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5-04-22 16:45:084186

是以,我在她身邊一待就是兩年。

兩年很短,卻能改變很多事情。

比如,重新獨立的蒼梧六州,於北狄瘋狂圍剿中屹立不倒,各地起義軍紛紛前往投靠。

再比如,陰險兇殘的北狄王,自詡豐功偉績,已逐漸被狂妄和酒色掏空了身體。

整整兩年,我一直尋找S掉這匹草原狼王的機會。

直到亡國第五年。

已經十四歲的我,終於有機會服侍北狄王和貴妃用晚膳。

不等布菜,年邁的北狄王陰惻惻笑了出來:

「都說南唐皇後是第一美人,嫩得出水,可惜本王還沒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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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那道渾濁貪婪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這南唐公主的左臉雖毀,可這幾年愈發像她母親了。」

聽到北狄王的話,貴妃笑了。

可北狄王一走,一記惡狠狠的巴掌,便落在我的臉上。

在所有奴婢的注視下,一把匕首丟在我的膝前。

「賤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盤算什麼!想給本宮當狗,就親手劃爛自己的臉!」

她輕輕俯下身子,眼裡是深刻的恨意。

「我倒要看看,我們南唐公主的脊骨,究竟被踩碎了多少!」

我們之間的距離是如此近。

近到我能看清她頭上那根骨簪的紋路。

近到我有足夠把握出手,用那把匕首要了她的命。

可我沒有。

北狄王沒S,我那賣國求榮的父皇沒S。

十四歲的李長樂,隻能再次做回了聽話的狗。

冰涼刀尖觸碰臉頰的那刻。

貴妃想到什麼,突然咯咯笑出聲來。

她捏過我的下巴,抬手指向遠處練武場的北狄士兵們。

「李長樂,本宮突然後悔了!

「你這麼喜歡勾引男人,就得去你該去的地方。」

7

貴妃口中的「地方」,是北狄的軍妓營。

那裡關押南唐的數百名女子。

她們曾是父母的掌上明珠。

卻在這裡,被北狄的禽獸們日復一日地凌辱和折磨。

路過練武場的那刻,貴妃卻改了主意。

因為——

她的S對頭拓跋宸,從陵都回來了。

作為北狄王的大皇子。

拓跋宸是最有能力繼承王位的人,卻也是最不得北狄王待見的兒子。

這些年,他因屢次諫言「妖妃誤國」,被北狄王忌憚奪權。隻能親往陵都尋什麼寶藏圖,來緩和父子關系。

被送給拓跋宸的那天,他一身黑衣,滿頭小辮高束成捆,正在指揮士兵們用箭。

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僅瞥了我一眼,卻輕飄飄宣判了我的S期。

「S了!永絕後患!」

我是貴妃送來惡心他的奴婢。

斬草除根,再正常不過。

身後的士兵輕輕拔刀。

那尖銳的聲音,讓我幾乎跪地不穩。

可我不能S!

就在拓跋宸轉頭走掉的那刻,我緊緊抱住了他的腿。

「大皇子,我不想S……我可以為奴為婢,我可以做牛做馬……隻要能讓我活下去。」

「活下去?好有機會復國?還是你認為自己這張被毀的臉,能引起我的興趣!」

拓跋宸身形高大健碩,有一雙鷹隼般的眼睛。

在他面前,任何偽裝都是多餘的。

周圍士兵放聲大笑。

幾頭獒犬在旁邊吠叫著,恨不得將我撕咬成片。

細密的汗水順著我脖頸流下來。

我的聲音斷斷續續,完全是用最後的力氣懇求。

「我知道大皇子在找什麼……我可以幫您……」

這些年,在北狄王城有一個傳說。

相傳南唐建國時,曾得五國寶藏;數量之大,足以讓一個王朝重新崛起。

北狄想守住中原,需要大量財寶充實國力。隻可惜尋覓不得,才一把火燒了南唐皇宮。

為緩和父子關系,拓跋宸曾多次帶兵去陵都尋找,可惜未果。

漫長的拉鋸戰中,他終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先把她關起來。」

一瞬間,我整個人像被抽空力氣跌坐在地。

我活了下去!

如願活了下來!

可緊張的神經放松以後。

再次席卷而來的,不是劫後餘生的喜悅。

而是鋪天蓋地的茫然和絕望。

因為,另一個讓人膽寒的危機就在眼前。

我根本不知道這五國寶藏的下落。

再或者說——

傳說中的五國寶藏,根本就不存在!

