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磨了和我們做活的木工師傅好幾天了他才答應教我,他說欲善其事,必利其器,讓我把刀子磨好,明天他教我雕刻。」
我緊張的情緒總算放空下來,面色含羞嘟囔了一句,「誰稀罕你的桃木簪子!」
他忽然一下抱起我轉了好幾圈,「娘子先湊合戴戴,等我有錢了給你換金簪子。」
小半個月後,他果然小心翼翼地捧了一隻桃木簪子給我。
簪頭雕著五彩的祥雲圖,柄上還用小字細細地刻著我的名字。
我實在想象不出他那雙粗粝的大手怎樣費盡力氣做出來的這樣精細的活,這份情誼在我心裡比千金都重。
他親手給我戴上,我依偎在他懷裡,輕聲地說,「我們都要好好的。」
他聽懂了我話裡的深意,箍緊我的手臂更用力了些。
生在農村總有幹不完的活,春日裡種紅薯、花生、玉米,插秧種水稻,夏天割豬草,拔草打藥,因為婆婆對莊稼很上心,我們的收成總是格外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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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收割的時候最忙,這時候一般都是二嫂換了大嫂做飯的差事,大嫂力氣比較大,收割脫殼的活她手拿把掐,反倒是插秧那種細活她幹不來。
大嫂最近有些反常,每次讓她和二嫂換班出來幹活時總是支支吾吾、不情不願。
幹什麼都顯得無精打採的,飯食也吃得不像往常那樣香了。
好幾次遊離走神燒火時差點把頭發燒著,整個院子裡總蔓延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有一次我碰到隔壁二嬸子和幾個人竊竊私語地議論,說大嫂在外邊偷男人了。
大嫂每日辰時準時出門,拿個頭巾包住腦袋,去隔壁村東姓張的男人家待上一個時辰,正好那個點,大哥不在家。
有一次,二牛爹去城裡,正好看到那個男人打橫抱起大嫂往屋裡鑽。
他們說得有鼻子有眼,直到我輕聲咳嗽一聲,才悻悻地閉了嘴、一哄而散。
我心裡一沉,知道他們有一點說的不假,我好幾次聽見早上門闩響動。
還曾在屋子後邊發現熬過的草藥渣子。
完了,大嫂不會像潘金蓮一樣毒S大哥吧……
6
這可為難壞了我。
若是把這事說給婆家人聽,那必然會惹得大哥不快,若是氣急了,把大嫂打S都是有可能的。
可若是不說,要真像二嬸子傳的那樣,大哥的面子又要往哪裡擱。
正當我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有人來我家裡喊,「不好了,不好了,你家老大媳婦投河了……」
我顧不上那麼多,慌忙間告訴二嫂趕緊去把大哥找回來。
我拔腿就往河邊跑去。
一路上,我都在想平日裡和大嫂相處的點滴,她心寬體胖,沒什麼心機,說話也不經過腦子,交了心是實打實地對人好。
我真是該S,大嫂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難處!
到河邊時,圍觀的眾人已經把大嫂救了上來,她的衣裳湿漉漉的裹在身上,已經有不懷好意的男人色眯眯地在她豐滿的胸脯上掃視。
我來不及思索,飛快地把外衣脫下來蓋到她身上。
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還氣若遊絲地提著一口氣。
我也不知道對不對,雙手在她胸口使勁按壓,想著把肚子裡的水吐出來些。
不知按壓了多久,總算吐出來一灘渾水。
大哥眾人也趕來了,我們合伙把大嫂拉回了家裡。
夜色都快降臨了,大嫂才悠悠轉醒,看到我們的第一眼,眼淚就流出來了。
「是我不爭氣,我沒臉活下去了……」
大嫂和大哥成親好幾年了總是沒懷個一兒半女,再加上這些日子心口總是一陣陣刺痛,聽說隔壁村子裡有個省城隱居的老大夫,她就想著自己抓點藥調理一下。
結果大夫診斷她患了心症導致的供血不足,很難有孕。
大嫂不懂這些彎彎繞繞,隻以為心症是要S人的,從前她族裡的一個奶奶就是心口疼突然跌倒地上沒起來。
大嫂揪心不已,每天心不在焉,以淚洗面,本來心裡藏著事就憋得慌,再加上身體不適,那天去看大夫時竟然暈了過去。
還好附近的張大哥認得他,把她背到家裡,叫來了大夫診治。
這流言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傳出來,別人聽沒聽進去不知道,反正大嫂覺得羞愧得不行,這才想不開尋了S路。
大哥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隻是呆呆地守在她身邊,翻來覆去地說,「你怎麼這麼傻?」
「生了這麼大的病都不吭聲。」
