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和戰神為一位凡女爭風吃醋。
而我。
是天後。
1
天帝從凡間歷劫歸來時,仙鶴騰空,祥雲升騰。
端的是一派天地祥和的吉兆。
轉輪臺上,眾仙雲集,全數在等待為天帝接風洗塵。
雲騰霧繞之後,天帝身影漸顯,眾仙爆發出驚呼,唯獨司命仙子皺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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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不對啊。」
司命忍不住擠在人群最前,伸長了脖子看向雲霧深處的人影。
我素來冷淡,也被司命的異樣惹得忍不住抬頭。
雲霧散去,天帝周身祥光普照,仍是下凡前的風採。
眾仙家還未來得及向我道賀團圓,就陡然僵住。
因為下凡歷劫歸來的天帝身側多了一個人。
一個和我面容有五分相似的凡人女子。
這本不在此次天帝下凡歷劫之內。
2
我與天帝成親不過百年。
雖是尊從身歸天地的父神遺命,但神仙仙壽漫長,天帝姜留為表誠意,亦以天地至寶寒玉髓為我打造了一枚九州八荒獨一無二的隨身玉佩,以示尊崇。
姜留更是許諾仙壽漫長,亦一生隻諾我一人。
我端詳那瑟瑟地躲在天地身後的女子。
嫋嫋楚腰,一雙含情杏眼,欲說還休,當真是楚楚可憐。
容貌當真有五分像我。
眾仙家雖閉口不言,但是目光在我二人之間流連,諸多猜想,想來是不言而喻。
那女子似是受不了眾仙家的灼灼目光,輕輕往地上一跌,腰上所系的一塊晶瑩玉佩應聲而落,滾至我的鞋尖前。
眾仙家的目光從那地上的玉佩順溜地移至我腰間的玉佩。
我捏起那玉佩,通體晶瑩,流光溢彩,上面雕刻的龍鳳呈祥紋路和我腰上所系的那塊一模一樣。
呵。
想不到堂堂天帝,竟也喜歡批發這些小玩意。
我冷眼瞥了司命一眼,見他早像鹌鹑一樣縮到人群最後,噤了聲。
氣氛凝固。
天帝姜留心疼地將凡女抱起,凡女在眾仙目光中驚得縮在姜留的懷中,一口細膩溫婉的軟語。
「姜郎,我怕。」
姜留眸光柔軟,輕輕哄了聲,才神色一正,對我面色冷肅。
「阿洛,回去再說。」
我望著姜留緊緊抱住凡女的手,在眾仙家炙熱的目光中冷笑頷首。
好一個,回去再說。
3
凡女沈卿卿在凡間救過姜留一命。
姜留登基成為天帝雖不過百年,卻少年老成,一直是個冷肅的性子,沒想到不過去凡間歷劫幾日,就轉了性子,竟興起來了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心思。
可她畢竟是一個凡人。
姜留帶沈卿卿冠冕堂皇地歸來,既是對眾仙的警告,又是對我的試探。
她雖是凡人,卻遠勝我們所有。
姜留握住了我的手,眼眸之中,是成親百年來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熱誠。
「阿洛,卿卿有恩於我。」
好一個有恩於他!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神仙下凡歷劫的不知凡幾,若個個有恩的凡人都要帶上天宮,恐怕這天宮早就人滿為患。
我的眸光落在我今日特地換的流光裙上,裙上和沈卿卿相似的玉佩熠熠生輝。
我和姜留雖相敬如賓,但是做神仙的千年孤寂,既做了夫妻,我亦是真心待他。
天魔大戰在即,他為取塵封的天帝劍一舉除魔,自願下界歷劫。
