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序微微蹙眉。
薛含鶯又道:
「我要是皇上,就好好搜搜這宮殿,看看有沒有什麼髒東西。」
傅淮序的臉逐漸凝重起來,顯然有些懷疑了。
他揮揮手,立馬有幾個侍衛上前。
「把這裡裡裡外外都搜一遍。」他吩咐道。
13
侍衛這麼一搜,還真搜出了一個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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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淮序捏著瓶頸,滿臉都是被算計後的厭惡與躁怒。
「去喊個太醫來。」
他吩咐身後的小太監。
後者趕緊照做。
沒多久,太醫院首就匆匆趕來。
傅淮序把瓷瓶丟給他,讓他好好看看。
院首也不愧是院首,很快就拱手回稟,說這是再明顯不過的毒藥,症狀便是能讓身上發痒發爛。
一時間,大殿裡安靜得猶如棺材。
薛含鶯率先嗤笑一聲:
「妹妹還真是舍得啊,別人的臉能下手就算了,自己的臉居然也能下得去手。」
傅淮序的拳頭捏得咯吱響。
他讓所有人都下去,SS地瞪向我:
「溫齡啊溫齡,你居然敢騙朕?」
「是不是隻要留下後,你就再也走不掉了?你故意使這麼一招,就是為了讓朕重新關注你?」
我本就疼得心煩意亂,被一群人吵得更煩了。
我嫌惡地掀起眼皮,看了傅淮序一眼。
「那就看我過幾天S不S吧。」
想了想,我又加了一句:
「真蠢,這麼糙的局你都信。」
傅淮序的臉黑如鍋底。
14
他被我氣走了。
房間裡終於安靜了一會兒。
我閉眼躺在床上,想著少動就能少疼點。
不知過去多久,外面又一次傳來腳步聲。
我嘲弄地勾勾唇角。
不用睜眼我都知道是誰。
果然,很快,薛含鶯就面容扭曲地走了進來。
「你這賤人,要S就趕緊S,做出這副要S不活的樣子給誰看?」
「還騙皇上說你不屬於這個世界,是呀——我看你長得就像冥界出來的,趕緊滾回你的閻王殿去。」
說實話,我並不在意她的嘲諷。
曇塵既然是她的人,知道我的秘密後,自然會告訴她。
可曇塵終究沒有國師的本事,薛含鶯也不是什麼見多識廣之人,兩人理所當然地認為我在撒謊整幺蛾子。
我也懶得辯駁什麼。
「你不就想讓皇上心生憐憫,重新親近你嗎?可你也不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看一眼我都覺得惡心!」
薛含鶯越說火氣越大。
我掀起眼皮,譏諷地看她:
「你也隻敢在傅淮序走後來耍威風了。」
薛含鶯對這件事似乎格外在意。
「誰說的?當著他的面我照樣敢!」
「可我覺得你跟他在一起時,挺夾緊尾巴做人的,呵呵,你也就嘴上有點本事了。」
我故意激怒薛含鶯。
而她也不負所望,抓起籮筐裡的針就往我嘴上扎。
她胡亂地捅著:
「你這賤人,他就是偏袒我,你沒見過我當初踩他臉,抽他巴掌的樣子,他現在不照樣讓我當皇後?」
「那你為什麼要誣蔑我給自己下毒,誣蔑我跟國師私通呢?」
「難道不是因為你也覺得現在不是當初,覺得他對我付出真情了,害怕我搶了你的位置嗎?」
「是啊!所以你該S,沒有你,他才會永遠把我捧在手心!」
薛含鶯說著又要扎下來。
就在這時,一隻手從後面抓住了她。
薛含鶯憤怒地回頭:
「給我滾!」
然而下一秒,她就愣住了。
反應過來後,她幾乎驚慌失措地跪在地上。
「皇上,我,我……」
「別說了!朕對你太失望了!」
我的嘴唇上滿是血珠,可這跟身體的疼痛比起來,實在微不足道。
一個氣血上湧,頭腦發熱,隻想著盡快出氣的人,哪裡還會關注周圍的變化呢?
