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你跟趙家沒有半點關系了。」
我SS地扒住門框,「我不走,誰說趙青S了,我不信。」
「你要再逼我,我撞S在你跟前。」
婆婆已經急紅了眼,拿著掃把轟走了我爹娘。
她癱坐在地上,「一定是劉寡婦胡說,柳兒,這陣子趙青可曾給你捎過什麼消息?」
我絕望地搖頭,平日裡他出門時間長了,時不時地會叫貨郎遞回來他的消息。
可這段時日,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音訊全無。
我掙扎著穩定心神,「娘,我要去城裡找他,活要見人,S要見屍,無論如何,我也得把他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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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到底是經歷過事的人,她沮喪了一會兒很快振作起來,有條不紊地為我準備行囊和飯食。
公爹擔心路途遙遠我一個人撐不住,也站出來說跟我一起去。
二嫂怕我和公爹在一起相處不方便,為了照顧我,也加入進來。
二哥又擔心二嫂,於是我們變成了四個人的隊伍。
11
一路上大家都沒有心情說話,隻有沉悶的馬蹄聲踏踏作響,我回憶著和趙青相處的絲絲縷縷,升起來一絲異樣的感覺。
我嚴肅地問公爹,「爹,你老實告訴我,趙青在外邊到底幹的什麼活計?」
公爹被問愣了,他結巴著說,「他……他就是一個泥瓦匠啊!」
看著他懵懂的模樣不像裝出來的,我又接著問,「那從前趙青是不是還有個媳婦?」
「什麼媳婦,那是趙青從外邊撿回來的一個姑娘,他倆都沒成親沒拜堂,趙青連碰都沒碰過她,你別聽人們瞎說。」
「那她後來怎麼S的?」我追問道。
公爹撓撓腦袋使勁地回憶,「她好像有什麼惡疾吧,有一天就突然暴斃了,趙青給她找了塊地方葬了。」
說著說著,他好像也回過神來,「你是說,趙青有今日這番遭遇是跟那姑娘有關系?」
有些事彎彎繞繞了很久盤旋在我心頭,剪不斷理還亂。
我暗自思忖著,卻也不好定奪。
好不容易走到了才發現城裡可真大,琳琅滿目的貨品沿街叫賣,我們無心駐足。
先是找人打聽了劉員外家,到那裡才發現根本沒有修什麼別院,也沒有他跟著做工的隊伍。
又找到衙門,可那裡的守衛嘴嚴得很,我們蹲了兩夜也沒能打聽出任何有用的消息。
第三日在攤子上吃餛飩時卻意外聽到了食客們在討論前些天問斬的案子,說是清水村的男人虐S了清白人家的姑娘,被人告發到衙門,青天大老爺明察秋毫,將案子來龍去脈問清楚後迅速有了定奪,已經將犯人斬首示眾了。
我手裡的湯匙重重落在地上,衝過去問他們,「人呢?被砍掉的犯人呢?」
人們像看傻子一樣看我,不知是誰說了一句,「早就拉去亂葬崗了。」
我發了瘋一樣衝向亂葬崗,滿腔的怨恨快要溢出來,趙青,你不是人,你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你瞞我瞞得好苦,瞞全家人瞞得好苦......
你就這樣不明不白地S了,算是什麼漢子,你對得起我和孩子嗎?
越臨近時,慌張感越來越強烈,仿佛被一根無形的繩索勒住了咽喉,越是掙扎,窒息感困得我快喘不過氣。
亂葬崗都是衙門處理過的犯人,有的被用了各種酷刑,慘不忍睹,我一個一個地翻過來仔細辨認。
不知翻了多少個人,我看到一張面目全非的臉,衣服上沾滿了鮮血早就看不出原來的顏色,可腰間那個絡子我認得,是我親手打的。
我所有的悲憤都被眼淚取代,我是想怨他恨他打他,可是看見他滿身血跡,孤零零地躺在這裡,隻剩下了心疼。
到最後我哭都哭不出來了,開始劇烈嘔吐,快要把五髒六腑都吐出來了。
二嫂心疼不已,她的眼睛早哭成兔子一樣,此刻有千言萬語都哽在胸口,隻能默默地拍打著我的後背以示安慰。
突然人頭攢動,守衛們來巡查清點人數,簇擁著一個身穿華服的貴人。
他們叫他常大人,我心下已了然,這就是大家常提起的公正廉潔的大理寺少卿常燁大人。
我生出一絲希望,跪在他膝下,懇求道:「民婦請求大人重查趙青一案,他是被冤枉的。」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你是他什麼人?」
「我是他的妻子。」
我聽見他鼻子裡冷哼一聲,帶著一群人烏央烏央地走了。
哼,什麼好官,我看是狗屁!
