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我和阿川的訂婚鑽戒怎麼在你手裡?」
白芷並未在意我的質問。
依舊冷笑著:
「一個替身而已,還妄想和阿川走到一起?」
見我沒反應,白芷繼續:
「樸南,阿川已經不要你了,這枚戒指是我在垃圾桶裡撿回來的。」
「怕你忘不了阿川,特意給你送來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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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語氣裡盡是勝利者的猖狂。
聽著她的這番話。
我的雙腿如同莫名被人灌了鉛一般,凝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
原來,阿川已經不要我了啊。
我訕笑一聲,充滿了自嘲意味。
「白芷,你可真狠毒啊,為了奪回阿川,竟然不惜犧牲自己和他的孩子。」
但白芷卻隻是尬笑一聲:
「你不會真以為我懷的是陸行川的孩子吧?」
白芷這話是貼在我的耳邊說的。
……
緊接著下一秒——
我就在震驚之中暈倒了過去。
模糊中,我似乎聽見了阿川的聲音。
「她推了你,你廢她兩隻手,應該的。」
「呵呵,阿川,你對我真好。」
「誰讓她隻是長得像你呢,阿芷,你才是我一直深愛的啊。」
原來我隻是長得像白芷罷了。
阿川愛的隻是她。
從來都不是我。
清楚明白這個道理的我好痛。
比被他們一根根折斷手指還疼。
清脆地骨折聲響起。
絲毫不影響白芷看戲的眼神。
像是早就見慣了這種血腥場面的她還在得意地笑著。
「樸南,看你的手指能響多少下吧, 我很期待呢。」
嘎吱。
一下。
嘎吱幾聲。
又是幾下。
最後整整齊齊的十聲脆骨聲響起。
白芷才心滿意足地轉身離開了。
「交給你們了。」
離開的白芷背影對著我趾高氣揚地說出這句話後。
緩緩走出的幾道刀疤臉貪婪的目光肆意打量著我的渾身上下。
骯髒的話語從他們喉嚨深處噴薄而出。
而他們的唯一目標,就是我。
17
被白芷關在地牢裡的我遭受著非人的待遇。
猥瑣的刀疤臉他們在得到了白芷的授權後瘋狂的凌辱著我。
而陸行川呢?
我僅存的一絲理念都在想著他。
期盼著陸行川會來帶我出去。
模糊中, 有人來了。
可等來的不是陸行川。而是白芷。
白芷看了一眼地板上渾身狼狽的我。
不禁用手捏住鼻子。
防止刺鼻的血腥味浸染她的鼻腔。
「你居然懷孕了?」
白芷一臉的不可置信。
看著地面上的那攤血跡。
輕皺了皺眉,隨即示意刀疤臉他們退走。
隻留下我和她。
經過幾天凌虐。
我的眼睛有點睜不開了。
勉強睜開的一條線卻是看見化著精致妝容。
身著高定華服的白芷正滿臉嫌棄的看著我。
她站得離我很遠。
臉上盡是對我現在這副樣子的厭惡。
「真沒想到,你竟然能懷上他的孩子。」
白芷冷笑一聲。
揮揮手, 隨即讓人搬來了電視機。
「不過已經沒有用了,今天阿川要求婚的人,是我。」
白芷肆意地向我宣告著她即將就要成為陸行川的妻子的消息。
臉上是止不住的得意。
畢竟此時此刻。
對比她的風光無限。
我隻是一個被人凌辱過的爛人。
我,什麼都不能做。
什麼, 都不能改變。
「樸南, 你好好看著, 看著阿川是多麼愛我。」
「今天以後,我才是阿川唯一的妻子!」
18
白芷走了。
走的是那麼得意驕傲。
隨即屏幕裡出現的是阿川深黑色的身影。
今天的他,就跟從前一樣。
黑色的西裝襯得他異常筆挺。
眸子裡是止不住的興奮。
今天,他求娶的不再是白芷的替身了。
而是真正的白芷。
身著絢麗華服的白芷緩緩出現。
一步一步朝著陸行川走去。
求婚現場的布置比我那場猶有過之。
盛大的玫瑰花海見證著他們倆的愛情。
浪漫而又真切。
痴情的陸行川配上他的白月光。
成就一段佳話。
而在屏幕前看到這一切的我隻覺得曾經的一切都是笑話。
我就是白芷口中的替身。
陸行川慢步朝白芷走去, 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鑽戒。
隨即單膝跪地,滿目深情。
在他看來, 他愛白芷。
從很小的時候就是如此。
盡管我對陸行川也有感情。
可在他對白芷的感情中卻顯得不堪一擊。
白芷回來了。
我就該退場了。
而白芷則是因為他。
失去了一個本屬於他們的孩子。
所以,他更加要娶她。
給她一個家。
更是給她一個交代。
「阿芷, 你願意嫁給我嗎?」
陸行川深刻的聲音在我的腦海裡回蕩。
當年, 他也是這樣問我的。
如今。
屏幕前看著這一切的我卻是釋然地笑了。
哽咽的笑聲回蕩在地牢裡。
要是不高高捧起。
摔下來又怎麼會疼呢?