「我要孩子有什麼用,你才是最重要的。」
婆婆沒有吭聲,氣鼓鼓地走出門去。
我猛地記起來我上次生病的時候。
7
從前在家裡,我發了高燒,我娘嫌看病費錢,寒冬臘月,她把我推到雪地裡,讓我自生自滅。
「發燒又燒不S人,等你好了再進來,省得過了病氣給你弟弟。」
我連路都走不穩,眼皮重得睜不開,低聲的嗚咽被風雪吞沒。
我一張開嘴就有冷風灌進來,嗓子裡像是刀割一樣痛,整個人像是被架在火爐上炙烤,又幹又燥,又焦又痛。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我覺得自己好像睡在冰面上,冷得我連牙齒都直打戰。
等我醒來時雪已經停了,太陽出來了,我挪挪身子,盡量讓自己曬到一點陽光。
還好我命大,沒有被燒S,緊緊身上的破袄子,哆哆嗦嗦地往家裡走。
尋常人家看病抓藥是要用錢的,婆婆一定是舍不得了。
可是婆婆一會兒又回來了。
她推開眾人湊過去,伸手抹了抹大嫂的眼淚,語速快得像算盤珠子落在地上。
「我看了家裡的糧食和蔬菜,除了留出來吃的一口,剩下的都賣了還錢給你治病。」
「哭哭哭,哭什麼哭?」
「什麼叫爭氣,活著才叫爭氣,S了拿破被子卷了一埋,什麼都不知道了,那叫爭氣嗎?」
婆婆抬起頭用眼神詢問大家的意見。
公爹因常年背貨壓彎了腰,雖是端坐著,卻也顯得神態佝偻,他努力挺直脊背,「我都聽老婆子的。」
二哥斬釘截鐵地說,「治病,砸鍋賣鐵也得給大嫂把病治好。」
趙青攥了攥我的手指,「怕什麼,天塌下來有男人頂著。」
大嫂哭得更兇了。
我見狀連忙跑到自己屋裡,捧出了錢匣子。
成親以來,趙青給我的錢都舍不得花存到了裡面,想著給他買個好點的狐裘帽子和護腿,可現在大嫂比我更需要用錢。
正想著,和二嫂撞了個滿懷。
隻見她也捧著個錢袋子,裡面鼓鼓囊囊的,比我的豐厚了不少。
她抿著嘴一笑,輕聲細語地說著,「看來弟妹和我想到一起了,走,我們一同給大嫂送過去。」
吃過晚飯,婆婆又拿出了她的賬本,畫上了大大的藥罐子,記了重重的一筆。
8
窮苦百姓到了冬天的日子總是很難熬,寸草不生的季節連野草都沒幾根。
別人家都有儲糧過冬,我們家裡卻越來越捉襟見肘。
幾個大男人吃得像牛一樣多,婆婆每日做飯時都唉聲嘆氣,看稀稀拉拉的米粒子,不得已又多添上一瓢水。
馬上要年下了,再這樣下去,我們連個像樣的年都過不好。
大嫂扛不住了,想法子給她娘家捎了信,第二日,劉屠戶就扛了兩條豬腿送過來了。
他滿眼心疼地盯著大嫂看了好久。
語氣生硬地對婆婆說,「出了這麼大事,親家母怎麼不早說!」
婆婆還以為他要興師問罪,連忙解釋,「我們也是怕你擔心,想著等大妮養好身體再知會你們。」
劉屠戶大手一揮,「親家母會錯了意,我的意思是你若早點說,我們一起想辦法,總不好一大家子人餓肚子的。」
婆婆多麼爽利的人,此刻反倒扭捏了起來,「我們這麼多張嘴怎麼好勞煩親家幫忙,我們省一省,總都能熬過的!」
臨走時,劉屠戶給了婆婆一個錢袋子,又拉著大嫂說了好久的話。
有了兩隻豬腿,總算能過個豐厚的年了,大家臉上都有了些歡喜模樣。
我爹娘不知從哪兒聽到的風聲,聞著味就來了。
秋收的時候我爹去偷人家的麥子被主家發現了,打了他一頓,現在腿腳還有些不利索。
我娘攙著他,看到我們家裡的兩隻豬腿眼睛都直了。
「柳兒,馬上過年了,人家都知道回娘家轉一圈,你怎麼連個面都不露!」
「母女本是連筋肉,打斷骨頭連著肉,你別忘了誰才是你至親的人。」
「正好這豬腿分我們一隻,就當年禮了,我也就不與你計較了。」
我娘說著就要伸手搶。
大嫂身形高大,像磐石一樣冷著臉堵在她跟前,「嬸子可真會開玩笑,我娘家的肉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吧。」
我娘假笑一下,「那也得有柳兒一份。」
大哥怕大嫂再氣壞了身子,大聲呵斥我娘,「走開,離我媳婦遠點。」
我爹見我娘吃了癟,怒氣隻能朝我發泄,他過來就要扯我的頭發,嘴裡還不幹不淨,「你這個小賤蹄子,別以為你嫁了人我就奈何不了你。」
「說破了天我也是你爹。」
趙青一把按住了我爹的手,「嶽丈大人若是好好說話,我還能請你坐下來喝杯茶。」
「若是上來就動手搶,別怪我不客氣了。」
「出嫁那天,是嶽母親口說的,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現在倒是和柳兒論起血緣親情了,這點情分,我們還真不稀罕。」
「柳兒現在是我媳婦,你別想欺負我半分。」
趙青手勁大,捏得我爹疼得跳腳,一跳起來病腿也痛,他龇牙咧嘴的樣子可真好笑。
我娘也顧不上我爹了,撒腿就跑,「這個活閻王怎麼也在家裡……」
她還不忘記瞪我一眼,「你笑吧,等哪天他把你打S就笑不出來了。」
人和人的差距真的很大,別人的爹娘都是想盡辦法幫襯,而他們恨不得剝了我的皮吃了我的肉。
他們怎麼就那麼見不得我過得好呢!
