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芷川行第1章

我做了竹馬陸行川三年名義上的女朋友。

 

但在他白月光突然S而復生歸來的這一天。

 

他一根根掰斷了我的手指拋下我。

 

然後在曾經答應給我的盛大花海裡，向他的白月光求婚。

 

而我則在陰暗的地牢裡任人凌辱。

 

陸行川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快S了。

 

1

 

酒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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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川的秘書給我打來了電話讓我去接他。

 

盡管我已經洗漱好準備上床了。

 

但我還是去了。

 

等我到的時候。

 

喝醉了的陸行川正姿態狼狽地坐在路邊的地板上。

 

嘴裡還在嘟嘟囔囔著。

 

並且隱約在醉意的影響下他似乎吐詞更加清晰。

 

我緩緩靠近。

 

聽見了那兩個我這麼多年來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

 

白芷。

 

她是陸行川的白月光。

 

和陸行川在一起的這三年。

 

每次酒後的他總會念叨這兩個字。

 

仿佛這兩個字就像是刻在了他的腦子裡一般，揮之不去。

 

我攏了攏隨意披出來的一件大衣，防止刺骨的冷風灌進來。

 

隨即穿著平底鞋的我慢步靠近陸行川。

 

又緩緩蹲下。

 

喝醉了的陸行川看著像個孩子一般。

 

平日裡梳上去的頭發都已經塌了下來。

 

微紅的雙頰正泛著醉意。

 

看見了我，陸行川卻是傻笑著：「阿芷，你來了。」

 

酒醉了的陸行川下意識地就要來摟住我。

 

我苦笑地點了點頭，並未抗拒他。

 

「是啊，阿川……我來了。」

 

陸行川幾乎每次都會在酒後把我認成他的白月光。

 

白芷。

 

這也不怪他，誰讓我和白芷確實長得像呢。

 

像到連喝醉了的陸行川也分辨不出我到底是白芷還是樸南。

 

第一次見到白芷時。

 

是在我和陸行川七歲的那年。

 

白芷是我爸朋友家的女兒主動要來我家玩幾天的。

 

剛見面的時候陸行川就笑著說我和白芷長得真像。

 

不是兩姐妹勝似兩姐妹一樣。

 

我笑了笑，卻並未在意。

 

2

 

起初的時候。

 

陸行川和白芷兩人並未了解很多。

 

話也說不上幾句。

 

陸行川還是願意和我玩。

 

可自從白芷家出了一些突發狀況後。

 

白芷來我家的次數變多了。

 

而隨著她與陸行川接觸的次數也越來越多了。

 

陸行川開始變了。

 

他不再選擇和我搭檔玩耍，而是更加親近白芷。

 

我記憶裡的每一次見到陸行川的白芷似乎都是哭哭啼啼的。

 

梨花帶雨的模樣惹得陸行川好一陣心疼。

 

這種時候的陸行川就會像個小男子漢一般大步站出來安撫著白芷。

 

他輕拍她的肩，安慰著用小手遞給她草莓味的棒棒糖。

 

我卻隻能呆呆地站在一旁。

 

注視著他倆。

 

像個第三者。

 

我一句話也插不上。

 

盡管那棒棒糖明明是陸行川曾經承諾過隻給我一個人的。

 

可陸行川卻對我說，白芷很可憐。

 

我們要對她好一點。

 

所以他對白芷有了更多明目張膽的偏愛。

 

不僅給我的棒棒糖會多給白芷一份。

 

就連自己的玩具也會無條件地讓給白芷。

 

白芷哭，他也哭。

 

他們哭，我也哭。

 

後來。

 

白芷來的次數變少了。

 

但陸行川似乎和她的聯系卻並未因此減少。

 

年幼的陸行川總會眨巴著眼睛問我白芷下一次來是什麼時候。

 

在他眼裡，似乎一直都在期待著白芷的下一次到來。

 

直到——

 

白芷一家突然間出國了。

 