我看著跪趴在地上的薛含鶯,緩緩勾起了唇角。
搞得跟誰不會用計謀一樣。
15
就在剛才,我趁傅淮序靠近時,輕輕揪掉了他腰間的玉佩。
這玉佩是他生母的遺物,他向來珍重,如果發現丟了,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尋找。
而霜兒離宮時,我料到後面還會遇到麻煩,特地讓她買通了那個同鄉的侍衛。
侍衛常常從門洞裡與我說話。
剛才,就在傅淮序一行人走後,我立馬叮囑侍衛,即刻去暗示傅淮序身邊的小太監,說皇上的玉佩丟了。
傅淮序最寶貝這塊玉佩,丟的瞬間急火攻心,根本來不及疑心太多。
他十有八九會回來尋找……
說實話,這個局其實還有許多問題。
但凡薛含鶯今天沒跟以前一樣去而復返,但凡她冷靜一點,沒被我激怒,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一切。
可她就是回來了,還對我動手了。
隻能說——
一切冥冥之中早有注定……
殿裡,傅淮序握緊拳頭,站了很久很久。
白月光突然變成黑月光,任誰一時半會兒都無法接受。
他一直以為薛含鶯隻是刁蠻、任性,但沒想到,她虛偽、狠毒、滿口謊言……
將他耍得團團轉。
16
這件事後,傅淮序將薛含鶯禁足在宮裡。
又派人將我接出了冷宮,送回原先的寢殿養身體。
從這天起,他每晚都會來我這兒。
也不說什麼,隻是默默地盯著我發呆。
其間,曇塵也來過許多次。
傅淮序總是陰惻惻地看著他:
「你跟薛氏合伙欺騙朕的事,朕暫時不跟你計較。」
「隻要你將眼下的事辦好了,從前種種便一筆勾銷,但要是辦不好,小心你的腦袋!」
曇塵連連點頭。
隻可惜,關於我的事,國師似乎沒向他透露一點。
他除了念經什麼都不會,更不懂什麼叫引魂入體、開設法陣……
在他的努力下,我的身體越發一日不如一日。
傅淮序終於忍不了了,狠狠地將他踹倒在地。
「廢物,給朕滾出去!」
那晚。
傅淮序似乎喝了很多酒。
他來找我時,我聞到了一陣刺鼻的酒氣。
其實說話對現在的我來說已經很吃力了,可我見他想要靠近,趕緊撐著所有力氣喊了聲「停」。
「你別動,就站在那兒,不要靠我這麼近,我要吐了。」
傅淮序的神色有些受傷,也有些茫然。
半晌,他似乎實在站不穩了,堂堂帝王,居然直接往地上一癱。
起初,他隻是默不作聲地垂著頭。
可某一刻起,極輕的哽咽聲忽然在大殿裡響起。
我本想裝作沒聽見。
可傅淮序哭著哭著,忽然喊我的名字:
「阿齡,朕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朕真的很難受……你別離開朕行嗎?」
「好啊。」我啞聲答應。
傅淮序的哭聲戛然而止。
那一瞬間,期待像篝火一樣點亮了他的瞳仁。
可還不等他說些什麼,我又開口了,語氣裡帶著譏諷:
「就看你留不留得住我了。」
傅淮序的身形又委頓下去。
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
幾天前還在為了薛含鶯對我喊打喊S,現在倒是想把我留下來了。
可惜,晚了。
17
或許是我的話給了傅淮序啟發。
他不再把希望全部寄託在曇塵身上,而是廣貼告示,從宮外找來了一堆和尚道士修士。
甚至民間那些有名的跳大神的,都被他召進了宮裡。
傅淮序給的賞金實在太高。
人人都想展示自己的實力,拿到這筆錢。
我的寢殿簡直成了賣藝現場。
不過這幫人裡,倒真有個別個有本事的。
