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笑。
誰知我還真著了他的道,時間一久,還真不想S了。
一個是太子府刷恭桶的內侍,一個是太子府囚禁的玩物。
兩個卑微如塵的人抱著總有一天能熬出頭的希望苟延殘喘。
我總笑話盧憫心比天高,一個奴才怎麼可能走得出高門大院?
竟不知他原是範陽盧氏的小公子。
是我隻能仰望的人物。
過去身處雲端的貴人跌入塵埃,受盡捶打,即便如此也沒放棄活下去,我一個本來就在爛泥潭裡掙扎的,又有什麼資格說S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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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S之後,盧憫花重金給我換了身好看的衣裳下葬。
墓碑上是他親手刻的兩個字:「陸鳶」。
到了晚上,他還是會跟以前一樣來找我,「姑娘莫怕,我會陪著你。」
直到生命最後一刻,盧憫也還陪著我。
他這輩子總想著隻要活下去,就有希望見到外面的天。
然而餘生卻一直被困在四四方方的宅子裡。
他們把他丟進了亂葬崗,連同我早就腐爛的身體。
這樣我們兩個也算是得了自由吧。
12
小杏把我叫醒,說我哭得很是傷心,問我做了什麼夢。
我哭了嗎?
伸手摸到臉上的湿潤,我愣了片刻又笑了。
這叫喜極而泣!
重獲自由可是天大的好事!
這時院門被敲響。
是平日裡來找我闲聊的幾個婦人到了。
小杏盯著我哭紅的眼睛,猶豫道:「姐姐,要不要讓她們明日再來?」
我往銅鏡前一坐,又把頭發弄亂了些,「就現在,正好。」
13
都知道陸元廷昨天來找過我,今天見我一副頹唐悲傷的模樣,紛紛猜測是我的心思被陸元廷看穿,然後被陸元廷給警告了。
在她們眼中,陸元廷就是一個剛正不阿,直言不諱的人,幹出這樣的事一點也不稀奇。
我哭著解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陸元廷回宅子時,被她們挨個狠狠剜了一眼。
陸元廷皺眉,掃了我一眼,但他什麼也沒說,徑直回了家。
等人都散了,他才來問我:「你跟她們說什麼了?」
我躺在椅子上,仰頭無辜道:「沒說什麼啊。」
陸元廷微微眯眼,轉身去把門關上,才又問我:「你是不是告訴她們,我們是兄妹?」
「昨天哥哥才說我們兄妹情已盡,讓我往後不要說是你妹妹。」我偷偷擰了把大腿,逼出哭腔。
陸元廷不信,「你當真沒說?」
我忍淚苦笑,「昨天哥哥走後,我想明白了。哥哥如今身份尊貴,倘叫旁人知道你有一個我這樣的妹妹,隻會招人笑話。這些年我在滿春樓攢下的錢都寄回家裡給了哥哥,不就是希望哥哥能夠出人頭地嗎?眼下哥哥得償所願,妹妹也心滿意足了。」
陸元廷半信半疑,「你當真如此想?」
「如果我沒有這麼想,就不會同意哥哥說要把這些年我寄回家的錢還給我,更不會同意斷絕關系!」說到激動處,我提高聲音,痛心疾首道:「既然哥哥想要一刀兩斷,妹妹隻能如哥哥的意!」
陸元廷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伸手來捂我的嘴。
可惜遲了。
門外的婦人都把剛才說的聽了去。
陸元廷打開院門時,隻看見她們匆忙離開的身影。
不過一個下午,甜水巷裡的人就都知道當朝新貴陸學士是個白眼狼。
靠把親妹子賣進青樓賺錢供他念書,如今出息了,嫌棄親妹子丟臉,和人家斷絕了關系。
陸元廷如今就像過街老鼠,連路過的狗都會給他個白眼。
前面治水得來的好名聲,轉眼就沒人記得了。
太子再次冷落了陸元廷,把他派去偏遠之地辦差,算是眼不見為淨。
要想徹底斬斷陸元廷的青雲路,可見最好是從太子入手。
那就把太子給廢了吧。
14
再過三天,太子妃就會通奸被抓,遭太子休棄。
過後私鑄假幣一案再查到太子妃身上,就會與太子無關。
太子妃是範陽盧氏嫡女,到時隻會有範陽盧氏遭罪。
前世在大理寺查出太子妃利用自家銅礦私鑄假幣後,太子去牢裡探望太子妃,假惺惺哭道:「都怪本宮太過節儉,讓你跟著本宮遭罪。若你能早些說出來,本宮定不會讓你過苦日子。」
本朝聖上節儉治國,太子更是以勤儉聞名。
若非如此,這個太子也輪不到他當。
假的終究成不了真的,太子仗著太子妃愛他如命,哄騙太子妃動用自家銅礦私鑄假幣,隻為滿足他一己私欲。
雁過留痕,風過留聲。
隻要做過,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
太子有枚很喜歡的玉扳指,平時都放在博古架上,無人時才會戴上把玩。
為什麼我會知道?
