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臣難求第2章

「皇上，奴才想起來，方才見娘娘宮外有隻走丟的狸奴，奴才去瞧瞧是哪個宮的去。」

王德發試圖告退，可惡！現在才想起來走，朕更尷尬了！

 

王德發走了，周圍便隻剩下朕和皇後，桌上的茶水有些涼了，朕正好有些口渴，伸手時，皇後卻突然站了起來，嚇朕一跳！

 

「你可知，朕乃你夫君，肌膚之親，本就天經地義？」

 

看著皇後避朕如豺狼的模樣，朕心中湧起一股惡氣，故意道。

 

「皇上，臣妾的職責是保護您。」

 

她說，眉頭皺得更緊，便與小將軍更加相似，讓朕更像看看，小將軍的臉上，會否出現其他的情緒。

 

對於她的話，朕反而不以為意，在朕看來，所謂的保護朕，也不過是大將軍為了讓他的女兒入宮，為魏家權勢更上一層樓的說辭罷了。

 

父皇寵信魏家，是邊關不穩，小將軍S了，朕如今寵信魏家，也不過是寵信朝堂上那幫老東西一般，動不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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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命令你，站那兒別動。」

 

朕笑著，滿意地看到皇後渾身僵硬著站在原地。

 

繞過石桌走過去，朕隻覺有些好笑。

 

再怎麼貞烈的女子，終歸也會拜倒在皇權之下。

 

若這是皇後，或者魏家吸引朕目光的手段，朕不得不承認，他們成功吸引到了朕。

 

皇後的手段，比淑妃更絕，她有著一張暫時不會讓朕失去興趣的臉。

 

「皇後生了一副好相貌……」

 

朕笑著掐上她的下巴，話音未落，便隻覺一陣天旋地轉。

 

「碰！」

 

「皇上恕罪！」

 

最後的最後，朕隻記得皇後不做偽的驚恐，和陣痛的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

 

「朕的……屁股……」

 

朕恨！卻隻能含恨昏過去。

 

不愧為小將軍的胞妹，竟和他一樣天生神力！還一樣喜歡迫害朕的屁股！

 

朕現在真的相信，皇後能一腳踹斷淑妃的腿了！

 

6

 

朕又夢見了小將軍，明明他常常提著那把極有分量的長槍打朕的屁股，明明朕一直想著念著要砍了他的頭，得登大寶後，卻總是對他一忍再忍。

 

參他的奏折如雪花一般飛回皇城，朕看著折子上，他今日打斷了一欺男霸女的紈绔子弟的腿，明日當街斥罵老太傅乃屍位素餐蠅營狗苟之輩，總是笑得痛快又滿足。

 

小將軍太合朕的胃口，朕決定饒他一命，隻要他少做些英雄救美之事。

 

朕乃天子，卻總在邊關女兒想嫁兒郎排名中落他一籌，每每想起，朕便不服！

 

是以邊關在朕的授意下，多了許多小將軍不近女色乃是因為，他為斷袖，好男風。

 

朝廷之上蛀蟲連綿不絕，卻牢牢緊抓著高位不肯松手。

 

朕登基時日不多，處處受制於人，心煩意亂之時，便時常想著遙在邊關的小將軍，每每想到，無論朕在朝中如何動作，朕的邊關總會有人替朕守著，朕便覺心頭熨帖。

 

朕早早打算好，聯絡上小將軍，尋得機會徹底清洗一番這朝堂，屆時，朕封魏仲辭做異姓王，留在皇城享無邊富貴，伴朕身側，再不必受那邊關苦寒。

 

可小將軍竟戰S了。

 

收到戰報時，朕正在看淑妃跳舞。

 

她擅舞，一扭一低頭，便是無邊媚色，腰肢纖軟，是極好的手感。

 

可王德發一臉沉重和不可置信的表情打破了這般闲適的氛圍。

 

「匈奴大軍突襲圍剿，小將軍拼S突破重圍，不治而亡。」

 

短短幾行字，朕卻仿佛看了一生那般長。

 