你說對嗎?
白芷。
19
陸行川求婚儀式上最重要的一個環節就是——
他會在大屏幕上放映與白芷有關的照片和視頻。
從年幼到現在。
一張又一張。
一段又一段。
白芷的各種神態都會投映在大屏幕上。
然後被無限放大。
惹得陸行川好一陣回憶。
當然。
這也包括她在東南亞紅燈區的所有照片和視頻。
一張接著一張。
一段接著一段。
她浪蕩的神態也在被無限放大。
與此同時——
白芷所有與我談話的內容也伴隨著照片視頻的放映飄飄然釋出。
「我回來隻是為了陸行川的錢, 要是拿不到他的錢,我就得在紅燈區再待十年!」
「放心, 他對我可是痴情得很,怎麼會是樸南那個替身所能代替的?」
「大不了就用我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奪回屬於我的一切, 反正這就是個野種罷了。」
……
白芷的話一句比一句披露得多。
也在此刻。
一句比一句更像尖刀般刺著陸行川的心尖。
一刀又一刀,一下又一下。
刺得陸行川體無完膚。
像是被人給強行割裂。
他不敢相信。
滿心歡喜的陸行川如同被人定在了原地。
眸子裡盡是不可置信。
震驚的表情已不足以表清他的神態了。
原本單膝跪地的動作也已經由於堅持不住。
最終疲倒在地了。
可白芷卻依舊在為自己辯解。
「阿川,你難道忘了我們的曾經嗎?」
「你不是說過你會來娶我的嗎?」
「我們明天就結婚好不好?」
……
白芷此刻一句接著一句的辯解更像是在火上澆油。
冥冥中加速著陸行川壓抑情緒的爆發。
20
直到——
不甘心的白芷想要主動湊上來抱住陸行川。
卻突兀地被陸行川一把推開了。
「髒。」
陸行川表情厭惡地吐出了一個字。
而白芷卻是失心瘋般嗤笑一聲。
「髒?」
「難道樸南就不髒了嗎?」
滿臉詭異笑容的白芷突然提到我。
竟引得陸行川眉頭輕蹙。
「你把南南怎麼了?」
陸行川終於想到了我。
隔著屏幕,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喚了一聲。
「……阿川……」
但回應我的隻有空氣。
屏幕那頭是陸行川一步又一步逼問著白芷。
而這邊卻是拖著血跡斑斑衣物的我, 正嘗試著艱難地爬起身。
一點又一點。
盡管艱難。
但我卻想看看。
或者說記住阿川的最後一眼。
鑽心的疼痛順延著神經一陣陣傳到我的大腦。
隨即又輻散全身。
我咬著牙,任憑鮮血灌滿口腔才沒讓自己倒下。
可屏幕中的陸行川卻已經沒有了身影。
而最後的一步距離我也沒有爬上。
伴隨著砰的一聲。
我又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
半邊臉著地的痛感讓我慶幸我還活著。
模糊中。
熟悉的雪松味傳來。
「……阿川。」
我用盡全力饒是也沒叫出來這兩個字。
直到一雙有力的雙手抱住了我。
男人熟悉的嗓音傳來。
「南南,我來了。」
「我們的孩子……」
直到此刻。
失去孩子的痛感席卷而來。
地牢裡回蕩的。
盡是我哽咽的抽泣聲。
21
再度睜眼醒來。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直侵我的鼻腔。
陸行川同醫生交流的聲音輕飄飄地落在我的耳朵裡。
原來我沒有多少日子了。
因為突然流產造成子宮內大出血又感染。
我活不長了。
「阿川。」
我虛弱的聲音響起。
頓時便引起了此時正獨坐在角落裡抹眼淚的陸行川的注意。
陸行川一把走了過來緊握住我的手。
這一次,他似乎比以往更用力。
「南南,我……」
陸行川哽咽住了。
但我卻是笑了笑。
「原諒我,阿川。」
「原諒我的自私, 連孩子的消息都沒告訴你。」
陸行川的眼神裡盡是慚愧。
提到孩子像是踩在了他的軟肋。
「南南,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答應我好不好?」
盡管知道我不會好起來, 可陸行川卻依舊安慰我。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對不起……」
陸行川還是那個陸行川。
總是把對我的歉意掛在嘴邊。
但我卻不再是我了。
「……阿川,你,要照顧好自己。」
這是我對陸行川說的最後一句話。
陸行川的對不起我終究是沒有原諒。
因為他的對不起。
我實在是沒有資格原諒了。
其實在白芷突然回國的那天。
我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為什麼一個在數十年前就宣布S亡的人會突然回來?
