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世安面露愧色,「你放心,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你。」
丫鬟給我端來為懷孕做準備的補藥。
苦澀刺激的味道撲鼻而來。
顧世安皺眉叫人去拿蜜餞,我面不改色一口氣喝下。
他怔了片刻,柔和了眉眼,「等孩子生下來,你將不再是外室。」
我忍住笑,「奴家不是外室,難道還能是正妻?」
顧世安薄唇微抿,「阿鳶,以你的出身,能做我的妾室已經很不容易,莫要再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
「是啊,奴家一個娼妓能做靜安侯世子的妾室,已經是祖墳冒青煙的程度,怎麼能去肖想遙不可及的世子妃之位呢?」我言辭懇切地感慨道。
顧世安沉聲:「阿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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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挽住顧世安的手,「爺放心,奴就是說笑的。能做您的妾,是奴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奴已經很滿足了。」
然而過去不到三天,就傳來顧世安和沈氏圓房的消息。
27
顧世安來同我解釋,我把自己關在房裡,邊摔東西邊假哭:「不聽不聽!我不聽!不管怎麼樣,爺都和世子妃圓房了,這下爺的第一個孩子一定會從世子妃肚子裡出來!」
我跟個吃不到糖的孩子一樣無理取鬧。
顧世安無奈,「阿鳶,我也沒想到娘會下藥。」
「你走!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我拿起茶杯,往倒映在門上的身影使勁一砸。
顧世安聽著屋裡傷心欲絕的動靜,沉默半晌,「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人走後,小杏到房間收拾,很小聲地在我耳邊說:「其實姐姐根本不在乎世子和世子妃圓房。」
是啊,不在乎。
可顧世安他在乎我。
這就是他的軟肋。
隻要我緊緊抓住,就可以報盧憫的斷腿之仇。
28
母子倆大吵一架。
氣得靜安侯夫人一病不起。
外面都傳顧世子被一個娼妓迷惑,得了失心瘋。
都說這個娼妓是妖孽轉世,要一把火給燒了。
他們把我拖出宅子,架在火堆上。
小杏在人堆裡哭:「我這就去找世子!」
顧世安如果能阻止,那些謠言就不會散播出來,更不會有人闖進宅子。
他自己更不會被困在府中接受所謂的治療。
顯然這些都是靜安侯夫人的授意。
不過,顧世安還是來了。
他策馬衝開人群,撞翻火堆,割斷我身上的繩子,將我抱上馬背。
渾身酒氣,衣衫不整。
不顧一切奔向城外,倒真有了點失心瘋的意思。
快到城門時,被守城將士攔下。
侯府的人隨即趕到,將我和顧世安圍了個水泄不通。
「孽障!」
為首的靜安侯大聲呵斥,立馬有人將顧世安拽下馬扣住。
絲毫沒給頂頂尊貴的顧世子留面子。
我也被押到一邊。
靜安侯拔出佩劍,作勢要劃破我的衣襟。
我在眾人意味深長的眼神中打了個寒顫。
顧世安咆哮:「住手!」
「今日本侯就要讓這個恬不知恥的娼妓現真身,看看她到底是何方妖孽轉世!」
腰帶斷開,衣裳開始往下滑。
顧世安目眦欲裂,拼命掙扎,就好像一條被困住待宰S的狗。
真是狼狽至極。
但還不夠,遠遠不夠。
盧憫斷了一條腿,顧世安憑什麼完好無損?
29
我淚眼朦朧,悽悽喚了聲「世子」,顧世安掙扎得愈發厲害。
眼看押他的人就快控制不住,靜安侯把劍往顧世安面前一橫,「她乃妖孽!」
顧世安SS盯住靜安侯,用力到腮頰震顫:
「阿鳶是兒子心愛的人,不是妖孽!
「兒子已經失去她兩次,不能再失去第三次!」
我怔住。
哪裡來的兩次?
假S一次,還有……
難不成顧世安也重生了?