回過神時，已烏泱泱跪了一大片的人。

 

淑妃嬌媚的小臉煞白，單薄的身子瑟瑟發抖，王德發更是伏地不敢抬頭。

 

朕喜歡的精致糕點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景德鎮進貢的茶盞更是四分五裂。

 

朕方才意識到，朕遠比朕以為的更在意朕的小將軍。

 

可朕還來不及走出失去小將軍的陰霾，第二日，朕的大將軍便進宮，要為他的小女兒求一個名分。

 

魏大將軍是朕父皇的伴讀至交，父皇臨去前，告訴朕，大將軍是朕唯一能信任的人。

 

大將軍是朕的武學老師，當初在邊關歷練，朕與小將軍針鋒相對，他也總是偏袒朕。

 

朕自小便孺慕著他。

 

可朕敬重愛戴的大將軍，卻在唯一的兒子戰S後，迫不及待將自己的女兒送進宮，像朝中每一個野心勃勃的老臣一般，覬覦著朕的後位，期待著外戚幹政。

 

什麼保護朕，一個如菟絲花一般的女人，又要如何保護朕？

 

朕本想隨意封個位分便打發進後宮做個玩意兒，卻無意間聽得了他那女兒的閨名：

 

念卿。

 

念卿二字從舌尖溢出的那一刻，朕仿佛看見了朕的小將軍，便改了主意。

 

既然魏仲辭S了，著皇後之位，便由他的妹妹來坐。

 

可朕卻不曾細想，為何那個後位空懸，在魏仲辭去後，才放了人去坐著。

 

朕不曾想，亦不敢想。

 

7

 

朕醒的不是時候，睜開眼時，鼻尖還盤旋著刺鼻的異味，而朕的皇後手裡，赫然是一個煙壺，味道就是從她的手裡出現的。

 

「皇上，該上早朝了。」

 

皇後一板一眼的說著，可朕的屁股還疼得厲害！

 

可惡，早知道還要上朝，朕便是被燻S也不睜開眼睛了。

 

「扶朕起身吧。」

 

朕不想上朝，可是河湟水患還沒解決。

 

朕心煩，今日若是還沒個解決章程，朕便要用父皇的寶劍斬了那幫老東西的腦袋！

 

「你這是做什麼？」

 

朕衣服都穿好了，回頭卻見皇後還在床前跪得筆直，一陣頭疼。

 

她爹是手握重兵的大將軍，朕動不起她，本想輕拿輕放，卻不想竟遇上這個犟種！

 

朕不想罰她，可若是放過了她，朕也太沒面子了。

 

「臣妾有罪。」

 

皇後一板一眼的說著，她許是跪了一夜，臉上的妝容花了，故作溫順的眉眼下滿是隱秘的桀骜，格外的熟悉。

 

之前朕惹惱了魏仲辭，他打了朕的屁股被大將軍罰跪，也是這樣的表情，隻不過沒有礙眼的，突兀的溫順，而是張揚和桀骜，像富有生機的獵豹。

 

「那就在這裡跪著，等朕下朝吧。」

 

朕伸手，那張臉終於不再躲。

 

摸上去的手感挺好，略帶了些粗糙，卻意外地令人上癮，隻是皇後的面無表情終歸令人掃興，不過沒關系，朕有耐心等待她馴服於朕的那一天。

 

8

 

屁股好疼。

 

不想上朝。

 

聽著大殿內眾人粉飾太平的話，朕本就煩悶的心情更加不耐，杜太傅甚至S性不改，試圖參朕的皇後衝撞聖體。

 

老東西們甚至不再避諱在朕的宮中安插了內奸這件事，著更讓朕惱怒。

 

因為這預示著朕因為和大將軍的離心，讓他們更加有恃無恐，甚至於他們或許會試圖拉攏大將軍，聯手將朕架空，做個傀儡帝王。

 

可朕卻偏不願如了他們的意。

 

「太傅既如此關心朕，想必是對河湟水患有了主意，那便替朕分憂，亦為文武百官做個表率吧。」

 