我敬他英雄氣概,為他精心籌備戰事、提防魔族,殚精竭慮處理天宮事務,亦難得忙裡偷闲,親手裁制了這件流光裙和一條男子束腰用的流光玉帶。
目光落在姜留腰間那條素色銀線紋龍腰帶,針腳還算細膩,在凡間的確算得上是佳品,隻可惜全無靈氣,在天宮倒顯得格格不入。
我將為他裁好的流光玉帶藏在袖中,暗暗攥緊。
我到底是忍不住,看向姜留。
「天帝想要如何?」
姜留愣了愣。
大約是沒想到我接受得如此痛快。
「就……就讓卿卿入主邀月宮。」
邀月宮是天妃宮殿,隻是上屆天帝天後恩愛,這邀月宮自然也棄之已久,沒想到百年過去,這邀月宮竟然又要重見天日。
我淡淡淺笑,臉上是挑不出毛病的端莊持重。
「天帝做主便好,隻是沈姑娘方入天界,不如在陛下接風宴上昭告眾仙家,也好給沈姑娘一個名分。」
「阿洛,你放心,她絕動搖不了你天後的地位!」
姜留幽眸漆亮,大喜之下將我摟在懷中。
我將藏在袖中的流光玉帶念訣燃燒,手腕上的紫玉珠串發出瑩瑩微光。
畢竟,我是九州八荒第一的端莊持重,不妒不爭。
4
我在九天瑤池為姜留擺了接風宴。
姜留帶回一個與我五分相似的凡間女子,此事本就鬧得沸沸揚揚。
更有流言說他在凡間歷劫,尋了我的替身。
我隻當了耳旁風。
我許下千年桃樹上結出的仙桃和千年玉泉釀出的美酒設宴,眾仙家這才去了心頭忌憚,應邀前往。
姜留來時,牽著那凡女沈卿卿的手。
沈卿卿一身綾光鮫紗,一排十二串鮫珠熠熠生輝,恍若神仙妃子。
雖和我有幾分相似,卻是比我更楚楚可憐。
如此公然出雙入對,想來已經沒有將我放在眼裡。
這是姜留給她的體面。
接下來,恐怕就是當眾宣布要納沈卿卿為天妃。
我從容地為沈卿卿安排了姜留身側的小桌。
此座,當是天妃之位。
臺下的眾仙家眼色復雜。
這沈卿卿並非仙身,不過是一介凡人,怎麼能列於眾仙之上?即便是天帝抬舉,也不能服眾。
仙樂之下,果然是眾仙家那竊竊交談之聲。
眾仙得登天界,哪個不是千百年的苦修,如今,竟輕易讓一個凡女越了過去,如何沒有怨言。
我心下了然。
不過都是敢怒不敢言罷了。
姜留統管天界百年,也曾頗有手腕,在眾仙家之中頗有威望。
我抬眸瞥了一眼臺下坐著的司命星君,他慌張地將頭埋在桌下,見我如耗子見了貓。
姜留下屆歷劫,一切事務都是司命星君安排周旋,如今出了這麼大的紕漏,帶回個活生生的人,想來這司命星君也快做到頭了。
沈卿卿靠著姜留,言笑晏晏。
我微微側目,姜留倒是刻意避開我的目光。
大約是覺得愧疚,姜留暗暗在桌下握住我的手,小聲寬慰。
「阿洛放心,我定不負阿洛。」
我以玉扇遮面。
呵。
我有什麼不放心?
我是父神親賜的天後。
又不是他隨意撿來的替身,隻能靠對姜留搖尾乞憐,才能在這天宮之中得立錐之地。
仙娥舞樂。
仙氣繚繞處,隱約有身影踏破虛空,腳踩祥雲而來。
一柄赤龍寶劍自雲端插入地面。
戰神持劍而立,抬眸朝天帝所坐雲臺上的沈卿卿,擲地有聲。
「卿卿。」
眾仙驚得掉了瓜。
司命這簍子當真捅破了天。
這百年間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戰神竟也和這凡女有瓜葛。
我暗暗舉起一杯仙釀,滿意地眯起了眼。
5
沈卿卿隨戰神褚嬴回了仙府。
沈卿卿在凡間雖對天帝有救命之恩,沒想到卻是戰神褚嬴在凡間的發妻。
這戰神褚嬴有感天地靈氣而誕,天生神位,威名在仙界更甚天帝。
宴席上,眾仙家喝著仙釀迷瞪著眼,沒少給我道賀。
他們以為這是我的手段,不過是為了鞏固我這區區百年的天後之位。
我一一笑納。
以為我貪戀這天後之位又如何,我不在乎。
隻可惜,有此疑心的,不止是眾仙。
還有姜留。
6
姜留在司命殿的門口拘了那膽小如鼠的司命。
