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戶撕心裂肺地喊著:「不是幻覺,真是你姐!」
他搖晃著謝長安,企圖讓他清醒一點。
然後,從謝長安的懷裡「咕嚕嚕」地掉出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
宋千戶「嗷」了一嗓子把謝長安丟開了。
一邊丟還一邊蹦跶,看來是嚇壞了。
我定睛一看,差點也跟著宋千戶一起蹦跶。
那竟然是一顆S不瞑目的頭顱!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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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安一伙人餓壞了,這段時日,腿腳麻利的出去找找吃的,後來下了雨,小動物本就過冬去了,下完雨就更少了。
他們得不到救治,傷口有的都潰爛了。
宋千戶等人心虛地把自己的幹糧拿出來,蘸了水喂給謝長安他們。
如此細心周到,倒不像往日的豪邁作風。
謝長安吃了些東西,身上也有了力氣。
我見他精神還好,這才偎了過去。
我大著膽子,握住了他的手。
我的指尖是被針扎出來的繭子,他的手心,是打仗留下來的痕跡。
這兩雙原本細嫩光滑的手,如今都是傷痕累累的模樣。
他回握住了我的手。
「你不該來的。」
我搖了搖頭,眼淚在此刻顯然已經決堤。
「我隻有你了,我必須來!」
一旁的宋千戶擠了過來,他不顧我還在哭著,一把握住了謝長安的手。
「香葉啊,我就覺得你是個能人!」
割掉敵方將軍的頭,還帶著人跑了出來,雖然S傷大半,但起碼還活著。
活著就好。
回去的路上,謝長安沒有邀功,他們本就是為了完成九S一生的任務,能活著就已經是最大的功勞了。
刺S敵方將領,還成功了。
宋千戶拍著他的肩膀說,回去恐怕又要加封了。
謝長安絲毫沒有喜悅的表情。
對他來說,富貴榮華已經擁有過了。
他現在想要的,也不過是一個能正兒八經回到京城的身份。
他說:「香荷,我會帶你回去的,我一定會帶你回去!」
我其實更想問問他,郝掌櫃我到底嫁不嫁啊?
但看著他身子骨還沒好利索,我又把這話咽了回去。
軍營裡,女子出行不易,我本打算把謝長安接走照料,但是他不肯跟我回去。
「那是別人的家,咱們不好總去叨擾。」
我想了想,便隻好作罷。
軍營裡有軍醫,總好過於普通大夫。
也不知宋千戶是不是吃了我給謝長安準備的餅和肉的緣故,他總覺得愧對謝長安。
這不,宋千戶覺得謝長安已經二十二歲了,家裡連個妻子都沒有,正準備把自己的親妹子介紹給他。
我還沒走遠,隻聽謝長安默默地說道:「我心有所屬,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10
謝長安養好身子後又來看過我一次。
主家的夫人看著他露出了滿意的神情。
「你們姐弟二人,姐姐踏實肯幹,弟弟勇敢俊美,真不知以後會便宜了誰家。」
這段時日以來,我跟郝掌櫃走動得還是挺頻繁的,他知道我有個弟弟受了傷,還特意把家裡的補藥拿了出來。
我推辭再三實在是沒推辭過,隻能接了下來。
這一回,夫人隱晦地提了幾句,謝長安「呵」了一聲,笑得意味不明。
「實不相瞞,家姐小時候已經定過親了,那家人就等著我功成名就,回去就娶了姐姐做正頭娘子!」
說罷,還衝我揚了揚眉。
我聽著他的話,一聲也不敢吭。
什麼定親,我哪裡定過親!
夫人尷尬地笑了笑就扯開了話題。
送他出門的時候,謝長安勾著我的手,我掙扎半天都沒能掙脫。
「二少爺,當心被人瞧見!」
他越握越緊,擰著眉看我。
「你想嫁人了?」
我被他問得老臉一紅:「沒。」
「那好,你等我,等我娶你!」
我被他的話嚇到動彈不得,隻覺得天靈蓋都跟著酥麻了起來。
「你……你混說什麼!」
謝長安又捏了捏我的臉,這才松開了手。
整個冬季都變得那麼漫長。
天冷了,雪也下得越來越大,地上厚厚地鋪了一層,眼看就要到年節了。
小少爺鬧騰著要吃麥芽糖,熱乎乎的暖爐上烤著一勺化開的麥芽糖。
亮晶晶的,像一勺金子。
謝長安得了軍功,領了不少銀子。
小少爺的麥芽糖還沒吃進嘴裡,謝長安就把我帶走了。
他給我贖了身,趁著過年前夕,把我接到了他用自己得來的獎賞置下的房子裡。
「房子不大,但從此以後就是我們的家了!」
聽了他的話,我終於憋不住號啕大哭了起來。
我從小就沒有家,奶奶罵我是掃把星,天天恨不能讓我去S。
我娘雖然疼我,但她畢竟沒親自養育過我,對待謝長安倒更像是親兒子一樣。
後來謝家出了事,我到處輾轉,我沒有本事沒有能力,隻能去做奴僕,賺來的錢都用來貼補謝長安了。
我答應我娘了,要照顧好他。
可我從沒想過,要嫁給他。
擦擦眼淚,我對著他勉強一笑:「等你以後娶了新婦,才是完整的家!」
謝長安熱絡的眉眼瞬間冷了下來。
這個年過得格外忙碌。
家裡的一切都要我慢慢歸置。
謝長安得了個長假,難得地跟在我屁股後面亦步亦趨的。
我往哪走他就跟著去哪。
我買菜他提著籃子,我買雞蛋他抱著一隻雞回來說要燉了好好補補。
冬日裡菜少,能買的也就那幾樣,更別提邊關這苦寒之地。
倒是肉多得很。
他買了半隻羊,羊是人家給收拾好的,回來的時候,他剁好了,我燉在了瓦罐裡。
天漸漸黑了,謝長安守在瓦罐前,問我這羊肉什麼時候才能燉好。
不知怎麼,看著他如今的樣子,我竟然像回到了小時候一樣。
那時候是我守在廚房門口,咬著手指頭,眼巴巴地看著裡面忙碌的廚娘。
我那時在想,這麼香的肉,什麼時候我才能吃上?