12
夜裡,我們幾個人像是被抽了魂一樣下榻在一家小旅店裡。
三更時分,突然店小二傳喚有人來找,公爹和二哥打頭陣去探路。
旅店門口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青布馬車,趕車的小廝畢恭畢敬地問:「我們大人有請,趙娘子跟我們走一趟吧。」
公爹忍不住問:「你們大人是誰?」
「常燁,常大人。」
二哥有些擔憂地望著我,「柳兒,會不會是什麼圈套?」
我苦笑一下,「事到如今,還怕什麼圈套嗎?」
他們見我決心已定,異口同聲地說,「好,那就去,我們陪你。」
馬車七扭八歪地不知道走了多久,停在郊外一戶獨門獨院前。
我們被小廝引著進去,見到了昏黃燭光下端坐在床邊的常大人,床上躺的是奄奄一息的趙青。
我心中的迷霧好像漸漸清明起來。
常大人閃出一個位置,「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請你暫且放一放,跟他說說話吧。」
「今日在亂葬崗見到你我也很意外,看你哭得肝腸寸斷,我知道趙青這小子在夢裡喊的那個名字必然就是你了。」
趙青手臂上的傷還沒好,胸口又不知道被什麼利器傷了,包裹著的紗布都染紅了。
嘴唇幹得裂開了,英俊的臉龐沒有一絲生機,眼睛緊閉著,額頭上還有數不清的小豁口。
我之前悲憤不甘的情緒統統被按了下去,像吞了一顆酸澀的果子,滿腔都是酸酸脹脹的。
我伸出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他時不時地皺一下眉頭,這麼多的傷口一定很疼,他隻是比旁人高大些,又不是刀槍不入。
13
很多天後,趙青終於醒了,看到我們的一刻,眼底詫異之色如漣漪般蕩開。
「爹,二哥二嫂,讓你們擔心了。」
他的目光又移到我的身上,看到我微微挺起的肚子,彎眉輕笑,乍暖還寒。
他的笑虛弱又破碎。
「柳兒,你也來了。」
「你和孩子都好嗎?」
縱使有萬般情緒,這一刻都化成淚滴,我拼命點頭又搖頭,「一點也不好,等你好了再找你算賬。」
這些天我們早從常大人口中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趙青一直在常大人手下做事,是他最早一批精心培養出來的影衛,前些年趙青帶回去的姑娘,正是一樁案子裡對家安插在常大人身邊的眼線。
打不得也動不得。
隻能以趙青這傻小子動了春心為由把她帶回了村裡,可那姑娘不安分,不知怎麼發現了趙青的身份,想要挾趙青的父母為由逼他投誠,趙青當然不肯,在她的飲食裡動了點手腳處理掉了。
本來神不知鬼不覺地就過去了,可不知是誰舊事重提把這件事翻了出來,狀紙告到了衙門,說趙青虐S民女。
當年的事情若再去糾察,牽扯出來的東西可就太多了。
正好趙青這次參加一個剿賊的重要任務,受了很重的傷,常大人順水推舟,用了一招金蟬脫殼,既解決了幾年前的舊案子,又保全了趙青。
「趙青說了,自己有了妻子,有了牽掛,不想再做這刀上舔血的營生。」
「正好,我借此機會給他換個身份,讓他往後清清白白地做人。」
雖然迷霧散開一大半,但我仍舊疑惑,我接著問常大人,「大人可知,遞狀子的是什麼人?」
他沉吟一會,「是個跛了腿的老頭。」
突然間,碎片一點點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拼湊完整,怪不得我爹娘那麼快知道消息去家裡要人。
怪不得他們這麼快找好了下家,這分明就是他們和張瘸子串通好的。
14
常大人給趙青換了新的身份,叫錢豐。
對外隻說因為錢豐和趙青模樣相似,被公爹認作了幹兒子。
至於村裡正那邊,常大人已經打點好了,誰要是多說出去半個字,小心自己小命不保。
趙青休養得差不多了,正式拜別了常大人。
臨走時常大人沒敢興師動眾,隻悄悄地給趙青塞了一袖口的銀票。
我們架著馬車往家裡趕去。
走到半路碰到了跑丟了一隻鞋子的我娘和小弟,她看見我像是看見了救星,「柳兒,你快救救娘吧,你爹要把我和你小弟賣了。」