我想不通。
於是我找了私家偵探去查明有關白芷的一切。
22
在酒會上被白芷誣陷我是讓她失去孩子的兇手後。
又提前把監控視頻給修改了。
所有的髒水都順理成章地潑到了我的身上。
讓陸行川討厭我,疏遠我。
但卻親近她, 去愛她。
而與此同時。
私家偵探所打探到有關白芷的信息也都同步放在了我的面前。
記憶溯流。
原來是那個時候的白芷父親為了躲債。
偷偷逃到了國外。
但沒想到還是被債主追到了國外。
迫於無奈。
隻好將白芷抵給了債主。
又為了掩人耳目。
所以。
白芷名義上是S了。
而被債主賣到紅燈區的白芷則是過上了非人一般的生活。
在那裡, 她無比向往光明。
直到她在新聞上看到了陸行川的那張臉。
陸行川。
從小就中意白芷。
這一點,她一直都知道。
所以她決定回國了。
而條件就是拿到陸行川的所有財產。
但她回國後最大的阻力就是我。
一張與她長得極為相似的臉。
同時也是一個陪在陸行川身邊幾年的人。
還是以女朋友的身份。
她沒有把握,但又必須這樣做。
直到在白芷失去孩子後。
陸行川對她的愛意更甚從前。
她賭成功了。
我知道。
白芷在她心中的地位我輕易撼動不了。
但我又不忍心阿川一輩子的心血被人輕易毀掉。
更不願意阿川被人利用蒙騙。
所以我才會押上自己。
在和白芷見面的同時套出她的話。
然後再偷偷保存發送出去。
卻沒承想我竟然被白芷給抓了起來。
所幸。
我盡我所能搜集了一切有關白芷的事情。
然而犧牲的卻是我的生命。
以及我那未出生的孩子。
我是不知道我懷了陸行川的孩子的。
直到看到滿地的鮮血。
我深知。
我這一輩子都沒辦法再面對陸行川了。
23
我S在了那年的冬天。
初雪剛下來。
陸行川傻傻地抱著我的骨灰坐在雪地裡。
他坐了整整一天。
從早上到晚上。
冰冷的眸子裡盡是對我的悔意。
他說:
「南南,你回來好不好?」
「我們不是說好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嗎?」
……
陸行川呢喃的聲音落在雪天裡。
擲地無聲。
恍惚中。
似乎又回到了我和陸行川初識的那個雪天。
剛進入我家門的陸行川有點惶恐不安。
但在見到站在樓梯口的是我時。
他主動朝我走了過來。
臉頰被凍得通紅的陸行川隨即朝我伸出熱乎乎的小手。
一抹刺破寒冷的笑容浮現在他臉上。
我緩緩靠近。
「【似」「你好, 我叫陸行川,你呢?」
短短的一句話成為了我童年裡最值得回味的事。
躡手躡腳的我半晌都不敢回應。
良久才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我,我……叫樸……南。」
「很高興認識你——」
雪下得很大。
就像——
會飄著大雪的南方。
似乎永遠都不可能再見。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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