「卿卿在凡間的姻緣,可是你告訴阿洛!」
司命垂頭耷腦,支支吾吾。
「陛下,就是借小仙十個膽子,小仙也不敢將此事告訴天後啊!況且天後事務繁忙,又豈是小仙能輕易得見!」
姜留將捆仙索一緊,勒得司命連連告饒。
「還不肯說實話!」
「陛下饒命!小仙句句屬實!」
姜留微微思忖,手上的捆仙索又緊了三分,勒得司命連氣都喘不上了。
我抬手送了司命身上的捆仙索,這廝見了我,更是一溜煙跑得比兔子還快。
「陛下何苦為難司命,問我就是了。」
我命身後一排十八個仙娥將奏折全數呈上。
「我正要尋陛下,陛下回來已有些時日,下凡期間,奏折都是我代為批閱,如今還是要陛下自己親自審閱才好。」
姜留看著這十八個仙娥提著的三十六提籃的奏折發愣。
「怎麼這麼多?」
我抿嘴淺笑。
「這些不過是今日的要緊事,其他十方天地的瑣碎奏折我已命仙官統統抬去天帝寢殿了,隻是陛下若不快些批閱,寢殿就要放不下了。」
笑話。
姜留下凡期間,這些奏折都是我夜以繼日地批閱,勞心費神。
如今也該物歸原主了。
7
姜留被奏折絆住了手腳。
我樂得清闲,尋了藤壺仙子賞春。
眼下三重天,天河正值化冰之期,天河發源處有一靈泉,更是終年不凍,溫熱舒適,這樣好的春色,正該泡泡靈泉。
卻不想,姜留心心念念而不得的沈卿卿,倒是先讓我在天河見到了。
我微微思忖,想起三重天的確是戰神褚嬴的兵營駐地。
沈卿卿立於靈泉邊上,伸手想要挽住褚嬴,卻不想被褚嬴微微側了身,幾乎令她一個踉跄。
她倒是不惱。
「阿嬴,你看靈泉上的蓮花真美,我們都移去你府中的靈池如何?」
沈卿卿見靈泉上開著幾朵蓮花,伸手想摘一朵,卻不想蓮花有靈,被她一觸,倒是立刻枯萎了。
沈卿卿臉色微惱。
我身側的藤壺仙子恨恨道:
「不過是個凡人女子,竟然連靈泉的蓮花也想染指,更可恨這戰神褚嬴竟然由著她在仙府中大興土木,生生挖出個靈池出來。」
我搖著玉扇,難得看向褚嬴。
我記得他一貫是個冰木頭,沒想到消失了百年,竟然連風花雪月都懂得了。
當真是鐵樹開花。
褚嬴似乎是看到我的目光,眼眸深邃,這才開口:
「這蓮花離開靈泉便會立刻枯萎,除非以深厚仙力維持。」
沈卿卿滿懷期待地看向他。
「沒空。」
褚嬴擲地有聲。
我遮著扇子幾乎笑出了聲。
想來是我高估他了,到底還是塊冰木頭。
「沈卿卿倒也是個美人,隻可惜遇的是褚嬴這木頭,將人尋回了仙府,自己卻回了三重天的天兵軍營,還得逼得她眼巴巴地追來。」
藤壺仙子倒是天界的老人了,知道這天界不少秘辛,我難得來了興趣。
「我看說是尋回妻子,倒不如說是關在將軍府。想來這些年,見褚嬴動情還是在百年前。」
藤壺仙子不知怎麼,心虛地瞟了我一眼,止住不言。
「你說的,可是我大婚前,褚嬴自請下界的事?」
藤壺臉色尷尬,眼珠子一轉,便驚呼了一聲。
「陛下怎麼來了?」
我抬眼看向遠處的九天祥雲。
滿殿的奏折竟還攔不住他。
想來還是我給得少了。
8
靈泉的蓮花到底是遭了殃。
姜留仙力雄厚,輕抬法指,這蓮花就悉數挪了個地。
最大的一朵彩蓮更是被他連根摘了,贈給了沈卿卿。
好一個鮮花配美人。
「褚嬴這個呆子,怎麼無動於衷。」
我看向褚嬴,卻覺得這褚嬴看我的眼神倒比看沈卿卿的柔和些。
藤壺仙子暗暗翻了個白眼,怒我之不爭。
「您莫非是忘了,您才是天後,是這天宮正主?」
我從容一笑。
姜留到底是將眼睛從沈卿卿身上拔下來,瞥見了我。
「阿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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