8

亡國第五年,我如願留在了拓跋宸的身邊。

卻因傳說中的寶藏圖,每天頭懸一把利刃,擔心自己身首異處。

可不知為何,日復一日過去,拓跋宸不曾再提及此事。

相反,他很是喜歡中原文化,曾問我何為「生人之道」。

直到我蹙眉糾正是「聖人之道」,面色冷沉的他,第一次面露窘迫。

也是從那時起,我得以留在他的營帳中,為他讀書講學。

我九歲經亡國之恥,所獵書目並不多。

能講解的書籍典故,大多來自淑娘娘和賢娘娘的教導。

有一次講到「子胥懸門抉目」的故事,躺在榻上的拓跋宸,許久不曾出聲。

就在我以為他睡著之際,他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渾身戰慄不止。

「我知道,根本就沒有什麼五國寶藏圖。」

「那為何留下我?」

我強裝鎮定,努力平和自己的思緒。

「因為我們很像!我們同樣被親人拋棄,被對手凌辱,被踩碎尊嚴,被打碎脊骨……我們遭遇一切不公,卻還是拼命活著!」

拓跋宸是北狄王的長子,卻因生母是下等奴隸,生來不被喜愛。

母親S後,孤身一人的他飽受屈辱活著,隻為立下赫赫戰功,得父王青睞。

卻不想,半路S出了個「南唐妖妃」,他和北狄王關系也愈發僵硬。

「我們有同樣的經歷,也有同樣的敵人……」

他翻身坐起,粗粝的手掌撫過我左臉的那道猙獰疤痕。

「長樂!我們是一樣的!」

我們是一樣的?

我的胸膛劇烈鼓動,一種無與倫比的悲哀和絕望,從心髒蔓延開。

這個帶兵南下、滅我南唐江山的北狄人。

這個冷眼看北狄士兵屠S我南唐百姓的惡魔!

這個於城牆宮宴上,一刀刀活剐了南唐勇士的劊子手……

卻說我們是一樣的!

人和畜生,能一樣嗎!

可良久,我卻聽到自己沙啞的答復:

「大皇子,是長樂唯一的儀仗了!」

往後的三年時間!

我為他試毒,為他擋箭,為他奪權。

一個忠誠的奴僕,為身世落魄的主人傾盡所有,似乎,逐漸打開他防備許久的心。

隨著北狄軍權,逐漸集於拓跋宸一身,他忙碌的時間越來越多。

而我能自由出入他營帳和宮殿的機會,也越來越多。

也是這三年,天下局勢發生改變。

北狄人妄想的一統山河遲遲沒有到來。

除卻重新獨立的蒼梧六州,各地更有揭竿而起者。

北狄人訓練有素,兵強馬壯。

南唐人缺兵少馬,裝備落後。

可一場場硬仗打下來,北狄人佔不到任何便宜。

是以,蒼梧六州擁有了更多時間,休養生息。

可若要徹底攻陷北狄王城,他們需要一張標注清晰的布防圖。

就在我翻遍拓跋宸的營帳和宮殿,苦苦尋找無果時,屬於南唐人的厄運卻再次降臨。

9

亡國第八年,北狄突起瘟疫。

無數卑賤的南奴被舍棄,而身染重病的北狄人依然得到救治。

拓跋宸負責防疫,我被送回北狄宮殿,有機會靠近他的藏書閣。

南唐滅亡後,大部分珍貴書籍被搜羅到北狄,淪為他們的茅廁紙、糊牆紙。

是拓跋宸讓這些珍貴典籍,重新有了容身之地。

也是因此,除了他本人和令牌,其他人禁止靠近。

讓我苦尋不得的布防圖,或許就在這裡……

可我沒想到,天黑回到宮殿,消失許久的拓跋宸不知何時回來的。

他單手撥弄著案桌的燭火,頭也沒抬:

「去藏書閣找了什麼?」

我背脊微頓,正色道:

「瘟疫突起,想為大皇子尋些醫書。」

他神色沉頓,目光如銳利箭矢:

「瘟疫之事有醫官們操心,要你個賤奴費什麼心思?

「你要找的究竟是醫書?還是北狄王城的布防圖?」

「不是的,大皇子……」

「還要狡辯!」

男人高大的陰影將我籠罩在內。

他一臉怒容,伸手扯下我的腰帶,藏於懷中的布袋墜落在地。

布袋打開。

千真萬確,是一張圖紙。

看到上面的內容,他整個人卻僵在那裡,眼中怒氣倏然寂滅。

因為上面所畫,不是北狄王城的布防圖。

而是我依照醫書所講,描繪出的防疫營建造圖紙。

「南奴也是人!殿下治理瘟疫,不該一味舍棄他們……」

任由我哽咽解釋,拓跋宸還是不信,一遍遍問我為何故意避開他,為何天黑才歸……

僵持之際,有個士兵和他小聲說了什麼。

他看了我一眼,蹙眉吩咐:

「把那個小姑娘帶上來。」

砰地一下!

