該求饒的,可是她沒有。
她仰著頭,反倒迎上賀蘭追的劍,任由自己的血滴在劍刃之上。
我聽見她對賀蘭追說——
「你竟然要為一個痴女S我?好,我就在這兒,賀蘭追,你敢S嗎?」
她又向劍貼近一寸,劍刃刺入肉裡:「你是不是忘了,沒有霍家,你算什麼?不是誰以後當皇帝,我霍妗就嫁給誰。而是我霍妗嫁給誰,誰以後才是皇帝!」
賀蘭追目眦欲裂,執劍的手不住顫抖,卻在即將刺穿王妃喉管的時候,放了下來。
然後,一劍刺穿了王妃身邊,那名嘲笑過我的姬妾。
除了王妃,殿內的所有人都被他S光,血流成河,流到我的腳邊。
我把腳縮進破碎的裙裾內,瑟瑟發抖。
血濺在賀蘭追的臉上,開出綺麗的花,他丟下劍,向我伸出手。
「阿雲,別怕,我帶你走。」
我搖了搖頭。
「阿雲很怕,阿雲不要跟你走。」
比起王妃,我更怕他。
4
賀蘭追不聽我的話,徑直把我扛回了床上。
我被扒了個幹淨,身上隻留了一件抱腹。
侍女胡娘把手抵在腕間的暗器上,警惕地看著他。
賀蘭追對我們來說是個陌生人,他從來不進我們跨院的。
他讓胡娘把藥拿來,他要給我上藥。
「我不在,王妃都跟你說了什麼?」
他啞著嗓子,仔細看了一遍我身上的鞭傷,然後低頭用棉球蘸了藥水,薄唇抿成了一道線。
他離開王府已經半個月了,胡娘說,他陪皇帝狩獵去了。皇帝很喜歡狩獵,次次都要他做陪的。
我呆呆地搖頭:「不知道,阿雲聽不懂。」
府裡有很多人,每天要說很多話,我聽得費勁,經常聽不懂。
胡娘安慰我說,聽不懂也不打緊,娘娘現在這般就很好。人活著,天真無慮最好,若事事都清楚明白,就太痛苦了。
從我醒過來,胡娘就陪在我身邊。她高鼻深目,還有一頭卷發,和這府裡的侍女都不一樣。
她討厭賀蘭追,看到他出現,總要帶著我走的。
賀蘭追給我上藥,她就在離我們五步的地方,SS地盯著他。
她好誇張,賀蘭追總不會吃了我。
5
我發現,他不僅不會吃人,對我還很溫柔。
他會用一種藥水小心翼翼地擦拭我的傷口,很神奇的,一點都不疼。擦藥粉就有一點點疼啦,不過比起挨鞭子打,這點小疼根本不算什麼。
賀蘭追見我蹙眉,他跟著也蹙眉,左一句「疼不疼」,右一句「我會輕點」。他皺起眉來很好看,劍眉濃濃的兩蹙,用墨畫過一般。抿唇的時候尤其好看,唇下一顆紅痣,我看著看著就入了迷。
「呆阿雲,怎麼還看傻了。」
他彈了一下我的額心,又突然愣了一下,看著自己的手發呆。
我揉了揉被他彈過的地方,笑了:「阿雲在想,以前是不是也有人這樣給我上過藥呀?」
上藥的感覺好奇異,好熟悉。
賀蘭追淡淡一笑,別過眼:「沒有,我們阿雲養得很好,從來沒受過傷。」
「不對不對,你騙人。」
我把他推開一點,撩起自己的抱腹,指著小腹上的傷疤道:「你看,明明就有的,阿雲身上有好長一道疤呢!」
我揚著臉,頗有些小驕傲,當傷疤是軍功章似的。
我的小腹上,有一道很長、很深的刀疤,它們結成了一道凸起的肉痕,蜈蚣似的蜿蜒在我身上,很醜很醜。
那是濟州會戰的時候留下的。彼時賀蘭追重傷墜馬,當敵人的刀劍襲來,我撲倒在他身上,替他扛下了這一刀。
那時,我都不知道自己有了孩子,鮮血從刀口和下身一齊湧出……
我和賀蘭追的骨肉就這麼丟在了戰場上,因著這一刀,我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我拉著他的手,觸摸我的疤痕。
他又紅了眼,喃喃地喚著我「阿雲」。
堂堂王爺,原來那麼愛哭嗎?
我無奈,隻好把手掌放到他頭上,像撫摸小白那樣,輕輕撫摸他的頭:「好啦,不要哭啦,被部下看見了,他們要笑話你的。」
咦?部下是什麼,我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對不起、對不起……」賀蘭追跪下摟住我的腰,用臉貼著我的傷疤,失聲痛哭,聲音啞到不像話。
怎麼越安慰還哭得越兇啦?
「你認錯人啦,我是阿雲,不是王妃。你要跟王妃道歉,也要當人家的面說呀,王妃不喜歡我,但是王妃是很喜歡很喜歡你的——真的,你用心跟她道歉,她就會原諒你的。」
我說得特別認真。
阿雲痴傻,但阿雲知道,做人要真誠,道歉要誠懇。
6
真好,齊王和王妃和好了。大家都要好好地呀。
我最近有點不好,我病了,總是做噩夢。聽婢女說,夢裡我一聲聲地喚著阿爹阿娘。
我夢見一個小院子,院子裡放著木頭人偶,還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槐樹。
熱門推薦
"從河裡撈起一位貴公子,我費盡心思討他歡心。 他卻把我送給他的黑珍珠隨手丟河裡,說不喜歡俗物。 我沒聽懂,不知道說的是我。 直到路遇水匪時,沈宴安為護白月光清白將我獻出。"
"年少成名,家世顯赫,多次為國爭光的賀行望容貌冷峻,在全球粉絲無數。 射擊世界盃獲獎現場,全民歡呼。 記者上前採訪,沒等觀眾們從神仙顏值裡回神,就聽見賀行望清越的聲音—— 「下一步計劃是結婚。」 "
大婚當日,清冷夫君一劍刺進我的胸膛。他殺妻證道,飛升而去。我神魂歸 位,修為圓滿。
我和閨蜜一起穿進了末日世界。她攻略基地老大。我攻略基地老大死
第五次攻略失敗後。系統問我是否要更換攻略對象。我點點頭。 系統:此次攻略對象為「肖璟」。 「肖璟?男的怎麼攻略男的?」我咬牙切齒。 顯眼包系統:尊嘟假嘟?那人家可就不知道了。 後來。 肖璟捏著我的下巴吻我:「沈墨,這才叫接吻。」 系統激動吶喊:尊嘟尊嘟。
穿越當天,丞相府擺宴。陛下親臨,為探花郎賜婚遭拒。公 主惱羞成怒:「謝忱,喜歡本公主的從城門口排到邊塞,我 才不稀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