我爹不知道什麼時候迷上了賭博,本來家裡窮得就叮當響,再走上賭博這條不歸路,可不是要走到典妻賣子那一步。
我不用腦袋想都知道,正是我娘給他出的主意,說是隻要把趙青想辦法弄S,張瘸子再娶了我,又能撈上一份豐厚的聘禮。
我爹耳根子軟,但他又膽小,就不經意間把這話遞給了張瘸子。
張瘸子是什麼人,有勇無謀,眼睛長在頭頂上,聽完我爹的撺掇,滿腔不忿地把趙青告到了衙門。
趙青猛地從馬車裡出來,跟我娘撞了個面對面。
我娘以為見鬼了,尖叫一聲,撒丫子就跑了……
趙青為絕後患,準備去趟張瘸子家裡,待他趕到時,張瘸子早在房梁上吊S了。
腳下還咕嚕著我爹的半截胳膊,我爹被他砍S了。
我看著我爹已經涼了的身子,沒有半點傷心,隻覺得悲哀。
我忍不住問趙青,「為什麼我爹娘見不得我過得好呢?為什麼非要壓榨我來滿足他們那點可憐的自尊心呢?」
趙青回答說,「因為壓榨你是他們覺得最快有收獲的方式,他們自己過得不好,也見不得你過得比他們好。」
我嘆了一口氣,「他們不配為人父母。」
趙青摸了摸我的肚子,「那我們學著做一對好父母好嗎?」
他終於找到機會向我坦白,「柳兒,你可曾怪我瞞著你?」
我重重點頭,「怪你,在亂葬崗的那一刻我惱急了,一會兒覺得自己被辜負了,一會兒又覺得被欺騙了,腦子裡混混沌沌的。」
「可是看到你腰間的絡子那一剎那,腦袋中冒尖的想法是,我帶著孩子一同隨你去吧,要不然你太孤單了。」
趙青自責得不得了,「這件事不僅瞞了你,也瞞了父母很多年,常大人說我這樣的身份做起事來才方便,可有了你我才發現,我是真的怕,我怕連累你們,我怕失去你們。」
「那你答應我,以後什麼事都要告訴我。」
「好,一定。」
15
趙青回到家裡, 先給婆婆磕了三個響頭,「兒子不孝, 頂著別人的名義來拜見父母。」
婆婆喜極而泣, 「說什麼傻話, 名字不過是個代號, 你叫什麼都是我兒子。」
大嫂臉色紅潤了些, 過來拉著我的手轉著圈地看我, 「你沒受傷吧, 孩子沒事吧,我可擔心S了。」
我一撇頭,炕上睡著一個小奶娃。
「大嫂,這是?」
大嫂連忙抱來給我看, 「娘每天都去觀音廟給燒香,求菩薩保佑老三,保佑你肚子裡的孩子,保佑你們在外的每一個人。」
「那天婆婆去的時候竟然聽見有嬰兒哭聲,繞到山後邊竟然發現襁褓裡裹著個女嬰。」
當趙婆子再上趕著來我家時,帶來了半扇豬肉,聽說這豬肉還是她逼著大兒媳家裡贊助的。
「此沒」我看著包被裡的孩子睡得香甜, 忍不住用手指碰碰她的臉蛋,她竟然咧著嘴笑了起來……
過了幾個月我平安生下一個男孩, 生產那天,差點要了我的小命。
趙青幾尺高的漢子紅了眼睛, 「再也不生了,柳兒我們再也不生了。」
二嫂回來以後也發現有孕了,大夫診脈說有雙胎脈象, 這可嚇慘了二哥,他日日念叨說就二嫂這小身板,兩個孩子可怎麼生啊……
可二嫂的產程出奇的順利,時隔一年,家裡又添了一對龍鳳胎。
婆婆每天看著滿院子晾的尿布直發愁,「你們還讓不讓我活啊……」
於是洗尿布被男人們承包了,村裡的小河邊經常看見我們家的三個大男人比著誰洗的尿布幹淨。
哦對, 大哥家的女兒早就不用尿布了, 誰讓二哥家倆呢, 又分給他一個……
婆婆也時常念叨著給我們分家, 「孩子們都大了, 該分家了,自家過自家的日子。」
大嫂:「不分不分, 我算不清賬。」
二嫂:「不分, 不分, 我帶不過來娃娃。」
我?我更不分,我好不容易才知道什麼叫做家,什麼叫做家人, 讓我好好享受幾年再說吧。
趙青和支上了鍋子,大哥和二哥正在生火。
公爹在打磨兩根花椒木給孩子們做磨牙棒。
婆婆準備了一桌子的肉和菜準備燙鍋子吃。
大嫂抱著女兒在搖椅上咿呀呀地說話。
我和二嫂在細細碎碎地說著家常話,外邊忽然飄起了雪花。
或許有一些冷冽的明天等著我們。
沒關系。
此刻正在熱氣騰騰。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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