朕把玩著案上的玉璽，不出所料地看到了太傅眼中一閃而逝的陰狠，忍不住嘆了口氣。

 

父皇還是去得太早，沒來得及解決這些自視甚高盤根錯雜的世家，給朕留了個大麻煩。

 

這些年若非有魏家的兵權制衡著，朕早就成了世家的手中傀儡，可朕偏偏不願安於現狀。

 

天下這杯羹，朕不願任何人來指染。

 

朝堂上的事仿若鬧劇，太傅門徒眾多，治水一事何須他來操心，自是有人替他出行。

 

區區小事，並不足以動搖他的根基。

 

下朝時，朕並沒有錯過底下的暗潮湧動。

 

心累，身疼。

 

皇後下手好狠，為了維持帝王的威嚴，坐在龍椅上的每一秒都可謂是煎熬！

 

9

 

朕開始相信皇後是來保護朕的了。

 

所以朕決定好好對待皇後。

 

首先，朕免除了對她的懲罰，其次，朕放棄了朕的三千佳麗，日日宿在皇後處，自然，朕不屑於對弱女子動手動腳。

 

朕突然發現，原來燉的軟爛的大肘子真的很好吃！

 

在皇後處日日大口吃肉大口喝湯，朕覺得腰間日益突出。

 

吃完肘子的第十七天，朕在樹蔭下批閱著奏折，便聽得宮人來報，淑妃來了。

 

朕很是寵愛淑妃，因為她很會伺候人，而且美豔無比，所以朕向來願意縱容她，各地送來的貢品優先送去她的宮裡，有嫔妃惹了她不高興，朕便無條件偏幫著她，發現有人給她下了絕嗣之物，朕便替她千刀萬剐了那人，為她出氣。

 

淑妃一向很是傾慕於朕。

 

想必今日過來，也是那條腿剛好，聽得我日日宿在皇後處，冷落了她，便吃醋了吧。

 

「皇上，您許久不曾來看臣妾了。」

 

淑妃著一席紅裳，微撅著嘴，很是嬌俏，她一靠近，空氣中便仿佛多了一股迷人的香氣。

 

禁欲許久，朕一時間也有些心神蕩漾下一秒，皇後的聲音便如一盆冷水澆下來一般，打碎了朕所有的意動。

 

有些可惜，朕想著，卻還是冷淡了目光，靜靜地看著淑妃用往常對付其她女人的法子靠近皇後，示弱一般送上一柄裝在檀木盒子裡，散發著奇香的玉如意。

 

下一秒，淑妃便被皇後身邊力大無比的貼身侍女一把按在了地上。

 

連帶著效率極高地去了滿福宮，搜出來不少真真假假的證物。

 

人是上午來的，淑妃是下午沒的。

 

巫蠱、麝香、帶有迷情效果的燻香、私下幹政，樁樁件件足以讓淑妃千刀萬剐。

 

可朕還是留了她一條性命，讓她去了冷宮。

 

朕還是念及著那一段溫存，淑妃是太傅送來的奸細，卻真的被朕策反，連著傳了好些假消息回去。

 

隻是終歸有疑，還是不再接近為好。

 

淑妃倒臺，倒是借此牽連到了太傅一些邊角，民間對他的風言風語也逐漸多了起來。

 

朕與皇後便更是寸步不離，畢竟誰也不能保證一個百年世家，到底還會有多少底蘊。

 

可終歸朕收回來了一些權利。

 

10

 

皇後最近開始在宮中練武了，一柄長槍被她甩得虎虎生威。

 

一層薄薄的紗橫亙在真相中間，可我們卻極有默契地誰也沒去打破他。

 

我們一向很有默契。

 

當年在軍營時，我們可以用著被正統兵法所不齒的下三濫的路子打匈奴，如今自然也可以用不那麼光彩的手段達成目的。

 

可對於處置淑妃，不，如今應該叫杜採女，如何處置她，我們有了分歧。

 

朕要將她送去冷宮自生自滅，皇後卻要朕接她出來善待於她，或事了之後放她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