巨大的駭意海嘯般席卷過來。

我的確去了藏書閣,為找布防圖,也為畫防疫營的圖紙。

可耗時不過半天,之所以天黑才歸,是繞道去了北狄王城的後山。

那裡有一條暗道,與關押南唐舊臣的奴棚相通。

這是充作賤奴的南唐人齊心協力,耗時三年親手挖出來的生路。

隻等我找到布防圖,便可帶著大家找機會逃走。

可今日之事,卻被一個六歲的女孩看在眼中。

她就是我父皇在北狄生下的女兒——長安。

一個生來不被接受的南唐恥辱。

若她提一句有關「後山」的話。

這些年的籌謀,就全完了。

我藏在寬大裙擺裡的身子,早已隱隱打戰。

可六歲的長安還是被帶了進來。

她身穿北狄服裝,含著眼淚怯怯瞧著我。

說出的話,讓我整個人幾乎跪立不穩。

「阿姐從藏書閣出來後,在後廚做了半天的長壽面,說要給大皇子一個驚喜……」

她哭得專心,小小的身軀不斷聳動。

拓跋宸面色難堪,派人去查。

端上來的,果然是一碗已經坨掉的長壽面。

我用力掐著手心,努力讓自己冷靜。

我不知道。

年僅六歲的她,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

可我清楚記得。

她出生的那一年,我無數次想要SS她。

10

亡國之君在北狄生下的孩子。

是南唐的恥辱,是南唐人恨不得除之後快的孽種。

我曾有機會,親手掐上她脆弱的脖頸;

也曾有機會,將襁褓中的她高高舉起。

可每次,幼小的她隻當是玩鬧。

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呀眨,最終揮舞著小手,咯咯咯地笑起來。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見過父皇和這個孩子。

直到今夜。

這個曾差點S在我手中的女孩。

用小小的身軀,護住了我。

護住了南唐人為了復國,近乎八年的籌謀!

那碗來歷不明的長壽面,成為拓跋宸的第一個生辰。

也成功地讓我住進了他的心裡。

他送來上好的衣料,送來為我祛疤的藥膏,甚至送來貼身伺候的婢女。

瘟疫過後,拓跋宸得到眾多擁護,不日又要奉命出徵。

他並非色令智昏之輩,猜忌依舊隱隱存在。

用一句「不得隨意走動」,把我困在了他的宮殿中。

那段時間,一團解不開的謎團充斥在我腦海。

我實在想不明白——

那個六歲的女孩,怎會有如此滴水不露的籌謀!

可我沒再見過長安。

防衛森嚴的宮殿禁止任何人出入。

我一遍遍回想那日的事情,以至於沒有發現——

留下侍奉我的婢女,已暗中換了人選。

又一日半夢半醒間,我整個人頭昏腦漲。

想要喝水,卻發現自己好似被什麼捆住,身體難以挪動。

忍受著強烈的不適,徐徐睜眼。

才發現——

不知何時,自己被轉移到一處空曠宮殿中,手腳用鐵鏈全部拴住。

心頭冷意蔓延。

在我不安的呼喊聲中,有人推門而進。

是身軀臃腫的北狄王。

他佝偻著背、怪笑著朝我走來,渾濁的眼裡躍躍欲試地躁動著。

「不知我那混賬兒子的女人,睡起來怎麼樣?叫起來怎麼樣?」

11

北狄王等不及了!

每一任老狼王都害怕狼族的新生力量,會掠奪他的一切。

縱然是一心調和父子關系的拓跋宸,也不例外。

拓跋宸戰功赫赫,再加上防疫有功,擁護者眾多。

而被酒色掏空的北狄王,已遠遠無法同他的大兒子相提並論。

他能想到的報復。

就是趁著拓跋宸出徵的機會,踐踏他在乎的女人。

「這些年若不是你在背後出謀劃策,拓跋宸怎敢分本王兵權;老子嘗嘗兒子的女人,天經地義。」

在他貪婪狂躁的摩挲中,我苦苦掙扎無果。

隻能找準機會,拼盡全力向他脖頸血管咬去。

我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準備。

就是S,也要撕扯下他的皮肉!

「小賤人,跟我演戲,你還嫩了點。」

我被一巴掌扇過去。

緊接著,他拽住我的頭發,將我的頭重重磕在地上。

磕到我意識昏沉,他又惡劣地笑開,伸手撕扯我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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