其中有一人,催眠術簡直爐火純青。
傅淮序試圖讓他問清我是不是隱瞞了什麼秘密,才使得遲遲沒人能想出將我留下的辦法。
我當然不同意。
這純屬冒犯我的隱私了。
不過——
我將視線投在了角落裡的曇塵身上。
若催眠術真能操縱一個人,我倒挺好奇曇塵一個和尚,是如何跟薛含鶯攪到了一起。
於是,我故意對那人道:
「我對你的催眠術不放心,除非你先拿他做個示範。」
曇塵的臉瞬間白了。
他幾乎立刻跪下,找各種各樣的借口推拒。
但這些借口除了讓我的好奇心越來越強,什麼用都沒有。
18
曇塵最終還是被催眠了。
這催眠大師下手實在是快,曇塵還在推辭著呢,忽然就暈在了地上。
良久,他緩緩起身,閉眼盤坐。
我也撐著最後一點力氣坐起來,問他:
「你當初為何要陷害我,篡改我給宮女的傳話?」
「為了阿鶯。」
我身邊的傅淮序幾乎立馬蹙起了眉,問他:
「阿鶯?什麼阿鶯,你跟薛氏是什麼關系,憑什麼喊得這麼親昵?」
「我在寺廟時,阿鶯常常夜半來找我,是我做不到坐懷不亂,壞了佛門清規,但我不後悔……」
殿裡的氣氛驟然變得微妙起來。
傅淮序的額角青筋直跳,朝四周怒喊了一句「滾」。
頃刻間,所有人都逃也似的飛奔出去。
殿裡靜下來後,我又問:
「薛含鶯告訴過你她的身份嗎?」
「我一早便知她的身份,也知她把我當替身,但我甘之如飴,我願為她付出一切,哪怕生命。」
「替身?」
傅淮序敏銳地捕捉到兩個字。
他攥著拳頭,牙咬得咯吱響。
「誰的替身?」
「先皇。」
曇塵話音落下的剎那,傅淮序幾乎站不穩身形。
我幸災樂禍地看著他。
沒想到走前,還能看這樣一場酣暢淋漓的笑話。
「你是說薛氏愛的是先皇?那他為何要隨朕進宮!」
傅淮序的聲音隱隱顫抖。
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痛的。
「阿鶯說宮外日子清苦,還是宮內快活,她是天下最好的女子,本就該過最快活的日子……」
傅淮序一拳捶上柱子,指節鮮血淋漓。
原來——
那些他以為的偶遇,以為上天恩賜的失而復得,統統都是薛含鶯的算計!
我看著他胸膛劇烈起伏,幾乎暈厥過去,在心裡暗道了句:
「真真是活該啊。」
19
旖旎的重逢變成了惡心的圈套,傅淮序根本受不了。
這回,他直接杖S了曇塵,又將薛含鶯打入冷宮。
而我或許是真的快要離開了。
這具身體的腐爛速度越來越快。
所有人靠近我時,都有些害怕了。
傅淮序卻開始日夜守著我。
他到處張榜,尋天下奇士。
一撥撥人如流水般進宮,又都徒勞而返。
可傅淮序仍不肯放過任何微小的機會。
後來,隻要有人說出「可能」「或許」「有機會」將我留下,他就立馬重金酬謝,催那人快點使出方法。
這些人裡有人要喂我吃仙丹,有人要讓我喝符水。
我怎麼可能照做?
當他們拿著東西靠近我時,我就悄聲道:
「有什麼東西讓皇帝吃,讓皇帝喝,否則我立馬裝S。」
「大家不都是為了錢嗎?我可以配合你們,裝出精神抖擻的樣子。」
我的話或許在這些人裡傳開了。
後來,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在傅淮序身上找辦法。
而他竟也沒有任何懷疑。
他堅信我來到這個世界就是因為他,說不定留下的關鍵還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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