因為太子沒拿我當人。
前世折磨我時,他曾叫我含住玉扳指,說此物價值連城,若碎了,就是陸元廷的命也賠不起。
事後同顧世安溫存時,我趴在他耳邊乖順道:「奴家最近聽說了一件怪事。」
「說來聽聽。」
「有人說太子得了一寶物,就放在書房的博古架上。誰不知道太子節儉,怎麼會收這種東西?」說罷,我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掩嘴驚道:「該不會是有人知道爺最近在查私鑄假幣一案,想借機扳倒太子吧?」
顧世安失笑,「那可是太子,豈是說扳倒就能扳倒的?」
看起來顧世安沒有把我的話放心上,但他和太子有仇,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假的也好,真的也罷,隻要能查太子就行。
三日後,大理寺證實私鑄假幣一案的幕後主使是太子。
尚在病中的聖上得知後,勃然大怒,氣得嘔出一大口血。
人人都以為太子會被廢,結果隻是被收回監國大權,禁足太子府反省一個月。
聽聞此消息,小杏咕哝:「聖上莫不是病昏了頭?」
我躺在搖椅上慢悠悠晃了晃,「可不就是失了神智。」
顧世安入宮觐見聖上,被趙皇後以聖上病重,不便見人為由擋在門外。
可以想見,聖上這是受制於趙皇後。
而今又是趙相國監國。
明知是怎麼回事,卻不能硬來。
否則被扣上一個意圖謀反的罪名可就糟了。
顧世安心中煩悶,得空便折騰我出氣,就連出去辦事也得把我帶著。
這天大理寺的人去太子府接太子妃,我在馬車裡看見盧憫也來了。
太子妃受太子蒙騙,聖上準她和離歸家,由大理寺的人護送。
這道口諭是聖上的貼身內侍總管親自到大理寺傳的。
看來聖上這是擔心趙皇後和趙相國拿太子妃威脅範陽盧氏。
風乍起,掀開小窗布簾一角。
盧憫沒看見顧世安,便上前行了一禮,輕聲問我:「姑娘,我們從前可是在哪見過?」
這一幕恰巧被剛從太子府出來的顧世安納入眼底。
隔老遠,我都能感覺他像是要吃人。
我大方回道:「在甜水巷,陸學士宅門外,我見過公子。」
「那天陸學士邀我吃飯,說是謝我之前幫他。」盧憫說到這兒一愣,似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說這個,隨後才說:「那天我並未看見姑娘。」
「那就不知道我們還在何處見過了。」我抱歉微笑。
顧世安大踏步走來,沒看盧憫一眼就進了馬車。
他掐緊我的腰,把我禁錮在懷裡,漆黑的雙瞳牢牢將我鎖住,微涼的大手攀上我的前胸。
「阿鳶,我說過,不要對盧憫起心思。」
惡魔低語。
伴隨最後一個字落下的是撕裂聲。
15
顧世安扯爛我的上衣,露出水紅色的心衣。
簾子隨風翻飛,我看見盧憫飛快別過了臉。
我不是沒在光天化日之下和顧世安胡來過,但一想到盧憫在外面,強烈的反感瞬間湧了上來。
顧世安吻我,我忍不住轉頭幹嘔。
等緩過來了再回頭,顧世安扯走我的羅帕粗暴地擦我的嘴。
再柔軟不過的絲絹,竟擦出了血。
擦幹淨後,顧世安毫不憐惜地碾上我的唇,他一隻手掀開簾子,向早已走遠的盧憫宣示主權。
這是我頭一次對和顧世安親熱感到無比惡心。
又或許是覺得自己惡心。
想找個地縫把自己藏起來。
顧世安覺察到我的躲避,狠狠咬在我的舌尖上。
眼淚落下,顧世安一點點吻去:「既然阿鳶這麼喜歡看他,那就做成人彘,日日供阿鳶觀賞如何?」
15
「不喜歡!」
我連忙搖頭,慌亂間,不小心甩掉了發髻間的金鑲玉丹鳳雕紋簪。
顧世安眼中僅有的那一點笑意褪去。
我趕忙撿起簪子,吹掉上面的灰,獻寶似的給顧世安看,「爺你看,沒壞。」
「是嗎?」顧世安拖長尾音,拿走簪子,翻到另一面,「阿鳶,這裡碎了,你說該怎麼辦?」
隻是碎了非常不起眼的一個角。
以顧世安的身份,他犯不著糾結一根簪子。
可他現在偏要計較。
顧世安漫不經心看著我,「阿鳶,該如何是好?」
我雙手搭上顧世安的肩,吻上他的唇,勾著他的舌尖糾纏。
卻被他毫不留情推開。
「不知羞的東西!」
顧世安將簪子擲在我臉上。
臉被打得生疼,我卻松了口氣。
顧世安笑了。
就說明這事過去了。
可是三日後,外面都在議論範陽盧氏小公子酒後調戲永平郡主,被顧世子當場打斷一條腿。
盧憫一沾酒就會起紅疹,嚴重的時候會呼吸不暢,有性命之憂。
他曾說過這輩子不會喝酒。
顧世安分明就是故意的!
急火攻心,身下一股暖流淌過,裙擺轉眼被浸得猩紅。
小杏白了臉,「我這就去找黃大夫!」
「不用。」
我拖著沉重的雙腿到床上躺下。
小杏急得不行,「姐姐你這是作甚!」
「我困了。」
我閉上眼睛,不管不顧。
小杏眼淚直流,「姐姐!」
「我睡一覺就好。」
「姐姐!」
「阿鳶。」
低沉的男聲驟然響起。
我不僅沒睜眼,還背過身去。
顧世安走到床邊,高大的身影如黑雲罩城般壓下,「你在賭哪門子的氣?」
「奴家哪敢和世子爺賭氣?」我扯過被子蓋在頭上。
顧世安一把掀開,來掰我的肩膀。
我把臉埋進枕頭裡,就是不看他。
顧世安耐心有限,他俯身在我耳邊溫柔道:「阿鳶你說,盧憫若是兩條腿都沒了,會怎樣?」
我猛地抬頭,顧世安眼中的寒意在剎那間消退。
這一刻,我知道自己賭對了。
跟了顧世安十年,他對我多少還是有點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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