仔細想想,不是沒這個可能。
既然我能重生,那別人也可以。
堂堂世子在大庭廣眾下說自己愛一個妓子,無疑是在把自己和家人的臉摁在地上狠狠摩擦。
靜安侯氣極,「本侯怎麼會生出你這種滿腦子隻有情情愛愛的混賬東西!」
「大可斷絕關系!」
顧世安抓住長劍,毫不示弱地回道。
父子二人僵持不下之際,靜安侯府傳來老太君,也就是顧世安祖母駕鶴西去的噩耗。
鬧劇暫停,我被送回到甜水巷。
因為顧世安威脅靜安侯,說不放我回去,他就不回侯府。
靜安侯大罵顧世安沒良心,但還是依他行事。
顧世安忙著處理喪事,一連幾天沒現身。
再見面,是他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憔悴得沒個人樣。
站在床邊,靜安侯夫人捻著佛珠對我說:
「不讓他去見你,他就拒看太醫,任由自己手上的傷口潰爛,然後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跟他說說話吧。」
30
原以為靜安侯夫人是要送我上路,沒想到是讓我喚醒顧世安。
顧世安手裡握著過去送我的金鑲玉雕鳳丹紋簪,我每一次試著抽出來,他都會下意識握緊。
掌心傷口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我冷漠地看著血把被子染紅,此刻心裡有股衝動,想拔出簪子插進顧世安脖子。
但這樣做就脫不了身。
同顧世安待了三天,我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靜安侯夫人終於發現端倪,把我帶到另一個房間訓話:
「我知你心裡有氣。
「可你隻是個娼妓,靜安侯世子的長子絕對不能有你這樣一個丟人現眼的母親。
「世安他許諾你生下長子就抬你做妾,現在你不用生孩子就能做到。
「隻要你能讓世安醒過來。」
我搖搖頭。
靜安侯夫人神色凝重,「難不成你還想做正妻?」
我莞爾,「夫人說笑,我隻是希望您能允諾我另一件事。」
31
靜安侯夫人答應後,我伏在顧世安耳邊落淚喚道:「爺你醒醒好不好?隻要你醒來,我們就生一個自己的孩子,是不是第一個不重要,隻要是我和你的就行……」
諸如此類的話說到口舌幹燥,顧世安終於有了反應。
隻是搭在胸前的手動了動,靜安侯夫人立馬讓我退下,生怕顧世安一睜眼,我就沒法離開京城。
趕回甜水巷接到小杏,幾下收拾好包袱離開。
快出城門時,身後傳來火急火燎的馬蹄聲。
「攔下那輛馬車!」
顧世安的怒吼在耳邊炸開。
我探出頭看了眼,做出一副戰戰兢兢,被迫離開的可憐模樣。
車夫繼續往前。
守城將士也不會阻攔。
靜安侯夫人說了,她會保證我一定能離開京城。
沒人聽顧世安的,他癲狂地揚起鞭子抽在馬身上。
「阿鳶!」
侯府趕來的人把顧世安團團圍住,讓他前進不了半寸。
我掀開小窗布簾,隻見顧世安拿鞭子的手一片猩紅。
突然,他狠盯著馬車,拿出弓箭對準——
不好!
箭矢破空朝著我的方向而來,從小杏的後背穿進前胸。
鮮血灑在我臉上,目之所及,是毫無生機的蒼白。
小杏倒在我肩頭,肉嘟嘟的圓臉沾滿了血,「姐姐,我好像看見阿娘阿爹來接我回家了。」
明明那支箭是朝我來的。
我自己也完全可以避開。
這個傻丫頭為什麼要擅作主張!
「愚蠢!」我顫抖著呵斥,伸手去捂小杏胸前不停冒血的傷口,「不準把眼睛閉上!你要是不țůₑ聽話,我就不送你及笄的禮物了!」
小杏憨笑兩聲,「不送就不送,能陪在姐姐身邊,我已經很滿足了。」
逐漸變涼的手落在我臉上撫摸,小杏咳嗽著吐出一口血,「可惜我以後都不能陪著姐姐了。不管以後如何,姐姐都要開開心心活著好不好?」
「不好!」
我想要擦幹淨小杏身上的血,以為血沒了,人就沒事了。
小杏最後蹭了蹭我的肩,虛弱道:「姐姐,我困了,想睡一覺。」
「不準睡!明天就是及笄的日子,你得給我好好睜眼醒著知不知道!」我哭著去碰小杏的臉,話音剛落,她的手就垂了下去。
我感覺心口像是被挖去一塊,「小杏?」
我就像個什麼也不懂的三歲小孩兒,不停搖晃小杏,試圖讓她醒來。
當初剛來滿春樓,那麼難熬的日子都撐下來了,怎麼就倒在了現在呢?
我擦幹淨小杏臉上的血,把她放好,隨後叫車夫停下。
32
我走向顧世安,仰頭告訴他:「你把我的小杏S了。」
顧世安帶著心疼俯身,擦掉我臉上染的血,輕嘆一聲:「阿鳶,我隻想想讓你停下。我知道你會躲開那支箭,但沒想到小杏會替你挨下。說到底,是你不該走的。」
我順勢貼著他的掌心蹭了蹭,乖順道:「我不走了。」
33
顧世安把我帶回了侯府。
靜安侯怒罵混賬。
靜安侯夫人氣得心口疼。
顧世安接下來的一句話,險些把他們氣暈。
「兒子要休妻再娶。」
34
顧世安給了沈氏一封休書。
沈氏找到我,平靜的眼神猶如一潭S水,「你確定要跳這個火坑?」
隻有跳進去,才能把顧世安拉下去。
我不語,沈氏也不再說什麼。
「你想好了就行。」
她又提了兩句靜安侯夫人有多難相處,凡是不得靜安侯夫人滿意的,都不能做。
凡是靜安侯夫人認為可以的,會不管別人想法強加到別人身上。
她一個高門貴女尚且被折磨得沒了人樣,更何況我一個娼妓?
沒關系,有顧世安。
他不顧反對娶我後,靜安侯揚言要和他斷絕父子關系。
可țū¹惜就一個兒子,到底隻是說說。
靜安侯夫人成日待在佛堂不露面,似是打算不再管她這個兒子。
可當我被診出有孕,一碗避子湯迅速送到了我面前。
我不喝,老媪就要強灌。
及時趕到的顧世安一腳踹翻老媪,又取出袖中匕首扎入老媪心口。
他帶著一臉血衝進佛堂,怒道:「從前我好不容易得母親同意能養一隻兔子,可母親卻以我衝撞太子為由,擅自把它交給太子處置!如今更是對我心愛的人三番兩次下手!兒子是人,不是任由你隨意擺弄的物件,母親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明白這一點?」
靜安侯夫人捻著佛珠的動作微頓,「所以你認為我做錯了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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