而陸行川也突然間就聯系不上白芷了。

 

再後來。

 

陸行川就收到了白芷突然去世了的消息。

 

這是白芷爸爸從國外傳回來的。

 

陸行川沒辦法求證。

 

從那之後。

 

白芷便徹底活在了他的心底。

 

而白芷也順利成為了陸行川的逆鱗。

 

觸之，則炸。

 

3

 

「阿芷，你還記得我們曾經說得嗎？」

 

陸行川借著微醺的醉意貼在我的耳邊呢喃道。

 

「你說，你會等我來娶你，可結果你走了……還走的那麼猝不及防……」

 

陸行川遺憾的聲音落在我的耳朵裡如同晴天霹靂一般。

 

直擊心靈。

 

「阿川，可我們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啊。」

 

我終究還是忍住了這番話。

 

沒有說出口。

 

我和陸行川能走到一起。

 

不僅僅是因為我喜歡他這一點。

 

更是因為我的眉間與五官長得有幾分與白芷相似罷了。

 

這一點。

 

我一直都知道。

 

所以陸行川在知道白芷的S訊之後才會接受我的表白。

 

對陸行川。

 

似乎一直都是我在主動。

 

他無法拒絕我的愛意，所以選擇接受。

 

而且，我那麼像白芷。

 

喝醉後的陸行川在此刻終於反胃了起來。

 

一陣接著一陣的嘔吐讓我有些下意識地就想要逃離他。

 

但我終究還是忍住了惡心。

 

依舊強壓著耐心幫他擦拭著那令人反胃的嘔吐物。

 

模糊中，陸行川握住了我的手。

 

「阿芷，你回來……看看我，好不好？」

 

陸行川帶著哭腔的聲音讓我有些動容。

 

隨即反向我主動地扣住了他的手掌輕輕安撫著。

 

「……阿川，別怕，我在呢。」

 

此刻我已經不在乎我是白芷還是樸南了。

 

我隻在乎陸行川。

 

或許是醉意使然。

 

陸行川竟主動抱住了我。

 

「阿芷，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靠在我肩膀上的陸行川此刻脆弱得就像個孩子一般惹人憐愛。

 

慢慢地借著酒意的陸行川就要褪去我的衣服。

 

瘋狂的吻正密密麻麻地落在我的脖頸處。

 

陸行川有些瘋狂。

 

4

 

這是陸行川三年以來第一次和我這般親密接觸。

 

做了他三年名義上的女朋友。

 

可陸行川卻一次都沒碰過我。

 

更多的是和我相敬如賓。

 

又或者說是他為了某個人，在守身如玉。

 

每次情到深處。

 

陸行川總會醒悟過來然後借口推開我。

 

眸子裡盡是失望地和我道歉：

 

「對不起，是我莽撞了。」

 

每次聽到這話，就仿佛細針扎進心髒。

 

細微的血液透過毛孔滲透著。

 

我知道。

 

他在意的是我並不是真正的白芷。

 

所以他沒法說服他自己。

 

這個道理，我懂得異常深刻。

 

但我此刻卻又有幾分興奮。

 

不僅僅是生理上的。

 

喝醉了的陸行川借著醉意強行推倒了我。

 

模糊中，我忍著疼痛。

 

可陸行川低聲喚著的卻依舊是白芷的名字。

 

「……阿芷……」

 

語氣低沉的陸行川在這一刻還是把我當作是白芷。

 

低沉的喘氣聲一下又一下的似乎在我的心尖上跳舞。

 

我心如刀割。

 

鼓膜像被人給強行割裂般疼痛。

 

但隨即又釋然下來。

 

至少。

 

此刻和陸行川在一起的人是我。

 

不是白芷。

 

僅僅就這一點，對我來說便足夠了。

 

5

 

我是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隨即我下意識地就拿過手機。

 

是一條未知聯系人的消息。

 

點進去。

 