就如同現在的謝長安一樣。
他曾經吃遍了所有美食,如今在等的,卻是一鍋最普通也是最平凡的羊肉。
11
過了年,謝長安一股腦兒把這幾年攢下的銀子全給了我。
他讓我收好。
「以後,再也不要賣身做奴婢了。」
我頭上戴著的還是他之前送我的金簪,這一回過年,他又給我買了耳墜。
小時候我沒有耳洞,還是我娘把我接到謝家後才扎的。
謝長安湊熱鬧,看著我娘用針給我穿耳洞。
穿完了還問我疼不疼。
其實不疼,我娘用兩粒豆子不停地摩擦我的耳垂,摩擦到都已經麻木了,這時候,她極快速地給我扎了進來。
也就是瞬息之間的事。
壓根來不及反應疼還是不疼。
就是木木的不得勁兒。
後來我娘給我用了茶葉秆塞在耳洞裡,怕發炎,也怕長S了。
我的第一對耳墜子,是十一歲生日的時候,我娘給我的。
後來我有很多耳墜子,有的是主人賞的,有的是自己攢錢買的。
可惜它們都不見了。
金子做的耳墜子在我耳朵旁邊發著光。
謝長安心滿意足地回了軍營。
這一回,他升為了參將。
二十歲的時候他是名動京城的謝探花。
二十四歲的時候,他是軍營裡的謝參將。
而我,依然是那個灰撲撲的人。
跟左鄰右舍都熟絡了之後,有人打聽我跟謝長安的關系。
我說我們是姐弟。
胖大媽呵呵一笑。
「哪有弟弟那麼看姐姐的。」
聽了她的話,我心頭狂跳,生怕被人看出什麼來。
年節剛過,謝長安勇猛無比的傳言就已經進了宮。
皇上特批,今年聖上生辰,謝長安可隨主將一同進京恭賀。
「我們終於可以回去了!」
謝長安無比激動。
他等這天已經等了太久。
久到,他都快忘了在京城的生活。
12
出發去京城那天,謝長安很是平靜。
他皮膚黑了,眼神也更加堅定,一雙手,不再是過去提筆寫字時白嫩細長的模樣了。
如今捏我的臉,他的指腹摩擦得我皮膚生疼。
而我也不是過去那個爬樹偷嘴的饞丫頭了。
之前主家的小少爺還有郝掌櫃知道我要走,特意來送行。
小少爺問我京城好玩嗎?
郝掌櫃問我,倘若定親的那家人待我不好,他還在這裡等我。
「隻要你想回來,隻要你肯嫁,我都會等你。」
我其實不太敢面對郝掌櫃,尤其是不敢給他任何承諾。
還好,謝長安及時出現,把我一把提走了。
他力氣大得很,拎著我跟拎小雞子似的。
「姐姐還是莫要辜負『心上人』一片痴心才好!」
「心上人」這三個字,他是咬著後槽牙說的。
我聽得脊梁骨發麻,低著頭一聲也不敢吭。
郝掌櫃我都不敢回應,更別提他了。
他是天之驕子,是國公府的二少爺,是曾經二十歲高中探花的人啊!
對比一下,我又是什麼東西。
一個隻會給人做老媽子,勉強縫縫補補的下人而已。
回去的路上,沒有頭一回跟著來那麼艱苦。
謝長安僱了馬車,雖然小了一些,卻足夠我舒舒服服地晃悠到京城。
如今他已經是參將,再也沒人笑他離不開姐姐了。
反而都對他敬重無比。
畢竟在那種特殊情況之下,他還依然保下了另外五個人的性命,用自己的棉衣去溫暖別人,這種大義,不一定有人都能做到。
這群小兵一口一個姐姐叫著,追在馬車身邊跟著跑,摘了什麼能吃的果子還要分我幾個。
一見了謝長安騎著馬過來,又笑著四散開來。
他彎著腰,透過狹窄的窗口跟我說話。
而我看著他的臉,不由得痴了。
沒有肖想過他嗎?
怎麼可能。
這麼一個大活人,每天在你面前晃來晃去,能文能武一身的本領,任是誰都會心動。
我摁了摁狂跳的胸口,把那股悸動壓了回去。
「姐姐,你還好嗎?」
他的眉眼間一片柔情,怪不得鄰居胖大媽說他哪有那樣看姐姐的。
13
軍營駐扎在離京城不遠的地方,這都是規矩,畢竟大部隊進京,需要提前報備,還要例行檢查。
等我們能進京了,也已經過去了小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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