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啊,我說我不偏孩子,沈焰的錯我肯定會管,但是沈焰沒錯,你咋還推我們身上啊。」
「誤會,都是誤會。」主任不復剛才對我的囂張,擦著汗說。
沈獻眼眸流轉,看向我笑道:
「我看人家老師挺好,你不會為難唐老師吧?以後我和唐老師也是要多溝通孩子的情況。」
「怎麼會呢?呵呵。唐妙老師一向很負責。」主任笑道。
沈獻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沈焰突然回過頭看我,漆黑的眸子直直鎖住我,唇角帶笑。
「原來你是這個學校的老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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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司琛走在前面的背影一頓。
隨後如同無事發生繼續向前走。
11
經過打架事件後,十六班的學生都和我親近了不少。
沈焰還有別扭地說道:
「你在辦公室說我是班長,我才不是班長!」
「你現在是了。」我笑道。
反正沒人管得了沈焰,不如讓沈焰自己管自己。
沈焰抬著頭嘴裡嘟囔了幾下,似乎不情願道:「那好吧。」
沈焰走後,我的手機收到了一條好友申請。
「我是沈焰小叔,拉我進家長群。」
我同意了,對方的頭像是一個戴墨鏡的狗。
【沈獻】:妙妙老師你好,我是沈焰的家長沈獻。
【沈獻】:我家兔崽子挺叛逆的,他要是不聽話,老師你就給我打電話,我揍他。
【沈獻】:家長群裡那個沈焰媽媽是他自己的號,沈焰爸媽出車禍都去世了,現在監護人是我,老師有事就找我。
【沈獻】:(玫瑰玫瑰)聽兔崽子說當上班長了,妙妙老師太會教育了,老師的教育就如同甘雨……
我看了看沈獻不知道從哪裡復制的贊美教師的語言,有點好笑地回復道。
【唐妙】:不好意思,我才知道沈焰的家長情況,孩子雖然現在基礎差點,但是是個很溫柔善良的孩子。這次打架是因為他保護同班同學。
【沈獻】:這孩子就隨我這點,善良溫柔。(害羞)(害羞)
……
我關掉了手機。
沒想到經過這件事情後,沈獻找我越發頻繁。
不是問我給孩子推薦的書籍,就是熱情詢問我教育意見。
期末考試後,學校說請班主任們吃飯。
我不喜歡這種交際,給學校請假被領導拒絕,領導說我不合群。
無奈之下,我隻好參加。
到了酒店後,我們幾個班主任坐在一起,我不吭聲,就默默低頭吃。
過了一會兒,包間的門打開了。
沈獻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容走進來。
領導立刻站起來,滿臉堆笑:
「沈總。」
沈獻聲音懶散,握著領導的手,眼睛卻看向了我。
「客氣了,感謝貴校培育了唐老師這麼好的老師,我小侄子的成績都上升了,今天大家都隨便吃隨便喝,費用都算我頭上。」
沈焰的期末成績就進步了五分。
雖然他上課不鬧騰了,但是他也不學啊。
沈獻笑得卻很自然,仿佛真的是為孩子進步感到高興一樣。
領導看向我的方向,似乎想起來什麼,忙命令我道:
「來,小唐,給沈總敬一杯。」
我握緊了拳頭,剛要說我不喝酒的時候。
沈獻搖了搖頭說:「不用了。」
一頓飯吃得我食不知味,我猜不透沈獻的目的。
沈獻走後,包間裡吵吵鬧鬧,我不想面對大家的打量,提著包說了句吃飽了就硬梆梆地走了出去。
我按了去樓下的電梯,在電梯裡我撞上了沈獻。
他身材高大壯實,站在我的身邊,領口松垮,如同高貴又傲慢的野獸。
他偏過頭看我,聲音帶著一點戲謔:「妙妙老師去哪裡?我送妙妙老師吧。」
在別人面前,他稱呼我為唐老師。
我們兩個單獨相處的時候,他稱呼我為妙妙老師。
我拒絕了:「沒事,我自己坐公交車。」
「現在都八點了,哪裡還有公交車呢。我送你吧。」
再拒絕就不禮貌了,我隻好點頭同意了。
12
我坐上了沈獻的邁巴赫。
我以前坐過梁司琛的紅旗,那輛車和他本人一樣沉穩莊重。
而看著眼前頗為狂野的邁巴赫,也有點沈獻的風格。
我頗為拘謹地想坐後面,沈獻卻讓我坐副駕。
他給我遞了瓶水。
我小聲地說了聲謝謝,然後不再說話,看起了窗外的風景。
昏暗的車內,沈獻面容在陰影中看不清神色。
他聲音沙啞低沉:
「不用客氣,我還記得當時運動會,你也給我遞了瓶水呢。」
「我去登記處查你名字,發現你的名字已經被系統刪除了。」
大概是梁司琛幹的吧。
我沉默了。
「再後來,你就是梁司琛的女朋友了。」他漫不經心地說著這件事,卻讓我有些尷尬。
我也不知道我算不算他的女朋友,可能隻是梁司琛的玩意吧。
「我們分開了。」
「我知道。梁司琛一向聽長輩的話。」說到這裡,他唇角帶著點嘲諷的意味。
隨後,他轉過頭看我,目光如同鑲著鑽的寶劍般鋒利又炫目。
「既然妙妙老師是單身的話,要不要和我談一談。」
我有些詫異地抬頭看他。
他的眼眸看起來很認真,嘴角依然掛著玩世不恭的微笑。他料想我不會拒絕,氣定神闲。
我知道他們那個圈子裡,沈獻向來傲慢做事,沒有章法。