短短幾個字卻讓我再也無法繼續閉眼睡下去。

 

【阿川，我今天回國，你會來接我嗎？】

 

落款人：白芷。

 

短短兩個字卻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在我心中炸開。

 

久久不能平靜。

 

陸行川的手機此刻被我不可置信的捏在手裡。

 

被我用力了攥緊了一次又一次。

 

但我的情緒在此時卻又出奇的平靜。

 

像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設一般心如止水。

 

隻默默地坐在床上目視前方。

 

可隱約看到的卻是那張長得與我極為相似的臉龐。

 

她似乎揚起嘴角衝我笑了笑。

 

宣告著這場沒有硝煙戰爭的勝利。

 

幾分鍾後。

 

睡醒過來的陸行川緩緩從背後抱上了我。

 

語氣之中盡是曖昧：「南南，對不起，我會娶你的。」

 

陸行川全是曖昧的語氣裡似乎還夾雜著幾分遺憾。

 

很是細微，但我還是聽出來了。

 

隨即他那溫熱的臉頰埋到我的脖子裡，神色模糊。

 

我頓了頓，表情凝滯。

 

苦笑一聲：

 

「我們，不是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嗎？」

 

「……對啊，你看我這腦子，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陸行川有些難為情地撓了撓頭。

 

隨即又尷尬地伸出指腹捋了捋我額前的碎發。

 

露出我的眉眼。

 

深情地他用手捧著我的臉龐。

 

伴隨著一個吻輕輕落下。

 

「南南。」

 

陸行川低聲喚我的名字。

 

氣氛有些曖昧。

 

但我卻知道——

 

那是我最像白芷的地方。

 

6

 

簡短洗漱出來。

 

陸行川似乎正在小心翼翼地弄著什麼東西。

 

我慢步走近。

 

發現出現在陸行川手裡的是一條項鏈。

 

隨即從陸行川眸子裡向我投射過來的盡是歉意的目光。

 

他笑了笑。

 

「送給你，南南，我未來的妻子。」

 

是啊，不出意外的話。

 

我馬上就要成為陸行川的妻子了。

 

陸行川動作溫柔地給我佩戴著他精心準備的項鏈。

 

慢慢圍上我的脖子。

 

又輕輕接觸到我的肌膚，再緩緩系上鎖扣。

 

啪嗒一聲。

 

當鎖扣成功扣上的那一剎那——

 

我笑了。

 

陸行川看著我笑隨即他也笑了。

 

「阿川，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對嗎？」

 

陸行川像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問。

 

竟突然間愣了一下但隨即又連忙回過神來。

 

臉上浮現出有些驚恐的笑容剛準備回應我時。

 

他的手機卻突然亮了。

 

下意識抽出來看的陸行川瞥了一眼。

 

敲了幾個字後很快就又放了回去。

 

隨即抬眸對上我那疑惑的眼神。

 

他的神情頓了一下。

 

但又很快恢復正常。

 

「工作消息。」

 

此刻陸行川一剎那間的語氣神態都有些不自然。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但很顯然。

 

他再沒有回答我剛剛問題的打算了。

 

而剛剛亮起的手機屏幕裡就隻有簡短幾個字的回復。

 

卻被我不小心給瞥到了。

 

【好，我一定來。】

 

這條消息。

 

是陸行川回復給那條未知聯系人的。

 

7

 

或許是看到了我眼中的擔憂。

 

陸行川神態竟有些倉促了起來。

 

隨即潦草交代了幾句就走了。

 

我知道。

 

他要是再不走就趕不上白芷的飛機了。

 

陸行川他寧願相信這是騙子。

 

也不願錯過有關白芷的任何消息。

 

無論真假。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一個永遠都無法忘卻在他心底種下影子的人。

 

空氣裡彌漫著的是陸行川平日裡最愛用的雪松味香氛味。

 

我試圖想要抓住一些。

 

但發現我這麼做壓根就是徒勞。

 