9
婆婆把肉分成很多塊,大塊肥一點的晾上風幹,小塊的切成細細的碎塊用油炒了封起來做臊子。
我聞著炒臊子的油腥味,竟然莫名地反胃。
找來郎中一看,我已經有孕兩月餘了。
家裡一群人笑意盈盈地盯著我看,我羞愧地跑回屋裡。
我的臉頰滾燙,心怦怦地直跳,在鏡子前照了照,像是飲了酒,整張臉都是緋紅色,鏡子裡映出來趙青的身影,我捂住臉小聲地說,「你就要當爹啦!」
趙青過來擁住我,下巴青色的胡茬在我額頭上蹭了蹭,痒痒的。
我雙手攀住他的手臂,突然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你受傷了?」
他躲躲閃閃地說不要緊,不過是給別人家修祠堂時從臺子上掉下來,被鋼筋戳到了,已經恢復差不多了。
我不顧他的阻撓堅持讓他脫掉外衣,右側胳膊上,一道五寸長的大口子從手肘貫穿到肩膀,看上去頗嚇人。
他最近因為要趕工,一走就是十幾天,匆忙回來那麼一下子,我也疏忽了,根本沒注意到他受了傷。
他摸出來一把銅板交給我,「這錢你收著用,給你和孩子置辦些東西,別委屈了自己。」
我一想到這些日子他在外邊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想如何給我們省出口糧,我一陣心酸,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下來。
他看我難過,故意打趣:「你這是心疼我了?」
「從前我看大哥二哥從不出遠門幹活,我不明白為什麼,原來心裡有了牽掛的人是走不遠的。」
「如今我也有了滿心是我的人,等我再幹完這些活,賺到點錢,我們好好地把日子過好,再也不離開你們了。」
10
趙青臨走時交代過這次出門時間也不會短,他說劉員外家要修繕一個帶花園的別院,他迎小妾要用的,必須抓緊時間幹完。
自他走了以後我的眼皮總是突突地跳,莫名地感到不安。
開春的時候,婆婆開墾了兩畝荒田,撒上豆苗以後長勢喜人,劉寡婦紅了眼,非說婆婆佔的地是他們家的,等豆子成熟了要分她一半。
婆婆當然不願意。
劉寡婦趁半夜沒人的時候往地裡倒了尿把豆苗全給燒S了。
婆婆咽不下這口氣,叉著腰罵了她半個時辰,從她年輕時偷人家黃瓜豆角到後來偷漢子氣S了當家的。
許是婆婆的話戳到她心窩子了,她像瘋狗一樣追著婆婆不放。
「趙婆子,別以為你兒子生得多就橫著走了,就你那三個兒子白給我都不要!」
「大兒子笨嘴拙舌娶個不下蛋的母雞。」
「二兒子跟悶葫蘆一樣,半棍子打不出一個屁,貓著腦袋走撞到牆都不知道抬頭的窩囊東西。」
「對,還有你那小兒子都快被人打S了,有人親眼看見被抬著進了衙門,他指定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缺德事!」
婆婆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下意識就上去撕她的嘴,「你放屁!」
婆婆頂著額頭上被張寡婦撓破還汩汩地流著血的傷口就匆忙跑回了家。
正趕上我爹娘來家裡要人。
我爹S活要把我帶走,「趙青那小子不明不白地S在外邊了,你不跟我回去,還想為他守一輩子寡嗎?」
「孩子打掉就跟了劉瘸子吧,他好歹不嫌棄你這殘破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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