他談不上真心喜歡我,隻不過是想「玩玩」。
這就是圈子裡的權貴子弟,任性不羈,想到什麼就做什麼。
別人的一生在他們眼裡如同芻狗。
沈獻唇角依然掛笑,車速緩慢下來,似乎將要停到某個別墅區。
我也笑了。
透過他的眼眸,我看到了那個穿著白色裙子,笑得明媚清澈的我。
沈獻沒有鎖車,現在的車速是二十。
我猛地打開車門。
車外的風瞬間灌了進來,吹起我散落的頭發。
我拿著包,對沈獻罵道:
「去你媽的。」
隨後我毫不猶豫地跳下了車。
我跳下車打了滾,膝蓋似乎擦傷了,但是還不影響我走路。
夜色如滴墨,風帶著湿意。
我就這樣,穿著那條沾了泥土的白裙,膝蓋滴著血。
一步又一步離開。
沈獻把車隨意放在路邊,幾乎帶著惱怒抓住了我的手。
「你瘋了嗎?」
我不理他,隻是唇角還帶著笑。
沈獻那玩世不恭的表情消失殆盡,他緊緊扣著我的手腕。
黑漆漆的眼眸沒有一絲笑意。
他直直地看著我的眼睛,突然粗暴地掐住我的脖子。
近乎啃咬——
低頭吻住了我。
13
沈獻強迫我去醫院。
我發瘋地拿包打了他的頭,然後逃走了。
我以為沈獻不會煩我了。
但沈獻回去給我發了微信。
他說:「唐妙,我有點喜歡你了。」
「我想追你。」
我把沈獻刪除了。
和沈獻的糾纏讓我身心俱疲,我打了個車回家。
出租車不願意進老舊小區,我隻好在門口下車自己走進去。
走到樓下的時候,我的腳步停住了。
黑紫色的夜幕中,月亮帶著些涼薄的光。
街燈閃爍的陰影處,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瘦削的男人筆直地站在那裡。
昏暗的光線下,他皮膚白得如同象Y純釉,眼神帶著一點冰。
「妙妙。」
我想裝沒看見都不行,梁司琛已經喊住了我。
我沒有向他走過去,繼續向著家的方向走。
隻是步伐快了一些。我幾乎要小跑起來。
一隻手猛地從我身後抓住了包的鏈條,我被向後一拉,落入一個清冷的懷抱。
梁司琛會用些香水,是冰冷幹燥的風與檀香交織的味道。
他的手緊緊扣住我的手腕,頭埋入到我的脖頸。
鼻尖碰過的地方如同被蛇吻一樣冰冷滑膩。
「你想做什麼。」我強迫自己冷靜地問道。
我的力氣在他面前微不足道,曾經我們吵架我作勢要走,剛走到臥室門口就被他攔腰抱起丟在床榻上。
我的掙扎在他面前就如同帶著利齒的柔弱小獸。
他這種冰冷殘酷的野獸可以輕松鎮壓。
他突然看到了剛才我被沈獻吻過的嘴唇,沈獻剛才又粗暴又出其不意,他咬了我的嘴唇,我也咬了他的。
我的唇角掛著點血絲,梁司琛的眼底陰暗下來。
「妙妙,是誰,誰碰你了?」
我剛想罵他關你什麼事的時候,他的神色更暗沉,如同積壓暴雨的黑雲。
「我會搞S他的。」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冰冷和殘忍。
「是沈獻。」我毫不猶豫地說出了他的名字。
「他強行親我的。」
此乃驅虎吞狼之計。
14
我以為沈獻的性子會不吃委屈,至少不會煩我了。
或者也可能報復我。
但是我再看到他的時候,他難得地沉穩平靜。
他以家長的身份在下班的時候堵住了我。
剛和我談了兩句沈焰,就開始說他自己了。
他眉眼清澈:「你跑得還挺快的。」
「不想牽扯你們,就想安穩地過自己的生活。」
沈獻難得沒有笑,他語氣很誠懇:
「是我當初不夠禮貌,我把你想成那種攀附權貴的女人。」
「我去問過你的名字後,梁司琛護得你很緊,我當時有些興趣,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女人讓他這種人護得那麼緊。」
那個時候的沈獻,偶爾見過一次,在他嘴中描述的我,隻是覺得我如同乖巧的小獸,緊張又羞怯地坐在宴會的角落處,一杯又一杯地喝著果汁。
他剛想過去搭話,就被梁司琛按住了肩膀,不動聲色地把他引走了。
那個時候,沈獻真以為梁司琛動了真心。
後來兩個人分開的時候,也有人開玩笑說:「梁司琛把小女朋友甩了。」
「咱們這種人到底是要結婚的。」
沈獻懷著一種好奇,悲憫,玩笑的復雜態度接近了我。
沈獻低頭輕輕喝了口,然後唇角忍不住帶了笑意。
他眼神極其明亮,他說:
「唐妙,你可能不知道,我還是沒辦法忘記那個夜晚,你跳下車,風把你吹得鬢發散亂,我感受到那刻我的心都漏了半拍。」
「唐妙,現在我隻想追你,我欣賞你也會尊重你。」
「你也可以不接受我,但是我就是想試試,我有種強烈的預感,如果我不追你,我會一直想著你,就當解決我一個心結吧。」
沈獻有些放松地向我笑了笑。
「我依然不會接受你。」我坦白了自己的態度。
但這似乎也沒有讓沈獻收手。
他似乎陷入了某種狂熱之中,也沉浸在了自己的幻想中。
他開始每天給我送花,他又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和學校領導稱兄道弟了。
學校大掃除,他給我的班直接找了個保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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