陸行川。

 

終究是不屬於我。

 

再次見到陸行川。

 

是在兩天後他的公司裡。

 

總裁辦公室裡。

 

陸行川好像是變了個人。

 

透過厚厚的玻璃——

 

我依舊能看見陸行川臉上那發自內心的笑容。

 

真的好燦爛，好陽光。

 

在得知白芷的S訊以來。

 

他從沒這麼肆意的笑過。

 

從未。

 

伴隨著擁有一張與我極為相似臉龐的女人緩緩躍入他的懷中。

 

平日裡陸行川眸子裡那最後的一點陰暗也徹底一掃而空。

 

滿臉欣喜的陸行川開心得像個孩子一般在女人脖梗處蹭著，索求著。

 

抱著她的手在有意無意間不斷收緊著。

 

嘴中似乎還在呢喃著些什麼，惹得女人一陣歡笑。

 

他們似乎才更像男女朋友。

 

站在門口的我目睹著這一幕瞬間就如同脫力了一般。

 

凝滯在了原地。

 

咣當一聲。

 

傾灑而出的滾燙湯水盡數落在了我的腳上。

 

直達心底的痛意在剎那間襲來。

 

帶著熱感的眼淚一滴滴劃過我的臉頰。

 

然後，啪嗒墜落。

 

「南南，你怎麼來了？」

 

沙發上。

 

幫我包扎著的陸行川表情有些不可置信。

 

而站在他一旁的則是表情略帶著幾分醋意的白芷。

 

看著陸行川的手一下又一下輕輕掠過我的腳踝。

 

白芷臉上的表情換了一波又一波。

 

直到讓她主動抓住了話口——

 

「阿川，我們要不要送這位小姐去醫院呀？」

 

小姐？

 

8

 

我不禁淡然一笑。

 

白芷簡短的兩個字便給我定性為他們兩人之間的第三者。

 

我側目。

 

勉強擠出一抹微笑。

 

「白小姐，好久不見，我是……阿川的未婚妻。」

 

話音剛落。

 

我能明顯感知到陸行川包扎的手頓了一拍。

 

緊跟著的則是白芷驚訝的目光與表情。

 

「你，是樸南？」

 

白芷看我的眼神裡盡是不可置信。

 

可她卻又似乎明明知道這一切。

 

但我卻還是笑了笑點點頭確定。

 

剛想再繼續張嘴卻被面前男人突然的冷喝聲給制止了。

 

「我送你回家吧。」

 

冰冷的聲音從陸行川的喉嚨裡向我穿透而來。

 

一股莫名的涼意爬上我的脊背。

 

興許是我有恃無恐肯定的表情激怒了陸行川。

 

讓她不高興了。

 

因為陸行川起身的第一步就是側目觀察白芷的神態。

 

表情凝滯了一瞬的白芷在看到陸行川注視她的同時又復原如初了。

 

狠厲的神色一瞬而散。

 

與此同時換上的是雙眼噙滿淚水的她。

 

更是滿臉不能接受而委屈至極的她。

 

陸行川下意識想要伸出去的手在我的注視下停在了半空之中。

 

他想替她抹去眼淚，再輕撫她的脊背安慰。

 

但卻都因為我的在場而無法施行。

 

直到陸行川心一狠突然轉向我。

 

「南南，我送你回家吧，你……」

 

陸行川眸子一低。

 

終是看到了我那盡是水泡的雙腳。

 

動了惻隱之心，語氣又緩和了幾分。

 

「你的腳……都這樣了……」

 

我略微點頭，回應他：「好。」

 

然後一把抱住了他的脖頸，順勢落入了他的懷裡。

 

一陣熟悉的雪松味撲面而來。

 

「……阿川……你，真好。」

 

9

 

我低聲喚著他。

 

陸行川眉頭輕蹙，開口：

 

「下次別再這麼傻了。」

 

陸行川依舊冷漠。

 

但讓我覺得無比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